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过年
徐国公等人参观完火器工坊后，象征似得在实验工坊一楼与所有工坊工人共进午餐。而刘钰则一直待在二楼的实验房中，刚刚的事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1t;/p>
实验房的房门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吕穆询问的声音也传了进来。&1t;/p>
“公子，穆可否进去？”&1t;/p>
刘钰从里面将房门打开，他现在也想问下吕穆，徐国公和随行人员是不是回城了。吕穆好像知道刘钰想问什么，进门的同时就开始对刘钰说。&1t;/p>
“徐国公等人皆已返程，公子何时返？”&1t;/p>
刘钰听到荥阳郡主回去的消息，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虽然不怕荥阳郡主，但天天这样明目张胆的为难他，也让刘钰很不舒服。&1t;/p>
“现在就回去吧！”&1t;/p>
刘钰说完，就开始整理马车避震器草案。吕穆走到桌前，看到一张很粗糙的马车车架的画，看到马车车架底部那一圈圈的，心里疑惑，于是拿起来仔细端详。&1t;/p>
“公子，车碾上面为何物？”&1t;/p>
刘钰将草案整理好后，看到吕穆正拿着一张最早画的草图向自己询问。&1t;/p>
“这个是为了减少马车颠簸感，让坐马车更加的舒适。”&1t;/p>
吕穆又仔细了看了一遍草图，还是没有现这样一圈圈的怎么让马车减少颠簸。正要开口询问，刘钰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拉着他会楼下跑。&1t;/p>
薛祥一直在马棚那等候，刘钰看到薛祥后，觉得自己有点愧疚。自己明明找他来教自己武功的，现在这么多天却沦为了马夫。&1t;/p>
“休徵，我们回去吧。哦，对了，明天开始，你来叫我武功。可以吗？”&1t;/p>
薛祥恭敬的回复刘钰后，就去准备马车了。见到马车被薛祥拉出来后，吕穆走到刘钰的身边恭敬的拱手一拜。&1t;/p>
“公子，穆今夜将会留宿工坊护卫营。明日起护卫营将训练如何使用霹雳火雷，来年开春前往与归义军一战。”&1t;/p>
刘钰一听，心里就有点高兴不起来。是呀，明年开春的时候还要和归义军决一死战。&1t;/p>
“思然先生，关于军人训练，我帮不上忙。不过，工坊护卫营好像只有四百五十个人，这些够吗？还有训练用真的霹雳火雷，好像有点不好吧？毕竟现在我们火器工坊每天的产量都还很少，只有几百个而已。又要顾及提供训练，又要储备明年的战争，肯定跟不上。”&1t;/p>
吕穆却没有这个顾忌，因为他早就已经想好相应的对策了，于是笑着对刘钰解释他的疑惑。&1t;/p>
“公子，工坊护卫营真正的护卫只有五十人，而另外四百人为批火雷投手，每月训练一批。现离来年开春复有三月有余，可训千二火雷投手。且公子顾忌工坊霹雳火雷储备，穆已解决。火雷投手平日训练皆不使用填充炸药的霹雳火雷，是使用填充沙土只装引信的次品。到来年开春，我军将有千二火雷投手，四万霹雳火雷，定可平定归义军。”&1t;/p>
刘钰听到吕穆的解释后，心里的郁闷也变少许多，只是战争变化多端，并不是谁拥有现今武器就一定能战胜一切。&1t;/p>
“既然思然先生已经有解决方法，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就先回去。”&1t;/p>
吕穆恭敬的拜别站在马车上的刘钰。&1t;/p>
马车的颠簸依旧，可在马车里的刘钰却没有感觉到，他的思绪早已经飞往明天开春的战争。没有见过真正的战争，但是他知道战争的结果是多么可怕，战争双方的伤亡都会不计其数。&1t;/p>
时间过的非常快，转眼间就到了年底。刘钰自从开工祭礼那天后，每天白天和薛祥练习武功，同时每天晚上找一些关于战争的书籍，以便自己学习兵法。&1t;/p>
冬天的早晨格外寒冷，大雪已经断断续续下了近半个月。刘钰所住的院子里，积雪是化了又被一场雪覆盖，枯萎的植物已经完全被继续淹没。&1t;/p>
一个少年手上握着一柄将近有他一人高的武器，长长锋刃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单边开刃另一边是厚厚的精铁，这是一柄大周最为盛行的贵族武器、横刀。少年挥舞着自己手上的武器，拔刀式、马步刺刀等待，每招每式都做到精准到位。&1t;/p>
院子的小石子路上，一位双眼非常美丽的少女匆匆忙忙的跑到少年的身旁，恭敬欠身。&1t;/p>
“公子，府里来人通知公子，今日申时为年终祭礼，请公子务必前往参拜。”&1t;/p>
这个少年就是徐国公的第四个儿子刘钰，而他身旁的少女就是跟他到吕穆府里的芙翠。&1t;/p>
“芙翠，我知道了，外面冷，你到屋里休息会吧。我们吃了午饭就回徐国公府。”&1t;/p>
芙翠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让刘钰误会了，并没有回到屋里，而是继续向刘钰解释。&1t;/p>
“公子误会了，年终祭礼是在凤翔府城东门举行，届时行军司马吕大人也会前往祭拜。”&1t;/p>
刘钰听到吕大人的时候心里高兴一阵，吕穆一直在工坊护卫营训练火雷投手，刘钰最近也想找他问问关于兵法布阵的问题。&1t;/p>
“谢谢，我知道了。”&1t;/p>
刘钰将手中的横刀收入刀鞘中，领着芙翠进了房间。房内的炭火盆一直在烧着，整个房间被烤的非常暖和。&1t;/p>
刘钰将那柄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横刀放到刀架后，走到书案前，看着两个多月前已经做好的避震器草案。自己也嘲笑自己避震器的想法写出来了，可是自己却没有时间去实现。&1t;/p>
午饭过后，刘钰就带着芙翠和薛祥走出了吕府，向东城城门走去。本来是准备坐马车的，可是刘钰突然想步行。&1t;/p>
冬天的街道比较冷清，稀稀落落的人们匆忙的来往在路上。刘钰并没有像路上的行人那样匆忙，现在离申时还有一段时间。刘钰之所以选择步行，只是想去找个铁匠铺看一下，自己的避震器是不是能够实现。&1t;/p>
通过薛祥的指引，刘钰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叮当作响的地方。两个壮汉穿着单衣在火炉旁相互默契的敲打着，刘钰的到来，让他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1t;/p>
“这位少爷，来小店是不是想找一柄称心的横刀？”&1t;/p>
刘钰没有立刻回答铁匠铺师傅的话，而是自己在这个铁匠铺里慢慢环视。&1t;/p>
“不好意思，我不是来买横刀的，我只是想过来看下是不是有我想要的钢铁。”&1t;/p>
刘钰在铁匠铺里没待一会就出来了，因为他没有找到适合做避震器的钢铁。就算有这样的钢铁，铁匠铺的师傅也告诉他做不成他想要的那种形状。&1t;/p>
东城城门是四大城门最高耸的一座，城门的纵深长度有八丈。城门楼前摆放一个祭台，年终祭礼是一整年最大的祭祀活动，几乎凤翔府所有人都会前来祭拜。徐国公和所属官员可以上城门祭拜，而普通百姓、士族都只能在城门下或者是在家里祭拜。&1t;/p>
刘钰登上城门，现东门城楼比南门城楼要宽很多，而且也多出一层。&1t;/p>
“公子，近来可好？”&1t;/p>
刘钰看到吕穆站在城门楼内向自己打招呼，现两个月不见的吕穆消瘦了不少，本身的一副书生气息也被威武的气息所替代。&1t;/p>
“思然先生好呀，我有很多关于兵法布阵的事想向您请教，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1t;/p>
吕穆见刘钰快的跑到自己面前，觉得自己这两个月都在忙军营的事没有时间去照顾刘钰，心中很是愧疚。&1t;/p>
“公子恕罪，数月穆实在有愧与公子。”&1t;/p>
刘钰并没有觉得吕穆有愧自己，刘钰刚要继续说的时候，看见徐国公和荥阳郡主从楼梯下来。后面还跟着大哥刘宗、二哥刘晏、三哥刘廙。&1t;/p>
“见过父亲、荥阳郡主、大哥、二哥、三哥。”&1t;/p>
徐国公昨天去工坊护卫营看了一下，见识过霹雳火雷的威力后，又见到护卫营训练的很好，心里对一个月后的归义军之战充满了信心。&1t;/p>
“钰儿，你的院子已经修缮好了，你什么时候搬回去住呀？”&1t;/p>
刘钰并不想搬回去，毕竟荥阳郡主那对母子天天针对自己，回去还不得被他们天天烦。而且徐国公府里并没有吕府安全，不然几个月前的大火就不会生了。&1t;/p>
“父亲，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向思然先生学习，而且思然先生家里的藏书非常丰富。我回去住的话，天天两头跑有点浪费时间。”&1t;/p>
徐国公也知道吕穆是个能人，自己的大儿子刘宗老早就想拜他为师，可是吕穆一直没有收。自己的小儿子要是能拜吕穆为师，也是件很让人高兴的事。&1t;/p>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勉强你了。思然先生，犬子在你府上是否会给你带来麻烦？”&1t;/p>
吕穆听到徐国公询问自己，向徐国公恭敬的拱手微微一拜。&1t;/p>
“公子聪慧，实乃穆给公子添烦忧。”&1t;/p>
徐国公与吕穆还有刘钰他们的闲聊，被过来禀告的家仆打断了。&1t;/p>
“启禀徐国公，时辰已到，还请徐国公开启年终祭祀大典。”&1t;/p>
徐国公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带着一群人井然有序的从祭台旁边的老道士手上接过香。城楼上的所有人在徐国公祭拜的时候，全部跪伏在地，这些人的内心里都是在祈求神灵可以护佑凤翔百姓幸福安康。&1t;/p>
当然同样跪伏在地上的刘钰却不这么想，因为他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去创造，对于这个年终祭礼只是认为是个仪式罢了。&1t;/p>
年终祭礼结束后，徐国公带领着所有官员及家属回到了徐国公府邸，因为一会还要一起和所有凤翔的官员聚餐。&1t;/p>
聚餐结束后，刘钰并没有马上回吕府，而是带着薛祥和芙翠一起走到了自己原来住的院子。几个月的修缮，那些被火烧的痕迹早已经没有了，只是这个院子给刘钰的感觉是陌生、阴谋诡计丛生。&1t;/p>
“四弟，你怎么在这呀？父亲和思然先生一直在找你，说有事找你商量。”&1t;/p>
刘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现原来是三哥刘廙向自己跑过来。&1t;/p>
“谢谢，三哥，父亲和思然先生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们。”&1t;/p>
刘廙气喘吁吁的按着刘钰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更加平稳。&1t;/p>
“父亲和思然先生在书房中等你。哦，父亲交代你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1t;/p>
刘钰一个人走向自己最为熟悉的书房，敲门进屋后就看到徐国公刘眰和吕穆跪坐在火盆旁。&1t;/p>
“父亲，思然先生，叫我有什么事情？”&1t;/p>
徐国公示意刘钰一块坐到火盆前，然后又取了一些用糖腌制好的果脯给他。&1t;/p>
“钰儿，过完今日，你就已经整十岁了。刚刚吕穆和为父商量，想让你一起去凤州，参与归义军一战。为父不想你去参战，可思然先生说你想学习兵法布阵，而亲临军营战争更加能学好。你是否前往凤州替父参战。”&1t;/p>
刘钰听到可以去参战，心里是有点期待。&1t;/p>
“我想去参战。但是我不是为了父亲您战，我是为了我凤翔百姓战，为了他们能更好的生活而战。”&1t;/p>
徐国公听到刘钰愿意参战很高兴。可是当他听到不是为了自己参战，心里很不高兴，甚至直接认为刘钰是属于无君父孝礼的人。吕穆也猜到徐国公会有这样的想，马上开口替刘钰解释。&1t;/p>
“徐国公，公子大义。为凤翔百姓战，亦是为凤翔战；为凤翔战，就是为徐国公战。只是公子无忌之言，徐国公切莫怪罪。”&1t;/p>
徐国公想想后觉得吕穆说得有道理，内心中的阴霾也消散了。&1t;/p>
“钰儿，今日你与思然先生陪为父守岁，可好？为父要与思然先生把酒言欢。”&1t;/p>
刘钰恭敬的叩，随即出去吩咐薛祥和芙翠回去刚刚修缮的院子休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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