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浙江金华北山与浦江、兰溪三县交界这一带，群山起伏，峰峦叠嶂，岭壑纵横，绵延数十里尽是高山大川，深树密林，野兽出没，匪盗盘踞，幽僻荒凉，人迹罕至。 &1t;/p>
星月无光，夜色沉沉，峰峦绵亘，林海莽莽。&1t;/p>
一个山峰插云、危岩耸峙叫野狼谷的大峡谷里，崇山峻岭间山石木栅筑起一道城垣，围成一个寨子，寨门口和岗楼上都有土匪持枪站岗，戒备森严，寨子里也有几点灯火在隐约闪烁。&1t;/p>
夜静更深时分，丁家瑞带着部队进了野狼谷，沿着一条溪涧悄悄摸上山，在寨子下方的树林中潜伏下来，密切注视着寨子的动静。&1t;/p>
万籁无声，天地俱寂，只闻流水淙淙，草虫唧唧。&1t;/p>
在树林中潜伏多时，丁家瑞低声命令道：“一排长，你沿着前面那条溪涧悄悄接近岗楼，等我摸掉寨门口的岗哨，你立即开火端掉岗楼，然后带弟兄们冲进寨子！”&1t;/p>
“是！”王学源把手一挥，士兵们纷纷跃起，蹑手蹑脚地向一条深涧摸去。&1t;/p>
山寨门口，丁家瑞带着一个士兵远远地走来。&1t;/p>
“站住！什么人？”哨兵端枪厉声喝道。&1t;/p>
丁家瑞边走边回应：“是我呀，刚从山下回来。”&1t;/p>
哨兵松口气收起枪，丁家瑞走上前，掏出香烟递过去：“好兄弟，辛苦了，抽支烟吧。”&1t;/p>
“噢，谢谢。”哨兵接过香烟，凑近前定睛一看，惊愕道：“啊？你……你是国……国军……”&1t;/p>
丁家瑞身后的士兵手持匕迅冲上去，手起刀落，割破哨兵的咽喉。&1t;/p>
哨兵来不及呼喊，就软瘫着倒在了地下。&1t;/p>
丁家瑞把手一挥，埋伏着的官兵们一跃而起，跟着丁家瑞冲进寨门。&1t;/p>
那边王学源突然跳上溪塍，端着机枪对准岗楼一阵猛射，打死哨兵，带着部队跟着冲进寨子。&1t;/p>
火光冲天，枪声大作。&1t;/p>
丁家瑞带领官兵们在山寨里奋勇冲杀，土匪从梦中惊醒，惊惶失措地从屋里逃出，无头苍蝇似地四下乱窜，一个个惨叫着倒在枪口之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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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傍午时分，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军营门口，丁宝全搀扶着钱彩花从军营里出来，由一个马弁领着走向马车。&1t;/p>
钱彩花眉开眼笑地说：“小兄弟，这么说，你们丁连长这次立下大功了？”|&1t;/p>
马弁说：“是啊，丁连长带着弟兄们夜袭山寨，端了土匪的老窝，歼灭百多号土匪,立了大功，这会儿长官们都在酒店里庆功为他过生日呢。”&1t;/p>
钱彩花高兴地说：“是吗，你们也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马弁笑笑：“知道，连长的生日，我们都记在心里呢！”钱彩花乐呵呵地说：“宝全，那我们真是赶巧了！瑞儿他们又是庆功又是过生日的，我们也该去凑个热闹吧？”丁宝全满脸堆笑地答应：“是，太太！”&1t;/p>
金华城里丁香楼大酒店一间雅致的包间里，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丁家瑞、王学源和四五个军官围坐在桌子旁，尽情谈笑，开怀畅饮。&1t;/p>
王学源抬手拍了几下，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马弁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郎扭着腰肢，款款走进门来。&1t;/p>
丁家瑞吃惊问道：“哎，一排长，你这是干什么？”王学源笑嘻嘻道：“连长，今天我们喝庆功酒，恰好又是你的生日，我把她们叫来热闹热闹，大家一起好好乐乐。”丁家瑞慌乱地站起：“不，不，一排长，这不成！不成……”&1t;/p>
“哎，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摆庆功宴，喝生日酒，让她们作陪，大家一起开开心，不是更尽兴吗？”王学源把丁家瑞按倒在椅子上，招呼道：“来，来，你们都过来坐下。喂，你过来陪我们丁连长！”&1t;/p>
在一片嬉笑声中，王学源不由分说，拉过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推给丁家瑞。&1t;/p>
那女人借势搭住丁家瑞的肩膀，“咯咯”一笑，娇滴滴地说：“丁连长，我来陪陪你，你不喜欢吗？”&1t;/p>
“啊，那……你坐……坐吧……”丁家瑞目瞪口呆，不自然地笑笑道。&1t;/p>
军官们立即开心地哄笑起来，纷纷起身各自拉个女人搂在怀里……&1t;/p>
这时，豪华马车从街上徐徐驶来，在酒店门口停下，丁宝全提个食盒和马弁下了马车，上前搀扶着钱彩花向酒店走去。&1t;/p>
钱彩花打量酒店豪华的门面：“小兄弟，这是什么地方？”马弁答道：“这叫丁香楼，是金华城里最有名的酒店。”钱彩花一怔：“丁香楼，你说瑞儿他们……在这里面？”马弁说：“是啊，丁老太太，您请吧。”&1t;/p>
“好，好，进去，这么气派的酒店，让我这乡下老太婆也进去见识见识。”钱彩花莞尔一笑，与丁宝全和马弁一起步入丁香楼里。&1t;/p>
包间里，丁家瑞和军官们倚红偎翠地围坐在圆桌旁，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们肆意调笑取乐。&1t;/p>
“翠英姑娘，我们丁连长刚立了大功，今天又是他的生日，你可得把他伺候好啰！”&1t;/p>
“是啊，我们丁连长二十好几了，还没碰过女人呢。”&1t;/p>
丁家瑞慌乱地制止说：“哎，哎，你们……胡说什么呀！”&1t;/p>
“放心吧，象丁连长这么英俊帅气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呢，我也敬他是个英雄，一定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那个叫翠英的女人秋波流转，盈盈浅笑着说道。&1t;/p>
“丁连长，我们当兵的出生入死，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要是有一天子弹不长眼睛，活着连女人都没碰过，那不是太冤了吗？”&1t;/p>
“对，对，没碰过女人算什么男子汉！丁连长，你看翠英姑娘对你这么有情有义，你可不能怠慢她哟!”&1t;/p>
王学源抚掌大笑：“好，英雄美女，相得益彰，我们请丁连长和翠英姑娘喝杯交杯酒，今天晚上就圆房好不好？”&1t;/p>
“好，喝一杯！”众人一起鼓掌起哄。&1t;/p>
“行，丁连长，喝就喝！”翠英姑娘笑吟吟地站起身来。&1t;/p>
丁家瑞有些不知所措：“不，不，一排长，你别胡闹！”王学源笑嘻嘻地劝道：“嘿嘿，丁连长，逢场作戏嘛，又不当真，你怕什么？”丁家瑞慌忙推辞：“不，这使不得……使不得……”&1t;/p>
“丁连长，别推了，弟兄们都等着呢，我们来吧！”翠英姑娘端着自己的酒杯，一屁股坐倒在丁家瑞的怀里，一手搂住丁家瑞的脖颈，妩媚地笑着嗲声嗲气地说道。&1t;/p>
众人吵吵嚷嚷地笑闹起哄。&1t;/p>
丁家瑞推托不得，只得端起桌上的酒杯，伸出手去和翠英姑娘的纤手玉腕交叉在一起，把酒往嘴上送去。&1t;/p>
正在这时，门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推开了，马弁领着钱彩花和丁宝全走进包间。&1t;/p>
马弁报告说：“报告连长，丁老太太和你们家的管家大叔看你来了。”丁家瑞闻声望去，大吃一惊，慌忙放下酒杯，推开怀里的女人站起身，紧张地说：“妈，你怎么来了？”丁宝全谦恭地说：“大少爷，今天是你的生日，太太记挂你，特地给你过生日来了。”&1t;/p>
军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包间里顿时鸦雀无声。&1t;/p>
钱彩花也吃惊地一愣，但很快镇定下来，笑容满面地说：“哟，已经喝上了！宝全，看样子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1t;/p>
“来，丁老太太，你们请坐，请坐。”王学源反应过来，慌忙热情邀请。&1t;/p>
钱彩花笑眯眯说：“算了，我就不在这里扫你们的兴了，到街上随便找个饭店凑合一顿就行。宝全，你把我给大少爷做的菜和杨梅果拿出来吧。”&1t;/p>
丁宝全答应一声，连忙打开食盒，把里面的各色菜肴和一大碗红彤彤的杨梅果放在桌子上。&1t;/p>
钱彩花淡淡地一笑：“瑞儿，你喜欢吃的菜和杨梅果给你带来了，这生日我算是给你过了，我们就不在这里凑热闹了。宝全，我们走吧！”&1t;/p>
说着，钱彩花踅转身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包间，丁宝全慌忙提着空食盒跟随其后。&1t;/p>
军官们一个个愣愣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1t;/p>
“妈，妈！”丁家瑞回过神来，心上一紧，急忙呼喊着追出包间……&1t;/p>
丁香楼门口，丁宝全搀扶着钱彩花出了酒店，径向停在路旁的马车走去。&1t;/p>
“妈，妈！”丁家瑞一路呼喊着追出门来。&1t;/p>
钱彩花不理不睬地顾自走到马车旁，坐上马车。&1t;/p>
丁家瑞追赶上来，一把拉住钱彩花，气喘吁吁央求说：“妈，您先别走，别走……”钱彩花沉着脸，没好气地眼睛一瞪：“我不走，难道你要我在这里看你喝花酒，玩女人吗？”丁家瑞着急地分辨：“妈，不……不是那么回事！”&1t;/p>
钱彩花冷笑一声：“那是怎么回事？我都亲眼看见了，怀里抱个风骚美艳的女人，两个人搂搂抱抱地喝交杯酒呢！”丁家瑞慌忙说：“妈，不是，真的不是……”钱彩花严厉地训斥道：“什么不是？你别在我面前狡辩了！我虽然老了，但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我这眼睛亮着呢！”丁家瑞苦着脸：“妈，我……”&1t;/p>
钱彩花凝视着丁家瑞，口气一缓，语重心长地说：“瑞儿，你已经长大了，大小也是个军官了，你在外面做事，妈管不了你。但你要记住，做人要行得正，站得直！别忘了我们丁家是书香门第，诗礼之家，我可不许你在外面拈花惹草，败坏家风，玷污门庭！”丁家瑞唯唯答应：“是，妈，我记下了。”&1t;/p>
“好了，你去吧，回酒店去高高兴兴地把酒喝完，不能扫了弟兄们的兴！但下不为例，以后若是再生这种事，我可不认你这个儿子，不许你进家门！宝全，我们走！”钱彩花叹口气，叮嘱说。&1t;/p>
丁宝全答应一声，把鞭子一扬，马车缓缓驶离酒店门口。&1t;/p>
丁家瑞怅然地目送马车上了街道，渐渐消失在街头，一脸的懊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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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阳江畔一个叫黄宅的集镇上，一条青石板鹅卵石铺就的街道两旁，杂乱地摆放着各种货摊，人们熙熙攘攘，摩肩接踵。&1t;/p>
形形色色的小贩们扯开喉咙，高声吆喝，沿街叫卖，正极力招揽生意。&1t;/p>
喧闹声此起彼伏，一片嘈杂。&1t;/p>
一片嘈杂喧闹的声浪里，季父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地走着，见到铁器铺或杂货铺不时停下来挑货问价，季春生则不即不离地跟在后面。&1t;/p>
小毛苟带着几个小流氓在人群中逡巡转悠，不时停下来向摊商们索钱收费，对冲撞了他们的行人骂骂咧咧，或恶狠狠地施以拳脚。&1t;/p>
人们如遇瘟神，纷纷躲避，犹恐不及。&1t;/p>
季家父子迎面走来，季春生不知退避，被小毛苟撞得一个趄趑，不由得怒目相向，正要作，季父慌忙上前一把拉开季春生，对小毛苟一行陪笑着打拱作揖，退避一旁。&1t;/p>
小毛苟悻悻地瞪了季春生一眼，带着小流氓们趾高气扬地呼啸而去。&1t;/p>
季父拉着季春生继续前行，在一个摆满了木匠器具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挤上前去在斧子、锯子、凿子等器具堆里挑挑捡捡。&1t;/p>
季春生却被旁边一个摆满了各种女人饰的摊位吸引住了，挤上去观看了一会，随手拿起一个蝴蝶结，兴致勃勃地观赏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1t;/p>
“喂，这个蝴蝶结多少钱？”季春生忍不住向摊主问价道。&1t;/p>
“两个铜钱。”摊主应接不暇，漫不经心地回答。&1t;/p>
季春生立即伸手掏钱。&1t;/p>
“春生，春生，你过来！”站在铁器摊铺前的季父回过头来，向季春生大声喊道。&1t;/p>
季春生蓦然一惊，连忙缩回掏钱的手，放下蝴蝶结，很不情愿地走上前去。&1t;/p>
傍午时分，季父拿着一些器具随着人流缓缓地向前走着，季春生则抱着一张棉絮心神不定地跟在后面。&1t;/p>
“爹，我尿急……”眼看着就要走出集市，季春生忽然叫了起来。&1t;/p>
季父回过头不满地瞪眼道：“就你尿多，憋着，出了镇子再说！”&1t;/p>
季春生叫苦道：“爹，憋……憋不住啊，我得找个地方尿去。”&1t;/p>
说着，季春生突然把棉絮往季父的怀里一塞，转身就往回跑。&1t;/p>
“你……浑小子，镇外那么大的地方，想怎么尿就怎么尿，非得找茅厕呀？”季父嘴里不满地嚷嚷着，人却抱着被絮动弹不得。&1t;/p>
“爹，我还有点事儿，你先回去吧，别等我了！”季春生向前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喊道。&1t;/p>
“混账东西，耍我呢，回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季父生气地骂道，眼睁睁地看着季春生往街上跑去，消失在人群里，只得悻悻地把棉絮扛在肩上，手提着器具，独自向镇外走去。&1t;/p>
集市已散，行人渐少，货摊上只有几个女人还在挑挑拣拣，季春生从小街的另一头奔跑而来，挤到摊前，喘着粗气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铜钱，递给摊主：“给，买个蝴蝶结。”&1t;/p>
摊主打量了季春生一眼，接过铜钱，从摊上拿个蝴蝶结交给季春生。&1t;/p>
季春生接过蝴蝶结，喜滋滋地看了看，小心页页地放进口袋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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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晴欲雨的天气，空中乌云翻卷流动，山间松风微荡，岚岚的雾霭轻纱薄幔似地悠悠飘游在树林梢头。&1t;/p>
山脚下，在一片茂密苍松翠竹的掩映下，矗立着一座黄墙黑瓦、勾檐斗角、飞阁流丹、气势雄伟的庙宇。&1t;/p>
钟鼓齐鸣，磐钹声喧，一阵阵念经诵佛之声隐隐约约从庙里传来，徐徐回荡。&1t;/p>
一条通往寺庙的街道两旁，杂乱地摆放着各种货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两顶轿子一前一后晃悠悠地抬了过来，在拥挤的街道上缓缓行进。&1t;/p>
小毛苟带着几个小流氓随着人流在街上转悠。&1t;/p>
到了山门前，两顶轿子吱呀一声停下，梅母掀开轿帘，从前面的一顶轿子里走了下来。&1t;/p>
梅母下了轿子，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见后面的轿子半天没有动静，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之色，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掀起轿帘，生气地喝道：“小兰，到了，你怎么还不下轿？”&1t;/p>
半晌，梅小兰才磨磨蹭蹭地走出轿子，耷拉着脸不满地瞥了梅母一眼，见人们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向自己望来，心上一慌，赶紧把头低了。&1t;/p>
梅小兰今天虽不施粉黛，但衣裙簇新，越衬出她体态婀娜，姿态秀美俏丽。&1t;/p>
几个流里流气的人猛见从轿子里走出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来，眼睛顿时直了，立即围上前去，目瞪口呆地只顾盯着梅小兰看。&1t;/p>
季春生一路奔跑而来，在街上左顾右盼地走着，远远地望见梅氏母女，连忙转身赶了过来。&1t;/p>
梅母见女儿招来人们围观，倒也心慌，赶紧拉起梅小兰，匆匆走进山门。&1t;/p>
小毛苟怔怔地望着梅氏母女进庙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来，歪着脑袋想了想，向另一个流氓耳语一声，小流氓急忙回身向镇上跑去……&1t;/p>
一座大宅子的客厅中央，李大鼎和一男两女围着一张八仙桌旁，正兴致浓浓地搓着麻将，他的上下手是两个浓妆艳抹的风韵女人。&1t;/p>
“哈哈，糊了！”李大鼎哈哈一声大笑，推倒面前的牌子，得意地睥睨着众人大声喊道。&1t;/p>
“哟，李爷，怎么又是你糊呀，你今天的手气可真不赖呀！”李大鼎上手的女人嗲声嗲气地笑道。&1t;/p>
“哼，有你这么给李爷喂牌，李爷的手气能不好吗？”李大鼎下手的女人故作不悦地嘟起小嘴嚷嚷道。&1t;/p>
上手女人咯咯一笑，斜睨着李大鼎：“李爷，你听听，她输了牌怪我呢，好像是我故意给你喂牌似的。”&1t;/p>
李大鼎嘻嘻一笑，只顾把赢来的筹码划到自己面前，却不说话。&1t;/p>
对面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凑趣道：“嘿嘿，李爷的手气就是好，我们愿赌服输。嘿嘿，愿赌服输。”下手女人嘟着小嘴，娇嗔地抱怨：“那也不能光李爷一个人赢钱呀，我们总输钱多没劲啊！”李大鼎乐了，伸手拍拍下手女人的粉脸，笑道：“那行，待会儿让你也赢几手高兴高兴。”下手女人回嗔作喜，抿嘴一笑：“好啊，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李爷了！”&1t;/p>
说着，四个人嘻嘻哈哈地笑闹着开始洗牌。&1t;/p>
在山门前出现过的小流氓急急走进门来，趋近李大鼎低低耳语几句。&1t;/p>
李大鼎的眼睛顿时变得贼亮，“嗖”地站起身来……&1t;/p>
山门前小街上一阵呼喝骚动，行人纷纷躲避让道。&1t;/p>
李大鼎带着几个小流氓分开人群，急急赶来，向四下里望望，嘴里嚷嚷：“小毛苟，他娘的，人呢？”守候在一旁的小毛苟慌忙上前，点头哈腰地禀道：“李爷，她们进去了，在庙里呢！”&1t;/p>
李大鼎哈哈大笑：“进去了？哈哈，他娘的，我就不信我们这地方会有那么漂亮的妞儿！”小毛苟忙说：“李爷，是真的！美若天仙，我不骗你！”李大鼎开心地：“是吗，美若天仙？哈哈，走，进去看看！”&1t;/p>
说着，李大鼎把大手一挥，兴冲冲地拔腿步入山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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