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一好一坏两消息
“你叫杜皮？”
这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而且，语气不善。
“是……我！”杜皮莫名地有些心慌：“请问，您是？”
“你马子在我手上！”
然后，随着一声冷笑，对方将电话挂断，根本不给杜皮追问的机会。
这算什么……绑票么？
杜皮终于知道“大户人家”的不易了，他不过是偷偷摸摸地发了一笔“小财”，而且还尽数借了出去，尚未来得及去炫富，就被人给惦记上，还直接下了手。
好歹也在黑社会底层混过，耳濡目染的，杜皮很清楚，程蕊和那三个纨绔，落在富贵狠中求的绑匪手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尤其是程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祖宗，求求你，出手吧！”杜皮的右眼皮开始狂跳，不敢再对老神仙摆架子，称谓都改了：“好歹，给我指条路明，该去哪里把你徒弟救出来”
我马子，那可是你徒弟！
“我那徒弟若是有事，你是不是也不能独活？”杜帅仍纠结于他的原则，只能通过对杜皮的方向性“引导”，去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台阶下。
“少废话！她若伤了一根汗毛，我都跟你没完！”杜皮气急败坏的回答，有些不上道。
“关我鸟事！我是你的保镖，又不是她的。”
“她可是你徒弟！”
“是我亲闺女也不行，我在工作呢，不能一心二用！”
“奶奶个熊，信不信我再也不下棋给你看了！”
“奶奶个熊，你爱下不下，我有的是地方看人下棋！”
“帮不帮？”
“不帮！”
两个人这一闹，表演术营造出的氛围也被破坏掉，几个保安清醒过来：“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赶快出去！”
“我是你大爷！你们才是熊孩子，全家都是！”
杜皮惹不起杜帅，对付几个不过混口饭吃的保安大叔，还是可以的。
用表演术，将几名保安变成“举止恰当”的熊孩子后，杜皮终于冷静下来：“如果我说，没了程蕊我也不能独活的话，是不是你就会帮忙了？”
杜帅还在气头上，不肯回答。
臭小子，居然敢拿“不下棋给我看”来威胁我，太可恶了！
还好杜皮也不算太傻，将对方的沉默直接视作默认，及时补充道：“老祖宗，是我错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帮我把小蕊救回来吧。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的！”
听到最后一句，杜帅的气稍微消了消，但还是故意拿捏了一下：“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所谓诚意，不就是磕头认错么？
做了多年乞丐的杜皮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直接跪倒在地，正要以头点地，被杜帅强行拦住，然后身子也重新站了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来这套，连带着把祖宗我的脸都给丢了”，杜帅教训道，语气严肃：“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杜皮嘴上应得爽快，心底却不是很认同，大丈夫能屈能伸，努力去做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是浮云。
“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没用，毕竟还是个没长大的毛孩子”，杜帅大概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轻轻叹了口气：“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坚持原则的好处！”
“好，都听你的。现在可以告诉我，程蕊在哪了吧？”
“稍等！”
杜帅化成一道光，飞了出去。
杜皮继续用表演术霸占住监控室，照看几个“熊孩子保安”的同时，顺带着学习、研究了一下这里面的设施设备，考虑这要不要给自己家里也配上一套，以符合自己注定越来越富贵的身份。
功夫不大，杜帅回来了。
以一缕烟的方式，也不知是不是刚染上的烟瘾犯了。
老头带回来两个消息，一好一坏，都和杜皮有关。
好消息是程蕊的下落找到了，暂时没有被人欺负的可能，虽然多少会受点波折，但只要杜帅亲自出手，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把人安然无恙地救出来。
坏消息是，杜皮的管家，梅矛炳也被人给抓了，和办事不利的魏小宝关在一起，可能有性命之忧。碍于自己的原则，加上要先赶去救程蕊，杜帅可能没办法去管这两位了。
杜皮一听急了，这也是自己人啊：“能不能都救下来？”
“不能”，杜帅拒绝的很干脆：“两个地方相聚太远，又都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不好用太惊世骇俗的方式来救人，自然就要耽误些时间。两个都救，肯定是来不及的，而且，你祖宗我也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只能二选一。”
“你刚刚不是说，程蕊那边暂时没有……”杜皮仍心存侥幸。
“哦，忘记告诉你，关押程蕊的那个地方叫不问人间”，杜帅嘿嘿一笑：“你再婆婆妈妈的话，以我徒弟的姿色，你脑袋上的绿帽子可就真的是戴定了！”
“好，你先去救小蕊”，杜皮一抹头上的冷汗：“把关小宝的地方告诉我，我去救他们！”
“小子行啊，变聪明了”，杜帅发出冷笑：“知道祖宗我是来保护你的，想用自己身入险地来逼我救你？告诉你，门都没有！一旦你做出选择，我就只需完成你的指令，而不用承担你选择后的其他后果。”
“知道了，快把地址给我，救你的人去！”
“天堂街787号，人在天台！”
不知是怕杜皮再纠缠，还是真的救人如救火，杜帅甩下这句话后，就又变成一道光走了。
杜皮用纸笔，将听来的地址小心记好，担心恒生事端，也就没去特意解开施加在几位保安身上的表演术，快步冲了出去。
他没有杜帅来去如风的本事，只能老老实实地打车。
急也没用。
看着满大街的车流，杜皮有些懊悔：该先让帅老头送自己一程再走的，
他所不知道的是，老爷子杜帅，跟他隐瞒了一个实情，不得了的实情。
在杜帅找到程蕊的时候，她并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被人五花大绑绑着、扔在某个僻静的小黑屋。为了让那三个京城来的纨绔子弟免受“太监”的刑法，程蕊刚刚答应了不问人间的主事人，换上那里最最高档的公主装，提供至少九次那里最最高阶或者说高价的特殊服务。
而且，杜帅返回的时候，指定给她的第一位客人也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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