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人气息留不得
回身向云七一勾头，：“他们交给我，那些江湖人士你去应付”
软鞭甩过几下，韫允之所带之人，所站无几。沐月冷冷一笑，面含嘲讽：“你们云舟山庄的人，也不怎么样嘛”
韫允之捏紧手中的剑，澄澈的目光尽是寒光，用平静的语调回道：“是吗？那就让姑娘试试。”
话落剑飞出，向着沐月攻来，沐月用软鞭抵挡攻击。韫允之嘴角轻勾，右手挥袖运功，把握剑的攻击方向，左手两指微曲在胸前，默念几句。
原本的一把剑，突然变成数十把，齐齐向着沐月刺去，措手不及。
沐月用力收鞭，跳到韫允之身后，稳稳落地。
倒小瞧了他。
沐月正欲再次挥鞭，一阵风飘过，云七站在她身前，冷冷淡淡的说：“他交给我”
回头看去，那些江湖人士全部倒地，一动不动。这么快就把那些人搞定了？沐月摸摸下颚。
云七看着韫允之，脑海中浮现娘亲的身影，以及自己在浴桶中痛苦不堪的影子。
就是他们害死了娘亲，他们云舟山庄的人都该死，全都该死。云七眼里狠戾暴涌，令人发寒的目光阴冷死死盯着韫允之，令韫允之浑身一颤。
手中无痕剑黑气愈发浓郁，剑身微微震动，昭示着主人的愤恨。
沐月在他身后觉察出异样，身体动了动，欲上前。
这时云七突然出手，没有多余招式，提着无痕剑直接劈向韫允之。韫允之忙运功抵挡，他的数十把剑被剑气劈落，身上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沐月见云七还要提剑刺入，忙用软鞭卷着韫允之的身体甩向旁处，走上前。
“云七，现在还不能杀他”
韫允之是云舟山庄大公子，自从十年前云舟山庄的小公子丢失，韫墨尘便把精力全部放在了韫允之身上。杀了他，不仅得罪云舟山庄，还给四大门派联合攻打鬼煞宫有了正当理由。
云七狠戾的目光落在沐月身上，看的沐月心头一惊。这目光，她在十年前见过一次，那次她摔断了他的玉簪，他就用这吃人的目光盯着她。
沐月拉拉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云七方才回神，涌出的狠厉尽数收回，眼眸黑漆漆的，一望无尽，无痕剑消失于手中。
平静的回道：“无事。”
沐月心里嘀咕，这要是无事，那什么是有事？
旁边甩落的韫允之，艰难的咳出几口鲜血，拉回沐月思绪。
沐月提着鞭子一步步走到韫允之跟前，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身狼狈却仍俊秀的人。
啧啧两声，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吧，颇具调戏良家妇女的语调：“果然，美人再狼狈，还是美人。不过……碰上本月，只能让你当次落魄美人了。”
发觉他在瞪自己，沐月嫣然一笑，波光微荡：“你瞪也没用，本月看上的东西，抢也要抢回来。”
右手凑近他的脸用软鞭拍拍他细白的肌肤，轻声说：“忘了告诉你，我是鬼煞宫沐月，下次可要记住千万别跟本月抢东西，不然会很惨的哦！”
说完转身走回云七身边，云七朝她手指瞥一眼，淡淡收回目光。跃上马车，二人驾马离去。
独留韫允之一人愤恨的看着飞扬的尘土。
云七右手挥鞭赶车，左手从车厢内摸出水囊，递给沐月。
沐月不明的看着他，云七打开水囊，简洁的说：“伸手。”
沐月听话的照做，刚伸出双手，水流浇浇到沐月手上，只听云七平静的说道：“染了土尘，洗洗。”
这人，太细心了吧，连她手上沾了土尘都知道，沐月暗滋滋的搓手。
云七见沐月洗干净方停下动作，余光瞄了瞄干净白皙的手指，目视远方，面无表情的挥鞭。
粘了他人气息，留不得。
——
招摇山下有一个小村庄，名曰：飞鸟村。春日暖阳，粉白交间的山花齐放，百鸟回巢，莺声燕语，好不壮观，因而得名飞鸟村。
目之所及飞鸟村只剩下空荡荡破败的木屋，萧萧条条，不见半点人气。
沐月坐在马车上看着石路间冒出头的茵茵嫩草，心中疑惑。
这里和李梓安信中的描述不一样，信中这里一片安详静谧，村民淳朴，虽算不上繁华，也有着小村庄的气息，绝不是现在这样。
走进村庄，还是不见一个人影，沐月按捺不住，一跃跳下马车，顺着拐角的小巷，往里走。
见此云七停下马车，把马在旁边的木桩栓牢，沉着眼眸，跟随沐月往里走。
远处一个拄着拐杖，提着木桶颤颤巍巍的人影出现，沐月往那人影处迈步。
“婆婆，在提水？”
沐月声音轻柔，低头询问。
老妪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看向沐月，过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回道：“唉，老婆子眼神不好使，看不太清。姑娘别见怪。”声音沙哑。
沐月笑了笑说：“婆婆，怎么就你一人？你家人呢？”目光落在老妪放在地上的半桶水。
这么年迈，子女怎会放心让她一个人来提水。
老妪听到问题，褶皱的脸揪在一起，笑了下：“老婆子，哪有什么家人，就我自己。”
她见沐月露出疑色，沙哑的接着说：“现在飞鸟村，就剩老婆子一人，其他人都搬走了。”
沐月看了云七一眼，又问道：“那婆婆怎么没搬走？”
只见老妪露出笑容，脸边的皱纹挤在一起了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温柔：“老婆子要守着我家老伴。他六年前上山就再也没有下来，我要等他回来。”
“那一年，村中一半的男人全上山捉那蛇妖，却一个没能下来，从那之后村里的人陆陆续续搬离，如今这里只剩老婆子一人。”
沐月不动声色，伸出白皙的手指覆上如枯柴青筋暴露的手，以示安慰：“婆婆说招摇山上有蛇妖？”
老妪伸出一只手在脸上抹落水珠，回道：“山上的蛇妖很是厉害
这几年有不少仙人上山捉妖，死的死，伤的伤，都没能降服它。”
“婆婆，独自一人不害怕吗？”
“老婆子我一把骨头，半身入土的人，还怕什么？”
老妪握着沐月的手，轻拍几下：“老了，扯着姑娘竟说些没用的话，姑娘别介意。”
沐月笑的如沐春风：“婆婆说的正是我想问的，哪是没用的话，倒是我这样耽误婆婆做事。”
沐月给站在旁边的云七一个眼色，拉着老妪继续道：“婆婆，我让云七帮您把水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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