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悼念亡者

箫剑一战惊败姬魔娘，他的名字在城市里传开了，甚至还进入了史册。对他的记载是，“少年强者，武功惊世。”虽然姬魔娘也和他们那个圈子的人说，箫剑是动用灵力才避过她的绝杀。不过几乎没有人相信。一是姬魔娘向来名声不怎么样，二是苏慕提出的，假如箫剑可以动用灵力，那么姬魔娘逃得出来吗？他们虽然没有去观战，但是也得到了第一手详细情报，判断出箫剑的那的确是主攻伐的剑道。假如箫剑可以使用灵力，那么一个指头就可以碾死姬魔娘千百遍，怎么还容她逃出生天？于是这个说法渐渐地没了声息。只是几个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一个是温博远，一个是裘惊云，还有一个是苏慕。

        箫剑在几座坟头前枯坐。他扫平了他原来的房屋和秀灵儿家的房屋，立下了这几座坟头。一把断月剑横放在双膝间，箫剑闭目静坐，脑海中回放着和姬魔娘的那场战斗。第一次和证道之人比拼拼，箫剑获益良多。他有着许多的感悟，此刻正在整理。同时他还分析着姬魔娘的实力，准备刺杀她。箫剑脑中闪过所有他知道的机械族的信息。他对机械族有着很强的兴趣，他现了机械族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特别明显。机械族，一个神奇的种族。他们不是神族，但影响力绝不弱于神族。他们是最大的战争机器制造商，他们拥有另一个与修行文明截然不同的文明。他们有恐怖的军团，有达的通讯，有神奇的制造业和最强的运算能力……

        箫剑盘坐，他准备在此守灵七日。同时也是七日静心，然后他将开启最后在这座城市的归家之路。这里新坟四座，三座是秀灵儿一家的，聚在他们曾经温馨的小家。一座是箫剑的心坟！在他在这个城市的家。从此，他成了这个城市的过客。这次“重回凡尘”让箫剑很受触动，而秀灵儿一家的死让箫剑最终决定埋葬过往。本源枯寂之后又是剑心受损，箫剑这趟人族之行留下太多的伤疤。也让他反思许多！曾经死过一次，再加上别人成了自己的过客，箫剑最终决定埋葬过往，等待新生。也许有一天，等他重新正式回到人族时，就是他真正的新生！箫剑葬下自己的过往，也是一段路的终结。

        箫剑的心境受损，虽然没有影响到悟性，但这还是很重要的。不然长此以往，箫剑的心性会受到影响，即使最后走到巅峰，他已不再是他。如今要开始正式疗伤。

        第一日，箫剑枯坐。老师来访，他惊奇地看着箫剑盘坐在自己的坟冢前，点了点头。无声离去。苏慕也曾来过，之后停在了旁边的一座酒店，看着箫剑静悟，同时也是护法。他担心姬魔娘趁虚而入。裘惊云也来过，在箫剑的墓前默默伫立，他知道也许箫剑不再是箫剑了，或许只是不再是箫儿，而是箫剑，但他还是轻轻一叹，抚摸了一下墓碑，然后无声离去。

        第二日，箫剑梳理清许多东西，然后眼睛开合，似有岁月沧桑。苏慕看到箫剑醒来之后，就默默离去。他的护法是因为欣赏这个后辈，并不需要什么。老师又来了，看着箫剑醒来后停留了一会儿。“我尝试着去说，那姬魔娘倒是积怨很深，说你杀了她孙女儿。这梁子恐怕解不了了。”老师还是一副大好人的形象。

        “无须解它，我会再出手。姬魔娘那种人，杀了也是替天行道。”箫剑淡淡地说。

        温博远对他的自信有些诧异，但想了想也没什么。“箫儿，你怎么样？为师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那姬月红又是怎么回事？”温博远问出了他此行的关键。

        “没事，师傅，我没事的。那姬月红就是指使或者故意刺激林峰屠戮秀灵儿一家的幕后黑手。我杀她不过是为了祭奠秀灵儿一家。”箫剑还是感到了丝暖意。

        “那你有证据是她吗？”温博远还是很理智的。

        箫剑沉默，他没有丝毫证据，但他可以肯定是姬月红在幕后。看到箫剑的沉默，温博远心中已有答案。“为师相信你。”温博远如是而言，然后又和箫剑说了些，就走了。这剩下的六天，知道箫剑守灵，倒也有好些人来拜访。许多人不认识，和箫剑寒讪了一会儿又去了姬府。因为箫剑守灵的消息传出后，似乎是为了和箫剑对着干，姬家也开始守灵，宣告她姬家的一个分量不轻的人死去。箫剑也不在意，只是心中不爽的是守个灵也不得安静。终于，第六天，箫剑有时间空闲下来琢磨一下这原子枪。手枪倒还好些，近距离作战，瞄准比较轻松。那远程狙击枪为了辅助瞄准，在枪杆上加了一个高清度的水晶瞄准器。晶面有些呈弧形，箫剑试了一下，知道这是利用光路的空间效应做到的，很是精巧，是辅助视野的。晶面上有纵横几条细线，箫剑想了想，应该是辅助瞄准的，试一试，果然如此。一声沉闷的枪响，那子弹飞出视野之外。还有为了精准度，枪筒做得极长，几乎快赶上冷兵器——长枪了。于是箫剑又用了一天熟悉这几把枪，越来越喜欢。坟冢前时不时响起声沉闷的枪响，最终箫剑有些不满，又在空间法宝里找到一个与之一套的小物件。试了试，居然可以安装上去，然后可以销声，这离箫剑心中的完美又近了一步。他对刺杀姬魔娘又有了更多的自信。

        第七天，人少得可怜。早上老师倒是来过一次，和裘惊云一起。下午便再没有一个人来了。晚上，箫剑正在思量着明天的刺杀，明天是姬家为姬月红守灵的最后一天，他们似乎慢了箫剑一步。突然，箫剑感到又有人来了。箫剑抬头一看，有些惊讶，是苏慕。

        这么些天过来，箫剑印象中这还是苏慕第一次过来。其实他对苏慕印象很深的，因为他是第一个识别出箫剑是外来者，不得不说他很聪明，并且观察力细微入至。他还是一个温和的枭雄，并且看那野史上的寥寥数语记载，他也是个本性不坏的人。苏慕在最后一天到来，箫剑也有些不明白他的来意。

        “箫小兄弟，你真是后生可畏啊！如此年纪轻轻就达到了这个地步，可比我当年厉害多了！”这不是虚伪的恭维，而是由心的赞叹。

        箫剑也不矫作，他也理所当然承下了这赞叹。但还是说道，“苏家主，不知这么晚了，来我这枯坟做甚啊？”

        苏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绕了这里一圈，然后停在箫剑的墓前。“葬下过往，开始新生，箫小兄弟好气魄啊！对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来是想着箫小兄弟建了这坟头之后没地方住，请箫小兄弟去寒舍住住。我想我们会有共同的话题的。”苏慕意有所指。

        箫剑习惯性的思考了一下，这确实可以考虑一下，但箫剑没有立即应承下来，而是说，“我想想看吧。”苏慕也不恼，没有丝毫不快。而是递给了箫剑一块黑玉令。“城市里还是有些好东西的，我们三家都有不少。很是坚固，很实用，是炼器的好材料，只是也被压制得没有灵性。却是极品凡材。这是我苏家的供奉玉令，走走形式，有了他，箫小兄弟就可以在我苏家随意走动，无人敢拦。还请箫小兄弟收下。”

        苏慕不是第一个向箫剑抛出橄榄枝的，却是第一个让箫剑心动的。不得不说这联盟盟主很是厉害。箫剑也听出了苏慕话语中的一些暗示，默默思量。怪不得他们不能带武器进来，姬魔娘的那条黑鞭却在断月剑之下坚持了这么久。看来刺杀她的事还有些变数。箫剑不笨，当即接过黑玉令，说道，“谢谢苏家主了。”

        苏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有些事没必要说得这么清楚，不是吗？我也没有做些什么。”

        箫剑不置可否。苏慕告别了，箫剑没有挽留。……

        箫剑一个箭步，脚下一声清响，箫剑如一片轻轻是羽毛，飘上屋顶。然后在屋顶上不断腾跃，时不时踩响一两片瓦，也轻轻得像梦中的呓语。屋顶起伏，像层层山峦，箫剑直奔姬家而去。箫剑选好一个良佳的瞄准位置，下风口，逆风，完全避免可能由气味或者微响造成的暴露。并且在下风口，开枪的时候，敌人反应过来需要的时间较长。箫剑完全可以凭借这点时间差，可以多补几枪。箫剑最后检查一下狙击枪，这款机械族狙击枪有效射程三千米，一次可装弹三十，穿透能力极强。箫剑将身形隐在一处屋顶的飞檐后，黑黝黝的枪口对准姬家大院。这里姬家大院只有三百四十多米，但姬家大院太大，即使是狙击枪的射程在这个距离也无法全部覆盖。好在灵堂就在前院，距离箫剑的位置两千七百多米，已经接近狙击枪的有效射程了。箫剑虽然学起来很快，但这个距离对他也很有挑战。他虽然有补枪的机会，但一击必杀才是最好的。这个距离，风这些的干扰很大，并且无法将视野覆盖整个灵堂。箫剑还为了更好的隐蔽，在瞄准器晶片前又稍稍加了一截空管，虽然暴露的可能性低了，但是视野也减少不少。箫剑很想前移一段距离，但是这是附近两百米最后的狙击点了，姬家的人手在两百米就有常规巡逻，一百米就有岗哨防卫。再近两百米，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狙击的成功性还没有这里高。

        箫剑半蹲着身体，调节呼吸，尽量保持狙击枪的平稳。他因为视野限制，不得不双眼瞄准，这样的难度更大了。并且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要保持多久，这很考验定力。好在今天是姬家守灵的最后一天，姬魔娘应该会出现，箫剑只需守株待兔即可。至于姬魔娘会不会出现在他的枪口之下，就听天由命吧。箫剑一只手探入空中，指缝微开，感受着风的情况。一只手扣在扳机上，用肩膀抵住枪托，并微微调动着枪口。

        “今天是月红的头七的最后一天，老家主会来。你们都给我谨慎些，不要让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搅乱。”姬家的一个大人物出现在灵堂。

        如果是以前，或许这些姬家侍卫并不会十分在意这话。在城里，有什么人敢来搅乱姬家灵会？但如今不同了，不知道那里冒出的箫剑居然惊败姬家不败神话，姬魔娘老家主。每一个姬家侍卫都有些沉重，不禁加大了防范力度。

        “老家主，我看还是不要去了。那箫剑虽然论正面实战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如果他玩些阴谋诡计呢？您可是我姬家的支柱，如果您稍微受了点伤，那么不知多少觊觎我姬家的虎狼会跳出来作乱。”一处姬家密地，姬家现任家主恭敬着腰，在姬魔娘身前劝慰道。

        “流风儿，你是老了吗？怎么不见你丝毫年轻时的锐气？我姬家办这个灵会就是一个态度，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在看，我姬魔娘怎么可以不去？难道要让所有人都认为我姬家怕了箫剑那个小杂种？难道让他们认为老身就是败得一塌糊涂，没有丝毫露面的勇气？况且我去又如何，流风儿，你去通知家族供奉，还有让暗卫出动，带出破心弩，如果箫剑出现，就地斩杀。老身要让这个小杂种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惹。”姬魔娘决绝说道。

        “可是……”姬家现任家主还想说些什么，姬魔娘有些厌烦地挥手打断，“去吧，流风儿”……

        姬魔娘走出密地，径直朝着灵堂而来。眼中杀意愈来愈盛，箫剑小儿，欺她太过。

        姬家深处，一道道影子在暗处挪动，一个个哚口的尘封了不知多久的砖被拿开，露出支支森寒的箭尖，泛着森森暗沉的绿光。还有一个个侍卫走动起来，进入姬家深处，叫醒一个个闭关的老古董。一些尘封的历史被打开，一个个曾经的传奇走了出来。姬家就像一个庞然大物，睁开了迷蒙的睡眼。

        箫剑半蹲在飞檐之后，眼睛一眨也不眨。突然他有些兴叹，也许秀灵儿一家的死去也是一种幸运。毕竟他们活在了城池最平和美好的时代。箫剑感到了姬家的觉醒，那个深家大院仿佛渐渐变成一个噬人的漩涡。但箫剑无所畏惧，他知道接下来也许就是城市的乱世了。也许他会走落，但他更自信，是他在拨弄潮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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