第七章 产品会议
“……说！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说！什么关系！……”
“……正宗新疆羊肉串，又大又好吃，只要10块钱5串，10块钱5串，走过路过……”
正在房间里看怀孕知识的上舞静，一个激灵快步地走到阳台前，把挂在上面的衣服收了下来。
再晚一点，这羊肉串的油烟顺着风往上飘，可就全都留在了这刚洗好的衣服上。
还要顺手把窗户关起来，以防这油烟往屋子里钻。
之前没有经验，一整晚开着窗户。第二天她和楚卫宏两个人出门去，被同事笑话死。
衣服才刚洗好，湿答答地还滴着水。
上舞静赶紧把放在门后的晾衣架展开，将衣服一件一件挂上去，再从卫生间里拿了个盆放在下面接水。
不到10平米的单间里放了张床，一张桌子，再放了这么个晾衣架，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4月的浅市已经微微有些热，窗户关上了，有些闷热，上舞静觉得难受打开了空调。
“嘀嗒嘀嗒……”
衣服上的水滴落在塑料盆上，这声音令上舞静再没办法看得进去书。正在心烦意乱时，楼下的人骂了起来：“楼上的，空调漏水啊！”
上舞静吓了一跳，走到窗户边。
楼下的住户通过窗户仰着脖子往上喊，似乎是对着自己的方向。
可她不知道漏水是怎么回事。
那人一直在大声喊叫，上舞静害怕地将空调给关了，叫骂声才停歇。
将遥控器扔在桌子上，她伏在胳膊上轻轻地哭泣。
住在这个城中村已经两个多月，上舞静还是没能习惯这样的生活。
白天要忍受各种奇葩客户，晚上要忍受奇葩邻居，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老婆，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哦。”
楚卫宏拎着一盒快餐回来，上舞静更窝火，自己都怀孕了，他竟然还带快餐回来！不知道里面都是地沟油吗！
“阿宏，我们搬家吧？”
上舞静打算直接说出来，再不说她都要爆炸了！
前两天的求婚仪式是很光鲜亮丽，可是她发现花了那么多钱请客吃饭，那些同学并没有很积极地和她联系，那些说得好听的同学转眼就去了别的公司。
这钱算是白花了，令她心疼不已。
楚卫宏正在将快餐盒一一打开，他还没察觉到上舞静平静话语的背后，隐藏着一肚子火。
随口答道：“这里不好吗？”
快餐盒一打开，味道在整间屋子里散发开来，上舞静坐在旁边，泛起一阵恶心。
楚卫宏赶紧给她递纸巾，“老婆，我们的项目就快上线了，等上线了就有奖金，到时候再换好不好？”
上舞静干呕了一会，因为晚上没吃饭，此刻也呕不出什么。
她看着楚卫宏说，“你可以找老板预支呀，你是精英骨干肯定可以。不要很多，以你的工资，预支个一两月就好啦。附近的小区房我都看过了，一房一厅只要3千块，押二付一不成问题的呀。”
楚卫宏将晾衣架朝旁边挪了挪，开始坐下来吃饭：“目前项目处在研发阶段，还要花钱来运营，你这么说不切实，”边说还边摇头，“而且，这个项目我很看好，虽然有些擦边球，但是谁不喜欢赌呢？”
上舞静看着楚卫宏这不慌不忙地样子，更加着急，“你为你的老板想，你为你自己想，你有为我想过吗？你知道我怀孕多辛苦吗？你知道我上班多辛苦吗？你知道我住在这里就要疯了，你知道吗？
每天晚上楼上家长辅导小孩像是吵架一样；楼下烧烤的油烟会窜进阳台；刚才楼下说我开空调漏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平时上下班只要晚回来一点，路灯全都灭了！我有多担惊受怕地走回来你知道吗？
就因为你在加班，就因为你要为老板负责。我既不敢坐网约车，又不敢叫你来接我。
我一个人用手电筒，在黢黑的巷子里面走，防狼喷雾，电棍，小刀，什么我都带了，每次过地铁安检，要给他们解释为什么。理解我的倒还好，不理解我的说我过度敏感！你知不知道？
每天早上楼上家长送孩子上学吵；楼下早餐店开始炒粉有油烟窜进来；才六点钟！
我一共睡几个小时？我是孕妇诶！都不说好吃好喝了，就连最起码的心情愉悦都做不到啊！”
话赶话，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上舞静泣不成声。
楚卫宏放进嘴巴里的食物忘了吞，自认识以来，从未见过上舞静这么歇斯底里的样子，一时间，他有些接受不过来。
呆呆地给她递了两张纸巾，他终于回过神来，轻轻抱住上舞静，“静静，你受苦了，你看中哪个房子？我们去租，只要你喜欢就好。静静，别哭了。”
上舞静将头埋在楚卫宏腰间，轻声呜咽。
边哭边说：“阿宏，我不是非要住大房子。是孩子，肚子里的孩子啊，可能是他最近很不乖，所以导致我也跟着有些不正常了吧？”
楚卫宏心想，这关他什么事情呀，不过你是孕妇你最大，随你怎么说吧。
抱了好一会，上舞静哭完了，对楚卫宏说：“我饿了。”
楚卫宏说：“饭菜都凉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
上午静摇摇头，“不是那些，我想.....”
楚卫宏有些吃惊：“可以吗？”
上午静羞涩地点点头，两人携手走向床边。
完事后，上午静趴在楚卫宏的胸口说，“阿宏，我们呢，20号领证，不要告诉你爸妈吗？还没见过他们就领证，会不会不太好呀？”
楚卫宏闭上眼睛，手指轻抚上午静嫩滑的肌肤，“静静，我爸妈在老家，来这边不方便，等过年去我家看看。”
上舞静有些不安，“老家？你不是浅市人吗？你爸妈怎么会在老家呢？”
楚卫宏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浅市人？偷看我身份证了？|”
上午静解释说：“过年不是去旅游嘛，我就看到啦。”
楚卫宏摇摇头，“我是落户在浅市，并不是真正的浅市人。”
上舞静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你不是浅市人？”
不是浅市人？那不就和自己一样，是个打工仔吗？
不是浅市人？那不就不可能过上那种，每个月躺着收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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