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用完就扔
6梦机靠着刷脸大法, 带着沐樊和黏在沐樊身上的6米在影视城里弯弯绕绕，不出一个时辰就玩了个遍。
夜色渐深, 就连那些加班加点的剧组都收工散去，影视城里只剩下一处游客娱乐中心灯火通明。
两人带好墨镜，从侧门走入，甫一进门就人声喧哗。
一层二层是各种小食贩卖，再往上有影院、蜡像馆, 6梦机却是径直领人上了顶楼。
巨大的毛绒玩具在展示柜里堆满，小小的隔间内坐着一对一对的情侣，并不完美的隔音墙里传来跑了调的歌声。
“劳驾。双人包，一小时。”6梦机向前台递过终端。
排在两人面前的, 正是一对刚刚结束游玩的情侣。其中那位身材娇小的妹子回过头来，只觉得声音熟稔又性感, 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呀！”望着身后全副武装却不掩颜值颇高的两人, 她微有惊讶。
6梦机领了包厢卡，向她微微一笑。转身时, 沐樊坏里，白白嫩嫩的猫耳一闪而过。
那小妹子险些叫出声来，蓦地才想游客中心里不允许带宠物。再抬头时, 那位略高的男士正低头与同伴说话, 他修长的双手似是在为那人整理围巾，虽然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 但气氛却温柔暧昧。
她眨了眨眼睛, 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眼神里兴味盎然。
6梦机不动声色，借着把6米的猫脑袋按下去的功夫，替阿樊理了理原本就极为整洁的衣襟。
离开前台后，几人路径一致，6梦机开门时，那小妹子友善道：“真巧，我们在隔壁包间。”
他点了点头，回报以微笑。
包厢顶端是一个小小的半球体，往上是36o度环装屏幕，左侧是点歌台，右侧积分榜。其中一项一项列举出兑换奖品所需要的积分。
两分钟后，彬彬有礼的服务生收到6梦机给付的小费，将一把木制的吉他送了过来。
门刚一关上，6米就又冒了出来，歪着脑袋看6梦机调弦。
“什么时候学的？”沐樊也颇为好奇。
6梦机低低一笑：“阿樊要是喜欢，下次来我的演唱会。”
演而优则唱，是圈内不成文的规定。
6影帝虽然歌词乱七八糟，但架不住颜好，声音底子好。偶尔开过几场演唱会，皆是一票难求。然而圈内人都知道，6梦机那第一排VIp内场的天价座位里，最中间的那个永远是空着的。
狭窄的包厢内，6梦机调完音，径直点了一美声唱法，吉他是一音未错，但声音却端的是鬼哭狼嚎。
沐樊：“……倒是很特别。”
“开嗓。”6梦机一声轻咳，解释道。
此时刚才那歌的评分已经算出，鲜红的2o分跃然于屏幕，并贴心提示只对应2o礼品品积分，距离最便宜的玩具海星还差48o分。
6米喵喵两声，有气无力。水灵灵的猫瞳顺着礼品兑换一路看去，毛绒小猫可是要整整2ooo积分！
没用的哥哥。
6梦机倒是毫不气馁，他在点歌台前刷刷两下，已是点好了一长串的歌。原唱无一例外——
都是6梦机自己。
“我翻山越岭来看你，在风里雪里，变成雪人在等你……”
一曲《雪人》唱完，积分榜嗖嗖嗖的直往上跳，竟是与原唱的重合度高达93%，破了整个联网系统的记录，立刻在原本93分的礼品基础上额外奖励5oo积分。
6梦机毫不留情的笑纳。
沐樊、6米：——还有这种操作？
唱完一遍《雪人》，6梦机又重复唱了两遍，直到这歌的刷新次数用完，才改换《做你的猫》。
此时，两人一猫所在的包厢内已是迅积攒了将近2ooo的积分。在6米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同时，隔壁包厢却是骤然安静。
“谁在播放陛下的原唱？”小妹子扯了扯男票的袖子，一脸惊异：“为了防止作弊，这家连锁店不是一向原唱消音的吗？”
一墙之隔，6梦机深沉的嗓音正伴着木吉他娓娓道来：“做你的猫，对我使坏。在这寂静的夜——”
对于6粉来说，这上个月刚售的新歌自然人人耳熟能详。只是原声cd中，主旋律第一小节末尾因为加上了喵喵喵喵的电音而让原唱的声音有少许失真，然而隔壁传来的唱调却是平稳顺滑。
——就像是从录音室里直接拷贝来的原声。
“我的天！！！”那小妹子竟是忽然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刚才对我们笑的那个，好像就是是是是是陛下本人！！”
一个小时一晃而过，6梦机所在的包厢内，积分已是累积到了8o2o，且完美的达成了6梦机“为阿樊唱一小时情歌”的昔日梦想，至于剩下的“与阿樊走过1oo颗行星”、“为阿樊做1ooo道菜”、“和阿樊一起奋战8个小时到天明”，还可天长地久徐徐图之。
6梦机见好就收，从点歌台里抽出那张巨额记分卡，在服务生一脸惊悚的表情下走到那一堆毛绒玩具旁。
“阿樊，我们有整整八千分。”6梦机在兑换单前走来走去，故意强调道。
沐樊抿唇，眼中却掩饰不住笑意：“哦？看小米的样子，是想要毛绒猫？”
6梦机瞪了在沐樊怀里打滚耍赖的6米一眼，又调整语气：“不一次用完可惜了。”
沐樊望着他，终是点头。他视线在兑换单上扫过，佯装是第一次看到这一栏：“要不然，就换个八千分的雪豹玩偶吧。”
6梦机眼中光芒闪闪，美滋滋的去读卡机前兑换。
大妖孟极成年之后，彻底脱离幼猫形态，有八成相似雪豹，但又要威武的多。
那厢，6米的小喵耳朵的一下就耷拉了下来，肉色的瞎小爪垫在沐樊的手心踩呀踩。
“乖，”沐樊低头，把小爪尖轻轻拢起，又抬头问道：“这里面的玩具，可以用信用点兑换码？”
6梦机读了读说明，摇头：“这猫平时就作，别管他。”
沐樊正待开口，忽的身后有两人赶来。
“是、是6影帝吗？”那小妹子怯怯道，又看向沐樊，登时更加惊喜：“是沐、沐沐！你们、你们——”
6梦机站在沐樊身后，果断点了点头。
沐樊的袖口里，6米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伸出半个脑袋“喵呜”一声。
“……”那小妹子瞬间被萌的心脏直跳，却又是措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
带猫约会。
一家三口。
去kTV点自己的歌。
要不要这么秀啊啊啊！！明明这两个人都没有直接曝光，怎么可以这么甜！！！
“陛、陛下，我们两都特别喜欢看你拍的电影，还有真人秀，特别是有沐沐那一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蛋红扑扑的很是紧张。
沐樊摘下墨镜和口罩，温和的看向她：“谢谢你。”
6梦机对于粉丝追堵向来熟门熟路，他抽出一支笔，应这一对小情侣的要求分别把签名签在了袖口和笔记本上。
“祝福你们。”他勾起唇角。
那小妹子脸色愈红，她同手同脚的走到读卡机前，用和男票一起累积嚎了四个小时的积分兑换了迷你毛绒小猫，递给了沐樊：“抱、抱歉我刚才不是有意偷听，我想它一定很喜欢这个……就、就不打扰你们啦，那个——”
她深吸一口气：“也祝福你们！”
言罢迅牵起男票，逃也似的跑走了。
沐樊一顿，然而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看向6梦机：“你有很可爱的粉丝。”
6梦机微微低头，眼中带笑：“也是你的粉。”
6米拿到了心爱的小猫玩具，爪子一勾就把它同自己一起埋到了沐樊的臂弯里。乍一看是一真一假两只小猫在一起玩耍，实际却是一只假猫在玩另一只假猫。
两人离开kTV，由6梦机抱着那半人高的雪豹玩偶，又坐电梯下到了二楼。售卖晚餐的小店临近关闭，两人一家一家问去，才找到一家勉强待客的快餐厅。
里面只剩下半凉的一块汉堡与一只热狗，先前一批客人已经尽数走完，那店家不耐烦再擦一遍桌子，反复叮嘱两人只能共用吧台的一个边角。
6梦机倒也不恼，反而乐的和阿樊挤到一处。
然后汉堡一人一半，热狗也一人一半。
狭窄的角落里，两个帅气的男人就这么憋憋屈屈的挤着，气氛却是出奇的和谐。
“哪个好吃？”6梦机吞下最后一快汉堡面包，佯作正经问。
沐樊思索：“热狗。”
6梦机点头点头：“我也觉得是热狗。”
言罢又补充：“下次再做给你吃。”
沐樊袖中，原本迷迷糊糊要睡着的6米连忙哼唧了一声，表达自己什么都没吃到的抗议。
6梦机心道，这弟弟可真麻烦，改明儿放两块面包往他身上一拍，还要什么热狗，直接热猫了。
吃完晚餐，6梦机与沐樊跟着影视城里的最后一批游客缓缓的往外走。s市四月初的晚上已是带了点夏夜的温热，两人间只偶尔交谈，言语低沉而熨帖。6米早已睡得猫事不知，咕噜咕噜的团成一团，冷不丁的还一脚把那心爱的毛绒玩具给踢了出去。
6梦机眼疾手快，从半空中接过，直接扔到了芥子袋里。
临分别时，6梦机自然而然伸手：“这猫看着烦的很，不如还是给我带回去再行调/教。”
沐樊道：“我看，小米倒是很乖巧。”
6梦机立即细数罪状：“它会咬电线，半夜莫名其妙喵喵叫，还挠门，喜欢把杯子碗往桌子下面推……”
沐樊倒是气笑了：“听起来熟悉的很。这种猫，我可是养大过一只。”
“……”6梦机别过头去，耳根却是不由自主的微红，然而他脸皮太厚倒也看不出来。
“6梦机，”沐樊忽的问道：“小米是你族弟？”
6梦机一噎，磕磕绊绊：“不、它——”
沐樊静默：“难道是你儿子？”
6梦机恨不得立刻和6米撇清关系：“是亲弟，同一个娘，父亲一不一样还不知道。”
少顷，沐樊开口：“倒是看着不像亲哥。”
言毕，却是把6米递了过去。
6梦机面不改色的接过，正打算扔芥子袋，冷不丁被沐樊警告的眼神一扫，又讪讪的收回了手。
a
入夜。
影视城，十公里外，停车场。
一位身着米色风衣的美艳女子坐在车内，正与一人通讯。
“找不到机会，”她抿嘴道：“6尊者一直在目标周围。”
“没有被他现吧？”
“倒是没有……”她略有迟疑：“中间，有可能被6米看到过一次。”
“6米？”那人道：“倒是有趣。先不管他，你直接去御虚宗。魂火那里，研究院有了点现。”
她干脆接令，准备动悬浮车。
然而下一秒，她差点尖叫了出来——一辆Rx-6直直的把她车位别住，车窗缓缓下降。
“哟，”6梦机眉毛一挑：“胆子真大，敢跟踪本尊。朱雀那小破鸟在哪？可是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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