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瑞凤的奋斗（1）
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你都觉得无所谓。但，大事之后的随便一个小事，就足够彻底击垮你。这应是叫做，压倒骆驼的最后的稻草了。
要说以前，瑞凤大抵是不懂的。不明白，不清楚，不理解。
唯一接近的一次，应是提督的亲人的事情了。
记得那时两三年前了，提督还是老样子的咸鱼。两三天不来镇守府。突然有天，来了镇守府。表情冷漠。大家都说，估计是出事情了。
狮是骄傲的女王，不屑参与这种问题的。在她眼中，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提督说了，她姑且才乐意听吧。不喜欢她。拽的和什么一样。
那次有托日系里的‘大姐姐’yamato，的妹妹信浓号去问了。当时的秘书舰还是斧王华盛顿了。华盛顿是了不起的人。说，估计是出大事情了。嘱咐不可以乱说。乱嚼舌根的下场，是被斧头劈开脑门。
她的斧头想要红色的涂装了。
于是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后来偶然看到了提督在写应是日记的东西。或者，随笔吧。提督总是很难耐下心来做一件事的。
还记得平铺直叙的，简单苍白的文字。
‘爷爷死了。我在工作。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老实说，其实关系并非很好。小时候的记忆多是模糊。唯独记得，老家的茅草屋，有许多水坑。屋外是六根树干支起来的葡萄架，他会给我摘葡萄，拨皮给我吃。两个甜的夹一个酸的，还会特意问，酸的甜不甜。姑且是个性格有些糟糕的人。’
‘家里叔伯姑姑很多。可他们很少去见他。我想，这是身为人父的悲哀。死了，孝子贤孙不断了。第二日回到家，老家变成了白色的灵堂。他的照片立在墙边。灵堂里满是哭声。心狠点推断，应是不多的真心。爸爸问我为甚的不哭。哭不出。只觉他们吵闹。’
‘三月后的清明，我独自自魔都回了老家。清晨看了坟茔。还没人来及插上新嫩的柳枝。葡萄树，发芽抽叶了。警醒，那个替我拨葡萄皮的男人死了。跪在那，不想哭，可泪腺应是有自己的感觉，兀自，忍他不住。’
那时候，虽心底震撼莫名。可总很难感同身受。
可提督走后，突然有了感同身受了。走了一个月，驱逐舰们已经开始没日没夜的念叨他的名字了。两个月，纵使总温柔大方的太太也会独自坐在提督室，整日整日的不出来。
推门，脸上盖着提督的大檐帽。不敢掀开。姑且不说是不是在哭。会被杀的。
三个月，狮也多少有了怨言。说，提督再不回来，就要给他好看了。
然后过去了半年。若不是玄幻的类似心电感应一样的存在，姑且能感觉到，提督没事，活的好好地。大抵，大家会疯的。
瑞凤没觉得多难过。提督以前做过更加恶劣的事情。快一年没有回镇守府。记得，那是自己被提督打捞出来的没多久。所以，瑞凤很习惯提督时不时的失踪。
只是这次，感觉不同。以前提督很近，可总觉得很要遥远。而这次，提督明明都不知道在哪里。却能感觉到到，提督，好近好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提督。
打他，骂他，诘问他。然后拥抱他，痛吻他。
所以借着出来散心的机会，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提督。顺便帮忙替俾斯麦找下妹妹。
本来出来后，心情好了不少。至多，有些许的小情绪。
可在路上，路过一家成衣店。情绪彻底崩溃了，满脑子都是提督。提督说过想要一件米色的大衣。看上很久了。可是太贵啦。不舍得买。看了好多次。
刚巧，一家成衣店里看到了一件。想着，这件衣服和提督搭配，应是极好。于是再也忍不住了。想哭。
那不是别人，不是随随便便的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那是提督。
把自己从深海的噩梦里带出来的提督。记得他的脸，记得他的声音。记得他搞怪时，称呼的方式。是好感百分之百的提督。
瑞凤有些不知羞耻的自顾自的想着，自己，应是他的未婚妻吧。不要脸。这么暗骂了自己一句，那他的未婚妻太多了。
躺在床上，仔细的回想一下。
昨个，见到提督了么？
看到了。这么明确的，告诉自己。瑞凤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醉眼朦胧里，也看到了提督和自己说的那个舰娘。乔治五世。镇守府里新加入的舰娘，威尔士亲王的姐姐。
可，提督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去见大家？记忆里，这里是个小房子。远没有港区那么大。也不热闹。有些许冷清。
昨夜把自己背回来，还记得提督的温度。
他的面相也变得年轻了好多。该叫什么？小奶狗提督？
睡醒了的瑞凤，醉意全无。也没有半分的头痛。舰娘不兴这个。慌张的摸了下身体，衣服都没脱。只是鞋子脱掉了。
然后，在口袋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赶紧打开。有种做贼的心虚感觉。多方推断，提督该是失忆了？记不得以前了。不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是最合理的推断了。
电量显示只有百分之十几了。红电总是让人不舒服。时间是六月二日，凌晨四点十六分。
三个未接电话，还有两个短信息。其中一个未接是华盛顿的。自诩港区的保护者，如今日常和密苏里争夺秘书舰的位置。还好，还知道关心同一个镇守府的姐妹了。
另外两个，是太太，列克星敦的。短信息也是列克星敦发来的。
果然啊，温柔的太太。只是说了很担心在外面习不习惯。俾斯麦是开玩笑的，镇守府又没有北宅，哪里去找啊。散心结束了，就赶紧回来。很担心你。
心头一股暖意。这就是太太啊。是天使。不由得，对于信浓的腹诽又多了。提督总说，大和号，Yamato是打伞的大姐姐。可信浓明显就是孩子气的倒霉蛋了。也不知道关心人。
环顾四周，雪白的提督服挂在椅背上。书桌上摆放整齐的书籍，有舰娘大全，战术推演，镇守府运营相关等等。应是提督的房间了。
没来由的一阵窃喜。
瑞凤轻轻推开了房门。没有穿鞋。白色的袜子踩在地面上。隐约月色里，看到布艺沙发上侧躺着一个人。
那是提督，是周楠。
悄悄的迈动脚步，挪到了提督身边。看着他的睡颜。只觉，好帅？还是好可爱？我的奶狗小提督？提督果然变得好嫩啊。不，填满心房的应是安全感和幸福感吧。
瑞凤如此想到。
拿出手机，背光照亮了脸。赶紧后退两步，不能弄醒了提督。手指慢腾腾的打出来几个字，‘列克星敦，我找到提督了，就在....’
片刻后，脑海里是单相思的姐妹们每日对提督的念叨。还有小萝莉小学生们每天都要问的‘提督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是，这些声音在三秒后都被一个恶魔的声音遮掩住了。
‘瑞凤，好好想想。你来到镇守府的时候才几个人？没有狮，没有密苏里，没有华盛顿俾斯麦。没有声望胡德。海伦娜那时候还是个干瘪的臭丫头而已。凭什么你要做最后一名？’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啊！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姐妹们，到时候要杀要剐，随便了。唯独提督，不能让啊！’
恶魔头顶双角，手举三叉戟在蛊惑。
于是输入框里变成了。
‘没事，太太。只是逛的有些累，睡得早了点。’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马上收到了回复。
‘那就好，没事就好了。走一走也好，整日看到你在镇守府的样子，我也好担心。怕你出事情。没关系的，镇守府虽然华盛顿和密苏里闹得很热闹。但没关系的。瑞凤出去走一走，没事可以寄一些明信片回来。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外面的饭菜一定没有逸仙做的好吃了。不习惯要说，回来早一些也没有关系，说不定提督要不了多久也回来了。’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仿佛可以看到列克星敦在自己房间里看到信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的样子。
可恶，好有罪恶感。这么善良的太太都要欺骗么？
看着提督的睡颜，瑞凤心一横眼一闭。对不起了，太太！这次，我也想要赢！所以，到时候怎么惩罚瑞凤都没关系。最起码现在，我要赢。
瑞凤把手机放回了口袋，忍不住伸出白嫩的手指悄悄戳了一下周楠的脸。带着满足的笑，她垫着脚走回了卧室。
要想一个计划啊，不能被提督，也不能被镇守府的姐妹们发现的计划。拖得时间越久，对自己就越有利！
门悄悄的被关上了。而对门的卧房，不知道何时打开的门缝里，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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