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灰与幻想
教室里是落笔的‘沙沙’声。
胖嘟嘟的脸到了这个年纪依然让人觉得可爱，他有些神情害羞地看了看四周，想说什么又不说，真是的。
“呐，借你。”岚看他这副样子也没多想就递过一支笔给他。
“谢...谢。“神情扭捏的像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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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岚扫荡着书包，叹了口气，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忘带笔了......
嗯，岚神似的环顾了下四周，很想向旁边的同学说些什么又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才现自己好像也不是有多爽朗。
“喂，我...我这里还剩一支。”那双笑起来就只剩下缝的小眼睛。
“谢谢。”岚只是觉得这场景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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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们去爬山吧这周末。”
“好...好啊。”呵呵，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周末邀请去外面吧，初中。
......
“喂喂，不是你叫我来得吗，为什么自己到半山腰就不行了？加把劲啊，就快到山顶了。”
“我......呼、呼......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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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胖的身体‘砰’的一声从单杆上重重地摔下来。
周围的笑声暴起。
“喂，你没事吧？”只有岚走上前，扶着他起来。
“没...没事。”他拍了拍屁股，神情有点不好意思。
“好傻，岚你怎么跟他玩？”不知道谁在旁边说了一声。
岚没有理会他，看着他局促的样子，又觉得有点好笑。
“呐，我们去跑圈吧。”
“呃...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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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看起来很酷炫的鞋子重重地踩在岚的脚上。
“喂喂，对不起啊，哈哈。”满脸的雀斑夸张地皱在一起。
岚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低下了头。
“嗯？！”眉毛一挑，肆无忌惮的又重重地踩了一脚，“没听见我说对不起吗？”
岚没有抬起头，旁边的同学或是面露鄙夷，嘲讽，或是假装没有看见似地低着头，不过这都不重要。
雀斑看着岚爱理不理的样子，一把抓起岚的头，凶狠地朝着岚的耳朵大吼：“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突然一个看起来有些庞大的身影猛地撞过来，雀斑‘哎哟’的一声被撞飞到教室后面。
“不...不许你们欺负他。”他护岚的前面这样说道，想要表露地凶狠但看起来却又很滑稽。
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岚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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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胖子，你上次不是很嚣张，这次怎么就这幅样子了？”雀斑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眼镜从他脸上滑落。
岚背对着他们，和平常一样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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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岚，放学啦，快点回家吧。”鼻青脸肿的他像往常一样傻傻地笑着。
“喂，我说......我们绝交吧。”岚声音冷淡。
“你...你说什么啊，我们不是朋友吗？干嘛好好地绝交啊。”
“没有为什么。”岚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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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上次的对不起你还没跟我说呢？！”真的很烦。
岚没听见似的地低着头。
“切，你这家伙。”雀斑扬起手掌朝着岚的脸就要甩下来。
像是准时出现的奥特曼，他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准时跳了出来，护在了岚的前面并一把推开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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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大个，看看你罩着的人现在在干什么？！”麻雀再次收拾完他，面露嘲讽地指着岚。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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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之后的很久很久，无论说什么，无论怎么做，只要岚被欺负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跳出来，像保护自己的幼崽一样......
而岚，只会事不关己地低着头，无论那个曾经帮助自己的人现在正在遭遇着什么，他会的，只是低着头。
直到新学期。
“同学们，**不会来了。”
“为什么？”异口同声。
“呵，听说被人打得不敢来了。”不该有的嘲讽。
‘嗤’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哈哈，被那家伙打得不敢来了！”“呵呵，好蠢！”“厉害了，嘿嘿。”“老师，要不要我们抬着轿子去请他？”“哈哈，请公猪出窝咯！”“要不要给他找只母猪？”
“笑死我了岚，听见了吗？被打得不敢来了哈哈？！”
“是啊，凭他的成绩明明能上重点高中的，为什么不来？好蠢。”岚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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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你很清楚吧岚？”
“因为他挡在你的面前，你却躲在他的身后。”
别说......
“因为他拼命承担着你的那份伤痛，你却说什么‘我们绝交吧’。”
别说了......
“因为他在教室后面被欺负的时候，你却坐在前面低着头不问不顾，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求求你，别说了......
“因为当你知道他害怕得不敢来上学，还坐在教室里带着笑附和着别人说什么“是啊，那么好的成绩为什么不来？好蠢哟。”
求你，别说了......
“因为......”
“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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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岚咆哮着起身。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
所以
“求求你别说了......”岚蜷缩着身体哭出声来，仿佛回到了那个无人问津的房间。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在你帮助我之后非但没有感谢还说出那样的话的我，值得你这么帮助吗？
我也很想帮助你啊，我也想像你一样能勇敢地站在你的面前，可是我不敢啊
没错，我只是一个胆小鬼，自私的胆小鬼
我已经习惯伤痛了，所以不要再那样站在我面前了
明白吗？我不会像你那样在你被欺负的时候站在你面前！
为什么那么傻，还要一次又一次地站在我身前？还没被打够吗？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要再站在我面前，无论你被怎样我都不会抬起头，我只是一个胆小鬼，不管你被打出血，打残，还是打死......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不对！
蠢猪，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谁会管你是生是死？
既然那么愿意挨打就尽管站在那好了。
我绝对
绝对到死也不会帮你！
对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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