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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秋来水涟涟


追文辛苦,  谢谢大家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买的虾不新鲜还是陶然吃太多的缘故,半夜里陶然就开始拉肚子,  连跑了好几趟,  对盛昱龙说:“拉得我菊花都受不了了。”

        菊花用来代指后面还是近两年从台湾开始刚流行起来的黑话,年轻人知道的多一点,盛昱龙自然不知道,  问:“什么菊花?”

        陶然脸一红,不好意思直接说那个器官的俗称,觉得太粗鄙,便笑了笑没说话。盛昱龙从床上坐起来问:“你都拉了几次了?”

        “三次了。”陶然气虚地爬上床,  “可能吃坏肚子了,  家里有药么?”

        “好像有,  我去找找。”

        盛昱龙披了衣服就出去了,  半天才回来,手里拿着一排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了,都过期好几天了,犹豫着要不要给陶然吃,现陶然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盛昱龙就去药店买了一些家庭必备药回来,他那几个哥们家里养了小孩子的,  都会常备一个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他家里也住了个半大不大的,  多备一份有备无患。

        盛昱龙有了点养孩子的感觉。

        因为昨夜拉肚子,  陶然一上午脸色都有点白,  早饭就喝了点粥。他们周六下午放假,食堂中午就关门了,陶然回来的路上买了几个包子,中午就凑合吃了一点,然后花了一下午时间把家里的衣服都洗了。

        他的衣服和盛昱龙的衣服是分开洗的,盛昱龙的几个大裤衩他都是手洗的。第一次给别人洗裤头,他略微觉得有点脏,好在盛昱龙也不是外人,还可以接受。

        今天雨小了一些,可是断断续续,天色依然很阴沉。陶然突奇想,决定改造一下这个家。

        盛昱龙家进门右侧有个置物架,三层,最上层摆了一盆绿色盆栽,那盆栽原来半死不活的,陶然来了之后浇了两次水,竟慢慢又活过来了,就是枝叶有些杂乱。他找了把剪刀,修剪了一下。中间那层是个小瓷盆,里头种的君子兰已经枯萎了,到底还是没能救回来,他就把花和土倒了。那瓷盆倒好看,红泥的,洗了之后跟新的一样,他不舍得扔,就下楼去花鸟街买花种,打算种点花。

        那家花店的老板是个女的,四十多岁,特别有气质的一个女人,花店也收拾的很有情调,每种花都有详细的文字和图片介绍。他逛了半天不知道买什么,最后看到勿忘我的图片,蓝色的小花金黄的蕊,一副外冷内热的傲娇样,便仔细看了看那花的文字介绍,上面写说,勿忘我这个名字来自英文直译,“Forget-me-not”,外号“花中情种”,上面说它“花姿不凋,花色不褪”,寓意“永恒的爱”。

        陶然想起他卧室墙壁上挂的那幅画就是勿忘我,就买了一些种子。老板说这种子是一月份种的,不过今年阴冷,二月初种也不算晚。陶然回来的时候在楼下挖了些泥土,回去就把勿忘我的种子给撒上了。

        客厅里的电话忽然响了,是他妈打过来的,问了一下他的学习和生活,说:“好好学习,等下一周我和你爸过去看你。你姥姥又给了我些草鸡蛋,我都腌上了,到时候都给你带着。上次给你带的咸鸡蛋都吃了么?”

        “吃了两个,有点腥。”陶然说。

        “那你热热吃,你六叔家厨房不是有煤气么,打开火热一下。”

        “我等会试试看。”

        母子俩又唠了一会,他们家没安电话,陶建国说等以后陶然上了大学再安,刘娟要去他三奶奶家给他打,也不敢说太久,就挂了。

        陶然挂了电话就去厨房看了看。家里有煤气不假,可只有一个烧热水的壶,其他什么都没有,上次就是因为这个留下的剩菜最后还是扔了。陶然就想了个办法,烧了一壶热水,然后把咸鸡蛋泡在里面,就那么吃了一个,果然比吃凉的好吃多了。

        盛昱龙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没回来。陶然看书累了,突然想到盛昱龙房里那一排书,就偷偷过去看。

        上一次是大晚上,他只看到了个大概,这一回就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书架是六层的,最上面一层是外国名著,下面就是国内的书,从古典文学到现代文学都有。不过这些不是陶然最感兴趣的,他最感兴趣的是最下面一层的那些杂志。

        他原来在同学家看过一个杂志,叫《妇女生活》,听名字就知道是给广大妇女朋友看的杂志,上头多是女性关心的话题,而他的性启蒙,就是从那本杂志开始的。《妇女生活》有个专家和妇女的问答栏目,上头会问一些性知识,其实不过寥寥数语,不会很详尽,但也看的陶然旗帜高扬。

        陶家家教很严,陶然又一向不跟学校里的混混来往,所以他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没有别的,他就是在那一本《妇女生活》上才知道男人和女人干那事是要动的,他以前一直以为进入就算完了。当时激动了好多天。

        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有着雄性动物的本能,欲望是再清冷的人都会有的,在青春期的时候尤其浓烈,因为新奇刺激,所以总有一种莫名的火苗一直在往上蹿。陶然本来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体里的这簇火苗,在看到这些杂志的时候,欲望又被勾了起来。

        这感觉像是在做贼,陶然心里很是紧张,蹲在地上翻了翻,果然被他翻到几本封面有些露骨的杂志,不过没有《妇女生活》。他随手挑了几本,还没看,脸就已经红了,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现角落里堆着几个碟片,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一看,浑身血液腾腾腾就飚上来了。

        上面是一个男人搂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整个碟片的封面都是火红色的。

        陶然果然很喜欢,这个随身听跟他旧的那个不一样,多了很多新功能,他看着说明书在那摆弄,不觉天色就暗了,俩人出去吃饭。盛昱龙身体刚好,胃口却极佳,点了许多大鱼大肉。陶然问说:“你肠胃受得了么?”

        “哪有那么娇气。”

        盛昱龙话音刚落,服务员就送了一瓶酒过来。陶然大惊,拿着那瓶酒说:“你现在就喝?”

        “吃肉怎么能不喝酒。”盛昱龙说。

        陶然拽着那瓶酒说:“不行,你不能喝,过两天再喝。”

        盛昱龙没办法,只好让服务员把酒给收走了。陶然说:“我是为你好,你别嫌我管得多。”

        盛昱龙点头:“不喝,不喝。”

        结果两个人没吃几口,盛昱龙的手机就响了,是周强打过来的,问他在哪里。

        陶然听他报了地址,就问说:“谁啊?”

        “你强叔。”

        原来周强来家里看盛昱龙,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这才打了电话。不一会周强就过来了,说:“好家伙,你们爷俩已经吃上了。”

        “强叔,坐。”陶然起来给他让座,自己挪到了盛昱龙身边。周强也不客气,见桌上没酒,吃了没两口就招手叫了服务员:“来瓶山河大曲。”

        周强牙口好,张嘴就咬掉了酒瓶盖子,先就要给盛昱龙满上。盛昱龙手指微微往酒杯上一挡,说:“你自己喝。”

        “怎么着,医生不叫喝?”

        陶然说:“六叔身体刚好,喝酒不好。”

        周强根本不以为然,大咧咧地说:“那不喝酒干吃菜有什么意思。满上满上,不多喝,意思意思。”

        他说着就要给盛昱龙倒,盛昱龙态度不坚定,模棱两可地就要让他倒了。陶然就把他的酒杯给拿走了,说:“强叔,你要真为六叔好,就别给他倒。”

        盛昱龙讪讪的,说:“你自己喝吧。”

        周强没办法,只好自己喝。不过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再好的酒一个人喝又有什么滋味。他看盛昱龙也馋,于是吃完饭想了个由头,把盛昱龙带走了。

        “兄弟们都想你了,大家伙聚一聚。正好孙璐璐前几天刚把工人俱乐部里头那台球厅包下来了,江子他们都在里头玩呢,咱们也去那玩两把去。”

        陶然问:“孙璐璐是谁?”

        “你都见好几次了,还不知道人家名字,上次撸串还碰见她了呢,忘了?”

        陶然这才知道那大波浪,原来叫孙玉璐,他们都喊孙璐璐。

        陶然没有跟着去的道理,于是就先回家了。

        孙璐璐把台球厅包了之后,为了活络气氛,这几天天天找她平日里认识的那些男人来玩球,看见周强和盛昱龙进来的时候浑身一震,她等盛昱龙可等太久了。

        盛昱龙台球打的一流,她当初第一次见盛昱龙,就是在这台球厅。盛昱龙叼着烟,气定神闲地在那玩台球,身姿高挺,一举一动都是男人味,她第一眼就看上了,依她多年看男人的经验,就知道盛昱龙身藏宝物,定是人中龙凤。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听说盛昱龙有让人要死要活又哭又笑的本事,叫女人又爱又怕。她这两年费尽心思,就想尝尝盛昱龙的滋味,可惜盛昱龙就是不上钩,急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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