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访荀彧
张角举事的消息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大江南北。
而颍川书院中，此刻也是一篇沸腾。
当然其中自然是声讨张角的人数最多，只是，已然有些几个人对此置之不理。
其中，自然就有陆丑。
对于张角起义，陆丑除了悲哀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因为，这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起义，从马元义被杀就已经注定了。
虽然，此刻黄巾军看起来像是声势浩大，可是，陆丑仿佛已经看见了黄巾军失败之后的惨淡。
不知道为什么，陆丑的心中始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有战争的地方就一定有人牺牲，但是，牺牲的终究是大汗的子民。
想着向着，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陆丑便来到了荀彧的房前。
毕竟，这种事情，郭嘉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述者，无它，郭嘉很有主见的。
对于张角的黄巾起义，郭嘉言简意赅的用了四个字便概括了：不自量力。
的确，看起来黄巾起义的确是不自量力，不管现今声势多么的浩大，但是面对的对手实在是太强了。
日后在乱世中能够取得一席之地的人此番都在这个镇压黄巾军的队伍中。
无论是曹操、孙坚，亦或是刘备、袁绍，他们都不允许这群农民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颠覆大汉的朝廷。
陆丑叩响了荀彧的房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却是见到荀彧从里面出来。
这逊于如今虽然也算年幼，却已经颇有美男子的模样了。
陆丑拱手说道：“文若，我有些心绪不宁，可以在你这里说会儿话么？”
荀彧疑惑的看着陆丑，拱手说道：“请。”
两人进到荀彧的屋中，荀彧却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事情让子羽能够如此闷闷不乐？”
陆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无它，天下形势而已。”
随即，陆丑便开口说道：“想来，荀彧也听说了张角起义的事情了吧。”
荀彧听见陆丑的话，却是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现在几乎是家喻户晓，而且天下七州云起响应，颖川内就有人参加到此事来，想不知道都难。”
陆丑却是苦笑着说道：“那么，文若觉得这些黄巾最后会如何？”
荀彧更加疑惑了，不解的问道：“昔日在云来客栈的时候，可是子羽先说出张角日后必然叛乱，怎么能猜不到结果呢？”
陆丑苦笑着说道：“知道和能看开毕竟是两回事。”
随即，陆丑继续说道：“天下云起响应的人，多数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此番还算是没有惊动朝廷，若是惊动朝廷派出大军镇压，这些黄巾定然要惨遭屠戮。”
荀彧听见，却是沉默不语。
毕竟，荀彧不傻，听见陆丑这么说，自然也能猜出陆丑的心中所忧虑的是什么。
不过，荀彧还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已经起义了，那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陆丑听见，却是很难想象这么很辣的话是从荀彧的口中说出的。
于是，陆丑便问道：“文若觉得这些黄巾真的该死？”
荀彧却是答非所问的说道：“难道子羽有办法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
陆丑摇头苦笑道：“若是真有办法，我也就不必如此烦恼了，毕竟，这些人都是大汉的子民，若不是朝廷昏暗，让他们连口饭都吃不饱的话，天下又有几个人愿意起义造反呢？”
荀彧听见，却是默不作声。
的确，汉朝的昏暗才是造成这次起义的真正原因。
就算不是张角跳出来，也会有李角，王角跳出来的。
陆丑心中烦闷，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旁边荀彧却是搭话道：“子羽可曾听说？现今大将军何进已然召集卢植、皇甫嵩和朱儁三人共议讨伐黄巾之事？”
陆丑点点头，却是早就猜到会这样。
毕竟，黄巾弄了这么大的声势，若是朝廷没有点儿表示的话，恐怕朝廷的威严尽失。
随即，荀彧又问道：“你可曾听说，如今皇甫将军带领的官军已经在颍川内和波才所统领的黄巾军交手了？”
陆丑却是摇头，茫然不知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荀彧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昨日才有人告诉我们的。”
陆丑疑惑的问道：“那胜负如何？”
荀彧却是说道：“现今还不知道，子羽，你觉得这战果如何？”
陆丑想了一下，却是说道：“恐怕，最后应该是皇甫将军获胜，不过，这胜利想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荀彧皱眉问道：“此言何解？”
陆丑平和的答道：“此番，黄巾起义，虽然举事匆忙，但是胜在人多，恐怕连日攻下数城后，士气正旺，此时皇甫将军和黄巾交手，恐怕胜少败多。”
荀彧却是皱眉，问道：“既然子羽能够看明白形势，何不去劝皇甫将军呢？”
陆丑摇头说道：“就算是知道是败仗，皇甫将军恐怕也不得不打，毕竟，朝廷派他出来就是剿灭黄巾的，若是他不出战，恐怕朝廷会立即换人，若是换个不懂兵事的人来，那才是得不偿失。”
荀彧听见此处，却是皱了皱眉。
毕竟，诚然如陆丑所说一般，当今的朝廷的确有可能干出这么荒谬的事情。
荀彧疑惑的问道：“不过，若是兵败，不也很容易让朝中小人所诟病么？”
陆丑看着荀彧，心中暗叹荀彧毕竟还是年幼，便答道：“此番出战，一是拖住黄巾，打磨黄巾的锐气，而至于损失的事情，只要能在朝廷的接受范围之内，到还不成问题。”
随即，陆丑继续说道：“而且，恐怕，后面还有重头戏要上演呢。此番讨伐黄巾恐怕不仅仅是三位将军的事情了。”
荀彧却是有些不明所以，想要继续追问。
陆丑却是急忙叉开话题，说道：“文若，我们好久没有下棋了，今日便下上一盘如何？”
荀彧听见陆丑这么说，便知道陆丑不想再在这个事情纠结下去了，便点头说道：“好，今日便跟子羽手谈一盘，听闻郭嘉说子羽棋艺无双，今日便来看看如何。”
陆丑笑着点点头，说道：“奉孝谬赞而已，文若怎能当真。”
随即，两人便摆好了棋盘，开始对局。
棋下到中局的时候，荀彧的黑子已经稳稳占住优势了，脸上不免有些得意，说道：“看来，奉孝所言真当不得真啊。”
陆丑听见荀彧的打趣，却是没有在意，而是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荀彧说道一般：“这棋子就如天下一般，万事变换莫测啊。”
随即，陆丑很随意的落了一子，却是让荀彧看得有些傻眼。
原本，荀彧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如今却是被陆丑这一子将局势搅乱。
荀彧犹豫片刻，终于又落下一子，看着陆丑应对。
陆丑便说道：“这天下已经混乱，彷如此番黄巾起义一般，若是再来一子，恐怕这天下就不再是哪家的天下了。”
随即，陆丑重重的落下一子，却是没有理会荀彧，而是抬起头对荀彧说道：“文若，天下未来你我早就清楚，还请文若莫过于执着。”
说完之后，陆丑却是没有在意荀彧的脸色，而是直接离开了。
而荀彧却是呆呆的看着原本自己占据优势的局面，转眼间四分五裂，最后谁胜谁败都不好说的局面。
当陆丑走后良久，荀彧才抬起头来，喃喃自语的说道：“难道，天下在经历黄巾之后，灾难还没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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