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一更 厉相礼的真实身份(四)
救援队花了三天的时间，可是吉村花的尸体还是没有找到。
在此期间，厉相礼第一时间被带去了警局问话，他名下所有账户都被查了个遍，包括他家里，也被警察翻了个底朝天。
让人惊讶的是，没有，什么异常的都没有！
“医大附近那家店不是你的？”
“不是，老板是我朋友，我私下里帮忙看场子，不行么？”
“那你为什么跟客人说，那是你的店？”
“而且去年那店铺开张的时候，你还做了视频直播，让老粉丝们去光顾新店。”
“警察先生，我朋友的店，大家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的么？”
“借用一下我老店的名声帮衬一下我朋友，也不犯法吧？”
“如果我这样算犯法的话，那那些找黄牛去排队故意制造人气的网红店，不都是违法行为啊？”
“你们警察，怎么不去抓那些人？”
“好，这个问题暂过。”
“那你跟余敬业认识吗？”
“当然认识，他在我朋友店里兼职打工，经常可以见到人，我怎么会不认识？”
“那赵宜民呢？”
“赵宜民？我也知道，是余敬业的老板。”
“就这样？”
“那还要怎样？我跟余敬业也就是点头之交，我知道他还有一份正职做房产中介的，他老板叫赵宜民，仅此而已。”
“那吉村花呢？吉村花出车祸那天，为什么会从你在大学城的店里出来？”
“警察先生，你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顶着一头卷发，脸还是涂得煞白的厉相礼直接翻了个白眼，“店铺开门营业，还挑客人么？”
“谁要进去吃东西，只要花了钱都可以。”
“你说的那个什么集存华还不什么花的，我都不知道是谁。”
“哼，你认识余敬业，也知道赵宜民，却偏偏不知道吉村花？”
“怎么了？很奇怪么？那麻烦你警察先生，倒是告诉我，这个集存华到底是谁？”
李正义心里那叫一个窝火啊，但是又不能发出来。
这审了有两天了，还是完全问不出个屁来，厉相礼翻来覆去的就是兜圈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72小时已过，余敬业和赵宜民已经被保释出去了。
吉村花是死是活，掉下海的尸体还没找到，连带着不见的电脑主机也根本无从找起，纸质的账本更是完全是不是存在都不知道。
这一刻，李正义都能感觉的出来他的烦躁和焦虑，让眼前这个厉相礼看的。。。很开心，他正在以一种欣赏和享受的姿态接受审讯。
这样敌强我弱的局面，让李正义这个老警察也只觉得非常非常的挫败。
没有任何实锤证据的情况下，他连跟这个厉相礼撕破脸硬逼他交代的机会都没有！
“李警官是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缉毒警吧？”
“我厉相礼就是个正经开小店的，既没杀人也没放火的。”
“把我抓进来的是刑侦队的周警官，现在来审讯我的却是你这个缉毒科的李警官。”
“我这都被搞糊涂了，我律师问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要保释什么，我都不好说呢！”
厉相礼几句话直怼得李正义几乎是哑口无言，边上做记录的另一名警员听不下去了。
“艹”
“厉相礼，你他妈地给我闭嘴！”
“现在是我们在问你话呢，你该说的不说，这不该说的啰嗦废话一大堆！”
“故意捣乱，找抽是不是？”
“呵呵呵，行行行，你们厉害，你们牛气，反正进来这里了，我就跟那面板上的面团一样，都任凭你们搓扁揉圆了。”
厉相礼嘴上服软，那眼神却是十足的挑衅看好戏，激地那记录员差点一拳头就挥过去。
“怎么？想打我啊？”
“打我之前，你是不是得把摄像头给关了呀？”
“哦，我知道，还得在拳头上包条毛巾是吧？这样我疼是疼的，但是最后还验不出伤来。”
“行了！”
李正义拉了一把同事让他坐下，然后自己做了两个深呼吸又朝着厉相礼说道，
“厉相礼，做惯了主播的人这嘴皮子果然是厉害。”
“什么话都被你给说了。”
“但是。”李正义忽地语气一转，变得尤为凌厉。“这里是什么地方？警察局，看守所！执行正义，严审罪犯的地方，不是你可以嬉皮笑脸耍嘴皮子的直播间！”
“收起你那套虚头巴脑，不正经的姿态。”
“就算你现在是嫌疑犯，你也得认真配合我们的调查。”
“否则，我就以妨碍司法审讯的名义延迟你的保释时间。”
“你不是自认没犯任何事情吗？”
“那就在这看守所里好好多呆两天，仔细回忆，仔细考虑清楚，你赚的钱到底干不干净？做的生意到底是带给人甜蜜的点心美食，还是能害死人的苦涩毒药！”
李正义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厉相礼有一瞬间被震慑到了，李正义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但是下一秒，他又故态复萌了。
“啧啧啧，李警官，你说那么多，说那么好，应该去对那些真正的毒贩子说。”
“我又不是，你对我说，没用！”
“我的点心店那么受欢迎，学生们多喜欢呀。”
厉相礼嘴角故意露出一抹温柔无比的笑容来，然后看着李正义一字一句的道，
“爱做甜点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你说是不是，李警官。”
***
会做甜点，喜欢甜食，就不会是坏人了？
这是什么特么的歪理？
李正义一张老脸都快气的中风抽筋了。
偏偏等他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同事那边还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怎能可能呢？
厉相礼又不是神仙，做事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
“继续挖，把他身边的人都挖一遍。”
这案子老叶和他的手下都已经顶了包背了锅了，不管怎么样，都得查个水落石出，不能明摆着知道这群人犯了罪，还硬生生让他们给逃脱了！
......
隔壁顶了包背了锅的叶队长，此时也是一脸的郁闷。
本来林辉是好意，要替缉毒科把吉村花给抓了，但是太意气用事，直接单独行动，最后导致这么关键的一个嫌疑犯“死了”。
虽说车祸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是这既定的事实改不了了。
林辉还在住院观察，他原本着急出院，被叶队长让小周去拦着了，这会儿回来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搞不好还得受处分。
手下犯了错，都是他这个上司没管教好。
林辉是骨干队员，脑子活泛，各方面能力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了。
要让他变得像小周一样干练，可能还得再等两年。
这次的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历练了。
***
市警局里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愁云惨淡的，萧衍的办公室里气氛就还算好。
他之前巡回讲座一结束，就赶回来了。
不过之后的事情一下子脱离了萧衍可以插手的范围，于是他只能静观其变，顺便他也再次告诫了阎煜，不准他轻举妄动。
吉村花的死，是意外？还是故意给林辉，也就是叶队长和李正义下的套，都不好说！
临近年底，上头的人压力大，底下的人更甚。
萧衍就算同情叶队长，想要帮忙，但是理智告诉他暂时不要出手。
之后，事情可能自己会有转机。
这也是他跟阎煜刚刚说完的话。
“什么转机？”
吉村花出事那天，隐四其实一路也跟在林辉的后面，打电话报警的就是他。
所以，阎煜心里其实特别气不过。
尤其，现在叶老头为了替手下背锅，被缉毒科的老大给参了一本，虽然不至于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上面也不会给处分，最多是被臭骂了一通。
但是，这得他妈的多憋屈呀！
“萧衍，你别打官腔了，烦不烦？”
“到底什么转机？”
萧衍见阎煜气的隐形的胡子都吹了起来，眉梢一扬，笑问。
“煜仔，你这气的，是多替叶队长不值啊？”
“嗯？”
“那老头子不就每次给一盒饭，一杯破咖啡么？”
“值得你这么替他着急上火的？”
阎煜继续瞪眼：“难道你不想尽快破案么？”
萧二叔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破什么案？”
“我是SCC的主任，我只负责到我这里的疑难杂案。”
“至于叶队长和李正义那边，出天大的事，都跟我没关系。”
阎煜眯眼，“这件事一开始的起因，是张伟的死，李想拍到的视频，随后被人威胁。”
“我才让人一路查到赵宜民他们，最后这个厉相礼，他还骚扰过潇安沅。”
“你现在竟然说没关系？”
阎煜着急，萧衍还是一脸淡定。
“这么久了，李想出事了吗？”
“那个威胁人的杀手有出现吗？”
“至于厉相礼，安沅都跟我说了，而且现在他人也被关着。”
“所以，你急什么？”
“我都说了，等事情自带转机。”
萧衍话至此，阎煜明白过来了。
因为事关潇安沅，还有那个算得上是忘年交的叶老头，所以阎煜刚才有些不淡定。
的确，像现在，这案子的走向就是一个彻底的僵局。
警察这边走什么都不对。
那就敌不动。。。我也不动！
赵宜民、余敬业，还有即将可能被放出去的厉相礼，一天两天没行动，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呢？他们这些人，尤其厉相礼，这么得瑟有好胜心的，不可能会忍得住没有下一步动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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