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宣战
黑袍们对此无动于衷，这镜子被他们联手施加了魔咒，要是还能将罗德尼摄走，他们还不如找个地方自杀算了，否则被人知道，羞也羞死了。
南瓜头怪物摸索了半天，始终无法确定罗德尼的位置，最终退走了，似乎是有人给它下达了其他命令。
就在它转身的一瞬间，罗德尼猛然睁开双眼，语气十分肯定地道：“果然是位面坐标碎片的气息。”他看到镜子里那怪异恐怖的南瓜头，吓得连连后退，这不正是当日差点杀掉自己的怪物吗？
“果然如此吗，”梅菲斯特的声音中含着无法言说的冷酷，“那群摸不到真理边角的蹩脚术士，学院一向是懒得理会。没想到他们不仅收留织法者联盟通缉的要犯，如今更是胆大妄为，居然敢杀害学院的成员。”
“哼！”
暴怒之下，他一掌拍在栏杆上，被十几名黑袍附加魔咒的围栏顷刻间化作灰烬，空气中阵法和磁场被扯碎的细微爆炸声隐约可闻。
“把这镜子送到学生会的桌上，再禀报今日轮值的导师，以及镇守学院的副院长，”梅菲斯特扫视在场众人，一字一顿地道：“得到许可后，请总守护者前往特拉维亚，告诉那群自以为是的蠢材——奥维都斯，正式与特拉维亚宣战！”
黑袍们凛然称是，然后迅散开，他们将分头行动，把相关事宜尽快处理好。
“罗德尼，这就是我邀请你加入讨伐队的原因，”梅菲斯特道，“奥拓斯仅剩的学生是一名黑巫学徒，天性狡诈谨慎，我们一直查不到他的下落。如今是非常时期，也不可能让正式巫师耗费时间去追捕他，所以一直放任他逍遥在外。”
他走到罗德尼面前，“可如今你也看到了，我们在找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幸好这次你恰好在，否则我们依然无法确定他身在何处。既然对方不知道这一点，我们就要好好利用，否则他再度逃窜，又不知有多少人要遭遇不幸。你要知道一名无所顾忌的黑巫学徒的破坏力是极其恐怖的。”
“梅菲斯特，我是否可以认为，如果学员和特拉维亚开战，出动的最高战力就是高阶学徒？”罗德尼问得很诚实，也很现实，梅菲斯特也没有隐瞒，“当然，对手只不过是一群不人不鬼的三流施法者，他们中最强的存在也不过相当于高阶学徒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好吧，那我同意跟随你们，”罗德尼答应下来，“但是，残存的坐标碎片......”
“全部归你，”梅菲斯特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但只是碎片，如果是完整的坐标，则必须上缴，那东西即使是我也无权私自处理。”
“没问题。”罗德尼答应的痛快，位面坐标碎片对其他人而言只是废料，但对他而言，却是提升位面认知的珍贵材料。而完整的坐标就不一样了，那代表着无尽的财富。
两人达成一致后，梅菲斯特就离去了。班德烈看得目瞪口呆，主任的这位弟子，竟然和学院第一人如此熟悉？他好奇道：“罗德尼，你和梅菲斯特是如何认识的？”
“这个吗，”罗德尼抓了抓头，“只是救了他一命。”
“救......”班德烈无语了，真是无知者无畏，梅菲斯特连黑巫学徒也不惧，会需要你一个初阶学徒来搭救？
他和罗德尼聊起梅菲斯特的辉煌战绩，罗德尼这才明白，原来在导师们纷纷外出作战的今天，梅菲斯特就是整个学院的掌舵者。非重大事务外皆不必禀报，连学生会都受他节制，可谓是正式巫师之下第一人。
今日的基础课程，上到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过半了，罗德尼心想既然如此，还不如留在这，继续研习传送阵的知识。晦涩的知识在不经意间就消磨了一整个白天的时光，等他饿得奄奄一息时才现，已经是晚上了。
外面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震动了整个学院，班德烈跑来呼唤罗德尼，罗德尼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学院地震了？”
班德烈拽起他就向外跑，“记得梅菲斯特的话吗，他说让总守护者去向特拉维亚宣战。”轰鸣声中，为了让罗德尼听清，他不得不大声吼叫，“这就是总守护走路的声音，他是一位龙巫师。”
“龙巫师？”
两人走出房间，果然看见不远处的楼房后面，有一个巨大的身影，似乎比教学楼还要大。无数学徒从学院的各个建筑物中走出，共同瞻仰这头可怕的巨兽。
“这就是那天晚上的......真是可怕。”罗德尼现在有些理解自己的两位女仆了，这对凡人来说的确太刺激了些。
巨龙振翅高飞，掀起的气浪宛如一场飓风，甚至点亮了学院外层的结界，就连半空中的地狱之门都晃动了一下，熊熊燃烧的烈焰险些被吹灭，引得学徒们阵阵嘲笑。
然而龙巫师并未理会地狱之门，若这东西只要扇风就可熄灭，他倒不介意多出点力气，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它离开后，没过一会，地狱之门上红色的烈焰彻底熄灭，绿色的火焰自灰烬中重新点燃，幽静地焚烧着，比之前更加邪气。
吃过晚饭后，梅菲斯特把今日应的魔晶币托人带给他，一并带来的还有今日的课程讲义。
看着这份东西，他明白，这是梅菲斯特在催促自己。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该为自己寻找些合适的戏法，学来傍身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下午不再去研习空间知识，而是沉浸在图书馆中，学习中意的戏法。
所谓戏法，即零级法术，是巫师们对达不到一级法术的零散法术的统称。初阶学徒虽然拥有魔力，但并没有魔力坐标，因此只能依靠精神力模仿法术模型。在吟诵咒决激时，精神力按照法术模型的形状直接转化为魔力，自然也就把法术给施放出来了。
不过这样施法，弊端颇多。一来精神力模拟法术模型，劳神费心，且容易出错；二来不论模拟得多么精准，精神力输出为魔力时都有一定的损耗，模拟好的法术模型也会跟着损耗，这些都会影响戏法的威力。
而凝结了魔力坐标的高阶学徒则不然，他们的精神力在魔源内部转化完全，直接输出魔力，再由魔力坐标为基准，把控魔力塑形，其使出的戏法威力，是初阶学徒的数倍。
高阶学徒间的实力差异，即魔力坐标数量的差异。若想让魔力输出效率最大化，那么最好在绘制法术模型时每个维度都有一个坐标控制，如果能形成三个坐标，那么就等于可以构筑任何三维模型，高阶学徒之路也算达成圆满。那个时候，就能使用正式法术了。
所以说使用正式法术并非巫师们的专属技能，高阶学徒中的佼佼者就能做到。
罗德尼对其他戏法都不算上心，但他在翻看图书时，意外现了一个空间系的一级法术——闪烁。它的法术效果，是让施法者可以凭空瞬间飞跃十来米的距离。
对于巫师们而言，这个法术有些鸡肋，但对罗德尼而言，这个法术集进攻和逃跑为一体，是极为巧妙的法术。
可是这是正式法术啊，虽然书上有法术模型，但难就难在这个模型可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模拟的。他默默激活魔法笔记，霎时间二维的纸张就变成了三维的虚影。为了节省魔力，他急忙将这个模型画了下来。
书虽然不能带走，但学生会已经了通告，说明抄录一些内容是无妨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每天图书馆都是人满为患。
虽然大多数是零级法术，偶尔能找到些生僻且不实用的正式法术，但这每一个模型都是无价之宝。等活过这一段动荡的岁月，以后将其出售给后来的学徒们，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未来不论是积攒资源冲击正式巫师，还是离开学院回人间界享福，都有一份保障。
他将负责的闪烁法术模型分解为数块，但始终不得要领，贫瘠的知识储备和初阶学徒的思维限制了他的思路，他无法想象整个三维法术模型是如何瞬间生效的。几天来，除了参加基础课程和冥想外，始终在思考这个问题。
十天的基础课程很快过去了，梅菲斯特已经通知他，半个月后就出前往特拉维亚，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战争已经开始，这个时候学院的附属势力应该已经同对方打起来了。
这天下午，他一边读着充满幻想色彩的旧空间体系著作，一边比照着卡莱赫的记本，思考位面体系和旧的空间体系有何异同。
看着书中有关位面猜想的平面插画，罗德尼灵机一动，如果把闪烁的法术模型全部推倒，画在平面上使用，结果会如何？
这种方法在凡人界很常见，因为他们看的都是普通的书，不可能像魔法书那样直接将立体的东西显示出来。而他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将立体的模型重新画在平面上。
其实魔法书在没受到魔力灌输时，那些立体画面也是蜷缩在平面中的，但那只是堆叠起来的侧面图，不满足他的猜想。因此他将自己的魔法笔记打开，激活法术模型，试图将其画在纸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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