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敌影

一阵风卷残云，老法师竟以人类的身躯，驾驭了自然界的狂风，席卷了整个营地。这简直就是神迹！不少士兵看到这一幕都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开始不停的向自己所信奉的神明祈祷。

        也许只有神明才能做到这些。他们对这股神秘的力量充满了敬畏，并向天神祈求战争的胜利。

        只有留有理智的人，才会正确看待这场风暴。它摧毁了一切，同样也摧毁了他们的退路。这让他们哪怕是想要临阵逃跑，也没地方下脚。

        而那剧烈的狂风却是没有对他们所在的地方有丝毫的波及，老法师有意控制了风暴。

        “帝国有着这种让人生畏的力量，为什么不在一开始便投入战争？我们的远征难道就是这样的荒诞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更多的却是让查理的内心无法平静。

        “小家伙！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想说的是，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克尔温倒是不为所动，他拍了拍查理的肩旁，压制着他高涨的负面情绪。“这些‘法术’放在战场上可能起不到任何的用处。他敌我不分，对敌人也未必有我们手中的刀剑来的管用。”

        “但毫无疑问，这能改变战局！”查理的口气十分坚定。

        “相信我，魔法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克尔温望着逐渐退去，随后整个消失在视野中的人潮，向着查理缓缓说道：“魔法千奇百怪，但有一点你要记住，魔法不是随意就可以施放的，法师也有法师的规则！而且他们必须严格的遵守规则，否则后果将会超出每一个人的想象！”

        “什么后果？”查理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论魔法的秘辛，他凑近身子，仔细倾听。

        “我不知道！这些也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每次说到这些，法师们都会岔开话题，避开不谈。”克尔温摇头耸肩，“他们总是神神秘秘的，深怕别人知道了他们的底细。”

        克尔温对法师们喜欢藏拙的个性很不喜欢，他甚至不愿意与他们有过多的交往。但查理对克尔温避重就轻的回答也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他应该就知道这些。

        “总之，一旦在错误的时候，施放了错误的法术，不仅别人会遭殃，就连法师自己也会遭殃。与其依靠这种未知的力量，难道不是自己手中的剑更加的可靠吗？”

        查理点了点头。或许自己不应该揪着这个话题不放，那似乎对自己没有任何的用处。以防尴尬，他决定换一个话题。

        “大人，你说，北方佬们会在什么时候发动进攻？”

        “也许是正午，也许是下午，这得看敌人的耐性了。如果他们的指挥者是一个小心谨慎的家伙，那我们可能就要等到晚上了。”克尔温不喜欢等待，特别是在这种大时刻。

        真是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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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或许很慢，时间走到了正午。今天的天上久久不见太阳，漫天黑压压的乌云，似乎在酝酿着风暴的到来。

        离三皇子带着部队离开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但对仍然驻守在这里的士兵们来说，在这三个多小时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经受着精神上的极大考验。就如科斯。

        他站在大门口，透着木栅门的微小缝隙，不停的向外瞄着。“该死！敌人怎么还不来！”在这个段时间里，他拉着尽可能多的人收集了尽可能多的东西来加固原本简易的城墙。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养足精神，以待来敌。

        等待敌人的焦躁让科斯大声的抱怨着，大门之外非常的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想，这个时候应该保持安静才对。”克尔温的侄子，伯尼正拿着一把短剑前后反复的观察着，像是在欣赏一副画作。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中的伯尼对打断他思路的大嗓门很是不满。“我们不是派出了斥候？你应该坐下来歇会，在敌人到来之前，我们会先得到消息的。”

        满地的碎石、残损的木头，坐哪都成。

        “万能的天神！难道你不觉得这就像是死刑前的祷告，让人心里痒痒吗？”科斯看着伯尼毫无意义的举动，大声的质问道。

        被科斯的大嗓门一吼，胆小的伯尼手一松，短剑径直掉在了地上，差点割掉了自己的脚趾。“总好过你在那不停的晃悠，你走路的声响更能让人心神不定！”

        “坐会儿？”科斯隆隆的说着，他走了过来，像一堵高大的白墙矗立在伯尼的身前，“我怎么坐得住？你怎么坐得住？”

        “哦！该死！”伯尼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着眼前这个莽汉交流，说上几句话便让他筋疲力尽！

        “那些北方佬应该快些来，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用斧子劈开他们的脑袋！”

        伯尼打着哆嗦，北方可比帝都冷多了。他闪了闪科斯晃悠着的巨斧，挪着身子尽量让自己远一些。还是让这个野蛮人自己闹腾去吧！等把敌人引来了，然后在他那浑圆的光头上穿个窟窿！

        似乎万能天空之神听到了科斯的呼唤，一个声音从高处的瞭望塔上穿了过来。

        “科斯！准备开门！我们的斥候回来了！”

        是查理的声音。科斯几步凑到了门缝旁，睁开一只眼睛向远方望去，果真有一个穿着帝国军装的男人颠颠撞撞的向着这里跑来。科斯看到他还没跑开几步，便被地上的野草给绊倒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这位临时客串的斥候先生在摔倒之后赶忙又爬了起来，显然情况不容乐观。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刻不停的向前奔跑，总算是回到了城墙之下。

        从开启的门缝之中钻了进来，这位斥候还来不及喘息，就被科斯一把拎了起来。

        “来了吗？”

        斥候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一击”给打懵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科斯，眼光闪烁。

        “我觉得只有你把他放下来，他才可以把他看到的告诉我们！”伯尼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从没有见过这个不讲道理的人。他的舅舅不算，在他的眼里，他的舅舅就是一个恶魔，连人都算不上。

        “好吧！好吧！”看到斥候眼中的害怕，科斯也不想耽误什么，他赶紧将那斥候放下。“现在你可以说了！”

        斥候喘着粗气，理清了被科斯打乱的思路。“他们来了！”

        “太好了！”科斯振奋的喊道，“来了多少送死的？”

        “很多！”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一切，斥候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去，“非常多，我都数不过来！还有很多很大的器械！他们穿梭在森林里，离这里最多还有十英里！”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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