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373傻傻的感动
所谓天命印记，便是天道留下的印记。
无所谓平白的获得，也无所谓平白的付出。天有道，衡量之。
在祭魂时，可以献祭的对象之中便有天道。同样，在突破圣境时，也有着天命圣者这样的称谓。
就像在献祭前人之后，难以越前人一样。天命圣者的成长，同样受到天道的限制。在实力弱小时，天命圣者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助益，可随着实力的成长，却会受到天道的压制，甚至走到天道的对立面，直至脱！
箫剑从来没有刻意接受天命印记，同样没有刻意去避免。
像箫剑这类，对环境亲和敏感的人，也是天道“亲和”的主要对象。而这天命印记虽然没有带给箫剑多少战力上的帮助。但是在箫剑的成长过程中，还是有一两次起到关键的作用的。
但是到了现在，或许天道的限制就真正开始体现了。
在天道之下挣扎的人们，究竟要经历怎样的历练才能脱？
天道是什么？道可道，非常道？
天道不是一切，也不是至上的主宰。
或许，或许在多久到没有记载的天道轮回之前，只遗留下生灵殿或者连生灵殿都还没有建立起来的迷蒙时代，天道或许是至上的。
可惜，这个时代有脱，有至尊！
所以，天道并不足畏惧！
要证道的人，势必要与天一搏！
要脱的人，就要立下踩天一脚的志愿。
想要成为至尊的人，天道又算什么？
看看封魔山，这个见山不见天的地方。天道，就只是一个里程碑罢了。
这天命印记的束缚不足为惧。
但箫剑，还是“屈服”了。
不是因为天道，是因为时间。
天道，是比胡天还要强的存在。
如果正面和天道对上，那么在证道时，他就是先和天道过招了。所谓千年，真的太短。
千年的时限，势必让箫剑不能走太过寻常的路。
天命印记，但是知道了，箫剑就放松了一些。
至少，怀疑自己，永远都是失败的第一步。即使有时候，成功太廉价。
至少，箫剑现，这不是自己的缘故。同时也让他狠狠打了个冷战，太危险了。幸好及时知道了限制的来源，不然还不知道会生怎么样不可预料的结果。
但是，不是所有时候，幸运都如此及时。箫剑不禁警醒自省。
脚步总在无意识间走向熟悉的地方。
当箫剑再次回到院子时，身后没有了云青。
禹鸣环仍在那处亭阁里，那杯流云茗似乎漫长地积淀时光。煦和的光芒在茶雾上流动，如梦如幻。那张朦胧的脸，看不清情绪。那翻飞的双手，如蝶穿飞，下意识地蕴着一杯茶。
箫剑走过，来到了战台之上。
这里，是他与云青对战最多的地方。在这里，他们彼此更加熟悉，慢慢变成了朋友吧？
朋友，一个箫剑认识知道了解的词语。然而对于箫剑来说确实陌生的意义与存在。或许他不会缺朋友，因为他的魅力所在，总会让一些人走向他。但是，箫剑却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抑或许，这并不是箫剑的选择。
箫剑一直没有改变，这或许是因为箫剑的固执吧。
朋友，不应该也愿意为对方做些什么吗？包括改变……
箫剑走上战台，说不清什么情绪，其实也是没有情绪。或许有些回忆吧，身体会下意识来缅怀些什么。
云青，那个封魔山外成长起来的绝世天才，来到封魔山才真正展现他的光芒。从某些方面上来说，他与箫剑确实有些相似的地方。
云青，有着他的故事，他的抱负。
那个从某个偏僻角落走出的少年，恰好在某个地方遇见了风华正茂的虎行歌。
不知道两人有着什么样的交集，云青励志走上虎行歌的路，要去追逐虎行歌的步伐。他挑战的青王榜前十中的死神，何尝不是抱着一往无前的决然。
可惜……
在这个战台上，两人从相熟到相知。
在战斗中了解对方，在闲聊交流中了解对方。
云青，并不是不够了解箫剑。只是没有想到，箫剑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他当作“朋友”。
那一幕，真的无法避免，无法从轻，无法解释吗？
不，只是在断月的事情上箫剑像个孩子。
箫剑没有去过多地考虑这些。
他只是，只是想在这战台上待一会儿。就像一朵花凋零，他会感伤。但也仅只是感伤而已。
禹鸣环递过来一杯茶，还缭绕这温暖的白雾和清香。
箫剑的手，如探雾游龙。一下子抓住了禹鸣环的颈项。然后看清来人之后，才收回，接下了那杯茶，饮尽。
“你心情不好？”禹鸣环没有在意箫剑刚刚的危险举动。当初她就是曾经误入箫剑舞剑的领域，差点被磨碎。但是她不在意，反而坐到箫剑旁边询问道，语气温柔。
似乎，在伤痕累累的心中，总会更容易注入人影。
可惜，箫剑并没有心伤。不然，说不定这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并不是。”箫剑平淡道。
饮下那杯流云茗，很有味道。
禹鸣环不仅音律还可以，茶艺也不错，就是武力差了些。
“那你怎么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女人或许是直觉敏锐，抑或许总能观察到一些细微的变化，并加以主观上的考虑吧。
“只是有些沉默而已。”箫剑道。
箫剑沉默的时候很多。
“有心事？”禹鸣环相信自己的判断。更重要的是，她想靠近这个少年。
“嗯，有点。”箫剑也不隐瞒。
“可以说出来吗？多一个人承担总归会好受一点，如果方便的话。”禹鸣环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柔。
“我杀了一个熟人。”箫剑缓缓道。还不待禹鸣环有所回应，箫剑又继续道：“是云青。”
“我知道，他并没有什么错。但我还是杀了他。我不后悔……”箫剑淡淡地说了出来。
禹鸣环有些不相信。这是她才注意到，之前和箫剑一同出去的云青，没有回来。但她还是不敢相信。
箫剑看了她一眼，风轻云淡。
“云青和我还算熟悉吧。如果不是我难突然，想必也杀不了他。”
箫剑没有太在乎禹鸣环的感受，继续道。而禹鸣环，感觉整个人都蒙了。略微反应过来时，感觉身体竟有些寒，而箫剑依旧风轻云淡。
“其实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说起来他还是为了我好。他算是救了我一命，代价就是被我手刃。”
“我想，不怪他临死都要选择自爆，在我身上留下点伤痕。因为，换作我，想必也会选择嫉恨吧。”
“这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感觉和他还算熟悉吧。”
禹鸣环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再看向箫剑，仍然有些畏惧。
但是，她还是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生了些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说，无论如何，只要你不后悔，你便有着你的道理。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
“人生，最怕的就是后悔。”
“可惜，有后悔的想法，却没有悔过的选择。”
“事后哪怕有所弥补，都掩盖不了伤痕。所以，不后悔便是好的。”
……
禹鸣环起身，送给箫剑一些话。
她知道，箫剑是真的不后悔，也不需要安慰。
哪怕她对箫剑很有好感，哪怕她隐隐可以理解箫剑，但是她不会支持箫剑。所以她选择起身离开。
这是箫剑的选择，而他同样放弃所有人的理解和支持。
禹鸣环在另一个方向的远方，看着战台上孤独的身影。莫名的，居然有点感动。
为何，有些事，明明是不能被理解不能被接受，却会有些傻傻的感动？
是不是就是因为“傻”，所以感动？
因为“傻”，不够“聪明”，放弃捷径，放弃支持，放弃成就……
是不是因为“傻”，坦然地放弃，然后观望的人理所当然地悲悯。
放弃是别人的选择，感动却是有些傻傻的触动与莫名的羡慕。
而悲悯，又不需要什么代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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