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苦瓜苦、比窦娥冤！
林凡待在大牢里百无聊赖，心中也很纳闷。
不过是个盗窃而已嘛...这怎么一直关在牢里，好歹找个官审审也是那么回事，审也不审、打也不打，一直关着是什么意思呢？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林凡只能熬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到了二日晌午...
“林凡！有人探监！”
林凡闻听有人探监，赶紧就站了起来，扶着木栏向外探看，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看来狱卒还挺守信用，真的传了消息。”
洛府大牢是真正的大牢，里面关着乱七八糟的犯人，进进出出几道门，看守非常严格。
狱卒站在牢外一声大喊，然后拿出钥匙一扇扇打开通道门。同时就在狱卒身后，跟着两名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
二人各自提着一个包裹，其中一人面容泛着忧色，另一名矮小些的眼中还带着泪花....好似是来诀别一般...
“哈，是你们！”
待两人走得近了，林凡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哪是男子，正是为了方便，女扮男装的仙玥和千灵！
仙玥还好一些，千灵毕竟年纪小，看见一身黑衣、披头散发的林凡，竟然没有绷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狱卒什么场面没见过，面无表情的对仙玥道：“只有半炷香啊，到了时间赶紧离开，否则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好，多谢差爷！”
仙玥说着又掏出一小串大钱塞了过去，狱卒很满意的笑了笑，这才离开。
“凡哥儿，他们...他们没打你吧？”
千灵只顾着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仙玥看见林凡面门泛着青色，担忧的问道。
千灵这么一搞，林凡倒是懵了...心想画风有点不对啊，怎么跟上刑场一样..
“没有，我犯的又不是什么重罪....对了，玥姐姐你怎么也来了？这可真是...真是意料之外...”林凡说着有些尴尬的低了低脑袋。
说到底，林凡与仙玥姑娘只是相熟，算是朋友吧，谈不上亲密朋友。人家能够主动来这种脏乱龌龊之地看自己，的确很不容易。
仙玥还没说，千灵努力止住哭声，说话了：“是我告诉仙玥姐姐的...昨天傍晚一个狱卒来到肉铺里传话...当时就把我吓傻了，一心想来看凡哥哥，可是宵禁无法通行，只好等到今天。
我阿爹气...我阿爹有些事来不了...我又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只好请仙玥姐姐来帮忙了...”
“原来如此...”
这倒也是，如果没有仙玥，千灵估计连大牢在哪都找不到，找到了也进不来...
说来也怪，林凡总感觉气氛不对，平日里千灵叽叽喳喳爱说爱笑，今天来看自己哭个没完...这仙玥也是一脸的哀愁...
“咳...”
林凡干咳一声，指着二人手中的包裹道：“这里面是给我带的吧？多谢了！我....”
古时关押小贼跟现在的人拘留差不多，更何况林凡还是未遂...真的按律执行顶多关押几天。
林凡本想说我最多过几天就能出去，谁知仙玥突然抬起头，语气有些责备的说道：“凡哥儿，如果有需要使钱的地方大可以跟姐姐说，何必去做那偷盗的行径？
而且...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跑去偷吉温的东西！他可是有名的奸臣酷吏！而且...你到底偷了什么宝贝...受这么大的惩处...今后怎生是好？！”
林凡之前没有具体查实过，也是昨日才知道自己去的是吉温的府上。
“是...我也知道错了，今后绝不会再这么糊涂...”林凡说的是真心话，以后一定要更加谨慎行事才行。
“唉...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仙玥拍了拍还在哽咽的千灵，将她手中的包裹拿过来，和自己手中的一起递给了林凡。
“这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贯大钱，此去营州路途遥远，一路上省着点用...
营州地处东北边境，如今又在打仗，且冬季天寒地冻，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知道吗？还有啊....”
仙玥嘱咐不断...林凡听的一脸懵bi...，后面仙玥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
发了一会呆终于反应过来，忙问道：“什么营州...谁要去营州？！”
“啊？”
林凡这么说倒是把仙玥听愣了...
这时候千灵平静了许多，接过话来道：“昨天...不是凡哥哥你让狱卒带话，说是身犯重罪将被发配营州边境，让我多准备些衣物盘缠吗？”
“没有啊！我一直待在大牢里！审都没审呢！是不是搞错了！？”
林凡真要吐血了...仅仅因为盗窃未遂就要被流放？自古至今也没有这么干的吧...
“那...那是怎么回事...”
仙玥也懵了，流放可不是小事，一般够享受流放这种刑罚的都是大奸大恶、或者犯官亲属。她来时还纳闷呢，难不成林凡偷了吉温的小妾，让人家暴怒不已？不然怎么会流放这么严重...
林凡这下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急的团团转，他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营州，在东北部边境（辽宁省朝阳一带），北靠奚族、东临契丹，如今是平庐节度使安禄山的治所。
这要是被流放到营州...岂不成了安禄山的辖下之人？！
身为21世纪知识青年的林凡可是知道的....安禄山，中国历史排名第二、大唐首屈一指的暴力破坏王...跟着他绝不会有好下场…
“玥姐姐！”
林凡停下踱步，来到仙玥面前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麻烦玥姐姐到左武卫大将军府求见郭子仪将军，将此事说与他，现在只有郭将军能救我！”
“郭子仪？这件事跟郭大将军还有关系？！”仙玥不明白其中缘由，听的更加糊涂了。
仙玥身在如意楼中，纵然不是头牌却也是小有名气的清倌人，洛阳城中的达官士子见过不少，可像郭子仪这种品级的人她还真没接触过...
“其中原委一时间也说不清，玥姐姐只需告知郭将军此间事，他定会明白！”
“啊..好！我们这就去！”
仙玥说着，拉起一脸茫然的千灵便向牢外走去，马上就要离开林凡的视线时忽又站住了脚...怔怔地望着林凡，酥唇微启，道：
“凡哥儿，成与不成全在天意，好好照顾自己，记着，你还欠我五载的馄饨呢！”
说完，拉着千灵奔出大牢。
林凡怔了半晌，最后沮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现在，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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