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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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两人回来之后，孙桥就对冯亮示意，两个人来到卫生间洗手，孙桥就对冯亮说，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两人要尽量多说话，挑起话头孙玄才会顺着说出来，还有就是多说说这些天他们怎么布置的四合院，什么时候能搬进去等等。&1t;/p>

        两人在里面说的时间有些长，孙玄在外面叫了他们一声之后两人才出来。三人坐下之后，开始非常和谐的吃晚饭。席间孙桥和冯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四合院那边的进度，偶尔给孙玄夹点肉片。&1t;/p>

        四合院那边虽然有几年没人住了，但是底子还在，现在冬天没办法大动，他们主要是收拾一下，将屋子里的东西清理出来，打扫打扫灰尘，将那些后来加盖的棚子什么的拆了，还有就是去郊区四合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门窗、柱子，请了演艺圈里有名的道具师和布景师来做整体布置，也请他们帮忙找一些老式的家具摆件什么的，到时候放到屋里装点装点门面。&1t;/p>

        这段时间他们66续续找来了好多旧物件。&1t;/p>

        以前国家规定个人收藏的古玩只能由博物馆、科研机构等指定单位收购，个人不能私自买卖，再加上除四旧时期这些东西被严重破坏，因为这些东西好多人被审判为走私派，说他们这是封建意识残留，要接受伟大的共产主义思想的改造，导致这些旧物件都被废弃了。&1t;/p>

        普通百姓不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了解的也大多是一知半解，导致这些东西大都埋没了，甚至被当成废品了。&1t;/p>

        前些年也有人倒腾这些东西，不过都是私下交易，形成了一批固定的黑市，大多是收来卖到国外去，外国人和在国外的华人对这些东西情有独钟。到了前年，政府开放了一部分市场，允许买卖了这些老物件才重新走进人们的视野，一些先富起来的人开始购买这些有价值的古玩进行收藏。&1t;/p>

        以前黑市的时候东西基本上都是真的，价格也不贵，那时候大家都没有造假的意识，做生意就讲诚信。现在这些古玩的价格涨起来了，就有人开始动心思了，一些做旧的东西开始在各个黑市和松鬼市、西晓市这些地方出现，刚开始东西倒还是真的，只是年代上有差别，现在听说都有直接上周烧制的新品冒充东周的了，抱着捡漏心理来的人大多买不到真东西，都想着自己能以极低的价格买到宝贝，不说一夜暴富，起码狠狠地赚一笔，这种心理导致他们成为假货的主要销售对象。&1t;/p>

        不过现在大火的东西主要集中在玉器、瓷器、名人字画等一些名贵的东西上，其他的东西尤其是一些日常使用的东西虽然也比以前贵了一些，不过不多。&1t;/p>

        他们这些日子从一个村村委会那里买了一四合院。这个四合院是前朝某位官员告老之后修建的养老的地方，后来没收成为了这个村公社办公的地方，里面的东西早就没了，这剩下这座空房子，孙桥看了看这房子用的木料和砖瓦都还不错，门窗都是用的都是梨木的，还有柱子还是樟子松的，青砖也都是当年官窑的好砖，最后整个四合院所有得东西一起作价五千卖给他们，不过村委会提出两个要求，一是村里不负责拆，冯亮他们自己拆，但是得用村里的人，一人一天十块工钱，不用管饭；二是村委会不负责保存运输，拆下来要么立即运走，要么自己请人看管。&1t;/p>

        知道他们收这些旧家具，村里的会计还偷偷问他们要不要床，冯亮和孙桥对床没什么兴趣，不过不好意思拒绝这些地头蛇，就和孙桥的老友一影厂的道具师李老头一起去看了看。这床他们也没用，就和家里的杂物放在一起，上面灰尘和污渍一片一片的，两人都不想要。&1t;/p>

        冯亮对村会计说：“刘大哥，你看我们这买这些门窗柱子还有青砖是去装修店铺的，你这要是个柜子那怕是个桌子我都要了，可你这床。”&1t;/p>

        会计一想也是，人家买个床放在商店里也不像话，放家里自己都不用，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用。&1t;/p>

        看到会计面露为难之色，李老头就说“这样吧，咱买下来，回去之后拆了，将这些拆出来的木头改改，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你说呢，老孙？”&1t;/p>

        孙桥说道“行听你的。”&1t;/p>

        老李头又对会计说“你看这床你打算卖个什么价？”&1t;/p>

        会计也知道人家不想要，只是后续还和村里打交道，不想得罪自己，自己一个会计也算不上一个人物，他也不知道要多少钱。&1t;/p>

        冯亮看他为难就说“你看三十怎么样？”&1t;/p>

        在冯亮、孙桥看来他们给三十就不少了，现在一个工厂工人一天也能挣多少钱，别看他们给村里拆房一人一天十块钱，这是村里在卖四合院的东西的时候给了个低价，这个钱不给村里村民分了，拆房的时候每户出一个壮劳力一天给十块钱算是卖东西和工资一起算了。毕竟这四合院是村集体的，不是个人的，村干部吃了肉也要给其他人喝点汤不是。要真是找瓦匠工一天也就两三块钱，给这个价买一个没用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1t;/p>

        会计的老婆，扯了扯会计的衣袖，会计抽了口烟，道“你再填点，怎么说这也是老年间大官用的。”&1t;/p>

        冯亮“行，再给你填二十，就是交你这个朋友了。”&1t;/p>

        会计点点头“行，老弟，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话。”&1t;/p>

        会计其实对这个价很满意，他一村里的会计，也就是会算个数，村里的中学生都比自己强。他现在当会计每个月能领十块钱的补助，现在这个他当初从那个四合院偷偷搬回来的破床能给他五十他就觉得很不错了。&1t;/p>

        当天他们就把这破床扔到村委会的四合院里去了，为了避免时间长了村里再出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们决定第二天就开始拆房，虽然冬天天气冷点，不适合拆，可是谁知道开春之后这些人会不会再整什么幺蛾子。再说，拆了也没什么，运回去就行了。&1t;/p>

        冯亮和孙桥商量好了之后就和村长说了，说的时候是以现在趁着村里冬闲就把房子拆了，不能耽误村里人春耕。&1t;/p>

        尽管冯亮他们已经够迅了，还是买了很多没用的东西。&1t;/p>

        拆四合院用了十天，主要是要保证拆下来的砖木都是完好的能用的，这大大降低了拆的效率。在这十天里，经常有村民偷偷摸摸的来找冯亮他们，说自己家有老物件，让他们去看看。就这样半推半就的，冯亮他们买了一堆东西，虽然都不贵就十块八块的，但也花了六七百，买的东西也千奇百怪，有八仙桌、太师椅、衣柜、桃木对联、食盒、饰盒、铜镜、瓷器花瓶等等。&1t;/p>

        孙桥找了个拉煤的大车，每天将拆下来的东西运到他们买的四合院里去，孙玄也去看过一次，他很喜欢那对石狮子和松鹤延年的影壁。现在这些东西都堆在四合院的后院，拿塑料布盖着，一些小物件放在后罩房里。&1t;/p>

        孙玄知道他们是在宽自己的心，便说道“我，我找了个经纪人，就是帮我接活演出的。”说着，看了看他们，“过段时间我会很忙，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我知道你们不放心，到时候爷爷跟着我一起去吧。”&1t;/p>

        说完就像个无赖一样，无辜的看着两人。他也是没办法啊，这两天事太多，这事早忘了。&1t;/p>

        孙桥没说什么，点点头。冯亮问“你，你，”冯亮本来想说你不用这么着急出去挣钱，可是前两天孙桥和他说的话还在耳边，他知道孙玄是个有很强的自尊心又很敏感的人，便止住了，“那我呢？”&1t;/p>

        孙玄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过年还不回去啊？”&1t;/p>

        冯亮知道他说的是让他回冯家，就说没事，到时候自己跟着他去就行了，就是没办法好好过一个春节了。&1t;/p>

        说道春节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失落的，这毕竟是他们度过的第一个春节。&1t;/p>

        孙桥劝冯亮，春节还是留在北都，起码除夕和初一要在家过，尤其是他的亲人这么多年没见过他了，这头一次回来就不在家过不好。&1t;/p>

        冯亮这么多年都在国外，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过年还不回家，家里人该多伤心啊。&1t;/p>

        孙玄想想也是，自己不去那边是自己的事。冯亮怎么说也是他们儿子，他们年纪这么大了，还不能和儿子过个团圆年了？没这个道理。他也劝冯亮回去过年，自己有孙桥陪着就行了。到时候他们两个在南方过年，也挺好的。&1t;/p>

        冯亮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这事也就定下来了，孙桥跟着孙玄去工作，他回家过年。至于去風国的事等过完元宵节再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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