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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新婚之喜


  女扮男装的姑娘已经走了,她凶巴巴的,谁也没敢挡她的道儿。

  “你别走,你给我站住!”独孤燕还要追上去揍人,他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五弟,居然让个……

  “三哥,她是个姑娘。”独孤蕣觉得他还是解释一下为好,不然,大家都要误会他是……

  “姑……姑娘?”独孤燕回头瞪眼看着独孤蕣,这样的话,就不用追究了,毕竟那姑娘也长得不错,算是蕣占便宜了,对吧?

  独孤蕣无比的头疼,解释与不解释,似乎都没他的好了。

  “蕣,长大了啊!”独孤燕欣慰的拍拍独孤蕣的肩,那位姑娘是真挺英姿飒爽的,一看就是能好好保护蕣的。

  独孤蕣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三哥,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三哥高兴什么啊?

  “哥也逛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省得一会儿再挤出事来。”独孤燕被这么一吓,他也不敢丢下独孤蕣乱跑了,这回是个姑娘,下回鬼知道会不会是个小子?

  “三哥,那位姑娘衣着与你有点像,当时人太多了,我一时眼花,才会把她当成了你的。”独孤蕣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他可真成别人眼中的登徒子了。

  “和我打扮很像?”独孤燕一手搭在独孤蕣肩上,回想之前那位姑娘,似乎是……是和他打扮挺像的啊?

  可年轻的公子哥儿,不都差不多这打扮吗?

  蕣也是够傻的,没看清楚就瞎认哥,这下好了,初吻没了吧?

  独孤蕣心里郁闷,一路上都是闷不吭声的,也就老老实实在后继续付账了。

  独孤燕回去的路上又买了不少东西,今夜守夜的是蕣和二哥,给他们带点宵夜回去喝两杯。

  独孤蕣想说他不吃这些东西,二哥也不见得会吃,最后,估计还是落在三哥的肚子里吧?

  ……

  独孤府

  他们二人回来后,便去了独孤居。

  独孤居里此时正有客人,西陵独带着一名少女来找独孤娇,几人正在厅堂里说话。

  独孤燕带着独孤蕣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当看到与独孤娇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少女时,他们都觉得有点见鬼了。

  该不会是……找上门让蕣负责的吧?

  “三哥,五哥,你们回来了啊?”独孤娇一见他们二人回来了,便笑着向他们介绍道:“三哥,五哥,这是东方小姐。东方小姐,这是我三哥独孤燕,五哥独孤蕣。”

  “东方……东方不败啊?”独孤燕脑子一时抽风,张嘴吃惊的来了这么一句,瞬间让大家很尴尬。

  他们都听过这个人,顾相思说的哪个练功自宫的人。

  东方紫嫣对此到没什么反应,而是打量他们二人两年,勾唇一笑,转头对独孤娇他们解释道:“之前我去夜市逛了下,遇上了二位独孤公子,这位五公子把我当成了三公子,还叫了我一声‘哥’,也算是有缘分吧。”

  独孤蕣很紧张的看着东方紫嫣,好在东方紫嫣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下,并没有说他们……

  “啊?原来东方小姐你早认识三哥和五哥了啊?那可真是缘分了。”独孤娇笑的颇有深意,五哥这脸色微微泛红,别以为她没瞧出来。

  还有哥哥这怪异的眼神,一看,就是有事瞒着人。

  独孤娇又郑重介绍道:“东方小姐是此次替她母亲带人来护送咱们进京的,因为……月华郡主又有喜了,不能带人来保护迎亲队了。

  独孤燕嘴角抽搐一下,觉得那位郡马爷太不是人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能弄出人命来。

  “东方小姐若是不介意,今夜咱们一起睡,也好有个伴儿说说话。”独孤娇挺喜欢东方紫嫣的,再者,有东方紫嫣在,二哥和五哥不就不用给她守夜了吗?

  “好啊。”东方紫嫣微微一笑,眼角又斜睨了独孤蕣一眼,这回路上可是有意思了。

  西陵独也就是带东方紫嫣和独孤娇认识下的,既然事已经说完了,他也就带着他傻侄孙走了。

  独孤燕与独孤蕣拱手一礼,也就告辞了。

  路上独孤燕还笑话独孤蕣,说他亲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是要登门让他负责了。

  独孤蕣赶紧和他三哥分开,早早回房去休息,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

  独孤燕笑得肚子疼,实在是停不下来了。

  “五哥到底与紫嫣姑姑是怎么回事?”西陵虞都让独孤燕笑得好奇死了,之前就觉得紫嫣姑姑看独孤蕣的眼神不对劲儿,如今一想……那是十分不对劲儿。

  独孤燕笑得弯着腰,一手搭在他这位妹夫的肩上,笑的眼中含泪道:“之前我拉了蕣去逛街,因为看到有热闹瞧,我就把蕣撇到后头去了。蕣追上来认错了人,把东方小姐当我了,然后……噗哈哈……人嘛!太多了,挤着挤着就出事了,蕣倾身扑过去,抱了人家东方小姐不说,还……还亲了一口,东方小姐没甩他一巴掌,真是大好人了。最最最重要的,还是当时的东方小姐是女扮男装,可想而知,当时的情景是多尴尬了。”

  不过,这姑娘换装挺快的,来了独孤府就换成女装了。

  西陵独和西陵虞听了独孤燕连说带笑的这些话,一个个都震惊的目瞪口呆了,东方紫嫣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独孤蕣轻薄了她,却安好无事,可真是……诡异了。

  “大概,这就是美色的优势?”西陵虞也只能是这样想了,不然呢?紫嫣姑姑为何没一掌打死独孤蕣?

  “呃?美色的优势?”独孤燕愕然望着他们,他们不会是说,东方紫嫣看上蕣了吧?

  “没什么,哥你也早点歇息吧。”西陵虞觉得他要冷静一下,这一路上遇上的事,可是都太奇怪了。

  西陵独对独孤燕一拱手,也笑得深意的走了。

  独孤燕一个人站在路上,不明白他们都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他胡说八道成真了?蕣要对这位东方小姐负责了?

  呃!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独孤娇这边,也听了东方紫嫣说的一些事,当然,那是和独孤燕知道的版本不一样的。

  五哥乱抓住人叫哥反被人调戏,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玩的事吗?

  不过,东方紫嫣挺好的,要是能当她五嫂,她也很乐见其成啊。

  独孤蕣果然没去守夜,最后换成了独孤篱陪独孤雪守夜,他把独孤燕买的烧烤都吃了,还喝了一壶果酒。

  独孤雪没吃,因为他和独孤蕣一样,都觉得这东西吃着不健康。

  ……

  翌日,天不亮,独孤娇就被人给打扮上了。

  换上了东方紫嫣带来的王妃规制的服饰,这是她进西兰城要穿的,嫁衣……还是等成亲当日再穿吧。

  穿上红色金绣的服饰,戴上金凤冠,盖上盖头,由木槿伺候着吃点东西。

  之后,便是洗漱上路了。

  因为盖着盖头,又不是正式成亲,便没有上大妆,而只是薄粉轻施,朱唇轻点,淡扫黛眉,收拾一下,便出门去了。

  出了独孤居,乘坐上软轿。

  软轿是朱红色的,四角垂着明珠流苏,一路抬到了大门口。

  大门口从门口到台阶下皆铺着红地毯,独孤娇在台阶下下了轿,由木槿和红桑左右扶着,踩着朱红上车梯,步上马车,被东方紫嫣牵着手,弯腰进了车内。

  今儿陪着独孤娇的人是东方紫嫣和木槿、红桑,其他人则不会再在喜车里了。

  “出发!”西陵独骑马在前头带路,最前头的乐队先吹吹打打先行,他们皆跟在后头前行。

  独孤府的管事的,带着所有人,恭送走了他们大小姐的迎亲队伍。

  队伍一路向北出了城,鸣锣开道,闲人回避。

  大家都知道,这是独孤小姐的送嫁队伍,当然,也是肃北王爷的迎亲队伍。

  在队伍走远后,路人倒是感叹的议论了起来。

  “真是好大的排场,比当年太子迎亲还隆重浩荡啊!”一名商旅感叹一句,他当年可是有幸见过太子迎亲的。

  “这是自然,太子妃不过是一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嫡女,人家这位独孤小姐,可是独孤世家的唯一嫡出小姐,金贵成度就不一样。”一个有见识的,也是一感叹,独孤家嫁女,真比皇家嫁公主还隆重了。

  “肃北王好福气,娶了这位独孤小姐,说不定以后……”这人说话说一半,大家却都是心如明镜似的。

  对啊!肃北王娶了独孤小姐,要是有心想成为一国之君,有这么个岳家支持,也不是不一定不可以的啊。

  路边一辆镂花马车里,坐着一名少女,她听外头的人这般说话,便是紧紧攥紧了手帕……

  “小姐,您没事吧?”丫鬟自然也听明白那些人未尽之言是什么了,可是……太子殿下是肃北王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皇后娘娘又还在呢!怎么、怎么也不会让他们兄弟为了储君之位自相残杀吧?

  再说了,这位肃北王一向寄情于山水,也不像是个有壮志雄心的人啊?

  “天下独尊的位子,谁能经得起诱惑?”少女紧攥手帕,她倒不是为西陵修打抱不平,只是……如果她大姐不再是太子妃,他们孙家必然是再难繁荣昌盛,更上一层楼了。

  而她?不过是一个庶女,若是没了太子妃这个姐姐,以后她就算嫁入高门,娘家势不大,她不一样要受尽委屈吗?

  所以,太子妃只能是她姐姐的,谁也休想夺走。

  回去便要进宫见姐姐一面,务必要让姐姐提前做好准备,万不可让人夺了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

  丫鬟伺候在一旁,没有再吭声了。

  就像小姐说的,天下独尊的帝王宝座,谁又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呢!

  ……

  这一路上倒是平静,上午赶路没事,进入五洪县用膳也没事。

  因为两边队伍都聚合了,队伍人数更多,沿途还有军队保护,倒是在下午启程上路后,也没有碰上不长眼的人来找事。

  为了护送迎亲队伍顺利抵达西兰城,西陵修亲自带人十里相迎,一路上有军队肃清道路,倒是快了许多。

  在迎亲队伍抵达西兰城南门时,夕阳如火,映照一片暖橘色,在唢呐声响,鸣锣开道中,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西兰城。

  西兰城的人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可今儿这样浩大的场面,他们却是没见过的。

  为了表示西陵氏皇族对独孤氏的敬意,西陵楚与西陵尊商量下,便安排了太子与西陵云、西陵渊兄弟三人去迎接队伍进城。

  西陵氏皇族送的一百八十抬聘礼回来了,独孤氏又送了一百八十抬嫁妆,比起十里红妆,可是更为壮观了。

  原本是用马车拉着的聘礼,如今却是让人抬着进城了。

  “这位独孤小姐嫁的可真是风光,这样的浩大的送嫁队伍,可是连皇后娘娘也不曾有过呢!”

  “谁说不是呢?可见这位独孤小姐,在独孤家是有多受宠。”

  “人家七房就一个女儿,能不视若珍宝吗?”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掌上明珠吧?”

  街道两旁点百姓惊叹着议论纷纷,毕竟这样的嫁娶大阵仗,他们估计一辈子,也就见这么一次了吧?

  西陵修与与他这弟弟并驾齐驱而行,听了众人的议论纷纷,便偏头笑着低声说:“这样热闹非凡的成亲之事,也只有你有这福气了。”

  “哥是在说我傻人有傻福吧?”西陵虞心里高兴,偏头对他哥傻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说:“哥,我不在乎表面的东西,我只是高兴娶了娇娇,以后有个人陪我一起游山玩水,不让我形单影只了而已。”

  西陵修听着他弟弟这番话,他觉得有些心疼,虞儿看似被母后疼爱,其实……虞儿很孤独,母后对他好歹寄予了厚望,可对虞儿他……却只是希望虞儿当个闲王,当个听话的儿子而已。

  从来,就没有人问过虞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想要什么,又不想要什么。

  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会不会孤单寂寞,会不会一个人天下游览时,生病难受该怎么办。

  好像从虞儿封王搬出去后,他们就再也没去过问过他的事,总以为这样算是给他自由的宠爱,实则却是完全对他的漠不关心。

  “哥,我就一懒人,这辈子有个人陪着我,我可能真能在家里过着老爷日子一辈子。所以……别的什么,我是真懒得去过问,西贺国以后,可就要靠哥你们了。”西陵虞对他哥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表明,他绝不会因为有了独孤氏这个岳家,便会生出什么夺嫡之心,让他哥千万别为了一些闲话,疏远他这个弟弟罢了。

  西陵修从没有在意过这些百姓言论,他弟弟是什么性情,他当兄长的能不清楚吗?

  如今听了弟弟的这番话,他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大哥,你先回去向父皇复命吧!我把娇娇送去独孤府,也就回王府了。”西陵虞对他哥一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好。”西陵修眸光温柔的望着这个弟弟,有点宠溺的对他一笑,真是个傻小子。

  过了这条主干大街,他们两波人马便分开了。

  西陵虞送独孤娇抵达了独孤府,当真按照规矩没有进去,而是调转马头,带着人离开了。

  风尘仆仆一路,什么都该彻底收拾收拾了。

  特别是喜车,也该好好修修检查下,以确保完美如崭新的一样,不辱没了他们独孤氏大小姐啊!

  独孤娇乘坐软轿进了独孤居,宽衣解带,沐浴更衣。

  从头到脚梳洗一边,她一袭红裙斜靠在美人榻上,木槿在后为她擦拭着刚洗好的青丝,红桑在为她修剪指甲,还有婢女为她修剪脚指甲,总之……唉!当个新娘子非得这样麻烦吗?

  “王妃,这指甲自然要好好修剪,回头成亲当日,您的双手涂上蔻丹,才会艳红相映的您双手更玉指纤纤,白皙柔嫩,让王爷握着就不想撒手呢。”红桑一点点为独孤娇修剪指甲,打磨边缘,再用那种护手油一边边清洗涂抹,这双手养的可是真嫩如柔荑了。

  独孤娇被红桑这些话逗笑了,瞧着这莹润的指甲,她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还要这样精修脚指甲啊?难道也要涂蔻丹吗?”

  “这个是不用的,不过,王妃的脚长得纤细白嫩,指甲也饱满淡粉,若是修剪的更加圆润一些,灯光下王爷端详一番,不也是美事吗?”红桑笑着说,已把独孤娇这双手护理的极为漂亮了。

  独孤娇的脸瞬间红彤彤的像颗红苹果了,她害羞的低垂下眸子,哪里想过夫妻之间,还有这样亲密的啊?

  木槿见独孤娇害羞的耳朵尖都红了,便笑着说:“王妃,闺房之乐,即敦睦夫妇之伦,是琴瑟和谐的好事,哪里就有不好意思的了?”

  “对啊!周公之礼,可是圣人之言,成亲后不夫妻和睦,又如何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呢?”红桑已经又为独孤娇净手一遍,拿着罗帕为她轻柔擦拭手上水珠呢。

  独孤娇是想到母亲给她的书了,那个……夫妻之间,觉得好奇怪。

  “王妃,太后娘娘派嬷嬷来陪您了。”一名婢女在外禀报。

  红桑被独孤娇看了一眼,她便笑着出去,把那位嬷嬷请了进来。

  一名五十多岁的嬷嬷,穿得很体面,像是谁家的夫人,款步随着红桑走进来,带着两名宫女进了东间,瞧见这位小王妃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瞧,她便是一笑上前行礼道:“奴婢崔氏,拜见肃北王妃!”

  “崔嬷嬷?”独孤娇打量这位嬷嬷几眼,斜坐起身来,任由木槿为她披一件海棠红披风,想动动脚垂腿坐好,可却……

  “王妃莫动。”崔嬷嬷走过去,落座在了红桑给搬的凳子上,轻柔的扶着这位王妃卧好,这帮新娘子护理全身上下的事儿,可是天大的事。

  独孤娇再次斜卧美人榻,望着这位慈祥和蔼的嬷嬷,眉眼弯弯的笑问:“太后让嬷嬷来,是所为何事啊?是……还有什么要学的吗?”

  崔嬷嬷让一名宫女上前,她拿起一叠薄如蝉翼的白色丝帕,一张一张给她瞧瞧,她也在一边轻声细语道:“这是宫闱闺房之物,在公主出嫁,或是皇后、太子妃进门时,嬷嬷是会来送此物供主子们学习的。”

  “这两个人真好看,他们也在成亲啊?”独孤娇刚开始看的是夫妻对坐,然后是……怎么、怎么宽衣解带了啊?”

  “这是宫中绣娘精心绣成的,王妃连在一起看,就明白成亲后的敦伦之礼是什么了。”崔嬷嬷也没避讳这些丫环,反正,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丫头,有幸见识一下这么般精致的绣画,可是她们的福气。

  “崔嬷嬷……”独孤娇脸颊红红的,眼神都是害羞的,这些……太露骨了,比母亲送给她的书还过分。

  崔嬷嬷见这位肃北王妃满脸羞红,她也就不让她往下看了,而是又把这些放回宫女捧着的托盘上,用红绸布盖上,又拿了一个盒子过来,打开盒子,是一条红色的发带,上面用七彩线,绣着一龙一凤,她双手奉上笑说:“画王妃不看也可以,回头让王爷去细细学了也就是了。可此物……王妃要收好了,大婚当夜沐浴更衣后,要让婢女为你梳了这满头青丝,系上太后送给王妃您的祝福,成亲后,早日与王爷儿女成双。”

  “嗯,我记住了,崔嬷嬷。”独孤娇脸颊绯红的不好意思看人,让红桑把太后送的发带收好。

  “王妃娘娘,等大婚后,您与王爷独处时,可莫要害怕,无论如何,王爷都不会伤害您,若是……”崔嬷嬷瞧这位王妃实在是脸皮薄,便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可不能让她到时候一脚把王爷踹下榻了。

  独孤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崔嬷嬷保证一笑说:”崔嬷嬷你放心,就算天虞哥哥真打我,我也不会因为疼就去踹飞他的。”

  呃?崔嬷嬷闻言一愣,随之便是哭笑不得道:“王妃,王爷怎么可能会打您?王爷心疼您还来不及呢!”

  “那您刚才说……”独孤娇这话一问出来,满屋子人都低头不说话了。

  崔嬷嬷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王妃,唉!算了,她还是去和王爷说说吧!这位王妃啊!唉!真是对此事太不开窍了。

  红桑去送走了崔嬷嬷,她们继续低头憋笑服侍着可爱的王妃。

  独孤娇是真的上不明白嘛!做什么不说清楚?

  ……

  崔嬷嬷离开独孤府,又坐车转去了肃北王府,把那些丝帕交给了西陵虞,叮嘱他新婚之夜温柔点儿,别吓到他的王妃了。

  西陵虞也不知道崔嬷嬷为何叮嘱他这些事,他……他看着不像个粗鲁之人吧?

  新婚之夜?不是还早着呢吗?

  朔方和严秋在外伺候着,忽然听到王爷喊传府医,他们可是吓坏了。

  严秋忙跑去请府医,朔方进了房间,一瞧……咳咳!这是怎么了?这么燥啊?

  西陵虞满脸通红的挂两缕鼻血,眼神幽幽的看着朔方。

  朔方被吓了一跳,忙走到盆架前,拧了一条帕子,走过去为他家王爷擦掉鼻血,还不忘故作关心道:“王爷您这是吃什么了?不会是桑葚吃多了吧?”

  “桑葚吃多了会流鼻血吗?”西陵虞喝过桑葚酒,没吃过桑葚果,因为母后不让他碰那些,西兰城也真没瞧见过桑树。

  “桑葚补血,吃多了,可不得上火吗?”朔方见王爷鼻子不流血了,可算是松口气了。

  “本王没吃过桑葚,这……也算是上火吧。”西陵虞反应过来了,觉得挺丢人的,便吩咐朔方道:“你出去吧!告诉严秋,不用府医了。

  “是,王爷您悠着点儿,离大婚,可还有好几日呢。”朔方低头憋笑说完这些话,便急忙退下去了。

  西陵虞郁闷的坐在罗汉床上,有点头疼的修指点着太阳穴,崔嬷嬷送来这个东西,又让他对娇娇……这不是害他吗?

  不行!还是有点燥热,他要沐浴更衣喝点冰水。

  朔方一听某爷要洗凉水澡,还要喝冰水,他哪里敢答应?

  不过,还是让人准备了汤泉池,熬了点降火的绿豆汤。

  这个时候,还是别瞎折腾了,折腾病了,回头王爷成亲都是事儿。

  崔嬷嬷早已回宫复命,她哪里能知道,她送去的东西,会差点害死西陵虞这个活祖宗啊?

  所以说,年轻人,就是太血气旺盛了。

  还是啊!多喝绿豆汤,降火。

  ……

  婚期是四月初八,独孤娇是四月初三抵达西兰城的,如今要准备的也就是新郎和新娘了。

  之前西陵尊让工部为他们新婚修的比翼殿也好了,就在花重楼的东边儿,是一座八角攒尖的寝殿,给他们一对新人做新房用的。

  这座比翼殿外头看着朴实无华,内里却是金碧辉煌,空间很大,利用石柱承重,宝顶上也是极为的精致华美。

  殿中无隔墙,空间宽广,一应摆设尽有,在圆形象牙玉石床后的十二扇围屏后,是一处引了温泉的云雾缭绕浴池。

  这样的宫殿新房,比皇后当年成亲的新房布置还富丽堂皇,可见是西陵尊发了话,工部才什么好东西都用上,精心设计出来,最适合新婚燕尔夫妻居住的寝殿,也是真用心良苦了。

  成亲前,西兰城许多贵妇亲朋好友都来给独孤娇添妆,顾相思是头一份儿,谁让人家和独孤家最为交好呢?

  之后,便是与顾相思交好的人家,每家都有女眷去给独孤娇添妆。

  到了后头,几乎整个西兰城的王妃与夫人,都去给独孤娇多多少少添了妆。

  独孤娇自家的长辈,添妆的东西一早就收起来了。

  如今各家给添妆的东西太多,还得分类收着,可是把独孤梦给累坏了。

  这些人可没几个真心的,不过就是来凑个热闹,省得回头被人说罢了。

  毕竟,娇娇又和他们不熟,独孤家也和她们没什么交情,她们来添的哪门子妆?

  “四哥,记清楚了,回头还给她们,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敷衍人的东西,我们才不稀罕。”独孤心陪着独孤梦一起记账,居然看到了一支几年前样式的普通金钗,拿出去买,最多三十两银子。

  “这家夫人是过分,记得她来时戴的一对翡翠耳坠儿,都比这支金钗贵多了。”独孤燕也来了,他的记性不错,记得这位司夫人。

  “给她还回去,打发要饭花子呢!”独孤心最受不了有人欺负他姐姐,这位司夫人就是摆明在欺负他姐姐。

  “算了,等娇娇成亲后,我们再把一些没诚心的人送的添妆退回去吧。”独孤梦也不想这时候找晦气,什么事,都先等娇娇成亲后再说。

  独孤燕拉住了独孤心,这孩子怎么脾气越来月爆了啊?

  独孤心是想砸了这些东西,大不了他熔了这些东西,打个金钱树,送去拍卖赈灾。

  “你跟我走吧!这里有梦和蕣清点就行了。”独孤燕把独孤心这个小祸害生拉硬拽走了,再让他留下去,非把这些东西都丢打铁炉子里熔了不可。

  独孤心不情不愿的被拉走了,独孤燕说带他去逛街,可他却是一点都不想去。

  独孤燕非拉他出门,最后,还是上街当了散财童子了。

  他就知道,跟着三哥出来,准没有好事。

  独孤燕喜欢吃东西,他跑到百味居点了一桌子菜,吃完没钱了,只能让弟弟结账了。

  独孤心丢不起这个人,付了账便走了。

  要是让熟人看到了,人家指不定怎么说他们独孤家抠门,连点零花钱都不给家里孩子呢!

  兄弟二人出门打打闹闹一场,也没敢在外久待,吃完饭就回了独孤府。

  在娇娇成亲之前,他们最好都老实一点别闯祸为妙。

  ……

  成亲的流程可谓之十分复杂到让人头疼,请吃酒迎亲日子叫“好日”,俗谚“请吃酒,挜拜生”,好日前新郎拿着红纸“知单”请长辈亲友吃喜酒,长辈要在自己姓名下写上个“知”字。

  好日前,还有待郎、待嫁习俗,双方父母亲请子、女吃包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讨“五子登科”彩头。

  独孤娇的父母不在,只能是她哥哥们安排这些事了。

  该吃的都吃了,剩下还有别的事。

  好日前三五天,男方送女方“轿前担”,一般为鹅两只、肉一方、鱼两尾。

  之后还有看嫁资,男方去女方搬嫁妆,女方置嫁妆于厅堂,让人观看,称“看嫁资”。

  器物披挂红色彩线,衣服等薰以檀香,箱底放数枚银元,俗称“压箱钱”。

  嫁资搬到男方,亦陈列于厅堂供人观看,亦叫“看嫁资”。

  由阿婆取女方钥匙包,取钥开箱,俗称“掏箱”。

  独孤娇的钥匙一大串,可是惊呆众人了。

  安床伴郎迎亲先一日,男方要“安床”,由一位“全福”妇女,取二十四双筷子系扎红线,安放新郎席子下,称“安床”。

  婚前一至三天夜里,由一个父母双全的男孩伴新郎同睡,睡于床的里边,称“伴郎”。

  晚上要给这个男孩吃包子、花生、鸡蛋,寓“包生儿子”意,待“好日”那天早晨离开时,要给红包,俗称“挈出尿瓶”。

  享先,好日先一二天,男家向贳器店贳得喜车和婚礼器物,挂灯结彩,以上等筵席款待贺客,称“细便饭”。

  这个不用操心,皇家一早就什么都准备好了。

  好日五更时辰,男家以全副猪羊或五牲福礼及果品,在厅堂供祭“天地君亲师”,俗称“享先”,早餐兴吃“享先汤果”。

  西陵虞这两天差点累晕,特别是带孩子,太子哥哥亲自把他儿子送来给他伴郎,他几日下来,差点没被这小屁孩折腾死

  可见,带孩子有多辛苦。

  ……

  好在两府忙的晕头转向的好几日,总算是到了初八这一日了。

  独孤娇一大早被拎起来,塞到洒满鲜花的浴池里,沐浴更衣熏香啥的,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顾相思也带着人来了,她找了之前给西陵虞安床的全福夫人,也就是白若许的夫人徐窅娘,她可是西兰城少有的全福妇人了。

  娘家父母健在,兄弟姊妹和睦。

  婆家公婆慈爱,夫君对他珍爱有加,如今膝下已有两女一子。

  无论是娘家还是婆家,都是一派和和气气的,从来就没听人家出过什么糟心的事,可不是个最有福气的人吗?

  独孤娇沐浴更衣后,穿好红色的衬衣和衬裙,坐在梳妆镜前,由喜娘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开面,有点疼,她还是忍住了。

  开了面,脸上摸着更细嫩柔滑,上妆也更好上。

  喜娘为独孤娇涂脂抹粉,仔细上了妆,点了朱唇,眉间帖了花钿,接下来便是梳头了。

  本该是她母亲来为她梳头的,可她母亲不在,只能是又有劳徐窅娘这个全福夫人了。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徐窅娘手里拿着一把木梳,细细的为她细梳三千发丝,嘴角含笑柔声细语念道:“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又贵贵。”

  “顾奶奶,我想我娘了。”独孤娇眼泪汪汪扁着嘴,她是真的很想她母亲了,可山高水长,她们母女再想见面,哪里就有这么容易了?

  “好孩子,不兴哭的,妆会花的。”顾相思牵着她的手,无奈的抱着她,她也想娘,可她母亲却是远在千年之后,她们母女早已注定永无相见之日。

  娇娇好歹还能回娘家见见亲娘,可她……她如今,只是顾氏的女儿,而她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也是与她相隔千山万水,想见也是实属不易的。

  独孤娇难受的抱着顾奶奶一会儿,也就整理好心情,让喜娘给她梳发髻了。

  成了亲,就不能再像女儿时一样随意了,是要梳妇人发髻的。

  喜娘手巧,为新娘梳了一个妇人发髻,青丝如云,柔顺光滑。

  再戴上这王妃规制的金凤冠,流苏面帘一垂,朦朦胧胧的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了。

  之后便是更衣了,皇室嫁衣多重工刺绣,用料大多为丝绸与薄纱。

  这一套新娘礼服,便是极尽奢华与精美了。

  薄如蝉翼的轻纱上绣上凤穿牡丹图案,那可是一点都不能重了轻了的,十分的考验绣娘的功力。

  成亲这日穿得是三重衣,极为的隆重奢华,端方瑞丽。

  衣裳熏的很香,颜色也艳丽华丽。穿戴好一切,顾相思让木槿端碗燕窝粥来,喂独孤娇吃下去。

  本来,若是她母亲在,是该喜车到了,她母亲抱着她喂上车饭的。

  可如今不在,也只能她喂她吃了。

  独孤娇用了碗燕窝粥,喜娘又给她补个妆。

  之后,便听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外头鞭炮声响起了,可见是迎亲的人来了。

  喜车临门,女家放炮仗迎轿。

  旋即又虚掩大门,待新郎那边的迎亲使塞入红包后始开。

  喜车停放须轿门朝外,女家有人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谓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称“搜轿”。女家中午为正席酒,俗称“开面酒”,亦叫“起嫁酒”。

  迎亲日,喜车出门,以净茶、四色糕点供“车神”。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

  新娘上车前,经男方喜娘三次催妆,佯作不愿出嫁,懒于梳妆后是母亲喂饭,意为不忘哺育之恩。

  独孤珵不在这儿,此条就免了。

  后头的哭也免了,只等着新娘准备好,兄长进门把新娘背出去,送上喜车也就是了。

  独孤燕进门看到准备已好的妹妹,心里可真是五味陈杂,昨日还是那个亦嗔亦怒向他撒娇的小丫头,今日便要嫁去人家做新妇了。

  “愣着做什么,前头可都来催了三趟了。”顾相思瞪了独孤燕一眼,示意他赶紧背着妹妹送上车。

  独孤燕这才整理好心情,举步走过去,背起了他唯一的宝贝妹妹。

  “哥,我想爹娘了,也想祖父了。”独孤娇没敢大声说,只是趴在哥哥背上,小声的有些哽咽道。

  独孤燕心里也挺难受的,可他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背着妹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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