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蜜月
郁云琢一把拽住牒凡拉到自己身后，他往前站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牒宁远。
眼神中的低沉让周遭气氛森冷不少，郁云琢没再对牒宁远客气，扯起他的领子迫使对方和自己对视。
眼中情绪阴郁可见。
“牒宁远，你一把岁数不知道为什么来医院检查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牒凡从会诊室出来把你的烟扔掉吗？
“不要拿你那可怜的亲情捆住牒凡一辈子，你不是想要钱吗，我现在可以给你。”郁云琢眼里仿佛寒冬中的枯井，“同时，你以后就再也和牒凡没有关系了，没有法律认可的关系。我可以办的到。”
牒宁远被迫仰头呆愣的看着他。
“要是你在外边过得是在不舒服，我可以帮你找找别的罪名再把你送回去。”郁云琢说的很淡，像是在说一件信手拈来的小事。
却一下子触动了牒宁远的神经，猛地从郁云琢手里抽回自己的领子往后退几步。
“不可能！老子该判的都判了，你不能再把老子送进去了！我不回去，谁都别想送我进去！”他不停的吼。
走廊里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牒凡在身后拽了拽郁云琢的手。
郁云琢回头垂眸看，牒凡低下头脸埋进他的阴影里，过了很久才抬起头。
“我们走吧。”对他说。
他眼眶里的水气一直忍着，单薄的眼皮泛起绯色，鼻尖都是红的，郁云琢心疼的捏了捏牒凡的手安慰他，转过身拉着牒凡离开，走廊的人识趣的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直到坐进车里牒凡才稍微有了生气，他动动手系好安全带。
咕哝了一声：“以后不会跟他见面了。”
郁云琢“嗯”了一声，启动了车：“他的事情我会去办的，你不用担心。”
牒凡动动唇还没说出来，郁云琢就说：“不要说谢谢。”
他“哦”了一声，转头在郁云琢唇角上亲了一口。
“那这样呢？”
郁云琢笑了一下，看向前面没有说话。
-
回宁城没几天，办公室突然听到小道消息说森宁在宁城的分公司已经启用了。有人开玩笑说想跳槽过去，给自己的履历镀镀金。
牒凡终于在午休前把这次的任务彻底完成，拿出手机搜索一番才知道，森宁在宁城的分公司今天刚刚启用。郁云琢没告诉他这事，只知道他最近很忙。
他给郁云琢发过去一条消息。
[牒凡]：开业大吉！
[郁云琢]：……
他看到最上面写着“对方正在输入”，片刻郁云琢又问他方不方便接电话。
牒凡拿起手机去休息室才说可以，对面很快进电。
“你怎么没告诉我呀。”牒凡先入为主问他。
“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只是正常调动没什么可说的。”郁云琢淡淡道。
牒凡“哦”了一声。
他不说话对面也没了音。
牒凡挑了下眉问：“所以你找我要说什么？”
“……没有。”
牒凡不明所以，皱起眉想了想突然轻笑一下。
“你不会原本是想给我惊喜，结果被我发现了吧。”
他没等郁云琢再说什么，又道“谢谢你啦郁总，不一样的浪漫。”
郁云琢隔了一段时间才发出一个单音，他说下班去接他然后挂了电话。
李思给他发消息说客户下午到，需要他到场。
牒凡的手指停在键盘上迟迟没有落下，他害怕自己做出不可控的事。
他知道，只需要阐述自己的设计构思就好，这是他以前常做的，可现在一切却又仿佛回到了起点，他又开始害怕会搞砸，又要做很多次脱敏才能看起来像正常人。
思索再三他还是对李思说了自己的顾虑，李思那边很快就回复他让他好好休息。
但是没多久李思又给他甩来一份新的工作，文件夹上赫然“森宁”两个字。
点进去看是森宁承接的在宁城的水上娱乐项目落地工作的简介，下面附上了诉求，需要设计出几套不同主题的vis。不过这次是需要他带一个团队完成。
刘展不知道又从哪冒了出来：“哇，森宁去年年底大单的平面设计项目又交给我们了啊。”
牒凡闻声，条件反射似的把页面拉到最下面变成一张空白。
“嘶，是商业机密来着吧。”刘展立马用咖啡杯怼在眼睛上走开了。
等人走了牒凡拉回到刚才看的地方，是跟国外合作的娱乐项目。了解过后着手开始准备ppt，想着尽快跟组员开个短会。
一系列事情忙完外边天已经黑了下来，牒凡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程度，让组员先离开自己还在查资料。
很快来了电话，拿起来一看是郁云琢的。
“宝宝，我在外面等你半小时了。”郁云琢的嗓音通过电流传播，变得低哑很多。
牒凡的心就像被牵了线似的，随着那把嗓音一起有节奏的跳。
“我马上！”他说。
“嗯不急，我猜你把我忘了，提醒你一下。”
牒凡确实是忘了可他不会说，不然晚上说不定又有惩罚等着他，很快收拾完东西冲下楼。
郁云琢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大衣，倚在一辆奔驰g系门边等他。
周围明灯打在身上，让郁云琢看起来格外挺拔有型。
突然一阵寒风从外面吹进来，牒凡缩缩脖子赶紧跑出去，不想让郁云琢多等。
“这么冷，怎么不在车里等？”他凑过去拉了一下郁云琢的手很快又松开。
“刚出来。”郁云琢用左手牵住牒凡，“你看，这只手是暖的。”
牒凡抽了几下手没抽动。
“我知道了。”他边说边继续抽，这样很像在撒娇。
郁云琢还是不松开。
“这里有很多同事在。”牒凡挨着郁云琢耳边小声说。
没想到郁云琢更过分，偏了下头含住他耳廓吮了半天。
牒凡被这猛地一下怔住了没反应过来。
少时郁云琢松开了他，紧跟着他听到自己老板的声音。
周森远：“这位……就是你说的？”
过了会恍然大悟：“我公司的啊。”
郁云琢很淡的“嗯”了声，低头看牒凡恨不得钻进自己的衣服里，又好笑又可爱，他几不可查的笑了下。
周森远难得见到郁云琢会笑，以为自己看错了眯起眼多看了一会，勾起了好奇心。
“谁啊，这么怕我？”
牒凡无奈只能转过身，周森远盯着看了片刻，像是在记忆中匹配似的。
“哦想起来了，就是年会上酒品不怎么样那个吧。”周森远手指在空中指指点点，“原来你喜欢这一挂的，不过你们怎么认识的？”
郁云琢垂眸看了一眼牒凡，手指一根一根插进他指缝，“大学同学。”
他动动手指，牒凡抬起头对上他视线。
“周森远是我研究生时期的同学，你不用太怕他。”
“算了吧。”牒凡又低下头。
周森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垂眼就看到两人手牵手再搭配上你侬我侬的窃窃私语，恨不得抖出一身鸡皮疙瘩，拍了一下郁云琢的肩膀。
“走吧，不是说去吃饭吗，我看要不去你家？”
郁云琢没所谓，见牒凡没说话就说好。
倏地牒凡想起家里那些照片，他急忙说了句：“别，还是在外面好。”
一时间没控制住分贝。
周森远眨了几下眼，很快就脑补出许多有的没的，眯起眼看郁云琢。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说忘记收起来了。”
郁云琢想了想：“你这么说，确实不能带你回家吃。”
周森远嫌弃的“啧”了声：“要不算了，我家里要跟你合作的那个项目咱别谈了。”
郁云琢依然是一脸无所谓，耸耸肩：“也不是不行。不过伯父一直想拿到国家特批的人工智能方面的项目吧。”
在一旁站着的牒凡总觉得有□□味，他抬头看周森远，见到了一副从未在对方脸上见过的吃瘪样。
“行，你说的对，我觉得也是。”周森远比了个请的手势，“郁总，要不然我开车得了。”
郁云琢松开牒凡的手让他上车，说不必，你是司机我怕被谋财害命。
餐厅里他们说了什么牒凡不太清楚，就听到一句。
郁云琢说：“我帮你成了这个项目，你给牒凡放几天假。”
周森远放下筷子觉得不太妙，问几天。
郁云琢往牒凡餐碟里夹了一筷子菜，说：“看情况。”
周森远有点嫌弃的挑了下眉：“怎么，度蜜月去？”
他只是开个玩笑。
结果郁云琢却说：“差不多。”
牒凡和周森远夹筷子的手一起抖了下，又同时看向他。
“郁云琢你变了。”周森远笑着喝了口茶，“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以为你自己就是人工智能……”
郁云琢不想听他贫，抬了抬眼皮问：“放不放？”
“放放放。”周森远，“什么时候？你就不着急你那个水上项目的事吗。”
郁云琢慢条斯理的吃着，选择性的回答其中一个问题：“合同生效的同时牒凡放假。”
周森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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