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接踵而至的缘分
‘马上见’这三个字，对于异地恋的情侣来说有一股魔力。但是未来的很多年，程新还是更喜欢‘失而复得’这四个字。
听到马上见的徐顷久耷拉着一晚上的嘴角恢复如初，淡然又牢牢的挂在徐顷久的面子上。
这边主席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叫徐顷久中午十一点开会，徐顷久直接回绝了：“没空，女朋友来探监。”
主席：“……得了，那明天开，我放你自由。我也想见见你女朋友。”
徐顷久摇摇头：“莫念，勿想，不可执意。”
主席抓耳挠腮，暴躁如雷：“说人话。”
“随缘。”徐顷久吧唧挂了电话，然后打开柜子，正儿八经的开始挑今天要穿什么。
陈厚嘭的一声，将他的柜子关上：“看什么看，柜子把你魂吸走了？”
徐顷久扯出带有酒窝的嘴角：“佳偶欲来，仪表之礼不可不有。”
陈厚猛地踢了一下自己的柜门：“我看你是有病，文绉绉的肉麻死了。”
“昨天还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风满楼的模样，今天倒是容光焕发。”陈厚难得嘴里能扯出来几句像样的话。
徐顷久陈厚的狗嘴里吐出来的象牙，嘴角挂了一丝笑：“倒是蛮有长进，都开始用诗句了。”
陈厚轻哼了一下，好兄弟好歹是表扬了自己，没皮没脸的凑上去，用着自己坑坑洼洼的大脸靠近徐顷久：“我还没见过小嫂子呢，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或许是那句小嫂子满足了男生：“今天带她上课，到时候你见一见？”
陈厚突然觉得徐顷久也不会谈恋爱，他一个大直男都知道约会谁选在课堂啊，真是煞风景，总觉得马上见到的强势小嫂子估计会和他大闹一场。
但是他毕竟有颜值，不像自己，游乐园都没有小妹子想和自己一起去，失败啊失败。
可是徐顷久如此反常：只是因为那句马上见实在是太幸福了。
这种幸福感，徐顷久已经觉得距离自己好久好久了，像一切都像是自己肖想出来的一般。刚刚接到了自己给弟弟买的应急电话，小屁孩急急忙忙的说自己撞到人了，给黎兵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多多关照一下那个病人。
谁料到会是程新呢。
刚刚黎兵见到程新就给他来了电话：“老徐，是程新。”
之后徐顷久清楚的知道自己当机了，突然忆起了很久之前的那种少年的幸福感，暴躁的扯掉了自己的眼镜，低喃着：“越活越回去了。”
程新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抹煞白的墙面。一盏小灯泡很突兀的在天花板上呆着，或许是用久了，有些许发黑，不知道里面装着多少虫子的尸体。
动了一下脖子，发现陌生的格局，原来在医院是吗？身边还坐着一个看上去很潮流的男生。男生看到自己醒了似乎还挺激动的。
“姐姐，对不起。”
看着大概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总觉得岁月静好。她知道她现在将嘴角上扬笑起来肯定很丑，但是还是对着男生用力的扯了扯嘴角。“没事，你去帮我叫一下医生，我问一下情况。”
小男生丝毫没有缓解一丝压力，对于程新的话言听计从，立马站起来去找医生。
程新看着男生急促的离开，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相机，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果然妆都掉干净了，这模样真像个很久没吃人的女鬼，怪不得那个男孩惊慌失措的。
当看到门口进来的医生，她一下子忘记了反应。
黎兵？哦对他大学学的是医科。
他不像以前一样可爱了，变成冷静又死板的模样，果然当了医生一直接触冰凉的器具，人也会变得没有了温度。突然觉得挺幸福的，这三年都没生过什么需要上医院的病。黎兵的声音和他现有形象也很配：“没有什么大事情了，就是有点脑震荡，稍微休息一下就好，记得这几天不要有剧烈的运动。”
“嗯。”程新将刚刚拿起的手机，慢慢的放下。
医生又补充了一句：“你胃病挺严重的，这段时间不要喝酒了，以防胃出血。”
程新觉得自己来医院做一个免费检查也挺好的：“好的，谢谢。”
黎兵看了一眼病床上小小只的程新，脸色苍白，是比原来更小了。然后推门离开。
男孩子又坐在了程新身边：“姐姐，你真的没事情吧。”
程新想了一会：“你回去吧，没关系的，过两天就好了。”
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小伙子呢，遇到这种事情还能送自己去医院并且一直陪着。
男生爽朗一笑：“我和我哥哥说过了，他会来付医药费的，那么姐姐没事情的话，我还有课，我先走啦。”男生暗自懊恼，早知道自己今天就不睡过头，就不迟到了，好不容易偷偷摸摸开着电摩出门，这下子怕是一直碰不到了。
程新点点头，心里想着要是他哥哥是什么徐顷久，那么真的就是造化弄人。
黎兵出了病房，走到自己老师的办公室，他本来是外科的实习医生，但是被这个小男孩揪着去给车祸伤者看病，他在担架上见到程新的时候真的被吓到了，他刚刚就算装的在自如，还是额头冒了一层汗，他们当年多好。所以他还是第一时间告诉了徐顷久这该死的巧合：你弟弟撞的是你的前女友。
“喂，老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徐顷久逼着身边人都这么叫他。
徐顷久握着手机，五指修长，略微平淡的问：“她没事吧。”
黎兵慢慢的吐字，生怕自己哪一点踩了雷，伤着他的痛处：“你弟弟撞的一下有点脑震荡，不过不严重，她自身就还有……”
“黎兵，我会去缴费的。”徐顷久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听完病人全部的身体状况。
黎兵听着自己手机里的忙音，想想程新真不是东西，把自己的领带放了放，脱下了白大褂，直接去了她的病房。当初徐顷久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此仇不报非君子。
“程新！”黎兵拔高自己的尾调，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激愤很久。然后碰了一鼻子灰出来，她怎么不在病房里。
此时的主人公穿着病号服，在医院里闲逛着，手机也没有带出来。没有工作的时候，手机对于程新一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看着一个软糯的孩子，扑倒在草地上，程新上前把她扶了出来，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在日记本上写着：反正见他第一面，我就觉得我们会有故事，以后也会有孩子。
自从扶起来了孩子之后，小女孩就一直在程新的周边玩耍，小胖手抱着自己的大腿不撒手：“把姐姐变成王子！”
程新蹲下来摸摸小女孩的头：“可是姐姐是女孩子哦，女孩子不能变成王子的哦。”
小女孩想了一会：“那就把爸爸变成王子！”
程新的笑给这个四月天增添了一抹柔软，“好呢，宝贝怎么自己在这里啊，妈妈呢？”
小女孩用力跺跺脚：“妈妈坏！不给糖吃！坏妈妈！”
估计是一个偷偷溜出来找糖果的女孩，真是贪吃的可爱，在这里这么久了，想必妈妈也会担心的吧。“宝贝，你这样可爱会被狼外婆拾走的哦，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小女孩一看就是从小生长在可爱家庭的孩子：“漂亮姐姐不是狼外婆，哇唔～”
程新看着做着鬼脸的小女孩，母爱泛滥。这么可爱的孩子，家长会多操心呢？这不，一个风尘仆仆跑来的女子喊着女孩的乳名。
小女孩还耍着脾气不理，故意将脸藏进了程新的怀里。
女孩妈妈走上前，和程新道谢：“真是麻烦你了，这孩调皮的紧。”
程新摇摇头：“可爱呢，真有福气。”
女孩妈妈盯着程新看了好一会，然后让程新心虚到是不是是自己以前的同学。
“我就说你眼熟呢！我想起来啦，就是徐顷久特地为你办的高中聚会上，你们现在还好吗？”
程新一个晃神，原来是这样吗？“散了好久了。”
女孩妈妈是一个没有心眼的人：“那你可惜哦，徐顷久在关于女生方面做的是真的无可挑剔，我记得他高三还搞错班级里两个最漂亮的女孩的名字，然后黎兵就问他这么明显的人物特点怎么记不住？徐顷久说花不了那么多心思。可是我看啊他那会为了你可是花尽了心思呢。”
程新点点头：“是啊，错过他我抱憾终身。”
突然，女孩妈妈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味的尴尬微笑来缓解，“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先带着孩子进去了。”
程新点点头，“没关系，嗯有机会再见。”
徐顷久最近出现的太多了，多到想要动一些歪心思了。突然想起以前的日记本，看样子有时间要回家翻出来，缅怀过去。
徐顷久下午请假过去时的时候，病房里空空的，只有一个手机和一打检查报告孤零零的摆在床头柜上，拿起检查单粗略的看过，无意中点开了放在旁边手机的home键。没有逗留，放下果篮，写个便签，潇洒离开。
程新回到病房，发现房间多了一个果篮，手机下面还压着一张便利贴。
写到：我是肇事者哥哥，医药费已经缴清，此次事故，十分抱歉。
想必果篮是男生哥哥送的了。程新扒开自己的手机壳，把字条塞进了手机壳与手机的夹缝里。原因是：这个字很俊秀、有力，程新很喜欢。
突然想到徐顷久啥都是一百分，就是字真的不咋样，当年他给自己情书的时候，因为很多都看不明白，要靠联想，然后逼着脸红的徐顷久一字一句读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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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了，你是会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更加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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