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十年前的内情
第十五章十年前的内情
“怪不得~”京城里的人都想着能得到道空的指点，他却偏偏主动找上了褚云心，今日终于算是明白了。
褚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情复杂，许久才开口说道：
“心儿，这么多年是为父亏欠了你。但是责任在身，我只能舍了小家，希望你也别怪我。关于你母亲我甚少提起，因为怕勾起伤心事。十年前的一些事情，本想着将来有机会再告诉你，若是没有时机，为父就算烂在肚子里，也要护你一世平安。可我万万没想到道空那个老家伙居然把你引到了这个乱局中，你可准备好了？”
褚云心心里一震，十年前的变故来得太快，而她年纪尚幼，只是沉浸在母亲去世的悲伤中。后来长大，虽然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但又年过太久，无从考证。
“父亲，心儿有准备，您但说无妨。”
褚明又沉默了，一碗茶之后，他才慢慢站起来，背对着褚云心缓缓说道：
“十年前，我在辽州平复战乱，那个时候的柔桓实力强劲，联系了周边其他小国妄图将辽州收入囊中。皇上下了圣旨，要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败。但那个时候败像已经很明显了，军心涣散的严重。我当时的副将追击敌人的时候被俘，消息传到京中，皇上居然派人杀了他的家眷。我听说的时候就大感不好，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你母亲病重去世，你被皇后接进宫的消息。我便知道，这是皇上在用你的命逼我战胜。没有办法，我只能带着残余的手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说来也是上天眷顾，居然就胜了。回京述职的时候我提出接你回府，被皇后拒绝。我才突然明白，北境一日不平，宫里就会拿着你要挟我一日。没有办法我只能再次回到辽州，用了十年才换来现如今的境况。”
褚明说的时候紧紧攥着拳头，他本不想让褚云心知道这些事，但是看到现在的褚云心，他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那个当年只会哭闹的孩提了，她应该面对些风浪了。
褚云心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皇上要挟父亲的筹码，她起身下跪：
“父亲，女儿不孝，都是女儿的不好。”
褚明回头就看到了眼泪汪汪的褚云心，赶忙将她扶起：
“哪里是你的不好，倒是我身处朝堂身不由己，连累了你们母女。”
说道母亲，褚云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母亲…母亲的去世…”
褚明知道褚云心的意思，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你母亲身子一直不好，若是为我忧心突然病重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回京之后找到了为你母亲诊治的大夫，他们也没说有什么异样。想来，应不是为人所害。”
褚云心没有说话，她希望是父亲说的那样。
褚明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次回京述职，除了公事，皇上似乎有意要把你指婚给魏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的确流露出了这个意思。我以刚回京与你许久未见舍不得太早把你嫁出去为由婉拒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但是你放心，你的婚姻大事父亲全听你的意思，绝不为难你。”
褚云心被父亲的话深深感动了，说到底血浓于水，短短一席话，父女俩之间倒是云开月明了。
“父亲，心儿本来也要跟你说，我离宫之前，皇后娘娘召见了我。当时太子也在，皇后娘娘拿出了一只步摇，应是想把我许配给太子。”
“你可收了？”褚明着急的问道。
“不曾，我觉得这事不一般，我不敢贸然收下。”
褚明这才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魏王养在太后名下，皇上指婚应是太后的授意。至于皇后，便是为太子做打算了。两边都不能得罪，是个难事啊！”
他刚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褚云心觉察到父亲的为难，宽慰道：
“父亲你放心，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日，您自管给我许配人家就好，心儿绝无怨言。”
自己被人用来要挟父亲十年之久，那可是战场，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的地方。褚云心自责的很，她不想让父亲再为难了。
看着眼前懂事的女儿，褚明更加心疼了。这十年，没有父母在身边，她是怎么过来的啊。
“女儿家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绝不可勉强。我们父女连拒了太子和魏王，一时之内应该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事了。”
之后他们父女二人又聊了很多，大多都是关于这些年的生活。褚明觉得亏欠女儿太多，褚云心觉得自己十年未能尽孝很是内疚。
不过好在如今的一切都过去了，即使前途未知，但至少现在他们是彼此的依靠。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入了夏。
这几个月，褚云心在府里学着管家的事宜。将军府太大了，闲杂事物多得很。府里又没有个女主人，褚云心就担起了管家的责任。
这天，褚云心正在房内对账。
采儿进来，拿了一封书信：
“小姐，容妃娘娘的信。”
春宴过后，容妃就一直在宫里修养。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到俪宁宫打扰容妃，褚云心走的时候也只是写了封书信叫采儿送了过去算是告别。
前些日子听说容妃的身子终于大好，皇上对她的宠爱也是没有减损，褚云心这才放了心。
容妃在信中说了自己的身体，让褚云心不要挂念。信里还提到，过几日太后会在宫里设宴，邀请了许多大臣的家眷，到时还会有京城里的名角儿来唱戏，她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这些日子里，褚云心和容妃的联系并不多，暗中传信也不能过于频繁。虽然不想进宫，但是想着能看望一下容妃，褚云心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采儿，把我那只新进的梅花钗包起来，过几天进宫的时候带着。”
“小姐您不最喜欢了吗？不要了啊~”
“我看那钗欢喜的紧呢，不过容妃大病初愈，就送给她吧，也不算毁了那么好的物件。”
“小姐您对容妃娘娘是真的好啊，”采儿嘟囔了一句。
褚云心听着，忍不住笑了出声：
“臭丫头，梅桃酥让小厨房做着呢，一会儿去拿！”
“啊~我就知道小姐爱我！”
没了宫里的沉闷气氛，主仆二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府里常常欢声笑语不断，这正是褚云心期待已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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