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1 深渊空间（中下）
议堂议事厅。
黑色小猫说出26年前发生在族冢秘境里的情景时，气氛变得无比窒息。
麒麟已经是上古神兽中的顶级存在，能让祂都畏惧的邪神恐怕等级还要高一些。
当年，祂感知到的那股力量阴邪、强大，充满死亡气息，如今想来也是历历在目。
“我感知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知道，那家伙是冲着我来的。”小猫摇头讪笑。继续道：“邪神这样等级的存在，普通人类寿命和修为都不够，只有我们上古神兽才是最佳寄生容器。”
上古神兽不仅拥有强大的实力，关键是寿命悠长，不像人类那样，当今世上的最强几人，也不超过200岁。而麒麟，却从残页降临那一刻，活到了现在。
小猫气鼓鼓的，尾巴不耐地甩动，刚成为主人的黑渊有些心痛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到了该报仇的时候了。”
...
黑渊休息好后，消耗的精神力在药材不要钱般投喂下充盈到九成。
“我们继续读取记忆。”
第三组记忆全部是在深渊空间内部。
大地裂开一道缝隙之后，该记忆拥有者和十几个同类开始探索深渊空间，头顶逐渐形成了虫蛹状灰云，那是低等级虫蛹生物沉眠的地方。
只有一些强大者在活动。
它们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将深渊空间表层探索完毕，也在努力寻找出路。
某一天，一位身穿唐装的威压男子站在深渊边缘，驻足凝视着深渊底部。
“神棍中年人？怎么是他！”看到唐装男子那一刻，黑渊殷浩书空。
这人在黑渊的记忆里只出现过一次，而这一次，他还遗忘了很多年。若非进入人神鬼三绝阵，他根本想不起年幼时曾见过这位。
他下意识看向屋中几人，除了族长和大师兄目光了然之外，其余人等都表现出从未见过此人的样子。
...这人果然有秘密，又是记忆抹除之力...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除了族长和大师兄，只要别人见过他，过后立刻会遗忘掉他的存在？...
带着重重的疑问，黑渊继续观看这份记忆。
唐装中年人出现那一刻，黑渊发现深渊空间那些虫蛹生物感到空前的恐惧，那十来位清醒者的存在瞬间移动到该男子身前。
双方的见面非常突然。
“你们来自哪片星域？”
十几位存在很茫然，它们第一次接触外来者，而且是物质生命，和它们有着巨大的本质区别，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其中一位似乎是它们头头的家伙站得近了些，身形不断变化，发出让人刺耳的低频音符。
只见唐装男子抬手一挥，一股精纯至极的能量撞击到那位身上，议事厅里所有人突然能听懂那家伙在说什么了。
“我...我们...这是你们的语言？”
“没错。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们来自那片星域？”
领头虫蛹生物说了一串听不懂的音节。
唐装男子低头皱眉。
接下来，他的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叫守望，是地球守护神。”
神！？
屋里几人疑惑地对视。
这世界上真有神这种生物？众人不解。
“尊敬的地球守护神，我们并非故意闯进您的地盘，我们是被一股神秘力量，带来这里的。还请您见谅。”
“你们这类生命体，似乎和地球上已知的物质生命完全不同，你们无形无体，我给你们起名为暗物质吧。”守望对着那位存在说道，语气中有礼貌，却没多少敬意。
看样子守望的级别比对面那十几位高不少。
接下来，双方友好地互相介绍了生存地情况，屋里之人才知道这段记忆果真发生在中国唐朝时期。
记忆片段提取完毕，屋里安静了很长时间。
黑娴娴拍着高耸胸脯激动地说：“原来它们降临地球的时间在唐朝。等等，刚才播放的画面里是不是有个男人出现？我怎么记不起来他叫什么？你们呢？有没有留意那人的名字？”
两位堂守脸上同样疑惑，黑渊已经猜到原因，没有回答。
他还记得守望，记得双方谈话的所有细节，至于其他人记得多少，他不会刻意去提醒。
一个至少从唐朝活到现代的样貌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的恐怖存在。
守望身上有大秘密！
甩开不切实际的念头，他继续挑选适合的记忆片段播放。
守望又来了两次，和里面的十几位沟通了很长时间，双方交流了不少种族相关情报，也推测过残页的目的，无疾而终。
最后一次，守望带走了它们之中的两位。但不包括提取记忆的这位。
深渊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黑渊等人随记忆片段在整个空间里飞翔了几圈。
他们看到了空间之外如混沌般的世界，在那里，精神力无法查探，不能飞行.....
“小渊，带我们到真正的深渊空间去看看。”族长掐灭烟头，将烟杆插进腰间布袋中，起身说道。
“是，族长。”
议事厅里，族长、黑娴娴和大师兄去过深渊空间，两位堂守和水梦然副长老没去过，三人脸上的惊讶很明显。
“这张残页如今在小渊你的手里？”老妇人水梦然惊讶地问。
“是的。”黑渊恭敬回答。
对于这位姨奶奶，原来只知其人，未见其人。对她的理解并不深。
见黑渊对自己还有些陌生，水梦然没急着拉进关系。
二十六年都等下来了，不急于一时。
小猫轻轻一跃，跳到主人肩头，眯着眼睛趴在那里。
其余六人围成一个圆圈，将黑渊和麒麟包在中心。
“大家别抵抗，我们要进去了。”
空间一阵扭动，等众人视线再次清晰时，已经站在深渊裂隙边上。
“晚辈黑炢，当代黑族族长，协晚辈六人见过黑尘夜前辈。”
裂隙边缘，一位飘飘出尘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腰部以下是浅蓝色云霭，这是残念才有的样子。
猛地见到此人，众位已然敬重，族长称呼此人后，他们才清楚这位的身份。
两位堂守和副长老已经傻了，黑渊带给他们的惊喜太多，大脑都麻木了。
反而是隐堂的年轻善析有些气恼，瞪着双眼质问黑渊。
“哈，你果然拐走了我们隐堂至宝，赔钱。”黑娴娴双手叉腰，不服气道。
“黑娴娴，在前辈面前休得无礼。”
“哈哈哈，年轻真好，老夫年轻的时候，也如这小丫头一般活泼哩。”黑尘夜哈哈大笑，让原本拘谨谨慎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前辈，晚辈无礼了。”
“没事没事，老夫在人神鬼三绝阵这么多年，只有5个老怪陪着说说话，跟着渊小子来了这里，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老人无尽感慨。
进来的几位微微抬首，惊讶地发现老人手里正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画面还停留在某个画风卡哇伊的消除游戏上。
巨大的反差感震得几位目瞪口呆。
“可惜深渊空间和外界信号不通，前辈不能上网，只能看看电影，玩玩游戏打发时间。”黑渊笑着解释。
年长几位囿于身份，动作还是小心，只有年轻的黑娴娴思想跳脱，挪到老人跟前，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出去后准备一些，让黑渊带进来给他解解乏。
“噢哈哈哈，最喜欢爱情动作片。”
噗！
“啊！”没料到答案如此劲爆，黑娴娴脸憋得通红，转头恶狠狠瞪着始作俑者。作势要打，却被老人拦下。
“女娃娃你生气是为何？是老夫说错什么了？”
女人羞得脸红，平日她和黑枭之间如何打情骂俏那是同龄人，前面这位可是1500年前，叱咤风云的人物。
“没，没说错什么。”
“老夫虽然是残念，可脑子不傻，小女娃肯定有事瞒着我。”
胖堂守花无限憋笑憋得难受，当着族长和黑尘夜前辈不好发作，肚子一抽一抽的很有趣。
“你小子也有事，快说。”黑尘夜有些生气地朝胖堂守吼过去。
花无限委屈极了，颠着一身肥肉挪近些，用只有黑尘夜和他才能听到声音说道：“前辈，爱情动作片嘛，呃...就是活春宫。”
啪！
一声清亮的巴掌声把众人打蒙了。
胖子捂着火辣辣的右脸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什么活春宫，《梁祝》是伟大的爱情，怎么会是活春宫。你们这些娃娃脑袋里都装着什么....”黑尘夜被气得胡子乱飞。
胖堂守直接社死，换他瞪着黑渊，想刀他。想他堂堂宝堂首座，多少人巴结的对象，今天刚和黑渊那小子见面，就栽他手里两回，想想都来气，心中暗暗发誓，出去好好收拾那小家伙，让他知道胖堂守身上的没分肉都不是白长的。
黑娴娴和黑柃笑得花枝乱颤。
黑渊假装冷静道：“咳咳，说说深渊之眼吧。”
话题转得无比生硬，偏偏没人敢发表意见。
众人信步靠近裂隙，仅仅站在边缘朝下打望，腿肚子就止不住打颤，下面似乎藏着什么恐怖存在。
族长沉声道：“那些暗物质生物就是从这条裂隙里爬出来的，我们以前的推测方向没错，深渊下面的空间才是真正的残页空间，这荒原不过是外围罢了。”
众人惊疑不定，回头看着广袤之地上分散的无数固态灵元石，心中不知多少感慨。
他们当无价宝的东西，在这里却是石头一样的存在。
身为宝堂堂守，花无限对这些来历稀奇的宝贝最是感兴趣，喊了一声那小子，待黑渊转头，投过来询问的目光时，胖堂守问他：“这些固态灵元石是怎么来的？”
黑渊手指天空，解释说：“从天而降。”
“放屁，少拿蹩脚借口糊弄我，快说，这些石头怎么来的？”他急了。
黑渊一脸无辜，这年头，说实话都被人怀疑用心不良，他苦着脸，刚要解释，一颗黑色圆点从天而降。
好巧不巧，正正砸在那胖堂守头顶。
“什么东西，臭小子是不是你？”花无限差点暴走，好脾气如他，也受不了一再社死。
“花无限，你好好看看砸你的东西是什么？”族长厉喝。
“呃......”一颗新鲜出炉的固态灵元石落在胖子脚边，还在滴溜溜打转。
胖堂守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不远处，又落下两颗。
“啊啊啊啊，这的是天上掉下来的！”花无限惊呆了，飞步冲过去，傻兮兮地大笑。
“小渊，这三颗给我好不好？”
突然的变脸打得黑渊措手不及，不等他回答，族长一脸嫌弃地说：“给你了，等这里的事了，带小渊去你那些库里挑几样中意的带走。”
“是是是。”说完走过去，像亲哥们一样搂着黑渊，嘴都咧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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