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迷茫
“哈恩，给我打断他们的手！”格林怒视着这些陷入莫名暴乱的奴隶们，他脸上的肥肉伴随着气急败坏在轻微抖动。
二级骑士哈恩听到了格林语气中的怒火，事实上经过几次战役之后他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服从这位魔法师的命令。
他从空间戒指里召出长枪，快的挑开了被奴隶们踢到外面来的一具尸体，充满威胁的缓步前进。
格林的双手则是捧着那本“唱诵之书”，由于这件宝贝带来的魔力减免，让他谢天谢地的还能施放一个火球术。
灼热和光明逐渐自格林的手中荡漾开来，突然明朗的视线让站在身旁的希鲁尔和查尔斯看到了格林的表情：狰狞而暴怒。
“不！格林先生！”杰西卡隔着肖华叫喊着：“我能劝好他们！我能！您相信我！”
“杰西卡！”肖华惊讶的看着她：“你受到了蛊惑！这是蛊惑！不要轻信他！”
“格林先生！”她的湛蓝色眸子认真而坚定，就在不久的刚才，格林才从希鲁尔口中得知杰西卡的父亲和母亲早在押运途中就已经丧命，正是这样才会早就她坚强的性格。
“放弃吧格林。”希鲁尔轻叹了一声：“他们不相信释放，在奴隶的眼里，奴隶主是刽子手，就算换了一个奴隶主，他依然是刽子手。”
“他们只相信自己换来的自由。”
“猎狼佣兵团在帕米尔平原的西面有一座矿产，如果你们考虑清楚的话可以去挖矿，上缴百分之八十所得，剩下的可以用来换取自由。”希鲁尔说道。
“谢谢。”格林对希鲁尔由衷的说道。
奴隶们灰暗的眼睛忽然涌现出了光芒，挣扎着向后蜷缩的身体也逐渐停下来，肖华看着面前被煽动的奴隶们，重重地在地上跺了跺脚，用尽全身力气在潮湿的监牢里拍着手掌。
“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他们是奴隶主！是剥削阶层！是地狱的恶魔！”
“这只是换一种压榨方式！我们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愤怒的肖华转过身来，苍老而佝偻的身子慢慢逼近格林，颤抖的双手抓住了格林的衣角。
“我们不会屈服，你们永远都是罪人！永远不能得到神的救赎！永远！”
“你真是一只卑微而扭曲的蛆虫。”格林冷淡的说道，他冷冽的意识在杰西卡的注视下逐渐融解，然后愤然转身。
直到格林等人走了很久，门外的两个卫兵将大门紧紧的关闭，阴暗的监牢恢复了原本的寂静，杰西卡洁白的衣服沾满了脏水和污秽，他们虚弱的喘息着，在颓然的散开。
这时候，肖华苍老的身躯猛然一震，他转过头来，表情狰狞而疯狂。
“大家，听我说……”
“他不像那些坚定而残忍的奴隶主，他既善良又软弱。”
肖华的声音沙哑而阴冷：“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要争取自由！”
“自由……”奴隶们人头攒动着，此刻的他们看起来并不像之前那样虚弱无力，肖华的话语在每个人的心里回荡着，煽动着每个人的情绪，让他们的双眼充满狂热。
杰西卡四顾张望着，他们的脸上都逐渐染上了疯狂的神色，令人心悸，她像被冰冷的冰锥刺痛了背部，惊慌失措的跳起来跪到肖华身前。
“肖华爷爷！格林先生是个好人……”
杰西卡话音未落，身后伸出的两只大手拉住了她的肩膀，又有一只手从背后环绕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肖华带着慈祥的笑容，凑到杰西卡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但是你受到了恶魔的蛊惑。”
他从堆砌着的肮脏草料堆里翻出埋在其中的一把石刀。
那是用散落的石料不断敲打削尖而成，肖华慈祥的笑着说道：“身在天堂的你的父亲和母亲，会感谢神的救赎。”
石刀毅然决然的刺穿了杰西卡的身子，她可爱美丽的眼睛剧烈的眨了眨，带着求救的表情望向曾熟悉的村民。
他们的眼神神圣、狂热。仿佛肖华不是在抹杀一条珍贵的生命，而是在救赎被恶魔诱惑的信徒。
“格林……先生……”杰西卡在意识消失前，还想再呼喊什么，但疲倦和困顿涌上她的双眼，她沉重的昏睡过去。
……
快的走出冰冷的长廊，格林一行人从地牢里钻了出来，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剥削者，更不是奴隶主，甚至格林在半个小时前还把自己想象成受到敬仰的救世英雄。
但现实总是如此惨淡，卑微的人们，对生活有着难以扭转的阶级观念。
正如一位伟大的吟游诗人曾说过：“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能扭曲如蛆虫。”
“格林，清算的财务清单，到时候我会送去你家里，然后……”
格林摆了摆手制止了阿甘佐：“好，财务的事宜全权交给查尔斯，招募事宜交给劳尔，阿甘佐和希鲁尔负责那片矿场。”
“然后给我一点时间静一静可以吗？”
格林的情绪很低落，他耷拉着脑袋就像是永远直不起要来的迟暮老人。
“我大约能了解你们魔法师的脑子，在反复的迷茫和坚定中变得更加强大。”劳尔说道。
“如果你对世界有了新的迷茫，最好能花一些时间去看清它。”
“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查尔斯插嘴道：“哲夫那边恐怕需要打点一下……”
“是的，亲爱的查尔斯。”格林从阿甘佐手里接过一个空间戒指，里面装着三千枚金币和一两块土地转让协议，虽然这不足收获的百分之十，但却足以让哲夫感到满意。
“我正要去找他。”格林快步走出事务大厅，迎着热风走向城镇中心。
熔岩君王带来的热气还在持续，格林穿过镇中心的指示牌，走上灼热的街道，地面像夏天一样被炙烤得有些扭曲，但并不冷清。
街道两旁站满了做生意的小贩，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夫妻和孩子们走在大街上，高谈阔论着那神迹一般的魔法。
格林快的穿越着人群，大部分的人曾经在镇门口迎接过这位剿灭盗贼的英雄，他们的热情的和格林打招呼，但他并没有搭理。
从老旧的商业街里买上一堆香甜可口的高浓度果酒，格林径直走上了阶梯，从恢弘的骑士殿大院钻进了办公楼里。
他快步走到最高层，累得大汗淋漓，他在哲夫的办公室门口驻足了一会，直到把气喘匀了才敲开房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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