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雨天
听到康里安定带着百来名亲兵跑回了燕京，耶律大石第一时间就叫人请他过来了。
燕京府衙正堂，康里安定坐在椅子上，他一路奔跑，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这才回到了燕京，嘴唇都干裂了。
接连了喝了三杯茶，康里安定这才舒了一口气。
看到康里安定喘过气了，耶律大石喊道：“康里统军，将安喜城丢失的经过详细说一遍！这关乎燕京的安危，我要知道实情！”
“好的！那天……”
康里安定将安喜城丢失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后，耶律大石大吃一惊。
“你确定敌军当中的火器有那么厉害，一发就可以将城墙砸出一个大洞？女墙、箭楼皆在打击中被摧毁！”
康里安定愤怒地喊道：“是的，我确定，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丢弃城池，逃跑吗？”
耶律大石摇摇头，说：“你是辽国的国舅，位高权重，就算投靠过去了，也不可能获得比现在更好的地位。正因为如此才将安喜城托付给你。我只是没有想到那火器会哪里厉害，竟然连一天都不能守不住。就逼得统军你要弃城而逃！”
康里安定叹气说：“你是没有见过那天的场景，那火器一发，好似漫天的焰火把天空都映照得格外的明亮，我手下根本不敢在城头待着，连城头都放弃了，哪里还能坚守的住！”
耶律大石听到康里安定的描述，眉头皱成一团了，如同川字一般。
“如果真的如同你说的那样，燕京难守啊！”
康里安定沉默良久，最后也没有想出个计策，只能无奈地说：“大帅当早做打算啊！”
耶律大石闭着眼睛，一直在思虑如何对付那火器。
思虑了一炷香那么久，耶律大石终于睁开了眼，沉声说道：“既然不能守，那就战！我决定出城和敌军野战！”
听到耶律大石说要野战，康里安定吓了一跳说：“大帅，我说过了。他们除了那如同大宋轰天雷般的火器外，还有一种类似于火箭的火器，依旧是射程惊人，一百步就能射中我军，而且射速可不慢，我们的骑兵根本冲不近他们五十步以内！”
耶律大石点头，“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冒然行事的。但凡利于火的，必然不利于水。我会在阴雨天出击，三面同时出击，叫他首尾难顾！”
康里安定听到耶律大石的解释，他想了下，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可以说是最有利于辽军了。
他想了下说：“或许真的可行，怎么我当初就没有想到呢？”
耶律大石安抚说：“你之前的安排没有错，只是你我都没有想到那燕军竟然会有那种新式火器而已。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可以应对！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嘛！康里统军，你当明白一旦丢了燕京，没有燕京的粮草和兵械，我们大辽再想东山再起就难了。我决定领四万兵马出击，只能留三千兵马驻守燕京。我出城后，你关闭四城，除非亲眼看到我，不然绝对不能打开城门！听到了吗？”
康里安定站起来喝道：“末将尊令！”
“好，燕京城就拜托你了！我这就领兵出城，等待时机！”耶律大石喝道。
擂鼓聚将，当着燕京文武官员的面。耶律大石将燕京的帅印交付给康里安定，喝令全城上下都要听令于康里安定的命令后，耶律大石亲率耶律国珍、耶律国宝、咬儿惟康以及叶青侍郎、金福侍郎带着四万兵马出城。
……
二月天，阴雨连绵。
这阴雨又不是下一场大雨就放晴，阳光灿烂。
时常细雨纷飞，时而暂歇。但不管怎样，这一整天都是潮湿的阴天。让人好生难受！
骑在马背上，花荣披着雨笠，说道：“殿帅，圣上提醒过我们，阴雨天气不利于我军的火炮火枪，当小心谨慎！”
林冲听到，顿时愣了一下。
以往都是辽国讨厌雨天，因为一下雨天，地面就湿滑，不利于骑兵冲锋。
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是不利于已军。
林冲点头说道，“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叫秦明领骑兵在四周游荡时刻警惕。不过花将军，你也而不用太担心。我这次出征，也带了不少圣上叫人打造的小玩意。正好可以试验一下，能不能对付辽军！”
花荣听到，想到在军中看过的那些所谓的“小玩意”，也是一阵寒颤。那些也算小玩意！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想出来的，简直是太阴险！
“林殿帅心里有准备就好！这样末将也就放心了！”花荣说道。
虽然林冲做出了安排，但是花荣也依然吩咐自己的手下保管好弹药枪支，千万不能到要开战时，弹药受潮不能用。
耶律大石率领大军在燕军四周游荡着，派出了几个探子，时刻监视着燕军，只要雨一下，他们就会如同狼一样扑上来。
但是老天却是很不给耶律大石面子，天气阴沉，但就是不下雨。
让耶律大石好生心急。
眼看着燕军就还有两天就要杀到燕京城下了。
再不下雨的话，耶律大石都准备咬着牙冒险出击了。
焦急地过了一天，等到就算入夜的时候，三天没下过雨的这时。
一地还不到沙子大小的雨沾湿了耶律大石的脸。
伸手触摸着脸上的雨，
耶律大石尽情地狂笑，大声喊道：“天不亡我大辽，天不亡我大辽……”
大将咬儿惟康看到主帅一直在狂笑，忍不住劝说道：“大帅，我们是不是该趁机进攻了？”
耶律大石回过神，忙大声喊道：“国珍，你率领一万兵马进攻敌军右翼！国宝你率领一万兵马进攻敌军左侧。我亲率两万大军直冲敌军中军。三面夹攻，一定要击溃敌军，保卫燕京！”
耶律国珍、耶律国宝也清楚这一战关乎燕京安危，不似其他人，他们这些皇族可是与大辽荣辱息息相关。
他们吼叫道：“末将尊令，定拼死杀敌，以死报国！”
他们吼叫着，领着兵马冲向了敌人。
轰隆马蹄声，如漫天的灰尘，那些游荡在四周的探子看到，飞马赶回去向林冲禀告。
“报，有敌军从左侧杀来，约一万兵马！”
“报，有敌军从右侧杀来，约一万兵马！”
“报，有敌军冲中路杀来，约一万兵马！小的看到了敌军帅旗！”
听到探子的回报，骑在马背上的林冲眼睛一寒。
该死的！怪不得这帮家伙一直不动手，原来是等这个机会。幸好当初元帅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火炮营也一早就有所准备了。
林冲冷声喊道：“三路齐攻，这是想要包夹我们啊！传令秦明，命他率领飞豹骑给拦下左侧的兵马。放一兵一卒过来，我拿他是问！”
林冲看向花荣，喝道：“花将军，你手下火枪兵这个时候还能战吗？”
花荣想都不想喊道：“殿帅放心，末将一早有准备，绝对不会误事！”
林冲喝道：“好，那右路我就拜托花将军了。杨雄、石秀！”
“末将在！”杨雄、石秀两个人齐声喝道。
林冲喝道：“我给你们两万兵马，务必要保护好花将军以及火枪营。他们要是有事，我拿你们是问！”
言下之意就是，一旦花荣的火枪营没有起到作用，你们就带兵上去顶住。
杨雄、石秀也清楚花荣的身份，急忙拱手喝道：“末将尊令！”
林冲吩咐完，转身对燕顺他们喊道：“我们就亲自去会会这耶律大石！”
燕军一向严抓训练，随着军令的传达。行军中的燕军闻令止步，很快就调整过来。
负责右路防守的花荣听到远处传来的轰隆马蹄声，一抬头就看到漫天飞尘。
花荣当即大声喊道：“全军戒备，不要慌，保持阵型。火枪手上药准备，听我命令！”
杨雄、石秀他们帮忙将马车推到外围，阻挡骑兵的冲击。火枪手按照常年累月的训练，很快就从粮食堆中将药包取出，放进挎包，掏出纸壳弹药，上弹药。
这个时代，没有底火，没有办法做成铜壳子弹。
史进当初为了防止雨天，弹药被打湿，只能采用最土的办法。就是平时将火药包扎好，塞进大米中。
大米容易吸收水气，有防潮的作用。
战时，也容易。直接就是一个火枪手旁站着一个普通战士打着雨伞，防止火枪受潮。至于人会不会淋湿，那就不管了。
耶律国珍领着骑兵跑近了，看到敌人看到自己这边有那么多骑兵，他们竟然没有惧怕，更加没有落荒而逃，反而是快速地摆成了防守阵型。
耶律国珍眉头一皱，心里暗暗担忧。
莫非他们的火器不怕水？
想不通的耶律国珍也懒得再想了，冲过去，不就一清二楚了。
至于冲不过去。那自然也不用再去想了。
耶律国珍吹响了号角，急促高昂的号角声传遍战场。
一向喜欢排成锥形阵型，冲击敌军的契丹骑兵这次分成了松散的阵型，漫山遍野地杀向了火枪营。
在日常的训练中，火枪营为了应对各种各种的情况。就做了很多针对性训练，当中就包括这种情况。
看到敌手分散要包围自己。
花荣大声喊道：“排成横向一字长蛇阵，听到我喝令后，自由射击！能射多块，就给我射多快！”
站在后面两排的火枪手立即向两侧跑去，一跑到位置，立即举起火枪瞄准。
契丹战士骑在马背上，他们拉弦搭箭，指向了天空，只要一跑进射程，他们就会用弓箭给敌人给予无情地打击。
契丹骑兵目测着距离，只差一百步了！
他们计算着还有多远就可以松开弓弦的时候，看到敌人冲进了射程范围内，花荣怒吼道：“开火！”
三千火枪手就立即扣下扳指，三千颗子弹形成了一条近似直线的铁线横扫过去，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契丹骑兵。
契丹骑兵还想再跑近在射击的时候，燕军火枪手已经反击了。
只是好似有黑影飞来，很多契丹骑兵根本看不清飞来的时候，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被什么击中。
就算有皮甲护卫这，但高速的冲击力让子弹轻易就射进了他们的身体。
那冲击力让他们惨叫着都向后倒去。
前进的契丹骑兵顿时如下饺子般纷纷倒在地上，前进的速度也因此慢了几分。
也有不少战马被子弹射穿，脖颈喷着鲜血，一头就扎进大地，将士兵掀下马。
发射了一枪后，那些火枪手赶紧从挎包中取出纸壳，上弹药。
这个时候，那些幸存的契丹骑兵依旧在战马奔跑的惯性往前冲。
两军只剩下六十步了，契丹骑兵赶紧松开弦，利箭从天空急促而下，借着高空坠落的强大惯性，锋利的箭头轻易的射穿了身上只穿着简单皮甲背心的火枪手。
不过契丹骑兵阵型太分散了，而且在刚才的火枪射击下，就死伤了不少人。
这一轮射击，就死了七八个人，伤了二十来个火枪手。
看到这一波箭雨下，对方就伤亡了十几二十几个人，耶律国珍吼道，“快杀过去，用刀子割下他们的脑袋！”
吼完，他当先用双脚一磕，控制着战马继续向前。
看到敌军继续杀来了，花荣立即喊道：“继续射击，不要停！”
眼看着就要杀到敌人三十步了，只要杀进去就是骑兵的天下了。
耶律国珍扬起马刀，露出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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