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表面势力已经无法解释问题

“他愿意习武了？”宁浪城西南一座个头不大的缓山上枯木寺内梧桐树下石桌旁一个中年人坐着品茗，赫然便是周无文。&1t;/p>

        “是的老爷，这十年来，少爷成长的每一步都没有出乎老爷意料，也都完全按老爷的安排展。如今看来，虽有些残酷，但少爷年仅十三就沉稳异常，确实初具大家风范，假以时日，机会允许，少爷定能恢复周家祖上的荣光。”隐在月光阴影里回话的自然是周家唯一的护卫刘伯。&1t;/p>

        “但愿吧……”周无文忍不住站起来在石桌前来回踱步，似乎心中十分烦躁地自语：“虽然……但这确实是唯一的希望。好了，刘宁，虽说当年你是夫人挑选进周家的，这么些年，我们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家中秘密你也都知晓，我们掌握的隐藏力量也都有劳你在暗中组织，若有一日，我说，若是真有一日天不作美，还希望你保护好少爷。当然，我这说的是三年内。若他能平安度过这三年，凭着我这次争取来的唯一名额，一墨一旦进了龙虎门，便可修仙，那才是真正的造化，也是复兴周家的真正正道。”&1t;/p>

        “老爷放心，这些年苦的是您，说句难听的话，少爷也是我拉扯长大的……”&1t;/p>

        “嗯，这个我自然相信。我只是担心，这些年我释放的烟幕弹，未必能迷惑所有人。”周无文又叹了口气才继续问道：“影子们暗中调查有结果了没有？”&1t;/p>

        “前些年，我们被误导了，将注意力一直放在邵家，不然早就查出了背后凶手为夫人报仇了。”刘伯刘宁有些气愤地说道，见周无文面色不耐，赶紧将话题收回来说道：“所有证据现在指向包家。”&1t;/p>

        “嗯，说说情况。”&1t;/p>

        “影子十八去年终于混入海贼内部，虽然只是打杂，但已经打听到，十年前上岸围攻庄园一事，隐约有宁浪水营的官兵引路。这也从侧面印证，为什么海贼退入碧水后水营追击一无所获。”刘宁面色沉静地分析。&1t;/p>

        “动机，动机何在？就算是将我周家搞垮，受益最大的怎么也轮不到他包家这一帮武夫呀？”&1t;/p>

        “让我们想不通，或者是误导我们的就是这一点。但，影子二号用了十年的时间，终于和龙虎门到汴梁负责俗物采买的头目搭上线，还上了些特殊手段才得知。原来，十年前龙虎门就下了法旨，各地保送龙虎门的弟子名额，每个士大夫家族只有一个。若是联姻，其中一家放弃名额，则与其联姻的家族，可增加拥有这个名额。”&1t;/p>

        “啊？居然有此事？若是这样，就通了，什么都通了。以水营缉私剿匪之便与海寇勾结，袭击落寞的周家。后又联姻。都是为了那个进入龙虎门的名额呀。只是，看来，我们一向小看了这个武夫出身的包家，没想到，他们居然十年前就能得到龙虎门的内部消息。好个包家，既然他能做初一，那就等我的十五吧。刘宁，影子不动，全部沉默，等将来交给一墨。召唤幽刺，他们该干活了！”周无文脸色铁青，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是下了最大的决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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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城主府内院，一老一少两人对饮小酌。老的约莫六十，文士打扮，相貌平平，但顾盼间威严自生，显见长居上位。小的方脸阔口，俊朗亲和，一袭白衣，虽年不过二十，但举止有度，头衣裳收拾得一丝不苟，给人一种干练可靠的感觉。&1t;/p>

        老的自然是宁浪城主邵泗傅，小的正是邵家嫡长孙邵泽鑫。&1t;/p>

        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祖孙对饮闲聊一旁站立伺候的不是下人，反而是城主长子，邵津庆。&1t;/p>

        大楚国规矩十分森严，最重纲常伦理。宁浪城主邵泗傅对子辈严厉异常，但对孙辈特别是这个资质出众的嫡长孙却简直是溺爱，凡三代人在一起，只许他为纲，却不许儿子跟孙子论纲常。&1t;/p>

        “这次周无文以主动退出宁浪城势力为筹码为他唯一的儿子求一张三年后拜入龙虎仙门的门票，确实是下了血本呀！”&1t;/p>

        “爷爷，他们周家到如今，还有什么势力资本？”邵泽鑫闻言慎重地问道，绝不是因为表面看周家没落而轻视反问，而是听祖父如此说来其中必有隐情，所以真心疑惑。&1t;/p>

        邵泗傅对这个孙儿最满意就是这种敏锐的感觉和稳重的态度，不像儿子，一辈子愚钝轻浮。或者……老汉这时不禁又想起早年在京师听闻的一段流谣“乱周千载春秋，复始百年战国，儿不肖业孙继，日无光大天劫！”结合当年老祖宗曾说过的“鸿蒙再起，万劫不复”。即使到现在邵泗傅依然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老祖后来说的白话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忘记——“物极必反，未来百年大楚有劫，家族应先图自保”。&1t;/p>

        所以，邵泗傅坚信不久的大楚国将有大灾难，自己寿元未必能坚持那么久，迫切需要培养一个能担负家族重任，带领家族躲过劫难的领路人。毫无疑问，他选中了邵泽鑫。此时听他慎重提问，不由颔，认真回答道：&1t;/p>

        “泽鑫，八百年前被分封到宁浪城的功勋近百，如今只剩下四大家，可谓是大浪淘沙，每一个留下的家族，没有幸运的可能，那么肯定都是有存在的必然理由的。四大家，没有一个是可以被小觑的。”&1t;/p>

        “是的，孙儿也是这般认为。周家世叔据说经历了大挫折所以经常醉酒闹事成了南城的笑话，曹家西平兄和包家老二经常撩拨折辱，孙儿虽不曾正面反对呵斥他们，但事后总是做些雪中送炭的小事。”邵泽鑫虽然坐着，言语间依然能听出对祖父的尊重和敬仰。&1t;/p>

        “嗯，这很不错。曹家那大小子确实是个没脑子的东西，偏偏属火，一点就着，整日被当枪使，终有一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倒是包家那个青楼外室养的蔫货，从小生活在花街柳巷肮脏伎俩入骨，一身市井痞气，一肚子男盗女娼，又巧舌如簧，长袖善舞。真不知道包家怎么让这样一个私生子认祖归宗了——对于这样的货色，泽鑫，若是你，当如何处置？”说话间，邵泗傅忍不住考校起孙儿来。&1t;/p>

        “嗯，若是我来处置也好办。”邵泽鑫故意停下喝了口小酒吊一下祖父的胃口才说：“任他万般变化，我只堂而皇之。他若来招惹孙儿，孙儿忍让他两次。若是仍不知进退，二话不说，一剑斩杀。此谓不动如山，动如山崩。”&1t;/p>

        “呵呵，正当如此。容他两次不是怕他包家，只是我千年邵家，自有千年底蕴和包容。不过，若今后不得不杀这货，泽鑫不可亲自动手。”&1t;/p>

        “这是为何祖父？”&1t;/p>

        “脏了手……”&1t;/p>

        “呃……呵呵，是，孙儿谨遵祖父教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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