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综]松阳老师总在自杀 > 27.被子上阳光的味道其实是烤螨虫

27.被子上阳光的味道其实是烤螨虫


“那个……还打吗?”

        松阳只穿了简单的甲手,保护头部和胸部的面和胴都没穿。对战前真田弦一郎还对此很不满,但是也没办法,习惯实战的人通常都很难适应护具。

        他小心地凑近躺尸的真田弦一郎,揭开对方的面具查看脸色。被一击即倒的男生溺水似的吐了一口气,嘶哑道:“内脏……好像……移位了……”

        松阳蹙着眉探了探对方胴下的骨头。

        “没有呀。是错觉吧。”

        看真田弦一郎死活不肯打了,松阳也坐在他身边,解开了甲手。

        “怎么样,我算是一个有趣的对手吗?”

        “……我一辈子都不想练剑道了。”

        松阳笑了。

        “那再去打一场网球试试看吧。虽然我从没打过……但是规则还是知道的。”

        拉着一脸死灰的真田同学到了立海大的室外网球场,因为大家都在体育馆里进行器械练习,所以此时球场是空的。

        真田弦一郎重新刷新对这位肤白貌美的新朋友的认知。从刚刚只持续了1o秒钟的剑道比赛来看,这个人的五维图应该已经出人类的衡量范围内了,不论是什么运动,他应该都能迅变成一流选手才对。所以接下来的网球比赛,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心里憷——再受不了被吊打一次了。

        不过很快,他现自己多虑了。

        “……那个,球拍不是那样拿的,并不是在打苍蝇。”

        “……也请至少接到一个球吧。”

        “……不要用球拍把球劈成两半,请将球完整地打回我的场地里来。”

        “……再说一次,不是在打苍蝇,请别再往地上拍球了。”

        一流的体力,一流的反应度,绝佳的动态视力,加上五流的领悟能力。虽然每次都能闪现到球落地的地方,但是就不知道怎样打回来。让人不禁想这家伙到底是学了几百年剑道,才能把剑使得那么出神入化的。

        真田弦一郎微妙地找到了虐菜的快感,不得不说,看着用竹刀把自己一击劈倒的家伙满场乱跑的样子,真是一种莫大的快意。直到松阳捋了捋汗湿的刘海问他:“现在比分多少了?”他才想起来,从一开始就没计分。

        上一次不计分地打网球,似乎还是幼儿园第一次摸儿童球拍的时候。单纯只是为了好玩和锻炼,跟班里的小朋友打得不亦乐乎,连回家吃饭都忘记了。后来为了刺激加上了比分,再后来开始参赛,开始渴求胜利,承担社团责任,立海大连霸。

        忘记全国大赛和世界第一,眼里的整个世界只有球场和弹跳的网球,这种感觉似乎从未有过。

        松阳劈落了一个来球后,现对面的黑脸真田整个人都开始光。

        他抓着球拍愣在原地。

        ………………打、打球打到变身了!!

        就连体育馆都被圣光照射到了。幸村精市微微睁大眼睛,“天衣无缝之极限?”

        球场对面的真田弦一郎全身都笼罩着柔软的淡淡光芒,黑无视地球重力微微向上飘起,连带着脑袋上的帽子都飘了起来,像氢气球一样一路飘了上去——他说:“我球了。”

        松阳神情一紧,知道这是读条完毕,要大招了。手里握紧了球拍,他扬声道:“我准备好了!”

        看不见的引拍,连击球的声音都被吸入真空。比起上次彗星一样光芒四射的球更加虚无,落地的瞬间,在球场中心形成了一个密度极大的质量点。松阳看见连球网都被带得朝球的方向鼓动,再往脚下一看,这是……黑洞……

        ……住手啊打球都打出黑洞来了这根本不是网球!!

        “[虚无极]。”念出了新球的名字,真田弦一郎淡淡道,“再不离开落球点的话,会被吸进去的。”

        他往对面看去,神情一凝。

        一直不遗余力帮助他,鼓励他迈过了一个里程碑的长青年,此刻缓缓站直了身体。被黑洞吞噬前,青年朝他微微笑了。

        “我就知道真田同学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松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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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被[网球打出来的黑洞吞噬]这种自杀方法充满了玄幻色彩,但是无所谓,能杀人的球就是好球——而且至少比被打到头舒服。

        在意识稍一模糊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好了一睁眼就看到虚那张棺材脸的准备。然而这次醒来,他却现自己并未出现在黑漆漆的意识海里。相反,他所在的地方温暖明亮,看上去像是一个热闹的小酒馆。

        “你到底有没有干劲啊,好不容易有人给你一份临时工作。”

        一个抽着烟的婆婆翘腿坐在他旁边,脸上是故作厌烦的模样,“要是把人家水管修爆了小心朝音揍扁你啊。”

        朝音这个名字略有点耳熟,松阳试图张口问些什么,却现自己不出声音,也无法自由行动。他的意识只能局限在一个区域四处张望,却无法有动作。

        难道是地缚灵状态?

        “行了。”

        面前懒洋洋挠着一头卷毛的少年一出现,松阳才真正激动起来了。

        银时!

        这次回来居然直接撞上银时了!

        少年大约18到19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点营养不良的瘦削痕迹,肩骨也伶仃地在被洗得黄的和服下支着。不吐槽或者犯傻的时候,银时看人的眼神其实有点冷,带着与生俱来的淡漠和厌世;比起私塾时吱吱哇哇的银酱,现在反而更像是松阳刚捡到他时的样子。

        他想跟银时招招手,却现自己连手在哪里都找不到。

        “喏,预付金。”

        抽着烟的婆婆随手把一个信封往桌上一丢,信封没封口,散出几张钞票来。银时上前把钞票装回去,信封揣进怀里。

        “喂,死天然卷。”

        “又怎样。”

        银时露出了有点厌烦的表情,扶着门框回过头来。

        “这个带走。朝音那晚上还要接待客人,你只能凌晨爬起来修。”

        松阳还以为婆婆要给他什么,结果就见那婆婆俯身过来抓住他,把他丢给银时了。

        ……所以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银时抱着他掂量了两下,嫌弃道:“不用了,秋天而已。带被子还麻烦。”

        ……原来是张被子吗?!为什么会有需要人格的被子啊?!

        那婆婆正铺着账本算账,懒得理他,对他摆摆手表示随意。银时刚想把被卷放下,动作一顿,稍稍凑近嗅了一下。

        “噫小色鬼,老太婆的被子你都不放过。”

        “……啰嗦。”

        说是不要,银时还是背着铺盖,提着工具箱出门了。

        小被被·松阳挂在他背上,用36o度全方位视野打量着周围的街景。这是一条看起来并未遭过炮火的街道,街上乱哄哄的,商贩、天人、黑道、武士什么人都有,看上去像是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灰色地界。

        路边有些浪人在边抽烟边讲粗俗的笑话,见银时年纪小,笑嘻嘻地上来问他借钱。银时没说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叠钱来,用力摔到了对面人的脸上。

        带着银时穷过的小被被·松阳:……等等这孩子怎么回事不要全给啊啊啊!

        “拿去吧。”

        还是那副厌烦的模样,银时径直从浪人们中间穿了过去。

        他步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抵达了长街的尾端。这里比起街道中间部分要寥落很多,大多是穿着破甲的士兵和游娼在街头游荡。银时掏出了一张破纸,比对着店名,找到了一家叫[夜樱]的店。

        “小哥第一次来吗?陪酒2ooo/小时,按摩5ooo,加2ooo就可以嘴巴哦。本番行为暂时不提供,今晚店满啦。”

        “我是万事屋的。”

        前台负责接待的小姐姐拉上了露肩和服。“朝音小姐在等你,这边请。”

        “请直接告诉我哪里要修好吗?”

        作为乙方用着完全不客气的语调,前台小姐姐居然也没有火,掩着袖子偷偷笑。她回头朝店内亲热地喊了声朝音,一个面熟的女子款款步了出来。

        在银时背上的小被被·松阳总算想起在哪里听过朝音这个名字了。银时曾经在小时候偷偷跑去逛花街,结果差点把跑去找他的自己也坑了进去。那时往自己酒里下迷药的花魁,就是眼前的朝音。

        银时脚步下意识向后一撤,拿着烟管的中年女子懒洋洋倚在门口的柜台上,说:“又不找你叙旧,跑什么?”

        在带着银时查看店内水管情况时,小被被·松阳零零散散获知了银时的现状。一言概之,银时现在暂住在叫登势的婆婆家里,开始也在登势婆婆的酒馆里帮工,但是一张臭脸太赶客,登势婆婆把他赶去自立门户,开了家万事屋。截至目前为止,也只有作为登势好友的朝音光顾他的生意。

        “天然卷的小子,你打算在登势那赖到什么时候?”

        “现在就走也可以。”

        朝音被烟呛了一下,笑了:“去哪?”

        “去死。”

        银时讲话很冲,朝音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了烟管。

        “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先把水管给我修好,修完我再考虑要不要推荐几个店家给你。”

        朝音把银时丢到一个逼狭的杂物间里,叫他凌晨三点的时候起身。她的店是容纳低级流娼的风俗店,很少会有顾客在这里过夜,通常都是打完炮就提裤走。凌晨是客流量最少的时候,免得他影响到客人的雅兴。

        银时在手脚都伸不直的储物间里放下工具,展开了被子裹着。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小被被·松阳知道他没睡。银时在黑暗里睁着暗红的眼睛,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银时银时!

        然而不管松阳怎样喊他,银时都好像听不见似的。他也只好放弃了,意识集中在小被被的一朵花上,百无聊赖地陪在银时身边。

        店内隔音不好,楼上和隔壁的女人在咿咿呀呀叫,银时“啧”了一声,整个人都钻到被子里去了。

        ——这样一来,全世界都只剩下松阳的气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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