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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是男是女


  西戎

  独孤蕣在带着妖女行程第七天,人不见了。

  “这下五弟你的血白放那么多了。”独孤篱扶着失血过多的独孤蕣,进了一家客栈。

  独孤蕣上了楼,坐下来后,脸色苍白道:“大哥,人应该是被南仲拐走的。巫明与南仲有勾结,巫明死了,南仲自然想控制妖女为己用。”

  “如果是南仲把人骗走的,那可就麻烦了。”独孤篱把床铺铺好,走出去把独孤蕣扶上榻,他这才提剑出门去买药熬药。

  蕣失血过多,不喝药补血,蕣早就撑不住了。

  独孤蕣疲累的躺下就睡着了,他们身边还跟着人,可也不过是两位长老罢了。

  所有人,其实都暂时留在了巫氏。

  琴女偷摸进来时,独孤蕣已经熟睡中了。

  巫氏传承已经被归无意接收了,归无意也已闭关,琴女是来给独孤蕣送血菩提的,独孤蕣这样下去,可是难撑到回凤凰山了。

  独孤蕣再是累的睡沉了,可警惕性还是有的。

  琴女在独孤蕣向她出手时,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了一眼他指间的毒针,面对他说道:“我是来给你送药的,这是巫氏珍藏的血菩提。”

  “多谢。”独孤蕣坐起身,收起了毒针,接过血菩提,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琴女见独孤蕣的脸色泛红冒汗,她伸手一掌拍在他背后,为他运功消化血菩提。

  血菩提过分的灼热,很快被琴女输入的寒冷内力冲淡了。

  独孤蕣运功调理两周天,把血菩提给消化了。缓缓睁开双眼,看向琴女温和一笑:“多谢三嫂。”

  琴女步子一顿,回头看了独孤蕣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独孤蕣觉得精神好多了,应不用吃药了。

  只有南仲这事……颇为麻烦。

  ……

  南平王府

  南仲把妖女给拐来后,便给她准备了不少食物。

  可无论是处子之血,可是童子之血,妖女都不喝,她想念独孤蕣血液的甜味了,不想留在这个人的王府里了。

  南仲见妖女想走,他让人拿匕首割了他的手腕,放了一碗血给妖女。

  妖女闻了闻,觉得不讨厌,端起来尝一口,尚算满意。

  南仲让人给他包扎着伤口,他盯着妖女看,总算明白妖女需要的是什么了。

  她本身是毒人,所以,她需要的是药人之血,来压制她体内的毒血躁动。

  如此一来,可就麻烦了。

  “你找我来,到底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坏事?”妖女是有点不聪明,可却不代表她真傻。

  独孤蕣留住她,只是不想她去害人。

  而这个人把她哄来,却摆明是不让她干好事的。

  南仲也对妖女也没什么好隐瞒,既然她问了,他便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在下找您是有一件事,这件事……对您可是有好处的。”

  “哦?对我有好处?”妖女此时不饿了,心情好了,自然也就有耐心听对方往下说了。

  南仲挥退所有人,这才望着妖女淡笑道:“您能苏醒,不过是借了点独孤氏大小姐的气运罢了。若是能得她一身血肉,您定然可以苦痛全消,以后再也不用过着与人不能接触的日子了。”

  “独孤氏大小姐?巫明提过,那是她的血。”妖女贝齿轻咬指尖,回忆着那种让人血液沸腾的香甜。

  南仲见妖女眼底浮现了最食物的疯狂渴望,他又接着继续道:“独孤娇如今身在西康城肃北王府,独孤燕他们应该已经快抵达西康城了,而我可以让独孤氏出点事,逼他们二人返回独孤氏去。而你?你可以扮成男子去接近独孤娇。因为……如今女子在他们眼里是需要提防的,而男子却不会。”

  “男人?女人?”妖女忽然变得极为暴躁,她骤然起身,瞬间到了南仲面前,长发无风自动,她眼神赤红的盯着南仲,红唇勾起一抹阴森妖媚的笑弧,声音幽冷森然的吐出唇齿间叹息般道:“巫明没有告诉你,我本是男儿身,却被人一刀下去,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了吗?”

  南仲一动不敢动,面前的人可是浑身是毒的,若是被其碰一下,他便会立时毒发身亡的。

  妖女直起腰来,退后三步,与南仲拉开一段距离,望着南仲冷笑勾唇道:“我师父是个疯子,为了追寻长生不老,他一直在寻找命格为阴的男女,他之前失败很多次,死了不下百人。最后,他把我炼成功了。我不会老,也不会死,却……一直承受着痛不欲生的痛苦折磨,我想死,可他不许!所以……他最后教巫氏先祖封印了我,而他……哈哈哈……他追求长生不老一辈子,最后还是被巫氏把他火祭了,真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南仲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妖女了,原来他与宫中的太监一样,可是……他的声音像极了女子柔媚的嗓音,外表看起来也很像,就是……他疏忽了,是太平了。

  “好了,故事讲完了,也该谢幕了。”妖女挥袖熄灭了所有的灯,一片漆黑中,南仲发出了凄厉的一声惨叫。

  赫赫公主听说南仲白日里领哥女子回来了,她这公主脾气火爆起来,便带着人来了南仲的王府,一路杀到了南仲起居的院落,忽然听到南仲这一声惨叫,她脸色一白边跑边喊道:“南仲哥哥……南仲哥哥……”

  守在外头的侍卫也推开了门,可一个黑影飞出来,瞬间杀了他们,连同赫赫公主和她带来的人,都是死不瞑目,也没看到杀他们的是什么人。

  妖女离开南平王府,因为他吸干了南仲的血,心情很不错,只杀了打扰他的那些人,却没有把南平王府所有人都给杀了。

  师父说过,令他苏醒的人,也就是能杀死他的人。

  所以,他杀了巫明。

  至于南仲?他好奇心太重了,该死呢!

  ……

  独孤篱和独孤蕣弄丢了妖女,他们又接到凤凰山急信,说凤凰山出事了,有人动了祭坛,独孤梦召集他们所有人立刻回去修补祭坛。

  独孤燕和独孤心也接到消息,半道返回凤凰山了。

  之前接到消息,小妹没事,妹夫决定请西陵流清夫妇出山,这事自然更是万无一失了。

  西陵流清可是当世第一高手,妖女就算找去西康城,西陵流清也有本事制服这个妖女。

  如今凤凰山祭坛事大,一不小心,独孤氏千百年的基业就要完了。

  独孤娇也听说凤凰山祭坛出事了,她很是担忧,可她远在西康城,这时候赶回去,又得几个月,说不定到时候,祭坛已经没事了。

  毕竟她没事,祭坛出事……应该不会太大。

  西陵流清接到消息后,快马加鞭一天半,就抵达了西康城。

  “高祖……奶奶!”小琊儿见到西陵流清就让她抱,可是……这个奶奶为什么要是高的?

  西陵流清抱着小琊儿,与他们一起进了王府,边走边问道:“巫氏妖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巫氏当初也没说清楚,只说这个妖女要是复活了,将会天下大乱。”独孤娇当时也就听归无意和琴女提过一点,巫师则是不肯多说,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东方傲是直到他们进了花厅,西陵虞挥退所有下人,他才把一个木盒递给了独孤娇。

  独孤娇一接触木盒,便觉得冰得冻手,她看了东方傲一眼,忙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玉盒,她拿出白玉盒,打开便是扑面一股极寒之气,她惊的脱口而出道:“千年冰魄?是大嫂让你们带来的?”

  东方傲轻点了点头,嘴角含笑道:“皇后娘娘怕你有危险,让你随身带着冰魄,她说……你可以接触千年冰魄。”

  独孤娇拿起这颗晶莹剔透的千年冰魄,真是漂亮。

  东方傲一路上包裹盒子和布无数,还觉得这冰魄的寒气让人受不了,可独孤娇却……徒手握着都没事?

  独孤娇把冰魄放入玉盒中,这玉盒小巧精致是圆的,像个胭脂红,她可以回头放在香囊里,随身佩戴着。

  西陵流清他们一路走也是辛苦了,西陵虞吩咐人带他们去客院,沐浴更衣后让他们用点膳食,便今儿先休息一日,明日再为他们接风洗尘吧。

  ……

  凤凰山

  独孤梦已经揪出破坏祭坛的人了,万万没想到,这个在凤凰山老实巴交,从不曾与人红过脸的汉子,居然会因为一点诱惑,便背叛了自己的族人,差点害凤凰山再次遭遇当年地动山摇的惨事。

  “对不起,族长。”虎背熊腰的男人低着头,愧疚的认错,可他就是不肯说是受谁指使。

  独孤梦对他很失望,看向他父母妻儿,真的想不通,他到底为何要背叛独孤氏?

  他父母悲愤落泪,他们怎就养了这么一个孽畜啊!

  他媳妇抱着孩子,哭着望着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冒犯神灵的事啊?

  “按族规处置吧。”独孤梦撂下一句话,便负手走了。

  他还要带着人去修补祭坛,这事不能让外人知晓,只能是他们兄弟几个去做了。

  依照族规,阿刚是死罪,他的父母妻儿扑过去抱着他,又哭又打他,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阿刚闭上了眼睛,他对不起他的父母妻儿,也对不起他的族群,他……罪该万死。

  “你倒是说出幕后主使人啊!说啊!求求你了,阿刚!”他妻子哭的最心痛,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结果,是他死,他们全家……都要被逐出凤凰山了啊!

  公婆年迈,儿子幼小,他让她一个女人怎么活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刚一直在说对不起,就是不说出还有谁与他一样听命损坏凤凰山祭坛。

  阿刚的父母痛哭流涕之后,便是羞愧难当的撞柱而死了。

  “爹!娘!”阿刚撕心裂肺的悲痛大哭,他眼睁睁看着他父母因他儿子,他仰天悲痛一声吼,震断心脉,吐血而亡。

  “阿刚!”他媳妇抱着死不瞑目的他,和他们的儿子一起痛哭流涕,他们的家,就这样完了啊!

  四周人也是闻者落泪,可是……这却是阿刚自作自受啊!

  如今还连累了父母,真是……作孽!

  阿刚死了,线索也彻底断了,如今整个凤凰山上人人自危,家家户户也尽量不走动了,只是怕被人利用,变成又一个阿刚。

  独孤梦带着他们兄弟几个,不分昼夜的分工不断修葺祭坛,守祭坛,唯恐祭坛再被人破坏。

  那日也是被人发现的早,赤琼火凤才没有被人损坏。

  “到底是什么人,能收买阿刚那个傻子?”独孤心在搬砖,用的是大哥用剑削的打小一样的汉白玉,这个祭坛就是用汉白玉垒砌的,垒的很严实,被人砸坏三块砖,还是没有露出洞口来。

  独孤梦身为族长,之前下去看过,柱子依然很结实,地底大阵也好好的。

  只是外边损坏一点,修补好就好了。

  “凤凰山还有奸细,我们只能轮流守在祭坛,防止有人趁虚而入,真毁了祭坛,麻烦就大了。”独孤燕和独孤蕣一起在熬浆,祭坛用的是黏性很高的浆,这种浆里有糯米,还有一些草药,熬制出来,黏性极大。

  独孤雪和独孤梦在一块的抹浆垒砖,也就他们干惯这些活了,换了别的世家子弟,恐怕怎么修补都不会。

  独孤篱在一旁,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切豆腐似的切着汉白玉,把汉白玉原石变成砖头。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又一时想不通。”独孤梦这些日子忙的头昏脑涨的,之前还听说南仲死了,被妖女杀死的,他院子里的人,包括赫赫公主,都是死后化作了一堆白骨。

  可南仲与巫明的交易在私下里,那夜他的亲信都死光了,因此,西戎王让人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到南仲是怎么似的。

  南平王府大管家也只是说,他们王爷带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披着斗篷,没人只是她长什么模样。

  当夜南仲找了很多人放血,似乎是给那个女子喂血。

  归无意在西戎,第一时间抹去了独孤蕣那日当街放血的痕迹,也就是给全城人下药,让他们忘了一个月里的事。

  这事闹的很大,西戎王彻查还无果,西戎都人心惶惶的乱了。

  “妖女无影无踪,她……会不会去找姐姐?”独孤心一直担心他姐姐,那个妖女太可怕了,五哥还想把她带回来关起来,可最终……都怪南仲作死,把人骗走控制不住,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如今好了,妖女跑的无影无踪,他们却是整日提心吊胆的。

  “西陵流清应该已经在肃北王府了,有她在,就算妖女去找娇娇,西陵流清也有本事控制住人。”独孤雪一脸的泥浆,与独孤梦一起砌着缺口。

  “二哥说的对,西陵流清的八应决在当今之世,可是再无敌手的。

  就算是创造妖女的人复活,也不见得能在西陵流清手里讨到便宜。”独孤燕在一旁拿木棍搅着泥浆,防止它们凝固了。

  “反正尽快修好祭坛,蕣和大哥走一趟西康城吧。”独孤梦叹气又摇头,他这是命苦,没成亲,就一直头疼这些事。

  独孤心想说他也要去,可被他三哥一个眼神瞪的,他就老实闭嘴了。

  他忘了,四哥让他把陨石里的陨铁炼出来,他要给妖女做水牢的笼子,所以……他暂时不能离开凤凰山了。

  绝情她们姐妹也回绝情宫了,如今他在凤凰山……真的觉得好枯燥无味。

  ……

  西康城一直很安宁,一点事都没出。

  西贺国各地也一片安宁,没听说有人死了。

  独孤梦还是三天一封飞鸽传书,问独孤娇一切是否安好?

  独孤娇每次都回四个字——一切安好。

  眨眼,独孤娇当日赏花宴后,一个月过去了。

  仙女阁今日开张,独孤娇带着人送药草驱蚊香囊给大家。

  周恒宇、于西寿、蒋孟他们三家夫人都不是一无是处的。

  周夫人的算盘打的好,账务理的清清楚楚,一丝不苟,独孤娇让她在后院管账房之事。

  蒋夫人的工笔画与字极好,她自己创造过一种字体,那就是缥缈花鸟体,比原有花鸟体好看不说,飘逸的像一幅花卉图,惊鸿一瞥觉得是花卉,仔细一看是自己名字。

  这款衣裳订做的人很多,仙女阁一个月却只接十单生意。

  物以稀为贵,有钱任性的夫人小姐,便开始争先恐后当第一人了。

  也是因为蒋夫人有创意,独孤娇就让她替换了西陵虞,等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了,再让西陵虞出手帮忙。

  于夫人倒是可以抛头露面,她也是商贾之家的女儿,能说会道,八面玲珑,独孤娇安排她当仙女阁的掌柜的。

  “夫人这鹅蛋脸就是端庄大气,穿富贵牡丹的这一套藏蓝色大袖衫,配上这一套金镶玉的头面,再让我们店里的娘子给您化个妆,定然更加凸出夫人您端庄瑞丽的贵气。”于夫人这张巧嘴是看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刚谈下这位五十多岁夫人的生意,转头又接待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她笑语盈盈道:“小姐长得真是好看,柳叶弯眉樱桃口,粉面桃腮真俏丽,就该穿粉色的,瞧瞧这套白梅傲雪的襦裙,上等的丝绸,触手冰凉丝滑,穿在身上自是娇俏可人,温柔大方。”

  蒋孟在一旁看了很久,目瞪口呆的像个傻子,好不容易摇扇闭上嘴巴,扭头看向眉头紧皱的于西寿拱手道:“于兄,你夫人太厉害了。舌灿莲花,哄死人不偿命,也不过如此了。”

  于西寿都快怄死了,这个女人平常在家就会拈酸吃醋,他怎么会知道……她还有这样八面玲珑的一面?

  独孤娇在外发香囊,忽然有一人被挤倒在地,她忙喊来王府侍卫,把人群分开,她疾步走过去,蹲下身去扶这人。

  对方想躲开,却被独孤娇一把抓住了手,把一物塞入他手中,他抬头吃惊无比的看着独孤娇,嗓音沙哑的艰难吐出一句话:“你……你碰……碰了我?”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王妃好心扶你起来,你却搁这儿讹起人来了?你当大家这么多双眼睛都是瞎的啊?”含笑本来还想搭把手,把这人扶起来的。

  可此时,她只想踹这人一脚,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啊?

  独孤娇把人扶起来,原本看到这人的脸,还以为是女子,可是这人起来后,却高她一个头,胸前平坦,明明就是个瘦高的男人。

  “谢谢。”对方勾唇魅惑一笑,伸手接过香囊,眸光深意的看了这名女子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终于,找到南仲说的人了。

  “哎,这人不是要讹王妃啊?”含笑瞪着眼睛望着对方的背影,完全不明白之前这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故意引人误会啊?

  “且慢走,你的东西掉了。”独孤娇忙疾步追上这人,把一个黑色荷包还给了他,里头有药,闻着像是凝神静气的药。

  对方缓缓转回身,伸手接过荷包,对她微微一笑道:“我叫鬼渊,谢谢你。”

  “鬼渊?”独孤娇也不知道,她脑子里为何会浮现这两个字,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她莫名觉得心慌。

  怎么回事?这人又不凶,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她有什么好害怕心慌的?

  木槿走过去,喊王妃好几声都没见王妃应,她只能尝试又唤一声:“王妃,您没事吧?”

  “呃?没事,走吧!”独孤娇回过神来,也就转身回去,继续发香囊了。

  鬼渊在暗中窥探着独孤娇的一举一动,他的唇色逐渐变得艳红如血,眼眸中浮现一抹血色戾气,那种被他用药物压下的饥饿感,又回来了。

  他饿,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而这个女子碰了他没有中毒,她身上的香气,就是巫明给他喝的血,他……想要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饿啊!

  西陵流清与抱着小琊儿的东方傲一起来到仙女阁外,她看向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对方身上的血腥戾气很重,她手中的剑瞬间出鞘,爆发出森寒的杀气攻击想对方……

  鬼渊差点就出手要抓走独孤娇了,可他却被一把剑逼退了三步。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红衣女子,好可怕的人。

  “皇曾姑祖母,手下留情!”独孤娇忙跑过去,挡住了鬼渊面前,她已经接到归无意的飞鸽传书了,她如今也清楚鬼渊不能死,否则……整个西康城的人,都得给他陪葬。

  虽然她也不明白,巫氏的妖女,怎么又变成男人了?

  不管了,先保下人再说。

  待又出剑的西陵流清看了独孤娇一眼,收剑回鞘,转身向来时路离去。

  “跟我走。”独孤娇不容置疑的拉着鬼渊的手,带他追上了西陵流清,当西陵流清出剑时,她就知道鬼渊是谁了。

  没想到四哥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的“妖女”,居然跑到西康城来了。

  鬼渊没有反抗,顺从的跟着独孤娇离开这里,之后又上了马车。

  “娘,抱!”小琊儿已经大半天没见到他母亲了,他想她母亲了。

  独孤娇刚碰过鬼渊的手,哪里敢抱她儿子,只能是装可怜蹙眉道:“娘的手累的好酸哦,明天再抱琊儿好不好?”

  “好。”小琊儿面对他老子总是各种淘气顽皮,可是面多他母亲,他一向乖巧听话。

  独孤娇与鬼渊坐在一起,对面坐着西陵流清夫妇,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黑衣……她轻咳声尴尬问道:“请问一下,你……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鬼渊周身杀气外泄,在西陵流清握剑的举动下,他收敛去杀气,偏头看向独孤娇微笑说道:“你给我一滴血,我就告诉你。”

  他饿了,太饿了,有一滴血解饿也好。

  独孤娇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最终,她找了一根针,刺破食指,挤出一滴血,怼到了鬼渊嘴上。

  鬼渊舔食那一抹血色,心情变好的回答她道:“我是男子。”

  独孤娇为自己手指抹了药膏止血,歪头看向他不解蹙眉问:“你既然是男子,巫氏为何称呼你为妖女?”

  “不知道,也许他们是有病吧。”鬼渊眯眸慵懒的背靠着车壁,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的血液,可以平复他骨子里的痛苦。

  独孤娇竟是无言反驳,可不是吗?人家一个男的,被巫氏叫了百年妖女,巫氏先祖……怕不是真有病。

  小琊儿见鬼渊望着他,他就是甜甜一笑,唤了一声:“叔叔你好。”

  鬼渊嘴唇轻扯一抹似笑非笑,望着这个小家伙,慵懒回应一句:“你也好。”

  独孤娇怕这人打她儿子主意,她伸手逼出金蝴蝶,看着鬼渊警告他道:“你如果敢动我儿子,我拼了这副残躯,也要引雷灭了你这妖孽!”

  鬼渊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他收回目光,垂眸乖巧的像个孩子。

  他是不可轻易被杀死的,可如果是天雷将他劈的灰飞烟灭,却是不会对世间造成任何危害的。

  可没有人能引下诛邪的天雷来,普通的雷电他承受过,根本杀不死他,所以……

  独孤娇的气运若是直冲九天溃散,她暴怒而死引下的天雷,一定可以让他形神俱灭。

  独孤娇她也是被人蒙着一块布的人,天道之眼看不到她,她才能存在世间,若是天道之眼发现她……她这样的存在,有违天道,也是会遭雷劈的。

  他们都一样,都是这世间的怪物,被人创造出来的怪物……

  ……

  马车停在肃北王府大门口,几人陆续下了马车。

  独孤娇一路拉着鬼渊的手腕,她怕有人不长眼碰了鬼渊,那可真是要出人命了。

  西陵流清提剑跟在他们身后,一旦鬼渊敢对人出手,她立马一剑把她冻成冰人。

  西陵虞听下人说王妃回来了,他去大门接人的半路上还在百思不得其解,今儿不是仙女阁开张大吉吗?

  娇娇这时候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啊?

  结果,他就在迎接他媳妇儿回府的半道上,在一处游廊里看到……他媳妇儿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回来了。

  独孤娇一见西陵虞火冒三丈怒气冲冲拿着折扇冲过来,她一个闪身把鬼渊挡在身后,双手展臂大喊一声:“不许过来!”

  西陵虞被她吼的脚步一停,手握折扇一脸悲愤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都怕你成惧内王爷,承诺你一生一代一双人了。你……你如今,却领个男人回来,还……还护着他,吼我?”

  独孤娇翻个白眼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少酿醋多动脑子?我这是护着他吗?我这是在保护你,懂不懂?”

  “保护我?”西陵虞拿折扇指着自己的鼻子,又看看她这把人护在身后的举动,他悲愤欲绝的吼了一声:“你骗鬼呢!”

  独孤娇无语的仰头想朝天翻个白眼,不了对上低头对她微笑的鬼渊的脸,她吓得往旁边一闪,被人一把给拽到了怀里,她炸毛似的把人推开,冲西陵虞又是大吼一声:“你想死啊!”

  西陵虞差点被她推个大跟头,后背猛撞在柱子上,他侧身往美人靠上一坐,折扇一丢就仰头大哭道:“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独孤娇见她家宝贝夫君是真伤心了,她忙走过去,双手背着,在他嘴角啵一口,见他哭声戛然而止,她才叹口气解释道:“他浑身上下都是毒,一路上琊儿想让我抱,我都没敢抱,咋敢让你碰?等着,我去沐浴更衣,回头再让你抱个够。”

  西陵虞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抱着她亲一口,委屈的撒娇道:“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人,也是百毒不侵的好吗?”

  “呃?关心则乱,一时忘了。”独孤娇这下不用背着手了,捧住她家夫君的俊美脸庞,在额头上啵一口,推开他,起身整理了下仪容。

  闹一会儿就行了,哪里能一直在人前胡闹下去。

  西陵虞捡起地上折扇,打开风流倜傥的看向鬼渊,一脸傲气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王府?”

  “天虞哥哥别闹了,他就是那个妖女啊。”独孤娇把她家这位惯会得罪人的爷拉到一旁,交头接耳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个清楚。

  西陵虞听明白这一切后,看向鬼渊的眼神都变了。

  独孤娇凑近他,看着鬼渊对他小声说:“以后自己小心点,我准备把他隔离起来,就安排在……四面环水的流萤水榭。”

  “你不说那个名字不吉利,要改掉了吗?”西陵虞这两天正让萧鼓找人做匾额呢!

  “对啊,那个名字不好,所以我打算把哪儿收拾出来,取名‘鬼渊水榭’,就给他住了。”独孤娇已决定好,要把鬼渊困在肃北王府里,省得他出去危害苍生。

  “那他以后吃什么?不会一直吃你吧?”西陵虞可听五哥说过,这家伙只喝血,不吃东西的。

  独孤娇摸着下巴苦恼道:“我是不能让他一直吃我,你也帮个忙,咱们先一替一天,然后……我看看能不能做点汤水给他喝,让他以后拿汤果腹,而不是一直吸我们的血,毕竟……那可是会死人的。”

  “你还要给他做吃的?”西陵虞又吃醋了,他和他媳妇儿以后要给这家伙当口粮且不说,如今……他媳妇儿还要照顾这人的饮食起居?美得他!这只能他享受好吗?

  “别闹了,你先让人去收拾流萤水榭,我带他单独去个地方歇会儿。”独孤娇真是觉得心力交瘁,她走过去拉走了鬼渊,这人实在不适合留在人群中。

  “哎……”西陵虞伸手想挽留住她说一声:能不能不要拉这家伙的手啊!

  独孤娇是怕鬼渊失控伤人,这人的气息很不稳,好像是随时会暴怒杀人一样,她必须看紧他。

  西陵流清也跟了上去,这个人太危险,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一直安安静静的不会伤害娇娇。

  西陵虞郁闷极了,可他还得吩咐人给这家伙收拾好住处……

  “娘,不要爹,嘻嘻嘻!”小琊儿最坏了,从会说话开始,就没对他老子说过一句好话。

  西陵虞恶狠狠的瞪他这混儿子一眼,扭头摇扇走了。

  东方傲抱着孩子,跟在西陵虞身后,觉得小琊儿这孩子,真是太坏了,小小年纪就会挑拨离间了。

  ……

  肃北王府住进来一个危险人物,这事可虽然没有通知全府上下,可也有萧鼓给大家打了招呼,曾经的流萤水榭,如今鬼渊水榭,就成了肃北王府的禁地了。

  擅入禁地者,杀无赦!

  独孤娇也传书给了独孤梦和归无意,人暂时控制住了,让他们和玄极门赶紧想办法,这个人什么时候发疯,谁也不知道。

  在之后的日子里,独孤娇把她的血加入汤里喂给鬼渊喝,鬼渊刚开始不愿意喝,独孤娇就摆明和他说:“如果你要天天拿我的血当主食,不出十日,我就可以死了,你也就彻底断粮了。”

  鬼渊不喜欢那种让他难受到发疯的折磨,所以……他可以乖乖吃这些汤,条件是饭后甜点一滴血。

  他不要吃西陵虞的血,虽然西陵虞的血不臭,却也没有独孤娇的血香甜。

  独孤娇也不是个不肯退让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一人各退一步吧!

  鬼渊今儿吃完这碗药膳汤,仰头等着喝血。

  独孤娇刺破手指,滴一滴血给他,甩甩手指,抹上药膏,便端着托盘走了。

  “你到底在忙什么?”鬼渊是喜欢清静,可这个水榭太安静,他有点不喜欢了。

  “回头给你拎两只鹦鹉来,至于我?最近比较忙,我让皇曾姑祖母来陪你下棋吧。”独孤娇也没办法,她仙女阁刚开张,外头又有一群人造谣生事,她还得处理,总之……天天她已经快忙死了。

  “不要,她太凶了。”鬼渊不喜欢西陵流清,西陵流清身上的气息太恐怖了,让他觉得是个威胁。

  “那你就自己待着吧!我有空再来陪你下棋。”独孤娇端着东西已经向门口走去了,这一天天的,太心累了。

  “你让西陵虞来陪我吧!”鬼渊不讨厌西陵虞,西陵虞也是他的食物之一。

  独孤娇驻足回头对他微微一笑:“你、做、梦!”

  她这几天照顾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喜欢穿女装的家伙……根本没喉结,也不长胡子,和当初的杜衡一样,根本就是……

  她除非疯了,才会把她家肉包子往狼嘴里送。

  “你不让他来陪我下棋,我就出去走走了。”鬼渊知道独孤娇不喜欢他离开水榭,所以,他故意威胁她,相信她会答应的。

  独孤娇气的想杀人了,最后还是妥协了。

  大不了,让西陵流清陪着西陵虞来,就不信鬼渊胆敢在西陵流清面前动西陵虞。

  鬼渊喜滋滋的喝茶等着西陵虞到来,对!他已经被独孤娇逼得会喝茶了。

  可这种苦茶,他还是不喜欢。

  独孤娇离开没多久,西陵虞和西陵流清就一道来了。

  进门后,西陵虞就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回回输的火冒三丈,还给本王越挫越勇了啊?”

  “你来了。”鬼渊已经摆好棋盘了,下棋不用肌肤相亲,所以,他不会毒死西陵虞的。

  西陵虞请他家曾姑祖母坐下来,他才走过去坐下来,看向鬼渊没好气道:“让你六子,再输……你就三天不许说话。”

  “好。”鬼渊又是一袭女装,他知道独孤娇是仙女阁的老板娘,所以,他要穿仙女阁的衣裳,黑色绣血色曼珠沙华的襦裙,一对红翡海棠花的玉钗。

  独孤娇一气之下,让人给他做了两套,爱怎么穿怎么穿,她还能供不起他吃穿吗?

  西陵虞是真觉得这人傻,要不是他有时会喜怒无常,莫名其妙暴躁……他还真不介意养他这么一个人。

  反正他有钱,不差多一口人吃饭。

  可鬼渊太危险了,曾姑祖母说过,鬼渊好比十六曾祖母所说的炸弹,不知道什么就会炸了。

  也是因此,他们不敢留他,只能控制住他,等着巫氏、独孤氏、玄极门三大世族,尽快想到控制鬼渊的法子吧。

  实在不行,只能想法子再次冰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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