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屏幕一开始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很快，空气中准确说是白泽所画的阵的上方，开始飘下一张张的小纸片。这些纸片在空气中慢慢飘荡，随后忽然集中在来一起，呈平面形态，最后拼接成了一张黄褐色，大约A4大小，看起来像牛皮一样的纸张。紧接着，电脑屏幕发出了微微的蓝色光芒，一串串的文字，如同旋转的音符，从电脑的频幕中呈螺旋状的飞出，并飞向了那张悬在空气中的纸上。很快，白泽等人发现，原本空无一字的纸上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等字迹铺满了整张纸后，空气中又出现了新的纸片，并迅速拼接成了一张新的纸。就这样，大约出现了十张纸之后，伴随着一束乳白色光芒，所有的纸张忽地一声飞出了窗外。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秒左右的时间。
“呃……”委托人贺先生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虽说在他的小说中，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是层出不穷，但真的发生在眼前，还是让他瞬间呆成了木鸡。
“原来如此。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
“这……”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法术吧。”白泽简短地回答道，“不过，肉眼看不见，只有在这样的阵中才能被识破。”
“就这样完了吗？”白猫有些不满地说道，“然后呢，你要怎么查出来是谁施加的法术呢？难道这个阵可以自动追查出是谁施展了这个法术？”
“当然不能，而且据我所知，也没有什么阵或者其他方式，能够做到自动追查出某个法术究竟是谁施展的。”
“那怎么办呢？”
“不过这次的情况例外哦。”白泽笑了笑，“你刚才也看到了吧。那些纸片飞了出去，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些纸片是用来将文字信息带走的。既然要带走，自然会有一个目的地。我们找到这些纸片去哪里了，不就顺藤摸瓜，查出是谁偷走了文字吗？”
“用什么方法呢？”白猫继续问道。
白泽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薄薄的，用白纸叠成的三角形的物件，说道：“我刚才已经把这个符，悄悄的夹在在了那些纸中。”
“我明白了，这个符是可以定位的吧。”
“白猫，你真聪明啊！”
“那个，接下来，是……”委托人贺先生终于回过神来，“我是说，怎么会有人，不，我是说异类，要用这样的方式偷我的小说呢。到底是要干嘛呢？”
“这个我也很好奇。这样吧，明天我们再看，会不会有新的情况发生吧。”
“怎么，今晚不查了吗？”白猫有些惊讶，“你刚才提到追踪，那过了今晚会不会追踪不到了？我的意思，是那个偷我的文字的人，发现了符，把符扔掉了，那线索是不是又断了呢？”
“不会的。我这个阵会一直放在这里。今晚追不到，以后也可以继续追踪，总是逃不过的。除非，那个施展法术的人不再从贺先生这里偷取文字，否则，他的位置迟早是会暴露的。”
“原来如此。可是，今晚解决了不就好了吗？多费事呀！非要等到明天。”
“今天天晚了啦！”白泽笑道，“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我可是从不加班的哦！”
“那个……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贺先生问道。
“你安心等着就好了。”白泽回答道，“不过有一点要特别提醒哦。今天你看到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说出去。这点，中间人和你再三强调过的，对吧。”
贺方卫点点头：“我知道的，中间人提醒我，如果我说了不该说的，会倒霉。轻则财产损失，重则生病受伤。我本来以为是吓唬我，但今天看了这些，我觉得世界上确实有不了解的事情，还是小心为好。”
“嗯，你明白就好。”
第4日，一早，白泽比平常更晚一些地来到了店里。
白猫见白泽进了门，眼睛盯着游戏屏幕，也不抬头，用随意的口吻说道：“如何啊？查出来什么没有？”
“去了一趟符最终指向的位置，可惜，没什么收获。”
“符最后指向了哪里？”
“这便是好玩的地方了。”白泽走到一张木制的桌前，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符指向的地方是一台无人控制的笔记本电脑。”
“无人控制的笔记本电脑，啥意思？”
“笔记本电脑你明白的吧。”
“明白。但什么叫无人控制。”
“简单说吧，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插着电源，放在一个还没有开售，但已经通电的一个小区的房间里，而周围并没有人，或者其他异类在操控这个电脑。”
“然后呢？”
“然后我就给委托人贺先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再写一个章节的文字。我呢，则守着那个电脑，等着看。”
“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个电脑在没有人操控的情况下，自己把字打了上去了吧。”
“恭喜你，猜对了。”白泽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我在笔记本电脑的前面也画了一个阵，然后，过了半小时，贺先生就写完了小说新的章节。很快，我就看到昨晚我们见到的那样的纸飞了过来，然后就在笔记本电脑的前面转圈圈。纸张一边转，那些文字就像一只只黑色的飞虫一样，飞到了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那键盘就开始自己打字了。很快，这些更新的章节就上传到了网页上。”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吗？据我的观察，电脑是需要人用手把字打进去吧。难道不是吗？”
“你说的很对哦。不过，这个笔记本显然是被施了咒法的，所以才出现这样的情况。”白泽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着，从笔记本可以上网这个角度查一下，比如，那个笔记本电脑是不是插了可以上网的卡，如果有，可以从这个线索去查，看看能不能查到是谁买了这个上网卡。后来检查了一下，发现那个小区正好有免费的WiFi覆盖，所以这条线索也断了。”
“呃……好吧。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调查呢？”
“我是这么想的，偷走这些文字看起来也要费一些功夫的吧。那么，这么做的人或者异类，到底出于什么原因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对哦。”
“所以呢，还是要从贺先生本人身上下功夫了。”
“贺先生不是说了吗？他不知道原因啊。”
“他不知道原因，但不代表没有原因。”
“什么意思。”
“凡是皆有因果。大千世界，包罗万象，但皆逃不出因果二字。”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查？”
“还是用画轴咯。画轴既可以进入梦境测谎，也可以孵梦。所谓孵梦，就是先设定某个主题，比如之前你见过的那个，杀死蛇妖的人和蛇妖有怎样的恩怨，类似这样的主题。设定了主题之后，画轴就会开始孵梦，也就是显示出此事的前因后果。这些因果当事人未必知晓，但绝对是真实发生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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