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萱姐儿力求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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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莫瑾欢被关了禁闭，李芸挽被削去了管家权，莫茹萱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越地舒畅快活了。&1t;/p>
早起洗漱了，过清平园，陪着李芸挽和莫世安、皖哥儿用了早膳，再来莫老夫人这边请安，之后跟着花氏去清平园，看着花氏是怎么处理家事的，等家事处理完了，花氏那边没什么事儿了，她再过福荣堂，陪着莫老夫人说说话，有时候累了，就陪着宁姐儿玩会儿，等着皖哥儿下学，变着法儿地给皖哥儿做点好吃的。这几日皖哥儿看着莫茹萱的眼神都变了。&1t;/p>
眼见得就是七月底了，花氏那边听了莫世安的吩咐，将李芸挽亏空了一大笔银钱拿出去放印子钱的事情瞒了个水泄不通。&1t;/p>
莫老夫人虽然老了，但是人却不糊涂。她知道这账目肯定有问题，花氏不说，她心里头着急，让如意去前头找齐妈妈打听。&1t;/p>
齐妈妈是莫世安的人，又怎么会把这里头的事情说给如意听，只得半遮半掩地说，李姨娘亏空了银子，花氏心善，不愿意家宅不安，和莫世安商量了，就决定拿体己银子补上去，不想让老夫人知道，怕老夫人伤心云云。&1t;/p>
莫老夫人心中感叹，这以后就越看重花氏了。&1t;/p>
自然对李芸挽也没有什么严厉的说辞，莫老夫人和花氏一样，也只是想到李芸挽亏空了银子去填补娘家的亏空了，可没有想到李芸挽会有那么大的胆子。&1t;/p>
莫茹萱倒是心细，她本来就忌惮李妈妈，看到李妈妈在花氏面前笑得假模假样的，她心里头就不舒服，又想着上辈子花氏就是死在李妈妈手里头，未免就要多注意一下李妈妈。&1t;/p>
这么一注意，就让莫茹萱看出来点门道。&1t;/p>
花氏在面对李妈妈的时候好像很紧张，莫茹萱就很奇怪了，李妈妈是花氏的左膀右臂，花氏从前是最为信任李妈妈的，甚至因为李妈妈说话要比周妈妈中听，相比较之下，花氏还要更为仰重李妈妈一点，她在李妈妈面前向来都是雍容得体的，何时这般坐立不安起来？&1t;/p>
问花氏是没有什么用的，花氏要是想让她知道，怕是早就说了。&1t;/p>
这日，莫茹萱就抽了个空儿，趁着周妈妈送她出来的时候，拉住了周妈妈，低声问道：“妈妈，我怎么觉得我娘这几日在李妈妈面前心神不宁的？是怎么一回事儿？”&1t;/p>
周妈妈面有难色，莫茹萱心里头就“咯噔”一跳，难不成这里头真的有什么事儿？&1t;/p>
“是怎么一回事儿？妈妈你可不能骗我。”莫茹萱就急了，李妈妈可不是什么好人啊。&1t;/p>
“姐儿别急。”周妈妈忙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告诉了姐儿，姐儿可不要去告诉了老夫人。”&1t;/p>
莫茹萱再三保证：“妈妈还信不过我吗？我肯定不会告诉老夫人的。”&1t;/p>
周妈妈自然是信莫茹萱的，莫茹萱是近些日子才和莫老夫人走得近的，从前巴不得绕着福荣堂走，周妈妈怕的是莫茹萱去告诉李芸挽。&1t;/p>
莫茹萱一看周妈妈的脸色，就知道周妈妈心里头想些什么了。&1t;/p>
也不怪周妈妈会这么想，都是从前的她太过于蠢笨的缘故，识人不清，有什么事情都要跑去找李芸挽商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芸挽是她的亲娘呢。&1t;/p>
“哎呀，妈妈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谁都不告诉去。”迫不得己，莫茹萱只好祭出了撒娇这一招。&1t;/p>
周妈妈是看着莫茹萱长大的，最禁不住莫茹萱撒娇了，忙道：“好了好了，奴婢告诉姐儿就是了。最近夫人要在府里头搞个大动作，专门抓那些个赌头子贼头子的，就是从姑娘院子里成大家的那件事情上起的念头。因着前一阵子盘账，这李妈妈账目上有一些小问题，夫人就没有用李妈妈。谁知道这暗中一查，这些个糟烂事却牵扯上了李妈妈。夫人如今心里头正烦着呢，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李妈妈了。”&1t;/p>
莫茹萱心中称快，就差拍手叫好了：“我娘这个人就是心软，李妈妈毕竟跟着我娘有一段时间了，如今犯了错，娘心里头且不好受呢。可是这人既然已经犯了错，一味地偏袒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妈妈可要劝劝我娘，切莫要因为一时心软，被那李妈妈求上几句，就饶了李妈妈了。”&1t;/p>
如果能够借着这件事情除掉李妈妈，那就等于是断掉了一条李芸挽安插在花氏身边的毒蛇。&1t;/p>
“姑娘放心就是了。”周妈妈老怀欣慰，大姑娘可要比夫人杀伐果断得多了。&1t;/p>
得到了周妈妈这一个保证，莫茹萱心头就松快了许多，还跟周妈妈商量：“后日咱们家里头也请了人来赏荷花听小曲儿，娘一个人操持这些也太累了，妈妈回去劝劝我娘，那些个姑娘小姐们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保准不会砸了娘的脸面。”&1t;/p>
周妈妈笑道：“夫人心里头只怕还将姑娘当成个小孩子呢，没想到这一眨眼，姑娘都知道要给夫人分忧了。”&1t;/p>
莫茹萱知道花氏必定是不肯让她操心这些个事情的，因此，回了福荣堂的时候，她还特地跟莫老夫人提了一句：“……我娘在准备后日的赏荷宴呢，名单我都瞧见了，已经拟好了，还让我回来跟几个姐妹说，有什么想要请的小姐妹，尽管下帖子去，我想着，我娘刚接过来这个家，身子骨儿也不大结实，前几日盘账也够我娘累的了，这又要办什么宴会，我真的是害怕我娘的身子骨撑不下去。就想着能不能让祖母跟我娘说说，夫人太太的活儿我做不来，招呼小姊妹的活儿，我肯定做得妥妥当当的。到了那一日，祖母和我娘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找个老成的嬷嬷在旁边看着，我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提点几句就行了。”&1t;/p>
莫老夫人一面听，一面点头：“丫头长大了，知道为你娘分忧了，这事儿我记下了，等晚上你娘过来的时候，我亲自和她说。”&1t;/p>
莫昭君自那日从孙家的宴会上回来之后，一反常态，从前不到请安的时候是不会到莫老夫人跟前的，这几日倒是一有空就来陪莫老夫人说话，她也没有什么话说，请了安，就拿了一本书，坐在炕头上看，宁姐儿和她说话，她有时候理上一理，更多的时候就自己安安静静地待着。&1t;/p>
莫老夫人虽然不怎么亲近莫昭君，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孙女，孙女想要来亲近她，她可万没有将孙女给推出去的道理，也只好由得莫昭君去了。&1t;/p>
这会儿莫昭君就插嘴道：“祖母，您跟母亲也说说，我也想跟在姐姐身边，帮着姐姐招待那些小姐妹。”&1t;/p>
宁姐儿抱着个蜜饯罐子吃得正开心，嘟嘟囔囔地道：“二姐姐腼腆又害羞，到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可怎么办？我听说，招呼人可是一件十分累人的活儿，二姐姐能做得来吗？”&1t;/p>
“做不来可以学呀！”莫昭君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我就比姐姐小一岁，姐姐如今都跟在母亲身边管家了，我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呢。”&1t;/p>
莫老夫人心下有些不喜，这话是在埋怨她啊。&1t;/p>
莫昭君可没有想到，安排莫茹萱去跟着花氏学管家的竟然是莫老夫人，还以为是花氏偏心，只想着教自己的亲生女儿，庶女的死活就不管了，哪里想得到，她竟然暗中得罪了莫老夫人。&1t;/p>
“这倒也是，”宁姐儿察言观色，看出来莫老夫人有些不开心了，就丢了蜜饯罐子，往莫老夫人身上一躺，笑嘻嘻地道，“祖母，您就让二姐姐去跟着大姐姐学怎么招呼人吧。到时候，大姐姐和二姐姐忙得团团转，我乐得轻松，过来陪祖母好不好呀？我给祖母夹丸子吃。”&1t;/p>
宁姐儿这阵子迷上了吃丸子，她碗里的丸子夹得又快又稳当，就连伺候莫老夫人用膳食的珍珠都比不上，她便有些得意起来，天天去找皖哥儿，比赛看谁夹得丸子好。&1t;/p>
莫老夫人脸上有了笑模样，搂着宁姐儿，笑道：“还是我们宁姐儿知道体贴，好，就让她们两个去忙活去，咱们祖孙两个在一块儿吃丸子听小曲儿。”&1t;/p>
祖孙几个正说着话呢，小丫头玳瑁就进来说，李姨娘来了。&1t;/p>
莫老夫人的脸色登时就不怎么好看了：“这又不到请安的时候，我又没喊她来，她倒是来这儿做什么？”&1t;/p>
从前李姨娘一时三刻不到，老夫人嘴里头就念叨上了，这才多久，竟然就这么嫌弃李姨娘了。屋子里的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1t;/p>
莫茹萱施施然地站起来，满面带笑：“怕是给三妹妹求情来着，祖母，我去请了李姨娘进来吧，这大热天的，站在外头再过了暑气。”&1t;/p>
莫老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这就是默认了。&1t;/p>
莫茹萱心中冷笑，再怎么说好了不偏心，这心里头到底是疼着李芸挽的。得想个什么法子彻底将李芸挽给踩下去才好。&1t;/p>
丫头们哪里能够让莫茹萱亲自去请李芸挽进来，早就有小丫头一溜烟地跑出去传话了。&1t;/p>
帘子一响，传来香风阵阵，莫茹萱脸色微微有些讶异，李芸挽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1t;/p>
果然，从珠帘后头先进来的是身上甜得腻的刘姨娘。&1t;/p>
宁姐儿不动声色地从莫老夫人的怀中挣扎了出来，抱着七月往炕里头挪了挪。&1t;/p>
莫老夫人有些烦得慌：“刘氏怎么也过来了？这大热天的，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找谁配的香？”&1t;/p>
刘姨娘展开衣袖，特地在莫老夫人面前挥了挥：“老夫人也喜欢这香？可巧了，这是奴婢最近在一本古书上寻的方子，就自己新配了出来，想不到老夫人也喜欢，奴婢那里还有些多的，回头奴婢让丫头给送过来。老夫人您再闻闻……”&1t;/p>
“少作妖作怪的！”莫老夫人被熏得头疼，“你不是整天吃斋念佛嘛，怎么也沾染上这等俗物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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