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戏子 二
从集镇中间拐进一条两米多宽的平坦小路，小路两边的梯田里，摆满了流动小摊。
卖糖葫芦，棉花糖，花生，瓜子，板栗……等等，卖各种小吃的都有。
不过与外界不同的是，这些吃的东西，都是摊贩自个家种的。
当然也少不了儿童、女人喜欢的小玩意了，什么灯笼、风车、织锦腰带、银冠、耳环……等等许多东西。
同样的，这些东西都是手工制作，都不是什么职业的小摊贩。
大多在元宵节十五天，中元节十五天，中秋节十五天，这三个时间段出来开摊子，一年农闲之余制作的东西，足够在这三个季节贩卖一空。
明天七月初一，梨春堂初一开锣，唱戏唱到七月十五。
今晚夜市上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我买了一包瓜子，慢慢嗑着，新奇的逛着一个个小摊位。
小路不到三百米的尽头就是高大的戏台，蓝飞像个导游一样给讲解着夜市的情况，但目光却不时的往戏台那边瞥。
心急的想快点过去，但又不敢催我的样子，也是一道风景线啊！
高大的戏台搭在一块平整的梯田里，台上唱着大戏，台前整齐的摆满了桌椅板凳。
大概有三四十桌，有一百多个座位，位置全空着。
座位之外，三五成群围满了人，都津津有味的望着台上，却没一个人去座。
“不是说明天才开锣吗？怎么这就唱起来了？”
“大哥，开锣之前要祭台，这场戏是唱给山神土地，八方小鬼听的，你没看那些位置都空着吗？位置都是先到先坐。”
“嗷，原来如此，真长见识了。”
聊着，我们绕过人群，走到台前侧，前侧有一个四周封闭的棚子。
棚子外面放着两张桌子，几个乡勇坐在桌边，喝茶嗑瓜子。
他们不住的往棚子里瞄着，虽然视线全被门帘给挡住了，但他们的注意力早飞到棚子里面去了。
我和蓝峰走到跟前，才有一个乡勇受惊的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喊：“封队长。”
旁边几个家伙被吓了一大跳，其中一个还翻到了桌子底下。
“飞执事，你可终于来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封队长吧，快，里面请。”
集长领着几个人掀开帘门，热情的招呼我们进去坐。
棚子里铺着地毯，摆着两个桌子，以及堆放着一些杂物。
唯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就是三个美女，五六个年轻男子，挤在她们坐的那张大八仙桌边，跟她们有说有笑的聊着。
我们一进棚子，他们就停下聊天，一起看了过来。
两个男子没好气的冲蓝飞抱怨，说集长不厚道，等的他肚子都快饿扁了，祭台的戏还没唱完。
蓝飞跟集长和班主客气了几句，又介绍了我认识了几个人，就跟那几个年轻男子凑成一堆，和那三个美女聊天去了。
我可没心情在这闲扯淡，与班主聊了几句，邀请他到棚子外面，走到了棚子后面。
“小刘紫呢？”
“小刘紫刚到蓝家寨，身体有些不舒服，在集长安排的地方休息。等祭台完了，集里的酒宴开席，小刘紫一定会到场的。封队长别着急，您这样的青年才俊，跟小刘紫肯定是一桌。”
班主四五十岁的年纪，长的斯斯文文，说话不快不慢，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我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陪她吃饭的，说吧，多少钱一晚？或者有别的什么交换条件？”
“你……你……”
班主堆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气结的结巴了两声，转身就走。
“我让你走了吗？”
我飞来的抽出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停下脚步，毫不在意的说：“梨春堂能行走三山十二寨，没人敢欺，自然有没人敢欺的道理，听说封队长来蓝家寨的时间并不长，可能并不知道山里这潭水到底有多深，搞不好……”
“你这是威胁我吗？”
一刀下去，班主不敢置信的回头，张嘴，脖子漏气的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人倒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弄死班主的时候，我揪起一只蛇头，准备等他魂魄离体，吃了他的魂的。
没想到他魂魄一离体，就被一旁出现的黑色小漩涡，给吸了进去。
我正考虑着怎么善后，一个女人着急的转到棚子后面，她情急的处理一番，就面朝外面，背对着我这边，蹲了下去。
她用很正常的反应，解决完她的事，收拾好起身，迈开脚步就要往外走。
看样子，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但几米不到的距离，就算出于光线问题，她拐到棚子后面的时候，看不清我是谁，但一定看到了有人。
只要不傻，都不会侥幸的认为，她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站住，你是个聪明人，不想死就别出声。”
我的黑色蛇头，飞快的射过去，缠住了她的脖子。
双首冥蛟有形有质，只是质量很轻，普通人看不见而已。
她肯定能感觉出来，缠住她脖子的是一条蛇。
她浑身颤抖的捂着嘴巴，背对着我没动。
“转过身，慢慢走过来。”
我慢慢松开她的脖子，她听话的慢慢转身，两腿发软的慢慢走过来，紧张的瞥着尸体说：“封……封队长，您好，我叫白牡丹，是梨春堂的小花旦。您相信我，这件事我一定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说。”
“我只相信两种人，一种是像你们班主这样的死人，还有一种是我的人。你选一个吧！”
“我……我……”
白牡丹就是棚子里的三个美女之一，棚子里有人催促她快一点，她不动声色的答应了一声。
转而扭捏的说：“封队长，我不想死，我愿意当您的人。但您看这……这里……是不是换一个地方？”
“走。”
棚子后面再远，还是梯田，我故意把腰刀丢在尸体旁边，抓着她的手腕，寻着田埂，摸黑在梯田里穿梭了起来。
经过一段宽敞的田埂，我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青草地上，问她：“想好了没？确定选择当我的人？”
“我……我……有得选吗？”
“有啊，你可以选择去陪你们班主嘛！”
“封……封……封队长……难道就在这里吗？”
白牡丹左右看了几眼，紧张的坐到我旁边，憋住了呼吸。
我远眺着戏台那边的灯火，黑蛇游过去，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一口咬下去，她就一脸陶醉的歪了过来。
黑蛇只吸了一口血，就松开了她的脖子。
我一把推开她，她倒在草地上，受疼的惊醒过来，迷糊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您不要我了？”
“其实你应该选择去死，现在就算你自己上吊，死了那也是我的鬼。”
我说着，一想吸她的血，她就痛苦的倒在地上，在草地上来回打起了滚。
停止吸她血的想法，她才香汗淋漓的慢慢停下打滚。
等她稍微平复一下，惊恐的质问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如你说选，我把你变成了我的人。只要我想，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你的命。”
“你……你……你这个魔头，你不得好死……啊……求你了，饶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听到她的咒骂，我又折磨了她一番，等她痛苦的开始求饶，我才放过她。
就在这时候，有几个人打着手电追了过来，远远的大喊：“什么人？”
两个乡勇和三个打着花脸的人，迅速跑过来，他们看到我扶着大口喘气的白牡丹，一起傻傻的愣住了。
啪！啪！啪！
我放开扶白牡丹胳膊的手，走过去，给了两个乡勇几耳光。
“封队长，对……对不起，戏台那边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多大的事了啊？是你媳妇跟人跑了，还是你家祖坟被刨了，吼尼玛个腿！”
我一副被打扰了好事的模样，咬牙切齿的又给了他们一人一脚。
白牡丹拍着衣服上沾的草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三个打花脸的人。
那三个人死死低着头，憋着鼻息，被白牡丹的眼神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如果我听到一丝不好听的言论，后果你们自己去琢磨。”
“牡丹姐，我们只看到姐跟封队长在这边散步，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对，对，我们也只看到封队长，在这边跟牡丹姑娘散步、聊天。”
三个花脸和两个乡勇连连表态，我盯了他们好几秒，才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风风火火的，出什么事了？”
“班主尸了，尸体……尸体……方便发现了一把小队长佩刀。”
“嗯？我的刀呢？”
我假装才发现刀鞘空了，腰刀不见了的事实，黑着一张脸率先走出去说：“走，去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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