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脸是不是肿了
“有没有你这样的啊陆言。”竹生的声音闷在陆言的怀里，“你不应该等着我慢慢发现，最后抱着你痛哭流涕的吗？”
“你不是早就发现了吗？”陆言低头吻了吻竹生的发丝，“傻瓜。”
此时的夏宇浩正一脸不爽的蹲在胡同里。
“这张倩也是厉害。”陈杰点了一支烟叼着，走在夏宇浩旁边靠着墙。
“妈的。”夏宇浩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浩哥，别管她了，她已经不是小时候跟在我们屁股后边要糖的小女孩了。”陈杰叹了口气，“她现在是一个会将你的“糖果”不择手段抢走的女生了。”
“我知道……”夏宇浩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的灰尘，有点无力的抓了抓头发，声音沙哑，“我就是有点难过。”
张倩吸毒的事，打破了他一直掩盖住的黑暗。
有点东西是丢不掉的，它就像灰尘一样，有时候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它就是存在，无时无刻的围绕在你身边，你越想忽视，它越明显。
他爸是一个为了吸毒让他的女人去做鸡的变态，毒瘾发作时，夏宇浩就是他手中发泄的工具……
他的家，被他的那个爸爸一口一口的吸完，他的妈，为了护着毒瘾发做而发狂的变态爸不被警察抓起，最后被他的变态爸亲手打死。
夏宇浩不明白，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竟然让老妈连基本的尊严也不要，连命也不要……
木凳砸在身上的感觉，火钳烧红了往身上贴的感觉，那个人温和的说着不怕，不疼，最后狂笑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仿佛正在呈现，左脚小腿处的伤口越来越疼，哪怕这个烫伤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结疤，但夏宇浩现在却清晰的感觉到上面的痛觉。
夏宇浩拿着烟的手抖个不停，心里的狂躁有开始有点压抑不住的往外冒！
“浩哥！浩哥！”陈杰的手用力的拍了拍夏宇浩的脸，想要将夏宇浩从恐惧中拉回来，“没事的，没事的……”
夏宇浩的脸越来越白，身体颤抖得像是被电击一般。
“夏宇浩！”陈杰抬起手，大吼一声，手猛的往夏宇浩脸上招呼过去，清脆的声音在胡同里格外响亮。
夏宇浩的身体被陈浩打倒躺在地上，颤抖的身体频率开始慢慢的减慢。
过了好一会儿，夏宇浩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我靠，帮我看看脸是不是肿了。”夏宇浩用舌头舔了舔嘴角，都有咸味了。
“他妈的！你吓死我了知道吗！”陈杰吼了一句。
夏宇浩用手摸了摸嘴角，低着头，身体抖了抖，笑声传了出来。
“哈哈哈哈……”夏宇浩抬起头，最后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笑声里全是控制不住的凄凉和无奈，眼角一抹泪光闪过。
“……”陈杰的眼眶也湿润了，夏宇浩的挣扎他一直看在眼里，可他现在也说不了什么，所有的安慰在这这一刻全都他妈是泡沫！
两人一直在胡同里蹲着，天快黑的时候夏宇浩动了动，站起来。
“我操，脚麻了。”夏宇浩用手撑着墙，恢复了原来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神态，要不是右脸肿了，刚刚的事就像一个不存在的幻觉。
“蹲三小时了，浩哥。”陈杰也站起来，用手撑着膝盖。
夏宇浩看着陈杰笑了笑。
“笑屁。”陈杰说完也笑了，两人就像傻子一样一个看一个的狂笑。
“嘴巴的笑酸了。”夏宇浩吸了口气，“杰儿，快帮我看看我脸是不是肿了。”
“我……”陈杰走到夏宇浩面前，用手指着他，“别告诉我你一直在想这件事啊，我会抓狂的，一大男人，这么在意脸干什么。”
“啊。”夏宇浩笑了笑，拍开陈杰的手，“我约好了小可爱今天请她吃烧烤呢。”
“不是。”陈杰无语了，“就她今天疼成这样能吃吗？”
“能不能吃是一回事，做没做到又是一回事。”夏宇浩拍了拍身上的灰，“我答应她的事，不会失约。”
陈杰叹了口气，仔细的看了看夏宇浩的脸，“其实不用仔细看也看得出来肿了，要不先回去用冰敷一下？”
“算了，就这样吧，现在回去也没时间了，反正我也经常挂伤，她可能都习惯了。”夏宇浩笑了笑，扯到脸上的伤，又连忙收回笑意，“别老叹气，小老头一样。”
“滚吧你。”陈杰气笑了。
夏宇浩对陈杰摆了摆手，从胡同出去了。
低头看了看身上没有什么不对劲，才拿起手机拨了竹生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两声竹生就接起来了，夏宇浩还没说话，竹生的声音就噼里啪啦的传了出来，“大哥，您要是在不打电话过来，我就要冲过去揪你了啊。”
“你去哪儿揪我。”夏宇浩听见竹生的声音，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离开胡同后一直排解不了的郁闷在这一瞬间全部消散。
“你管我去哪儿揪你呢。”竹生拿起热水喝了一口，陆言坐在她的旁边。
“不想让你去。”陆言嘴唇动了动。
竹生笑了笑，把陆言的手抓到手里。
“怎么样，现在能出来不。”夏宇浩问。
“那肯定啊。”竹生笑了笑又问道，“还有谁?”
她和陆言现在才确定关系，如果夏宇浩带她女朋友去，她在带着陆言去算什么事，原本她和陆言还没好的时候竹生倒是觉得没什么，可现在一想着，就觉得那那不对劲，好像都赶着去炫耀一样，可要是就她和夏宇浩单独去，她也担心陆言会乱想。
不是很多恋人之间的误会都是这样才起的吗？她不想陆言对她有什么误会，也怕到时候陆言就算误会了，也不说。
她对感情还是很认真的，不会轻易开始，竟然开始了就不会随便放手。
所以误会是绝对不能有的了。
“就我一个，对了，可以叫上陆言，反正你不能吃。”夏宇浩说道。
“嘿！”竹生把肚子上的热水袋拿开，“你肯定是故意的，我要吃，反正我要吃。”
“不行，你到时候就能喝一杯热水，然后看我们吃，我想想啊，我想吃牛肉，羊肉，五花肉，土豆，糯米藕……”夏宇浩在那边报出一连串竹生爱吃的，听得竹生口水直分泌。
“在哪儿！”竹生连忙打断夏宇浩，觉得自己在慢一点，得饿死，“快点！”
“就学校旁边的“老张烧烤”，其他地你认识路吗？”夏宇浩笑了笑，“你个路痴。”
“好了，点好了等我们啊，我们马上过来！”竹生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其实也不是很路痴的，跟着手机地图还是可以满世界跑的。
不过要是没地图，她就真有点记不住路。
以前有一次不记得是干什么了，走过去的时候是一条路，回来换一另条路，她走了一个多月，自己反正记得怎么走，后来让她从走过去的那条路走回来，她差点就不知道怎么走，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才走回来。
这件事当时她好笑，说给夏宇浩听，他就每每一外出，就拿这事嘲笑她。
“小路痴，”陆言在竹生挂了电话的时候笑了笑，用手点了点竹生的额头。
“就路痴的，怎么样？想退货啊。”竹生看着陆言说道。
“不退，迷路的天使降落到我家，我走哪儿带到哪儿，不用她记路。”陆言吻了吻竹生的额头，“记得我就行。”
“我终于知道人家为什么说恋爱的女生像傻子了。”竹生笑了笑。
“因为有人宠啊。”陆言接腔。
“你厉害。”竹生对陆言竖了竖拇指。
“走吧，不是要去吃烧烤吗？”陆言拉起竹生，又拿了件自己的她外套给她穿好。
“我要吃。”竹生对陆言说道。
陆言没说话，拉着竹生的手往外走。
不给我吃我也要吃。
竹生在心里嘀咕着。
直到坐在计程车上，陆言还是没说话，依旧拉着竹生的手，不过竹生却是发现陆言不对劲了。
“怎么了？”竹生用手指抠了抠陆言的手心，小声的说道。
“你……今天说的都是认真的对吗？”陆言转过头看着竹生。
竹生从他眼中看到了不自信，看到了害怕。
竹生抓着陆言的手紧了紧，似乎感觉到了陆言对这件事的不真实，“我今天说的话全是认真的，不是因为什么想玩玩，更不是因为想忘记某个人，我对感情从不玩。”
“……我信你。”陆言点点头，看向窗外。
竹生皱眉，把陆言的脸板正过来对着自己，“我说认真的。”
“我……”
“陆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讨厌被别人误会。”竹生依旧看着陆言的眼睛，声音放得很小声，“我有时候神经的确有点粗，可能会做些什么让你伤心，误会的事，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这样什么也不说，我猜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我相信你。”陆言把竹生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握到手里，“真的。”
“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啊，太矫情了，要不是怕你误会，我说都不会说，你好好记住啊。”竹生认真的说道，“我害怕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不说出来，等真正爆发的时候就不可挽救了，我不想这样，所以当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太好了一定要说出来，不过你不能误会我，不能骂我，不能凶我，更不能不理我，不然我就会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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