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惊艳全场
苏月于众人面前，微微福身。
为了方便，她穿着一袭颜色清淡的男袍，但这般衣着非但没拉低她的颜值，反而愈发能衬出她那张姣好的面容，叫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她的脸上。
顾无轩抬眼望去。
女子虽做着谦逊有礼的姿势，但她抱着琵琶，嘴角微微翘着，眼里却透着一片清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直看得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心痒痒，牙也痒痒。
使者在旁边等得有些坐不住了。
苏月这个名字，他早就是听过了。毕竟莫说是这次进山的人里就这么一位女子，便是放言自无归阁立阁以来，也就这么一个姑娘前来闯关。而更主要的是，这个姑娘还很有些本事。
他真是越来越期待苏月接下来的表现了。
“行，准备好了就开始吧，下边给我安静点。”使者高声道。
底下碎碎念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下来，但那些放肆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收敛。
苏月调整好坐姿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琵琶，随即闭上双眼。心里突然生出了一抹很奇怪的情绪，就像是琵琶在与她对话一般。随即，她中指一抹，发出一个单音，接着就来了一小段摇指，仅这一个开头，就让使者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苏月弹了一首很有韵味的曲子，秦淮叹，叹秦淮，江月知人念远，上楼来照黄昏。
只见她十指纤纤，双手都好看得过分。左手按音，右手拨弦，发出的乐音时而干净利落，时而轻柔缠绵，似是要将那诉不尽的秦淮风情缓缓灌入听者耳中，在众人面前缓缓铺开那副江南美景。
虽然使者强调了要绝对的安静，但台下还是忍不住会有些悄悄话。
“苏姑娘居然有这一手。”
风封一脸惊讶地看着台上的苏月，没想到苏月竟然有如此高超的琴技，实在是深藏不露。风奉则表现得淡定多了，只是嘴畔噙着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让人看不出情绪。
苏月选的这首曲子不算很难，但却胜在整个弹奏下来毫无瑕疵，高低转合的处理都堪称完美。然而这都不是最让人感到震撼的。
真正让在场所有人觉得了不起的，是苏月全程都闭着眼睛在弹。她就像是和手上的琵琶融为了一体，不断地和琵琶对话，又不断地将乐魂灌于指间，然后用乐音将听众渐渐带入她编织而出的秦淮美景里。
饶是顾无轩这个见惯了世面和高人的左将军，都不得不为苏月精湛的技艺所折服。
若论起天上之音，想来也不过如此。他是第一次现场听苏月奏乐，这一听下来便觉得，她先前那皇城名妓的名声，实在不是浪得虚名。
苏月一个泛音收完尾后，仍有余音绕梁，不绝回响，她终于睁开了眼来。
“好，好，太好了！我还从未听过有人能将琵琶弹得如此好的！”使者兴奋得从凳子上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因为太过激动，脸都有些发红。
苏月微微福了福身道：“大人过誉了。”
“不，你完全当得起，能把一首简单的曲子弹得出神入化，实在是令人惊叹！”使者随即又跟后面的同伴说道：“这得甲上吧？有史以来第一个甲上！”
那位同伴也高兴得不行，直点头道：“那必须的，苏姑娘，请到我这边来登记吧。”
苏月：“有劳大人了。”
苏月走到登记台时，那位使者也跟着过去，从别的角度看去，只看得见那使者和苏月正聊着什么。
于是这般看下来，所有看客们都不冷静了。
他们虽听不懂乐曲，但看到使者反应这么强烈，而且还说了苏月该拿甲上一言，立马收起了那副垂涎的表情，换作了一副嫉妒吃人的模样。
有人酸道：“她怎么拿甲上了？”
“对啊，我听她弹得还没有那个吹、箫的好，这软绵绵的，弹得是什么？”
另一人接道：“你们说是不是使者看人家是个姑娘，还长得不错，所以……”
“咦，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随即一堆调笑声起。
这些话传到了苏月那队的耳里，惹得陆藿一脸气愤。
“那些人胡说些什么！我们苏月完全是靠的实力，岂容他们七嘴八舌地瞎讲！”
慕念和齐磬表情则平和多了，齐磬反过来还安慰陆藿：“陆兄莫气，为那些人生气不值当。他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你让他们说去吧，毕竟他们全身上下也就一张嘴能说说了。”
慕念噗嗤一下笑出声：“我说阿磬，你这是损人不见血啊，厉害厉害。不过说的很对，那些都不是说的人话，我们根本不用理会，让那些臭嘴干过瘾。”
齐磬笑了笑，然后特意看了风奉那边一眼。
“这种时候，一句话都不说的人，才是最令人可怕的。”
慕念也顺着齐磬的目光看了过去，“对。”
顾无轩慵懒地双手抱胸，默默地盯着那个极受瞩目的女子。
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却是，有空的话得让苏月给他弹弹琴。
苏月登记完，又跟使者聊了一小会后，才回到队伍。她猜的没错，无归阁设置这一次考验就是为了寻找想要的人才，使者还悄悄跟她说，让她好好保住命，就算最后没能拿到入内阁的名额，她也会有前途的。
她听了只想笑一笑，进不了内阁，她这命估计就没了，但她也不能将此事告知使者。
往回走的时候，她看到了很多人嫉妒的目光，也看到了风封艳羡的神情，而风奉则是对她说了句唇语。
——你等着。
这是在给她下战书了吗？苏月心想。但她根本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一笑置之。
见苏月下场后，慕念立马道：“苏妹妹回来啦！苏妹妹可真棒！”
齐磬：“阿苏，厉害。”
“对啊，简直是史上第一人！”
慕念和陆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齐磬虽然表现得比较含蓄，但也是满脸的笑容。
苏月有些受不了这样的马屁攻击，坐回原来的位置，叹道：“行了，你们就别夸了，再夸我就要被四周的眼刀子给戳成筛子。”
顾无轩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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