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唯你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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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妃娘娘最是喜爱南安王殿下，如今萱儿误打误撞救了殿下，清妃娘娘送的礼重了些也比不过南安王殿下在娘娘心中的重量。”&1t;/p>
老夫人不轻不重地将秦岑的话挡了回去。眼露笑意，看着暗自躲在一旁偷乐的孙女儿，心中也是一轻。她莫家的女儿，可从来不是那么好惹的，不让对方付出代价，就不是莫家女儿！&1t;/p>
既然秦家已经得罪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她可从不是善茬。&1t;/p>
“不知秦小姐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若是有要事，老身便不多打扰了。”&1t;/p>
话虽如此，但老夫人依旧站在车前，不曾挪动过一分。&1t;/p>
秦岑抿唇。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摸清莫茹萱有几斤几两重，却偏生被莫老夫人护着、挡着，也就只同她说过几句，也不是个好惹的。&1t;/p>
但一想到她南安王关系亲密，且那些早已流传京都的谣言，她的心就揪疼。看上南安王妃的位置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得偿所愿，却被一个小小的莫家女横插一杠，她如何能忍！&1t;/p>
“小女刚从王府出来，正巧看见莫家的马车，想着莫姑娘救了王爷，便来感谢。”秦岑整了整衣裙，对着莫茹萱恭敬有礼地行了大礼。&1t;/p>
不突兀，不谦卑，就是那般的自然。但她言语中将自己当做南安王妃的口吻，傻子才会听不出来。&1t;/p>
“秦小姐你这……”莫茹萱咬着牙，十分为难地避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身后。&1t;/p>
秦岑倒是毫无感觉，和风细雨道：“我同王爷一块儿长大，托大唤他一声寒哥哥，自然这救命之恩，我亦要感谢的。”&1t;/p>
话音一落，她身后的男人面色越冰冷。而莫茹萱眼中闪烁着期待，真不知南安王会如何善待这位秦小姐。&1t;/p>
宁姐儿嘻嘻一笑，拉了拉莫茹萱的袖口，朗声道：“却原来寒哥哥~”她加重了哥哥二字的音，怪模怪样的。“也不知秦小姐同王爷是何关系？竟能代替他来感谢我姐姐的救命之恩，还硬要拦着我们。”&1t;/p>
宁姐儿无礼起来，便是圣人也要头疼，明明双方之间是十分“友好”的交谈，却在她口中成了秦岑无理取闹，拦路闹事了。&1t;/p>
秦岑也没想到宁姐儿会突然难，而且还是无理取闹的那种，一时间竟有些目瞪口呆。她誓，这辈子没见过撒谎撒的如此光明正大的人！&1t;/p>
京城里的小姐，哪一个不是绵里藏针，谁敢这么大咧咧地冤枉人，还是光天化日，当着诸多人的面。&1t;/p>
“福宝君这话……”&1t;/p>
“我瞧着福宝儿并没有说谎。”江慕寒负手而立，冷冷地看了眼秦岑，将目光放到偷着乐却装作一派天真的少女身上。&1t;/p>
“本王却不知，我父皇何时替我添了这么大的一个妹妹，看来这次回京，本王要好生问问父皇了。”&1t;/p>
秦岑面色瞬间失去了血色。颤抖着身子，转身看他，“寒哥哥你怎可如此……如此说我……”&1t;/p>
美眸含泪，委屈苍白的面容，十分的吸引人的目光，若是寻常男子，早就心软哄人了。可惜她面前的是南安王，这个霸道狠厉的男人，以天人之姿，却铁面无私，冷得不能再冷。&1t;/p>
江慕寒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上前走向莫茹萱。一点点消去冷意，柔声道：“莫姑娘今日回城，怎的转到了本王这边？莫府好像在另一侧吧？”&1t;/p>
南安王府距离莫府是不远，但不是一条道的。莫府的马车怎会跑到这里来？&1t;/p>
莫茹萱淡淡一笑，空谷幽兰莫如是。&1t;/p>
“王爷也知四妹妹最是好奇，这不看到诸多兵士往这边来，这才让马车远远跟着。”她瞬间出卖了宁姐儿，指着不好意思躲在老夫人身后探出半个头的小人儿，取笑道，“方才你不还是理直气壮的，怎么王爷上前了，你就躲到了祖母身后？”&1t;/p>
宁姐儿吐吐舌头，不情不愿地走出来，低着头就是不看江慕寒。&1t;/p>
一副委屈的小模样，让他一把将人抱起，“福宝儿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不成？告诉本王，看本王怎么收拾她！”&1t;/p>
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不远处的秦岑，让她的面容越地白了。&1t;/p>
宁姐儿娇气地哼了几声，“还不是你惹的！那位秦小姐也不知是怎么了，非要拦着我们的马车，还话里藏针地暗示大姐姐不要打你的主意。”她歪了歪头，不高兴地嘟嘟嘴，“可是我大姐姐明明规规矩矩的。你也知道她笨，愣是听不出来！”&1t;/p>
江慕寒轻笑一声，瞬间冲淡了他的冷漠与高傲，暖暖的，很迷人。&1t;/p>
“你姐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别人对她客气三分，她就当那人是个好的。蠢得不能再蠢了。哪有我们福宝儿聪明啊~”&1t;/p>
宁姐儿傲气地抬抬小下巴，很是宽宏大量道：“既然你这么恭维我，那我就不生你气啦！”&1t;/p>
老夫人暗自松了口气，拉着莫茹萱的手走到江慕寒身侧，“老身见过王爷。”&1t;/p>
江慕寒与莫家熟识，而且此刻也不便再行礼，索性老夫人随意到底。“如今天色不早了，老身还是先带着萱儿同宁儿回府为好。免得耽误了王爷的大事。”&1t;/p>
江慕寒看了眼天色，确实不算早了。将宁姐儿放下，看了眼莫茹萱髻上的簪子，眼眸中带着柔意。&1t;/p>
“莫姑娘今日，这簪子着实配你。”&1t;/p>
莫茹萱福福身，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气得毫无血色的秦岑，想着要不要在她心口上再撒把盐。若是她一个没撑住，那岂不是罪过了？&1t;/p>
可她方才的刺话，让自己很不爽，索性代价一块儿不爽得了！&1t;/p>
“王爷，方才秦小姐也说了，这簪子十分贵重，我日后可不敢再戴了。”她不好意思地低头，似是为难道，“王爷莫怪可好？”&1t;/p>
修长的两指伸过来，将那支芙蕖簪拔下，任由她一头乌随风飘扬。&1t;/p>
江慕寒点点头，把玩着芙蕖簪，好似要将它看出一朵花儿来。“不过是一根簪子，何须那么麻烦？你喜欢戴就戴着，不喜欢就扔了。左右都是你的了。”&1t;/p>
若是他的眼神不是含着警告，或许她还能将不高兴扔了这句话当真。&1t;/p>
“是你的就随你处置，管旁人做什么？别人眼红归她气度不够，你何必浪费时间去听呢？”&1t;/p>
莫茹萱偷偷瞧了眼已经没什么人色的秦岑，心中万分舒爽。&1t;/p>
“如此……”她一把将江慕寒手中的簪子夺过，替自己挽了个最简单的髻。“日后我若是需要银子，这簪子也能当了吗？”&1t;/p>
指尖空无一物，让他有些失落，面上却一分不显。&1t;/p>
“可以。”冰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母妃不会介意的。”&1t;/p>
芙蕖簪走了明路，她也是真的喜欢，既如此日后便能名正言顺地用了。而且那个找茬的秦岑也为此白了脸，瞬间觉得心情甚好。&1t;/p>
“我给的东西，你都可以换钱。”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柔柔地在她耳边轻喃，“唯你不换。”&1t;/p>
他送的全都是身外之物，随她高兴处置，但只有她自己，万金不换。&1t;/p>
莫茹萱羞得面色通红，不敢去看他的眼眸，也学着宁姐儿往莫老夫人身后躲去。&1t;/p>
这人，怎么还是这么不正经！&1t;/p>
秦岑惨白着脸，而莫茹萱则羞红了脸。两相对比，江慕寒心情甚好。&1t;/p>
“果然还是六弟艳福不浅呐！”&1t;/p>
那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闯入，让莫茹萱微微一僵。面上的羞涩也渐渐压了下去。&1t;/p>
“皇兄不是要接待来使吗？怎么出来了？”&1t;/p>
江慕旭面色一僵，讪笑道：“白公公已经安排妥当，明日为兄便要回京。如今得了空，自然想要再来看看平城的美景。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看到这般美人美景，多看几眼多个念想，也是好的。”&1t;/p>
他感慨万千，那把鎏金纸扇换了扇面，山水相映，倒是多了一份飘逸。&1t;/p>
“为兄不比你，万事不由心。”他含笑看向莫茹萱，桃花眼一眯，“姑娘如今不再伪装，是否是做好了打算？”&1t;/p>
打算？她能有什么打算。再说了，自从那次被他现了真面目之后，她就再也没浪费过一点胭脂水粉，他这话究竟是想做什么？&1t;/p>
“伪装？”秦岑上前，狐疑地看着莫茹萱，没好气地问道，“济北王爷，你说的伪装，是什么意思？”&1t;/p>
济北王讥讽一笑，“六弟上前，人家就是美人美景。轮到我的时候，就是一张无盐脸，当真是看得起我。”&1t;/p>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欺瞒皇子，这是不打算活了吗？”秦岑冷冷地看着莫茹萱，“莫姑娘觉得，欺瞒皇室，该当何罪？”&1t;/p>
莫茹萱淡淡一笑，无辜地看向她，看得她有些心虚。&1t;/p>
“秦小姐是大家闺秀，小女子不过山野之人，对大夏律例未必熟悉，敢问是何等罪名？”&1t;/p>
四两拨千斤的把戏，她玩得十分顺溜，“能够让济北王这双看透了世间一切的眼睛瞎了片刻，也真是那人的运气。王爷您说是与不是？”&1t;/p>
济北王冷下脸，嗤笑道：“本王认为，能够因莫姑娘而瞎眼，是本王的福气才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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