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3章 我想去读书

“你想就读于国子监？”

        听闻肖健并无意恢复湘王的藩属，只是提了这么一条要求，朱允炆和梅殷二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互相对视，有了同一种想法，就是这厮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放着好好的亲王不去做，反而去读书，国子监是一个令人平步青云的地方，这一点也不错，至少在之前的大明如此，由于蒙元的入侵，以至于人才凋零，太祖皇帝建立明朝，需要大量人才，以充实官员。

        搜罗人才的途径有三：一是荐举，二是科举取士；三是由太学生选官。

        那时候人才急缺，故由布衣而登大僚者不可胜数，然而仅行数十年而已。

        建文皇帝登基之后，由于科举取士已正常运作，士人也以由科举得官为荣，国子监的学生也趋于正常化，国子监学生来源并不相同，有由各府、州、县的儒学保送而来的生员曰贡监、有科举考试落榜后愿意入监读书的举人曰举监，还有品官子弟曰荫监。也有高丽和倭国的学子在国子监学习，但是并没有住在一起。

        轮起来真的，就是大名疆土太大，国子监成为了全国各地前来春闱的学子栖息之地，今年春闱刚过，胡广做了状元，但是九成的学子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没有考中进士，又不愿意回家怎么办，就在国子监继续读书吧。

        所以今年国子监的学生，竟然达到了罕见的一万余人，已经员，快没有地方居住了。

        而此时，放着亲王不做，反而想着去国子监读书，不管是谁，都会产生疑问的心理。

        “为什么？”梅殷没有让皇帝出马，主动出来问道。

        “什么为什么？想学习一下呗，你也看过我写的字，基础太差，想要找个地方学习一下！”

        肖健马上祭出了自己如同狗爬的字体，的确有些惨不忍再，朱允炆不由闭上了眼睛。趁着这个机会，肖健朝梅殷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要他帮助自己。

        刚想自动请缨教习肖健写字的梅殷，不由闭住嘴，想起了来之前的约定，只能一言不，静静等待着皇帝的决定。

        “你还有什么要求？”

        朱允炆忍着生气，继续问道，这种养气的功夫，真的是深的太子朱标的遗传啊，肖健想起了自己资料上叙述朱标的话语，不由暗笑。

        “还有，就是荣国公的那处......。”

        眼神看向梅殷处，梅殷马上领会，抱拳道：“皇上，臣请求，将淳化那处先帝所赐的庄园，转为此子所居之处。”

        梅殷只能用“此子”称呼肖健，人家有皇族的身份，硬是不承认，不过他也在暗暗为肖健点赞，也就是如此，不追究湘王往事，不露出自己的行迹，那就是为皇帝保留颜面，这也正是朱允炆为何一再容忍的缘故。

        “准了，至于萌沔阳学子肖健，入国子学修习，此事就交于姑父前去办理了。”

        朱允炆很心累的做出了这个决定，但不是为了肖健心累，而是为了山东的战事，为了对李景隆的失望，现在朝野上下，传来一片巨浪，那就是诛杀李景隆的呼声，其中黄子澄、练子宁等人的呼声最高，该如何去做呢，资历尚欠的朱允炆真的很心累。

        梅殷和肖健从皇宫出来，还没有走几步，梅殷便猛地停止了脚步，害的跟在后面的肖健差点没有撞在他的身上，不由楞了一下。

        梅殷凝视着肖健的眼睛，严肃的问道：“为何在战事危机时，去国子监读书？还不让我揭李景隆？”

        肖健摇摇头，说道：“打仗和读书，本来就是两回事，近一年，我觉得战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第二，您不觉得我真的需要学习一下吗？”

        “你在我府上，本官自信也可以教授于你，为何是国子监呢？”

        “驸马都尉教不了我的，至少，我图的是国子监内海量的藏书？”肖健顾左右而言它，回答不了，只能把梅殷的注意力转移到，能不能教授自己的层次上，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文人肯承认自己是第一，但并不代表肯屈居人后。

        梅殷果然中计，大怒道：“就你那一手臭字，还敢说老夫教授不了你？”

        “不信回府试一试？”肖健挑衅道，面带着不屑。

        两个时辰后，荣国公府内，梅殷面色苍白，就犹如当初的张定边一样，像是看妖孽一样看着肖健，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犹如肖健本人说的一样，除了一手臭字，肖健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以及对于经史的理解能力，对于四书五经各个大儒们的注释，还有对于八股文的写作能力，一切的一切，都让梅殷惊呆了。

        这还是人吗？

        梅殷突然对自己资质感到了质疑，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小子真的刚十五岁吗？以这样的学问，就是五十岁的老头子，能钻研的这么彻底吗？

        或许只有希古先生能与之媲美吧，但是希古先生真的可以媲美吗？第一次对于方孝孺产生怀疑，使梅殷感到更加荒唐了。

        张无暇此时也在身边，这是肖健之所以显摆的主要原因之一，原本他可以低调一些，让梅殷留些颜面，但是自从张无暇闻讯来到之后，肖健就一而不可收了，抡起早就下载好的各个版本的书籍注释，一直把梅殷辩的是无话可说。

        “老夫承认，除了字体，老夫无法教授与你......。”

        梅殷很光棍的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但是随即就醒悟过来，自己被这小子带沟里了，整整两个时辰，都忘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于是继续问道：

        “但这绝不是你想要去国子监读书的理由，以你的见识，现在国子监也很少有人能教授与你。”

        “我只是想去国子监看看里面的藏书。”

        肖健无奈的狡辩道，但是梅殷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于是说道：“看藏书，这个容易，太常寺卿黄子澄，以他对国子监的影响，会给本官一个颜面，给你办一张出入国子监的路引，你可以直达藏书阁，随意观看任何书籍。”

        肖健哀嚎一声：“梅园我不要了，算是暂时借你的好吗？你就别问了。”

        张无暇见状，偷偷溜了出去，往后院找宁国公主去了，要为健师弟解围，还是公主出马比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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