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祸害活千年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唐木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然后他的人就落在了他们身前。
“唐木！”此时看到他林晗玉觉得就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惊喜无限。“你……你刚才只说山里有老虎，没说有熊啊。”她弱弱地反驳。
“那……”唐木抱臂转身，“要不要我把这山里的凶猛动物挨个给你说一遍？”
“不用不用，你看着前面就好。”林晗玉伸手将他的身体转回正前面对着那只虎视眈眈的熊，“那你……能打跑熊么？”
林晗玉这个时候忘记了他屠村的事，只记得他武功高强，或许可以把熊给打跑。
“我要是不能打跑我跳出来做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无脑加冲动？”
林晗玉看到唐木手里不知什么多了一把匕首，通体乌黑，和態志送她的那柄差不多。
“你就打算用这把匕首吓跑那熊？”林晗玉觉得这兵器是不是短了点。
“你觉得我只能靠吓……跑熊？”
“不吓，难道近搏……”就你这身板，虽然有八块腹肌，但人家熊就靠一个大肚腩就能完胜你好吧。林晗玉对这个救命恩人完全没有信心。
与熊对峙已久，那熊终于不耐烦了，朝这边扑了过来。
“退一边去，免得溅血！”唐木说完，径直冲熊冲了过去。
林晗玉捂着眼睛不敢看，要是唐木死了……画面太血腥，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突然，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山林间归于寂静。
这么快？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给？
是被掏了心脏还是击破了头？
或者……都有？
她不敢睁开眼，因为也许一睁眼熊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举着爪子往她心脏的位置抓来，她可不想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被活生生掏了心的。
林子里突然变得静寂，隐约有一种细微的声音，这声音像是爪子挖进肉里的声音，还有咀嚼的声音……
林晗玉只觉得自己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双脚直抖。
身边的林二桌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林晗玉也想倒，也许昏死过去能骗过不吃死人的熊，可是她偏偏又很清醒。
突然，响起了脚踩树叶的声音。
那声音听着并不太像几百斤重的庞然大物踩地的声音，难道是唐木？虽然心脏已经被掏了，但他还没有完全死掉，正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
林晗玉此时已经吓得把科学这种东西抛到脑后，连丧尸的画面都一幕幕脑补出来了。
“嗯？我以为你不怕死呢，原来也会吓得发抖。”
唐木的声音！
虽然虚弱，但确实是他的声音。
林晗玉轻轻掀了掀眼皮，一边祈祷，千万要是活的呀，她可不想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恐怖的东西。
眼前是黑色的？
黑色的衣服？
再往上，傲娇的嘴唇微微上扬，眼睛虽然充血但仍有神采。
唐木没死！
林晗玉突然有点想哭，果然好人命不长，祸害活千年，这种屠村的魔鬼肯定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唐木站在林晗玉面前，将一只血淋淋的东西递给他。
“听说熊胆能解百毒，给你。”
“你……把熊杀死了？”
林晗玉侧身往他身后看，刚才那头追着他们跑的黑熊此时已经躺在了不远的地上，脖子上一道血痕，鲜血正沽沽地往外冒，右上腹也有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显然是一刀毙命，又趁着没断气取了胆。
原来刚才那些声响是他活体取胆的声音。
但熊皮不是很厚的么，而且近身搏斗，熊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光是简单两个巴掌一拍就能把敌人拍个半死，而他，用一把小小的匕首就轻易放倒了这个大家伙？
当然，事实就在眼前，她再不相信也得信了。
林晗玉再次为古人的体能惊叹了。
“你是在可怜那头熊么？”唐木有些不悦，他解救了她，她却在为那头熊默哀？
“呃，那个熊越来越少了，是国家保护动物。”林晗玉例行科普。
唐木的脸色更黑了。
“活体取胆目前也是国家禁止的……”林晗玉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但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说话，于是嘀嘀咕咕地讲了半天。
直到感觉到全身有些发冷，她才反应过来，而唐木的脸色此时已经黑得像块炭了，全身散发着空调式的冷气。
咯……这个时代的男人气场都是空调式的，还是直接开到十六度那种，动不动就冻死人。
“你这丑女，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你的敌人，而谁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去可怜一头要吃了你的熊！”
也许是气的，林晗玉看到唐木的嘴唇白了，白得有点吓人。
“不……不是，熊是没有智慧的动作嘛，吃是本能，不能怪它……”林晗玉越说越小声，最后自己都想咬了自己的舌头了。她在说什么呀，人家救了她，她却在为熊说好话。
“不要我扔了。”
唐木举手，要把手里的熊胆扔了出去，却被林晗玉拉住了胳膊。
“要，要。”林晗玉赔笑，“取都取了，不好好利用那熊死得更没价值了。”
“诶诶诶，给我熊胆就好了，你别压过来啊……”
林晗玉一手捏着从他手里拿过来的熊胆，一手推着着阻止他的身体朝自己倒下来。可是她的力气跟他的身体完全不对等，只能任由他整个人搭拉下来趴在自己的肩头。
“喂，你别装死啊。”
“喂，你醒醒。”
“喂……”
*
唐木醒过来是因为一阵肉味，他饿了。
“醒得还真是时候。”林二桌见唐木醒过来，语气酸酸地。
“你醒啦！”林晗玉拿着一串烤肉朝他走过去。
唐木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背后因杀熊而裂开的伤口已经重新缝合好了，身上还穿了衣服。
“我哥的衣服，你暂时先穿着吧，对了，背后的伤口我也帮你重新又缝好了。这肉给你。”林晗玉将手里那串烤好的肉递给唐木。
唐木的胳膊动了动，“刚才虽然一刀宰了那熊，但两边胳膊被它合击了一下，动不了了。”
“动不了？”什么意思？
唐木朝林晗玉手里的烤肉串瞄了一眼，然后抬起下巴，张口。
呃，这是要她喂？
林二桌瞅了过来，“别理他，爱吃不吃，没听过伤了一下拿根烤肉串都不行的。”他身上穿的那身可是他还一次都没穿过的新衣服呢，妹妹想都不想一下就做主给了他穿，哼，妹妹对他比对他这个二哥都好了，他妒忌！
“真伤了？”林晗玉瞅着唐木，狐疑。
“算了，我不吃也行。”唐木说完就要直挺挺地再次躺下。
“别。”林晗玉扶住了他，“你失血太多，再不吃点东西会受不了的。”
林晗玉将肉串递到他嘴边，“吃吧，我喂你。”
唐木瞄了眼她那长着青记的左脸，皱了下眉，“坐我左边来。”
林晗玉满头黑线，拉长了脸，“爱吃不吃。”
“吃……”唐木张嘴冲着肉串咬下一口，边嚼边撇嘴，“真凶，长得丑还脾气大，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也不用你操心。”
“谁要替你操心？”
“你……黑得像块炭，还自以为美，这种人才应该担心娶不到老婆。”
“这个你就想多了，我只担心想嫁我的人太多而已。”
“臭美！”
“就美。”
……
林二桌悲伤地发现妹妹好像将他彻底遗忘了，默默地啃着烤肉。
一顿熊肉吃得大饱，唐木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你……不是说手没力？”
“吃饱了自然有力啦。”唐木厚颜无耻地还挥了下拳，呼啸生风，嗯，满意。
林晗玉气结，原来真是装的，害她举了半天的肉串，自己的手差点废了。
唐木瞅着远处四肢不全，胸脯也少了块肉的黑熊的尸体，戏谑地道：“你不是刚才还在为熊默哀么，怎么这会倒下得去手，还把人家的四肢都砍了。”
“反正已经死了，最好的对待就是物尽其用啊。熊掌最是美味，不可辜负，等到了荣国找个地方住下来了，我再慢慢烹饪一番。”林晗玉指了指突然胀大了的包袱，“四只都在里面呢，到时分你一掌。”
“我要前右掌。”
“呵！还真会吃。”熊有冬眠的习惯，冬眠时以舔掌为生，掌中津液胶脂渗润于掌心，是熊掌营养丰富的原因之一，而其前右掌因为经常舔，故特别肥腴，有“左亚右玉”之称。
“可是我们不去荣国，去协国。”
“不去，我要去荣国。”林晗玉甩头。
“唉！”唐木轻轻叹了一口气，“据说这山里除了熊还有一只老虎呢，可是老虎也不算最凶的，最凶的是饿狼，四只就能干掉一头成年的老虎，它们攻击人时是直接撕破喉咙，让你叫不出声音，然后在眼睁睁地看着它吃掉你的头皮，眼睛，鼻子……”
“停！我跟你去协国。”
“自愿的？”
“自愿。”
“不后悔？”
“不悔。”
林晗玉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居然被狼给吓到了，居然心甘情愿地跟着唐木往协国去。
*
下午近黄昏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协国的白狼关外。
“你想怎么进关？”
三人趴在关外不远的土坡上，林晗玉问唐木。因为据她所知，协国闭塞，对其他六国的通行文书一向不太认账，想给你进就进，不想给你进就不给你进，任性得很。
“看。”
“看？看什么？”林晗玉不解。
“看别人是怎么进城的啊。”唐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别人……别人肯定是有协国签的通关文书啊。”
“非也，你再看。”
林晗玉盯着那城门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能进城的办法。于是干脆不看了，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望着身边的唐木，“你为什么要去协国？”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避开协国搜查的士兵，但她想过了，只要他们在山里多躲几天也就过了风头了，怎么都犯不上送入虎口当晚餐，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危险就是危险，安全不了。
“救人。”
呵呵，果然。
“救什么人？”
“简相之女。”
“简相之女？”林晗玉想起来了，林楼杰好像说过，荣国简相之女制定国策，不输男儿这样的话。啧啧，难怪连唐木这种眼高于顶的家伙会冒险去协国救人，原来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简相之女呢。突然，林晗玉有点好奇这简相之女长什么样子了。
“好，既然是救人，我跟你一起去。”
林晗玉哥俩好地拍了一下唐木的背，却正拍到他的伤口，顿时让他呲牙，“你！”
“嘿嘿，没事，裂了我再给你缝。”林晗玉改拍为摸，呵，别说，手感不错，她又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唐木一脸黑线，“你摸够没，摸够了就起来走。”
“走？去哪儿？”
“过关！”
*
过了白狼关，但林晗玉的心里很不爽，一路咬牙切齿。
原来唐木所说的过关的办法就是塞钱，也就是贿赂。
贿赂也罢了，但为什么要用她的钱！
“别一副肉疼的样子，回到荣国我加倍还你。”唐木一手抚额，这丑女是有多爱钱，不就是拿了她一点钱么，犯得上一路都拧着他的胳膊不放？肉疼的那个应该是他才对。
“你记住，双倍！”林晗玉眼带威胁。
“不，三倍给你，好了吧。”唐木摇头，财迷。
过了白狼关很快就进入一个小镇。
房屋渐多，街上也热闹起来了，最主要的是，今天的晚餐和住宿有着落了。
“咦！”林晗玉突然停下了脚，指着前面像看到新大陆一般欢喜，“大丰酒楼！”
哈哈，这下岂只是有着落，而且不要钱。
当然，身边有个金主，到时记账在他头上。
林晗主招呼上林二桌乐呵呵地就抬脚往里走。
“大丰酒楼？”唐木歪头看着招牌，他当然也知道大丰客栈，荣国开得最好的一家两用型酒楼，但每一道菜都价格不匪，他本以为这丑女会直接忽视过去，另寻一家便宜实惠的呢。
此时正是酒楼最忙碌的时候，小二李六忙得恨不得再生出两只手两只脚来，感觉到门口又来客人了，手里边快速收拾好桌上的残羹冷炙，然后身子一折，朝门口吆喝：“客官里面请，冷菜热菜小店全有……”
话未说完，他突然张圆了口。
“李六！”林晗玉虽然不认得他，但听李三说过，在协国的大丰酒楼只有一家，跑堂领班的是李六，眼前这人与李五神似，不是李六又是谁？
“你……你是林姑娘！不是说近日要去荣国的么，怎么来了协国？”豆腐生意虽然还没做到协国来，但李六是知道林晗玉的，心里早就仰慕得很，只是没想到今天突然见着了，兴奋得手里的盘碟直抖。
“我和我哥本来是要去荣国的，没想到机缘巧合先来了协国。”
“林姑娘楼上请，天字第一间空着呢，我……收拾收拾就来。”
“行，你慢慢忙，忙完了再来。我先不上楼，去后厨给李师傅个好东西。”林晗玉又朝身后的唐木道，“你先上楼吧，我和二哥去后厨。”
唐木可不想去后厨，他讨厌油烟味儿。只是他有点奇怪，这丑女怎么会跟大丰酒楼的人这么熟，而且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
林晗玉说的好东西自然是熊掌。
四只肥大的熊掌出现在后厨李期的面前时，他惊讶得不是一点点。
“林姑娘，这熊掌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成还是我变出来的？”林晗玉笑。
“可是……”李期有点为难，“我还没做过熊掌。”
“没关系。”林晗玉微微一笑，“我教你呀。”
*
唐木等了良久，终于看到林晗玉和林二桌走进来了。
“吃的呢？”唐木看到他们身后空空，不满。这家小二也势利，见他没钱，居然连招呼都不招呼他一下，从坐下来到现在就没见过人影。
“一会儿到。”林晗玉坐下，“可惜熊掌做法比较麻烦，得过两天才有得吃了。”
“如何麻烦？”唐木觉得这丑女极有可能是想独吞了熊掌。
“嗯，某朝有个叫王士祯的出了本书，《食宪鸿秘》一书中便收有一“食熊掌法”：“带毛者，挖地作坑，入石灰及半，放掌于内，上加石灰，凉水浇之。候发过，停冷，取起，则毛易去，根即出。洗浸，米泔浸一、二日。用猪油包煮，复去油。斯条，猪肉同顿。”
林二桌听得有点懵，唐木直接翻白眼，“说人话。”
“呃，简单的说，就是这个菜在制作时经过石灰去毛，米泔浸泡，加上蒸煮，必然是酥烂可口了。”
林二桌恍然，“妹妹懂得真多。”
唐木不屑，“懂吃，算什么本事？”
林晗玉怒而拍桌，“哼，有本事你一会儿别吃饭。民以食为天，吃饱肚子比打赢一场仗更重要。”
“没有安定，如何能悠闲在桌上吃饭？”
“……”
林晗玉发现居然没办法反驳他。
李六上菜，及时打和了这场口舌之战。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你去救你的人，我和二哥就留在这里开磨坊、做豆腐，把协国范围的大丰客栈的豆腐菜系也做起来。”什么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简相之女，她不稀罕看了，拿起筷子狠狠戳着面前的那道烧鸡。
“嗯，也好，这事比较危险，本来我也不想让你们跟去拖我后腿。”唐木显然很乐意她自己掉队，慢条斯理地吃着小炒肉。
林晗玉将戳得稀烂的鸡腿夹到了林二桌的碗里，“二哥，多吃点补气，明天咱们就开始看铺子，雇人，买豆子，做豆腐。过两日便能吃着熊掌配豆腐。”
林二桌朝唐木得意一笑，哼，得罪我妹，你就没口福了，到时熊掌和豆腐做出来肯定没你份。
唐木挑眉，“熊掌两日便能做好？”
“嗯，干啥？”林晗玉心里得意，哼，还不馋死你！
唐木挑眉，“两日后我回来吃。”
说完，放下筷子，大步朝门外走去。
“咦，他就这样走了？”林二桌指着唐木的背影有点不敢相信。
林晗玉愤愤地道：“走了最好就别回来。”但又突然觉得自己这句话好像有点诅咒的味道，毕竟他去做的可能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情，于是又生硬地加了句，“不回来大丰客栈，直接滚回去他的荣国就好了。”
“对，滚回他的荣国去，他就是个灾星，咱们好好地，碰上他就一路惊险。”林二桌恨不得这个唐木不要再出现在妹妹面前了，有他在，他总觉得自己在妹妹面前存在感降低了。
*
是夜，林晗玉躺在大丰客栈温暖舒适的床上，突然睡不着了。
右珍不是说唐木守着荣国的金平关么，守关的人怎么会那么冲动率小队人马突然与协国大部在关外十里交战？
还有他背后那一刀……
战场经验丰富的战神是不会把自己的后背放开给一个武功高强的敌人的，除非他根本没想到那个在自己后背的人是敌人。
再者，协国为什么要掳荣国简相之女？
等等……
难道一切根本就是为了诱骗唐木出关？他们的目的根本一开始就是唐木？
这么说，唐木救人就等于自投罗网。
林晗玉一个翻身起床，油灯燃起，她扯下一块布写下一大篇交待事宜，写完，将布帛从门缝塞进林二桌的房间里，然后带着行李悄悄离开了客栈。
*
离开了大丰客栈的唐木很快到了一家马行，用随身玉佩换了一匹瘦马。
瘦马向西，直入协国的关内第二城，黄沙镇。
如果说白狼关是穷山恶水，那黄沙镇就是一穷二白。这里半是沙漠半是戈壁，唯一有人气儿的不外几处绿洲，黄沙镇中心就在其中一处绿洲之中。
唐木骑在瘦马上，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人，那人存在感极低，牵着马爬上一座小沙丘，指着那沙丘下面的的隐隐灯火，“少主，前面就是了，黄沙镇销金窟，进去容易出去难，少主小心，小人只能送少主到这里了。”
那人将一小袋钱交给了唐木，然后很快隐身于漫漫黄沙之中。
“销金窟，呵呵，本公子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唐木打马下坡，扬起一阵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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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金窟，嘿嘿，里面会有什么惊喜和惊险呢，敬请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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