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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立场选择


  凤凰山

  独孤哲见的是独孤娇,独孤娇把要将独孤幽与归无意第二个儿子给巫氏的事,和她祖父说了。

  独孤哲也真同意了,毕竟,巫氏嫡系一脉只剩一个归无意了,总要给人家巫氏一个继承人吧?

  琼儿他们养了多年,肯定是不舍得了,那只能给他们,独孤幽和归无意第二个孩子了。

  总不至于,让人家巫氏嫡系一脉断子绝孙。

  凤凰山一下子也是变得安静了,又默默忙碌起来。

  夏季的麦子要收割了,独孤篱的婚事也要提前准备了。

  独孤燕和独孤心离开了凤凰山,连着来凤凰山做客的顾相思夫妇也跟着独孤心一起走了。

  夏收总是让人热情又疲惫的,可一年也就大收获两季,大家还是很开心的忙碌的。

  孩子们就喜欢在丰收的季节疯玩,独孤琼和西陵歆这样懂事的大点孩子,还知道帮点忙。

  小琊儿和谢鸥这样的小屁孩,就只知道捣蛋玩耍了。

  安然在在捡田间地头路上的麦子,别人都在疯玩,就她小小年纪懂事的在帮忙。

  鬼渊从没有参与过收割庄稼,他看着田地里像变了一个人的独孤娇,还有西陵虞这位金尊玉贵的王爷,感觉很难以置信。

  西陵虞也是第一次收麦子,被麦芒划拉的手臂上都是细小伤口,可这种疼他还受得了。

  再说了,当凤凰山女婿那天起,娇娇就和他说过,独孤氏先祖之所以让嫡系子孙居住凤凰山,自小开始自食其力,就是为了让他们都知道,粮食的来之不易,人不勤劳就得饿死。

  还有一点就是不忘初心,经历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在红尘喧嚣中走一趟,才会知道平平淡淡,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生。

  这也就是,为何独孤氏富甲天下,在凤凰山的人,为何还要这样辛辛苦苦自食其力劳作的原因。

  不骄不躁,一视同仁,这便是凤凰山独孤氏祖训所表达的意愿。

  “鬼渊,帮个忙咯!”西陵虞把困好的一捆麦子丢向了鬼渊,满脸大汗笑得很开心。

  鬼渊站在一辆驴车前,飞身而起,一脚把那困麦子踢到车上,排列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凤凰山的收获季节就是这样,割麦子的割麦子,装车的装车,扬场的扬场。

  凤凰山人人会武功,收起麦子又快花样又多。

  几乎都是年轻人在田地里忙,妇女在家里忙着杀鸡摘菜做饭,父亲则是指挥着儿女、儿孙该怎么干活最快最利落。

  田野间,割麦子的年轻人像在习武,一把镰刀在手,耍的那叫一个漂亮。

  “叶敛烟,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什么都能耍的起来啊?”独孤娇可是吃惊了,叶敛烟以前可是一城之主,可他收割点速度,却是最快的。

  “武功高了,什么兵器都会趁手的。”叶敛烟得意一笑,一手拿着镰刀,一脚踩在一捆麦子上,一身裋褐千层底布鞋的他……还真是美出了一种别样别扭的美。

  独孤娇嘴角抽搐一下,果然,这样的美人下田挥汗如雨,晒的脸皮黑红,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叶敛烟能这么快习惯凤凰山的生活,也是好事。

  独孤九剑有身孕了,田地里的活儿,可不就得叶敛烟多干,他岳父大人少干点了吗?

  好在独孤九剑家田地没有多少,也就十亩田地,叶敛烟这速度,一天就能收割完了。

  “冲啊!”小琊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芦苇杆,举着在前头跑,后头跟着一群小屁孩。

  独孤琼和西陵歆会提着水壶,进田里给大人送水。

  好在田间地头都有井,凤凰山的水质又好,大人喝凉水也不会生病。

  “妹夫,觉得咋样?吃得消吗?”独孤梦这位族长也在田里忙碌,几家的田地都是在一起的,地下上的田地种麦子和黄豆两季,山上的梯田会种水稻两季,可以让他们不出山,也能米面油一年到头都不缺。

  “都是习武之人,谁还干不了点体力活了?”西陵虞可不是个娇气的人,他当年四处游历,路上再是有朔方和严秋照顾着,也是吃了不是苦头的。

  所以,这点累和痛,真的不算什么。

  独孤梦也服了这位王爷妹夫了,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他,竟然真能吃得了这份劳作之苦。

  独孤娇一路上用狗尾巴草,串了好几串蝈蝈,准备回去后油炸了给孩子吃。

  “我说小妹,你多大了,还玩这个?”独孤梦无奈的笑说,眼神中却满是对这个妹妹的宠溺。

  “你管我?”独孤娇又去摘了不少毛酸浆果,还有小马泡,这可是都能吃的,孩子喜欢。

  独孤梦也不管她了,反正每年收获的季节,他们这些女的和孩子,总是会在地里摘这些,捡这些东西吃的。

  西陵虞也好奇的从他脚边摘了一颗毛酸浆剥了吃一颗,香甜可口,真的很吃呢!

  独孤梦一见西陵虞夜吃上了,他真是气的哭想不得道:“我说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到八十岁都长不大啊?”

  “四哥,这个挺好吃的,你们也都尝尝。”西陵虞又弯腰下去摘了好多,当暗器似的丢给了独孤篱、独孤雪、独孤梦、独孤蕣他们兄弟四个,每人几颗尝尝味道。

  独孤蕣接了两颗毛酸浆,开始学术角度说道:“毛酸浆,又名灯笼草、挂金灯、锦灯笼等。酸浆成熟果食甜美清香,营养较丰富,对治疗再生障碍性贫血有一定疗效。果实有清热利尿功效,外敷可消炎,全草入药,有清热毒功效,尤其对扁桃体炎疗效甚佳,花萼为定喘药。酸浆膨大的宿存萼可入药,有清凉、化痰、镇咳、利尿之功效。全草有泻下作用,治痛风,但有堕胎之弊,孕妇忌用。全株可配制杀虫剂,也可供观赏用。”

  西陵虞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吃都忘了吃了。

  “蕣,你也是真够了,吃颗毛酸浆也能卖弄起你的医术来了。”独孤梦已经把三个毛酸浆干掉了,是挺好吃的,好多年没好意思和孩子争嘴吃了。

  西陵虞也是故意的,又摘了两个小马泡丢给独孤蕣,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五哥,这个能治啥啊?”

  “治病。”独孤蕣接住两个小马泡,似笑非笑看着他妹夫道:“马泡瓜又名马宝蛋、小野瓜、小马泡、毛皮瓜、绿锒铛瓜等等,味甘、性凉、苦、无毒、入脾、胃、大肠经。具有解毒、除热、清热、利水、利尿等功效。主治烦渴、火眼、咽喉肿痛、烫伤。水肿患者、癌症患者、热病患者、肥胖患者、嗜酒患者可以多食。不过,马泡瓜性凉味苦,不适合腹痛腹泻、脾胃虚弱、肺寒咳嗽的人。因其性凉,胃寒的人吃了有可能腹痛泄泻。”

  西陵虞竖起大拇指,服气了。

  大家又忙了起来,独孤娇则是边忙边抓蝈蝈,摘毛酸浆和小马泡。

  到最后,他还要喝着大家帮她一起捉蝈蝈,他们大家可是真哭笑不得了。

  鬼渊算是最清闲的一个了,他找了一个麻布口袋,跑进田地,追逐蝈蝈,抓了好多。

  这下子,总够吃了吧?

  “鬼渊,你这实在劲儿,也让人服气。”西陵虞对鬼渊一拱手,他这就是佩服死他这个助纣为虐的人了。

  ……

  大家收割到了正午时,也就都回家去吃饭了。

  鬼渊和独孤娇抓了好多蝈蝈,回家油炸了撒点盐和孜然,不要太好吃了。

  还有很多毛酸浆和小马泡,孩子们可是高兴坏了。

  “唔!这个是挺好吃的,以前就听十六曾祖母说过蝗虫可以吃,没想到蝈蝈比蝗虫还香。”西陵虞也是吧唧嘴吃的贼香,一点没有觉得自己这也是在助纣为虐。

  “如果是五哥在,他一点会在吃前这样说。”独孤娇拈着一只油炸蝈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蝈蝈,又名螽斯、聒聒儿、郊游子,以雄虫全体入药。捕捉后用白酒喷死,即时晒干或烘干备用。可解毒,行水,止痛。主治中耳炎,水肿及腰腿疼痛。用法用量,两至三个,瓦上焙焦,研面,吹耳内或黄酒冲服。”

  “噗哈哈哈……五哥要在这儿,一定会揍你的。”西陵虞笑弯了腰,娇娇学五哥学的太像了。

  独孤娇把一只油炸蝈蝈放入口中咀嚼,一脸的无辜。五哥这人,真的是最喜欢卖弄他的医术了,曾经小时候,他们就都怕他,真的。

  和他在一起,你踩着一棵杂草,他都能说这能治什么病。

  你要是进山摘什么果子吃,他一准儿得和你也讲一段医药知识。

  吃饭的时候,从菜到肉,就没有不能治病的,还有谁谁要忌嘴什么的,他们都怕死他了好吗?

  不过后来,五哥不卖弄了,如今是旧病又犯了吧?

  独孤珵在家做了不少好吃的,他们吃完可以休息一下,等日头不毒了,再去把麦子在场里用石磙压了脱粒。

  “祖父,这个蝈蝈您多吃点,治腰腿疼痛的。”独孤娇给她祖父扒拉了半碗油炸蝈蝈,可是又惹得一桌人大笑了。

  独孤哲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有孩子在面前淘气顽皮,他觉得挺好的。

  独孤娇他们家田地收的最快,谁让人家多了好几个劳力呢?

  西陵虞主仆四个大男人,加上一个偶尔帮点忙的鬼渊,连谢清泉都不用了,六个大男人加上独孤娇,一上午就把十五亩麦子都割完了。

  等到下午,就可以找驴子拉石磙给麦子脱子了。

  也不知道今儿有没有风?要是有风就好了,他们也能把场给扬了。

  家里男劳力多了干活就是快,可让其他人羡慕坏了。

  一个女婿,带来三个属下,还都是习武的大男人,干起活来不是一般的速度。

  下午的时候,没有独孤娇什么事了,她也没帮自家人干活,一遍带着孩子玩,一边看谁家人少需要搭把手,她也就帮一把。

  反正,卜师说了,如今会晴好几天,大家都不用着急。

  等收割完自家的麦子,再帮别人家收割也行。

  凤凰山的人都是互相帮助,如果人老了无儿无女,会由族中直接奉养起来。

  如果有儿女,家里过得不太富足,族中人也会给予对方家里帮助的。

  总之,都是一个族的人,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谁家日子过不下去的。

  夏收季节,大家忙了四五日,这才算是把粮食堆进了自家粮仓里,之后两天可就是燥热的人难受了。

  卜师说会下雨,大家又忙着把麦秸堆好,上头盖上雨布,四角用绳子坠上石头,也就不怕起风掀起雨布,淋湿麦秸了。

  各家各户的麦秸或在院中,或在门口,大多数都还是在场里,这一年到头收了庄稼剩下的麦秸、豆秸、稻草,可都是大家做饭的柴火,几乎不用上山砍柴,就够过一年的了。

  这也是废物利用,不然,这么多人都上山砍柴,山还不得砍秃了?

  在下手的第六天,凤凰山雷鸣轰隆隆的,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大家出不了门了,一个个的开始在家里打起马吊来了。

  “胡了!”独孤娇今儿手气不错,已经胡好几把了。

  钟离舞瞪向对面的东方紫嫣埋怨道:“都是你,乱打什么一筒,好了吧?又输了!”

  东方紫嫣一脸委屈的说:“这玩意儿我头次玩,哪里知道该怎么打?”

  “都别说了,给钱吧!”独孤珵先拿了竹签给女儿,今儿她手气也臭啊。

  “喂!妹夫,你要不要这么狠?连着三把胡大三元?能不能给条活路啊!”独孤梦哀嚎一声,外头下雨就够让人心烦得了,他还要在这儿输钱找虐?天啊!不活了。

  谢清泉一个文人,陪他们赌博,唉!

  独孤篱和独孤雪去忙了,毕竟,他们两个都是秋季八月份要成亲的人了,哪有闲暇陪这群无聊的人打马吊啊?

  “天啊!你怎么能打白板呢?”独孤珵哀嚎一声,她的牌要胡了,结果却是被女儿给截胡了。

  钟离舞啥都不想说了,东方紫嫣真是个散财童女,这一会儿,都输出去多少钱了?

  东方紫嫣本来想打一条的,可她怕遇“一”又给独孤娇送钱,所以,她就打了个白板。

  然后,然后没有然后了,又输了。

  独孤梦也崩溃了,一手捂头,看着独孤蕣说:“你们两口子就是一对散财童子、童女吧?而你们两口子,是一对聚宝盆吧?”

  “答对了!”西陵虞和独孤娇他们两口子,互相抛给媚眼,简直让一屋子人都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谢清泉看着女儿女婿这样恩恩爱爱,他心里是十分欣慰的。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不好了!”含笑撑着伞冒雨跑了进来,一个一口一个不好了。

  “你家王妃我好的很,哪里就不好了?”独孤娇还在淡定的搓麻将,也不知道这丫头又一惊一乍的闹什么?

  含笑跑进来,大喘气指着外头说:“琼少爷和……和三皇子……打起来了!”

  “什么?琼儿和润儿打起来了?这怎么可能!”独孤娇把麻将一推,一群人就起身忙出去看看了。

  今儿下雨,孩子们就没去上学,可也在屋里待不住,就被含笑他们领去凉亭里玩了。

  当他们一群大人撑着伞到凉亭时,这两个还没打完呢!

  鬼渊就在凉亭里坐着,他根本没去阻止从亭子里打到雨里去的两个孩子。

  “哥,你干嘛不把他们拉开啊!”独孤娇一见鬼渊根本没管孩子,她也是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就能让孩子在大雨里打架呢?淋病了怎么办?

  “这是他们的私人恩怨,必须让他们自己解决。”鬼渊起身走过去,站在被点穴的西陵歆身边,看向独孤娇面无表情道:“等他们打完这一架,你再好好问问他们,为何要打架。”

  独孤娇眉头紧皱,抬手拦下所有人,她只看着在地上翻滚撕打的两个孩子,她想她担心的事,已经要发生了。

  独孤琼占了上风,一拳打下去,西陵润偏头躲开,他的拳头捶在地面,鲜血随雨水流走,他居高临下望着被他按在地上的西陵润,苍白的小脸上冰冷一片,眼眸中更是似覆上一层冰霜,发白的唇轻启道:“西陵润,你可以离开凤凰山了。”

  西陵润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任由大雨打在他身上,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良久他开口说了一句:“独孤琼,你会后悔的,一定会!”

  西陵歆难以置信的望着退开独孤琼,狼狈爬起来的西陵润,他不明白润儿为何要和独孤琼打架,他们打的很凶,而润儿他……他开口说话了?

  西陵润过于漆黑的眼睛看向他哥哥,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道:“哥,你也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选择彼此的。”

  “滚!”独孤琼在大雨中怒吼一声,如果不是看在歆儿的面子上,他今日一定会杀了西陵润这个小疯子。

  独孤娇举步走过去,拦下了脚下踉跄要离开的西陵润,她低头望着他严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陵润低垂着头,垂眸嘴角扯一丝笑容道:“四婶,你觉得,琼儿可能一直……和我哥成为知交好友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独孤娇紧握手中的伞柄,她看着这个还没到她胸口的孩子,他为何会这样说?

  他小小年纪……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一山不容二虎。”西陵润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举步离开伞下,走入了瓢泼大雨中。

  因为他说了这句话,他说他在替琼儿解决一个麻烦,所以琼儿才想打死他的。

  可就算打死他也没用,西陵氏和独孤氏就是两头老虎。

  独孤琼和西陵歆尚是幼虎,自然可以天真无邪的玩在一起。

  可等他们长大了,可以成为一方霸主了,王与王见面,谁又会肯轻易低头认输呢?

  皇室中,亲兄弟都有操戈相见,不念骨肉之情的时候,更何况只是一起长大情谊的异姓兄弟?

  西陵歆是真的天真无邪,愚蠢至极,从来没去想过这些事情。

  可独孤琼一向心眼儿多,他可能早就想过这件事了吧?所以,他才会这样的愤怒,不是愤怒他要杀了西陵歆,而是愤怒被人揭开了一个他不想面对的事实真相。

  “歆儿!”独孤琼满身是雨水的冲进亭子里,一把抱住昏过去的西陵歆,与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西陵虞疾步走过去,丢了雨伞把昏迷的西陵歆抱起来,把他放在亭中石桌上。

  独孤蕣忙疾步走过来,先为西陵歆把了脉,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打开,拉开西陵歆的衣襟,拈针为他施针,又忙取了西陵歆腰间荷包里的药瓶,倒出两颗药丸喂他服下。

  所有人都涌进了亭子里,只有独孤娇撑伞站在大雨滂沱中。

  鬼渊撑伞走过去,望着她轻声似低喃道:“如今你明白了吧?他们是年纪还小,可很多事,却比你们这些大人都想的清楚明白了。”

  独孤娇紧紧握住伞柄,骨节泛白,她眼神变得空洞,嘴唇轻颤着说:“独孤氏先祖……不喜欢争名夺利的。”

  “祖先不喜欢,却不能说后世子孙也一样无野心。”鬼渊又靠近独孤娇一步,他的伞檐与她的伞檐相触,他望着她,压低声音说:“再说了,你先祖真的半点野心都没有吗?如果他没有野心,凤凰山为何又要设下如此大的风水局大阵?你又是从何而来的?独孤娇,你们历代的气运女子,便是你祖先野心最有利的证据,你还要逃避到几时?嗯?”

  独孤娇眼中的泪花,化作泪水流下来,不知是大雨模糊了西陵虞的背影,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无助又痛苦的问:“哥,我除了逃避……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鬼渊望着泪流满面的她,的确,除了逃避,她什么都做不了。

  一方是她婆家,她该与之同生共死的夫君。

  一方是她的娘家,她至亲至爱的父母亲人。

  无论她选择哪一方,都会让她痛苦悔恨一辈子。

  所谓的世间最两难的选择,便是独孤娇的立场。

  ------题外话------

  上一章屏蔽的莫名其妙,我就聊个天,啥没干啊!真不知道怎么改了(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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