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就等着看热闹呢

那三个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越发竖起眼睛，横起膀子，摇摇晃晃地跟在她们后面。他们今晚要不闹点事出来，是绝对过不去的！

        从金融街向前面走一小段路，拐一个弯，就是一家露天咖啡座。一道缠绕着藤萝的木栅栏将人行道隔在外面，里面就形成一个小小的院落。栅栏门上有闪动的霓虹灯，是“银沙廊咖啡座”几个红字。

        许莹湘拉着项玉菲走进栅栏门，向咖啡座里张望。里面大约有十几张小桌，一些喝咖啡的男女客人散坐在周围的小桌旁，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窃窃私语。

        许莹湘觉得，这里人多，又有一盏大灯悬在空中，照耀着下面的客人们。那三个家伙就是想找碴，也躲不过这么多眼睛。她挑了中间的咖啡座，拉着项玉菲在桌边坐下，然后向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

        只片刻功夫，那三个年轻人也摇晃着走进来，隔着两张桌子坐下。一人大声嚷嚷着要咖啡，另外两个则盯着项玉菲和许莹湘，伺机挑衅。

        项玉菲在桌边坐下，就跷起二郎腿，一双大眼睛闪着嘲讽的光，盯着那边的三个人。

        许莹湘就说：“玉菲，不要看他们。越看他们越来劲儿！”

        项玉菲笑嘻嘻地说：“姐，就是三个欠揍的笨蛋。我揍一个，你揍两个，一拳一脚，全叫他们趴下，怎么样？”

        许莹湘瞪她一眼，“你得了吧，别理他们，看他们怎么下蛆！”

        项玉菲扭回头，撇着嘴向她叫道：“姐呀，他们三个混蛋跟了咱们一下午，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你怕什么，出了事有我呢！”

        许莹湘可不这么想。只要出了事，不管是保安公司里，还玉菲爸爸项伯伯，都不会饶了她。她向玉菲一指，说：“我说了，叫你老老实实坐着别动！”

        项玉菲这个爱惹事的丫头，两条眉毛都快挑到头顶上了，一张脸冷若冰霜，不客气地说：“你是不是怕他们？”

        许莹湘咬了咬牙，低声说：“你少胡说！要动手也要等他们先动手！”

        对面的丫头顿时笑了起来，小声说：“那还不简单吗，真是的。”

        这边桌上的两个姑娘，那边桌上的三个无赖，如此横眉立目，隔空叫阵的样子，就引起旁边一个人的注意。

        这是一个年轻姑娘，非常年轻。一般人看见她，都会以为她还没成年呢。她个头不高，身材瘦小而单薄。一张淡定的瓜子脸冰清玉洁，像一个纯洁的中学生。她长长的头发梳成马尾垂在脑后，一抹刘海随意地在额前飘着。但是，她那双清秀的大眼睛却露出一些端倪，显得冷静而沉稳，隐约中还藏着一丝锐光。此时，她正悄然审视着那张桌边的两个姑娘。

        她叫罗兰，今年刚满二十岁。

        她微微侧脸，轻声对身边的人说：“沙子哥，你看她们，是怎么了？”

        被称作沙子哥的，是一个健壮的年纪可能超过三十岁的男人。他唇边一道短髭，更显出他的剽悍。他也注视着那两个姑娘和另一边的三个年轻人。

        他有些疑惑地说：“他们好像不认识。如果认识，就可能有仇。”

        年轻的罗兰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我也是这么猜的。今晚，那边的三个人可能要闹事吧？你说会不会？”

        听她这么一说，健壮的沙子哥就把椅子向前拖了一点，小声说：“阿兰，你还是靠后一点吧，他们要是闹事，可别碰着你。”

        阿兰姑娘无声地笑了一下，“没关系，我就等着看热闹呢。”

        只过了几分钟，那边的三个年轻人开始闹事了。

        一个女服务员，用托盘给项玉菲和许莹湘送来咖啡，轻声说：“您两位的咖啡，请慢用。”

        许莹湘向她点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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