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成亲
“言音，相信我，一定有办法的，你别这么傻，我……我是有苦衷的，若是能爱，我一定会娶你的。”
洛小丸的言不由衷在言音眼里成了敷衍，成了临死对她同情，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言音，没事的。”
洛小丸一遍又一遍地替言音擦去嘴边的血，可惜根本擦不干净。
“洛……我……好想去看看稻田花啊。”
说着她的视线就飘向窗外，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自幼从未得到爱，以……咳咳咳…”
又是一口鲜血，言音沉了沉眼继续说道：“以前我的世界里只有他，我本以为自己的世界也只会有他，直到后来………”
言音清秀的五官拧在一起，她知道毒已入肺腑，那种生不如死的痛也随之而来。
她停了片刻看向洛小丸，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洛小丸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说直到后来她遇到了自己。
“我……我真的好想成亲。”
“好……好，言音，你先休息会，等我，一定要等我。”
洛小丸扶着言音上了床，她坐在床边温柔地嘱咐了一句：“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恩。”
言音点点头：“我睡会。”
洛小丸起身冲出门外，她直奔市集一家裁缝铺。
“客官，请问需要点什么？”
老板一见有客人，立刻热情地迎上前去。
“老板，我要一套喜服，男的女的都要。”
“好好，客官，你有什么喜好都可以告诉我，我定会为您和新夫人量身定做，保准让你们满意。”
“不需要，我要现成的，尺寸你就都拿最小的即可。”
“啊？”
老板不解，他还是头一回见新婚人要喜服要的这般急的。
“唰…”
洛小丸拔出龙灵天祭剑架在老板脖子上，好家伙这给那老板吓得。
“有有有，小的这就去拿。”
洛小丸收回剑，站在原地，老板立刻离开，不一会儿他就提了一个锦盒出来，颤颤巍巍地交给洛小丸：“客……客官。”
“多少银子。”
“不要了，不要了。”
这小命都不保，还要银子做甚。
洛小丸接过盒子，懒得再与他过多纠缠，扔下两个金元宝便火速离开。
回到驿站，言音刚醒，与其说醒不如说是晕厥之后在新一轮的疼痛刺激下再度受折磨。
“言音，你看这是什么？”
洛小丸强颜欢笑地扬了扬手里的锦盒，她坐在床边，将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喜服：“好看吗？”
“好看。”
这一句“好看”让洛小丸鼻子发酸，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言音说道：“言音，现在我替你换上可以吗？”
虽然她也是女子，但眼下身份还没公开，有些事也不太方便，但这会言音连说话都难更别提自己换衣服了。
“好。”
洛小丸扶起言音，替她脱去身上的衣裳，再换上刚买的喜服，言音的身子她是看去了。
“言音，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夫君了，待会我们会拜堂成亲，你言音这辈子就是洛小丸的妻子了。”
她不能让言音不清不白的死去，她给不了她一生的幸福但短暂的梦她可以为她创造。
纵然言音知道这是洛小丸在同情自己情况下说出的话，可她还是湿了眼眶，她将额头抵在洛小丸的肩头，频频落泪。
“好了，为夫去去就来，你休息一下吧。”
洛小丸转身进了屏风后，她替自己换好喜服，让店小二准备了马匹，二人同乘一骑离开驿站去往稻田花海。
马背上的时候言音已经是奄奄一息，纵然胭脂水粉再红也遮掩不了她那苍白的脸庞和嘴唇。
她们走的极慢，一直到黄昏日落才到达稻田花海，洛小丸小心翼翼地将言音抱下马背。
“言音，事急一切从简，那些繁文缛节我既是不懂也来不及准备，只能委屈你了。”
“无事。”
言音靠在洛小丸肩头，气若尤丝，她知道自己时间是不多了。
“来，我们拜堂吧。”
“好。”
言音拼尽全力和洛小丸拜了天地，明明简单的礼节对于言音来说却难如登天，最后一礼，夫妻对拜她终是难以完成。
“言音，言音。”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言音，洛小丸心痛地唤着她的名字。
“洛……别伤心，我……已经知足，谢……其实死对于……对于我来说……怕……怕是最好的解脱了，二十多年………我从未有过如此轻松………”
“呕………”
“别说了，别说了。”
言音点点头，她其实还有好多话，可惜她没有力气说了，。
“还……还有”
言音紧紧抓着洛小丸的手臂，像是交代最后一件重要的事：“在，在我枕……下有一本琴谱……你……拿去，希望……希望它日后能……能护你周………周全……”
“咚。”
原本紧握的手，顷刻之间便松开，言音走了，走时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言音，言音！！！！！”鬼翼当场跪地，双瞳睁的斗大，他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走了。
当北瑶祤和鬼翼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看着穿着喜服伤心欲绝的洛小丸，那一刻北瑶祤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言音的尸身火化于胡疆。
“言音，我们回家了。”
洛小丸抱着装有言音骨灰的坛子看着窗外背道而驰的树，喃喃自语。
北瑶祤从未见过这样的她，言音的死对于北瑶祤来说并没有多伤，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感觉，他是一个身在地狱的魔，哪里会有这人间烟火的情味，若是有，他也不会这般利用洛小丸了。
回过神，北瑶祤轻轻拉过洛小丸的手与之十指紧扣：“前尘往事让它过去吧。”
“恩。”
洛小丸点点头，但依旧少言寡语。
回到临安城，他们便将言音厚葬，鬼翼站在洛小丸身后，他看着墓碑上的碑言心里隐隐不快。
“爱妻言音之墓，夫：洛小丸立。”
虽然他心有不甘可他又能怎样，生前纵是他对她那样痴心她依旧避如蛇蝎，这死后他若是强行将自己和她扯上关系，怕是黄泉路之下言音也不会高兴，既已如此那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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