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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没有意义


  因为学校安排了晚自习,楚焱只得利用中午午休的这段时间帮齐淼淼补课。放学后,两人在学校外边吃罢饭,便回到教室上课。

  期间,齐淼淼暗暗看了楚焱几眼,欲言又止的模样。昨天下午她没有来上课,楚焱不想问她点什么吗?

  楚焱也是趁着齐淼淼不注意,偷偷朝她投去目光。昨天下午齐淼淼一直没来学校,就没有点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话头,气氛有些微妙。

  最后还是楚焱率先开口,“你昨天下午怎么没过来上课?”

  齐淼淼道:“我爸爸回来了!”

  楚焱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心头涌起一股酸涩,果然是要去英国吗?

  齐淼淼继续说:“我爸希望我能跟他去英国。你知道的,我成绩不算太好,如果待在国内,撑死也只能考上普通的一本大学。但是去英国的话,他会帮我找更好的学校。”

  说完,她的目光转向楚焱,眸中隐隐带着点期待。

  楚焱默了半响,“那挺好的!”

  齐淼淼眸中的光亮‘噗’的一声,熄灭了。她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觉得,挺好?”

  楚焱张张嘴,终是说出一句:“对你来说,挺好的!”

  “那对你呢?”顿了一会儿,齐淼淼直视那双黝黑的眸,“你真的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楚焱置于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许久,他摇摇头,道:“没有!”

  齐淼淼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没有就算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一个在讲,一个在听,只不过,心思都没有放在学习上就对了。

  ……

  顾朝漫走进酒吧的时候,酒吧里人还不是很多,她很容易就找到了角落里的齐淼淼。

  “真是稀奇,你竟然会找我喝酒!”顾朝漫坐到齐淼淼对面,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喝这么多?你失恋了?”

  “失个屁恋!”齐淼淼没好气地说:“我哪来的恋可失?”

  顾朝漫给自己倒了杯酒,“真是不懂你,喜欢就上啊,管那么多干嘛?瞻前顾后可不是你齐淼淼的作风。”

  “你说的轻巧!”齐淼淼把放置在一旁的杯子拿到面前,摆成平面直角坐标系的模样,指着第一象限的某处说:“楚焱在这儿!”然后指了指第三象限,“我在这儿!”

  她苦笑一声,“隔这么远,我怎么追啊?”

  “所以,你打算放弃,然后跟你爸去英国?”顾朝漫问。

  齐淼淼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昨天跟我爸吵了一架,我说我不想去英国。可是他说,在英国,我能上更好的学校,会有更好的未来。”

  顾朝漫耸耸肩,“客观来说,你爸的想法没错。相对于国内,你在英国可能会发展得更好一些。你不去英国,是因为楚焱?”

  “嗯!”齐淼淼点点头,“去英国干嘛?英国又没有楚焱!今天在学校的时候,我跟楚焱谈起过这个,他的反应让我觉得,我的坚持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意思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不表现出来。他的心思藏的很深,我从来没有猜透过他真正的想法。很多时候,我甚至认为那是我的错觉,他其实对我,一丁点儿想法都没有!”

  “想知道他对你有没有想法,直接问不就好了?”顾朝漫说。

  齐淼淼垂下脑袋,“我不敢!”

  顾朝漫嗤笑道:“那你这么猜来猜去的有意思吗?照我说,干脆把话说开,他要是对你有意思,那你们俩的事儿自然是水到渠成。”

  “要是没意思呢?”齐淼淼问。

  顾朝漫摊手,“要是真那么不幸,你就忘了他,然后老老实实跟你爸去英国。”

  齐淼淼抿唇不语。

  顾朝漫认真地说:“齐淼淼,就算你要拿自己的未来去赌,也要看看彩头值得不值得。把话说开,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起码,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

  死心的,理由吗?

  齐淼淼闭上眼睛,掩去眸中复杂的神色,“我考虑考虑!”

  顾朝漫没再多说,“随你!”看齐淼淼那小可怜的模样,她其实很想安慰的。无奈,她没有这项技能,只得作罢。

  她突然想起自己失恋的时候,齐淼淼的安慰就是陪自己醉一场。别说,还挺有效,第二天起来真没觉得多难受了。

  唔,是个好法子!

  虽然齐淼淼这不是失恋,不过也差不多啦!

  这么想着,顾朝漫站起身来,把齐淼淼摆的那个平面直角坐标系都倒满了。

  齐淼淼抬眸看她。

  “干一个?”顾朝漫说。

  齐淼淼低声笑了一下,跟顾朝漫轻轻碰了一下杯子,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顾朝漫放松身体,悠闲地躺在沙发上,“说起来还挺玄幻的,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俩的关系能这么好。记得刚认识那会儿,啧,好像不打一架不呛一场就对不起那次见面似的。”

  “跟你打架忒没劲儿!”齐淼淼道:“你总是哭,打赢了也哭,打输了也哭。还哭的特大声,吵死了!”

  顾朝漫不觉得哭是什么可耻的事,反而引以为傲,“你懂什么,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像你,活该蹲在角落看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

  齐淼淼抡起枕头砸她,“你还有理了?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妈送给我的手表砸坏了,居然还有脸哭?搞得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样!”

  顾朝漫反驳:“我本来也是受害者好吗?那次,你不也把我爸送我的手链扔海里了吗?”她忍不住向齐淼淼炫耀:“不过后来,秦阿姨送了我一条更漂亮的。”

  “巧了!”齐淼淼道:“顾叔叔给我买了台我垂涎已久的游戏机,说是补偿我的!”

  顾朝漫撇嘴,“了不起哦!”

  “嗯哼!”

  ……

  齐淼淼回到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齐竣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齐淼淼一进门,浓郁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齐竣皱着眉,正要训斥。

  齐淼淼先他一步开口,“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晚安!”也不给齐竣说话的时间,径自回了房间。

  客厅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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