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觉得金一是那种就算有能力杀人，大概也不屑去杀人的人。”王队总结道，“看起来嘻嘻哈哈，其实内心高傲的很。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如此。”

　　“而且对金一来说，应该有更有效又不留痕迹的杀人方式吧。毕竟，是会法术的嘛。之前金一就协助过我们侦破过和法术有关的案子，我知道他是行家。”

　　“您说的很对。”

　　“不过，办案是讲究证据的。”王队正色道，“如果最后证据显示，的确是金一犯下了这个案子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徇私舞弊的。”

　　“当然，这我很明白。王队，这张照片我能翻拍一张，带回去吧。”

　　“嗯……行吧。”王队想了想又补充道，“有什么消息，也记得告诉我。如果是正常的案子，那警方自会侦破。但牵扯到这家伙的，可真就不好说了。”

　　“这算是直觉吗？”

　　“嗯……算吧。”

　　清晨时分，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冒出，尚未完全驱赶夜色的朦胧，魔都这座繁华的大都市的人们，却已早早地出现在宽宽窄窄的街道上，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白泽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四下张望一番，找到了街对面的一家刚刚开张的快餐店，点了一份三明治一杯豆浆作为早点。

　　咖啡店的店员点单之后，白泽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来手机，找出刚才翻拍的犯罪现场的照片。第一张照片是犯罪现场，由负责侦察的警方拍摄的。那是一个窄窄的小巷尽头，一个男子的尸体，歪着头，以坐着的姿势背靠在墙上。男子上身穿着白色衬衣，鲜红的血液布满了整个胸口，似乎是被利器刺伤了胸口。第二张照片，则是从犯罪现场的监控视频中截出的图像。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从小巷中走出。据王队介绍，小巷子的尽头没有视频监控，但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和死者推定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因此照片上的人被警方定为犯罪嫌疑人。而从照片中来看，从小巷中走出的男子，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的确和金一非常相似。

　　白泽看着照片，双眉微微皱起。

　　有妖气……

　　这是白泽在看到照片之后的第一反应。这两张照片在常人的眼中，并无异样。但白泽却能看出其中的蹊跷，第一张照片上就能看出，杀人的现场有明显的妖气的存在。第二张就更加明显了，从小巷中走出的男子，分明就是一个变化成人的模样的妖。为什么一个妖，要用人类的手法杀死一个人？而为什么这个妖要特意变幻成金一的样子杀人？是为了陷害金一吗？如果是陷害，那目的是什么？这个妖和金一有什么样的关系？

　　白泽又仔细地看了眼第二张照片，也就是监控录像中的那张截图。妖在化作人性之后，会有一张固定的容貌。但通过妖法，可以短暂的变幻称任何人的样子。如果是在现场的话，以白泽的能力可以一眼看出对方本来的面目，以及妖本体的形态。但是通过照片，除了能看到妖气，确认对方是妖之外，就在没有其他的线索了。这么大的城市，如果想单凭一张照片，要找到一个连本来面目都不清楚的妖，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什么嘛……一大早丢给我这么麻烦的事情。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白泽叹了一口气，“还有金一这家伙，根本就是状况外嘛。连自己正面对这么棘手的问题都不知道，还唠唠叨叨说了些有的没的，亏他还是个神仙呢……”

　　抱怨归抱怨，白泽还是很快调整好心情，决定对此事进行深入的调查。既然杀死死者的妖的身份暂时无法确认，那首先应该调查的果然还是死者相关的情况吧。白泽又拿出了刚才和王队交流时获得的关于死者的信息，白泽将这些信息记在了随身携带的本子上，死者，男性，王川一，43岁，大学研究生导师，此外还包括了死者身前的家庭住址。白泽想了想，决定先从死者王川一开始调查。

　　如果是警察查案，应该是走常规路线，调查案发现场，找出犯案手法和相关线索和证据，然后再和死者的家属进行交流，获取相关证词。但白泽并不是警察，她的调查侧重点自然与普通警察有所不同。白泽先要了解的是死者的背景资料，王川一是被妖所杀，那么此人平日的生活是否和异类有所关联，自然是最重要的调查重点。

　　白泽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与魔都内熟悉的除妖师、妖、以及其他异能人士取得了联络，调查王川一与妖族的关联。调查很快取得进展，一个在魔都居住多年的狐妖给白泽提供了一条很有意思的线索：王川一，祖上有阴阳眼，多以除妖为生。

　　除妖师的后人。有点意思……难道王川一白天是一名人民教师，晚上则化身除妖师，难道他是因为除妖失败才惨死的吗？

　　听到这则消息后，白泽的脑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这个念头。

　　但细问之下，白泽事情恐怕并非如此。因为据狐妖所说，王川一的先祖虽然是除妖师，但据传，这个家族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不再从事和妖类有关联的任何工作。也就是说，王川一是除妖师的概率不是没有，而是很小。当然也有可能，有的妖记恨其祖先的所作所为，为了报仇，而杀害了生为除妖家族后人的王川一。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报复，为何两百多年间都不曾下手，偏要选在此时呢？更何况，就算这个推论正确，金一也不应该牵涉其中才对。

　　白泽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将目前的调查情况告知金一比较稳妥。于是，当日午夜十分，白泽再次来到了警察局。不过这一次，白泽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找了一个僻静处，穿墙而入。白泽很快找到了金一所关押的房间，为了避免被摄像头捕捉到，白泽选择用隐身的方法进入警局内。也许是因为金一还没有作为重点嫌疑人的缘故，警方并没有对他连夜审讯，而是关押在了一个专门拘留嫌犯的小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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