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寻找世界之外

妖族退兵了。站在城墙之上的人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以为会是一场生死之战。自人主箫剑回归以来似乎一切都变得那么安定，箫剑出城和虎王谈判。只见妖族军帐处烟尘四起，妖族就退兵了。这一切显得这么不现实，但实实在在生了。不少人揉揉自己的眼睛或掐掐同伴确信这不是做梦，接着炸雷般的欢呼。沸腾了，从城墙之上传到整个人族，喧震楚地。无数人抛起戈甲，拥抱身旁的同伴。无数人热泪盈眶，亲吻大地。无数人膜拜天地，心安信仰。无数人歌颂人主，感恩戴德。雪雨峰主和人族诸圣站在城墙之上遥望，“他创造了奇迹，他就是奇迹！”而箫剑正独自走在平野之上，向楚城而来。没有微笑，没有悲伤。双眸看向一片欢喧的楚城，兀自孤独。一步步向前，眼瞳中平淡得像什么也不存在。赢了，那又如何？箫剑的衣衫上几块血迹横陈，一些破裂。脸庞上的青铜面具依旧显得狰狞，泛出幽幽绿光。但这是人主的标志，整个人族都知道。血滴子和赤炎子死了，不管他们是否终究会死，但他们确实是为箫剑而死的。箫剑的知己，远去。但现在的箫剑却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中，无悲无喜，只是平淡的冷静。不知不觉间，箫剑的眼眸中浮现了浅浅的青金双色。箫剑走到城门口，全城下跪叩拜，高呼“人主万岁！”。箫剑默默走过城墙，入了皇宫。……

        秋渐至，偶有几片落叶落下。翩翩若流蝶，萧萧秋雨下总是愁思绵绵。

        箫剑出城了，踏上离途。不回头看楚城，箫剑又像之前几次一样与阳雪留书告别。只是这次或许便是天涯永隔。箫剑走到一片树林中，绵绵秋雨打击着黄叶。箫剑停在一个小土堆之前，微微静立。人族有少年，翩翩立墓前。箫声鸣幽幽，秋雨落绵绵。剑舞刃流蝶，流光凋木叶。最是重情人，何以不伤悲？箫剑慢慢拿出怀中的青铜面具，放在小墓之前。这才注意到，墓前多了一本书，泛黄的页面似滴落有鲜血。书上放着几片火红火红的掌形叶片，箫剑虽然从未看过，但知道这就是血枫。是血腥深林的特产。古籍是一本记述人族古史的书，叫《梦华录》，是血滴子提到过的他们最爱的书。箫剑翻了翻，睹物思人索然无味。回头，虎王正站在箫剑身后，安静地看着箫剑回头。

        “这是他们的墓立在这里后，你第二次来看他们。”话语中没有责怪，也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在单纯地陈述一个事实。接着，虎王走上前，将一片血枫叶放在书上。

        “你天天来？”箫剑没有感到什么尴尬，而是问道。接着看到墓旁的一处地方，那儿明显是处居所。只是是兽的居所。“我要离开了。”

        虎王似什么也没听到，自顾低语：“赤血儿最喜欢血枫和看书了。赤血儿天资比我强太多，才智也比我高。赤血儿有一颗仁心，他们理应走的更远。我在整理他们的遗物时现了一封关于他们的遗书。没有说什么，就只是说了一盘棋。对了，赤血儿说你还要找玄暝重剑，想叫我帮帮你。但实在不行，我想在这儿配赤血儿，况且玄暝重剑我也不知道在那儿。赤血儿还说了，即使我真的成功了，献祭了神器也救不了他们。叫我不要怨恨你，我事后也找过当时给我出主意的人。不见了，只是在原来的地方现一个黑色的圆的图案。”

        虎王的低语，箫剑静静聆听。也许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多少人了解虎王，包括血滴子和赤炎子。他不是一个枭雄，而是一个父亲。

        “虎王，我说的离开是要离开这块大6，你要和我一起吗？”

        “不了，我累了。征伐一生，直到遇到赤血儿的母亲才觉得心安了下来。可在赤血儿出世后不久，她就走了。如今赤血儿也走了，我也累了。”虎王话中透出疲惫。

        箫剑沉默良久。“那么，再见。”箫剑转身，慢慢消失在树林中。箫剑想起了阳雪，那个可怜的女孩。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他的妹妹。却和她几次不告而别。她本有幸福的家庭，在遇到箫剑后却相继死了父母姐姐。还死了那里彼此熟悉的人，她在这个世界上也是茕茕孑立一人，她本有她的箫剑哥哥，但却一次次让她心伤。如今也许还是一场永远的不告而别。但箫剑也做了他认为的所有。在临走前，箫剑特地召星夜进宫，特地交代他要好好照顾雪儿。还记得某人说的，他们很配，还希望雪儿能有一个快乐的人生。箫剑哥哥注定别了。星虎与箫剑在篝火畔结的缘也许就是星夜与阳雪的姻。

        箫剑决定离开这熟悉的天下，寻找世界之外。先要找到玄暝重剑，然后再去找圣地的出路。玄暝重剑在当初血滴子和赤炎子划定的四个地方中的那一个并不知道。还要一个个去寻找。在离开之前，箫剑特地遍览了楚室皇家藏书，和雪雨峰藏书，紫金阁等圣地藏书。东方云海，南方重岳山，西北火焰山，北方寒海。这四个地方都凶险异常，而寒海已经失落，不知道何处追寻。云海只有在春季三月三，夏季六月六，和秋季九月九这三天才会出现。如今刚刚入秋，正是七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先去其他两地探寻，再去云海。反正都要看天下风景的。至于圣地出路，一无所获。无论是后世野著，还是上古秘史都没有丝毫记载。不过断月说，圣地之上还留有一条路离开的。只是人主当年的布置，也不知在何方。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树林边缘，依依见原野炊烟。出，寻找世界之外。

        也许是整理好了思绪，突破了一层心障。在出了树林之后，箫剑看着天空高悬的大日，竟感到了突破的契机。当下立即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闭关。断月剑看着箫剑的状况有些担心，《九九阴阳经》还没有到位就有要突破的契机了吗？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才不到意篇就出现了九九轮回这样强的结界，这篇功法真是让人期待啊。只是九九轮回中还有一些不熟练，也会导致根基的问题。特别是如今筑基已成的关键，但这样的心悟突破的机会确实难得。不过九九轮回还有些极其厉害的手段，精妙到连断月都要称赞的基础手法。比如说祭魂期就可以修炼的轮回惩戒、还有通脉期就可以修炼的轮回衍行、轮回眼、阴阳路、极翼……这些都是圣者之前可修的绝世手段，但箫剑只会九九轮回和轮回衍行的第一步——轮回道行。如今就要突破圣者，合适吗？箫剑的优渥选择让断月都犯愁起来，在别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别人得到一个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突破，而现在断月却在为箫剑这些而焦虑。让人不能理解，事实上断月最后也放弃了介入。箫剑迟早需要自己的主见，干脆让他去头痛吧。

        而血滴子和赤炎子的目前虎王凝望着箫剑消失的方向，兀自低语：“赤血儿唯一的朋友。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天才的人，希望这些信息能对你有些作用。”然后虎王的视线落在箫剑拿来的东西上，感到震惊。那是一副青铜面具，其中放着两个玉佩。虎王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面具是人主的标志，当时赤炎子就是带着这副面具以人主的身份和他谈判的。玉佩分别是古至山掌门玉佩和护山人玉佩，这些在人族中都代表着无上权力。而如今，箫剑却把它们当作祭品放在赤血儿的墓前。可以说如果虎王愿意，他现在拿起这两样东西就可以去执掌人族了。但虎王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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