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马夫
赵野侧目望去，只见冯构一拳打在一个端着托盘的婢女身上。婢女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倒在地上，托盘上的酒杯器皿撒了一地。
舞剑的孔维见状，停下来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冯唐。
“构儿，你干什么？”
冯唐站起来冲着冯构吼了一声，倒不是他心疼婢女，而是因为有岳密和赵野在场，传出去会被人耻笑堂堂兵部尚书儿子欺负一个下人。
“爹！”冯构怒道：“这贱人手中的酒撒我袖子上了！”
“少……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婢女磕着头，惊恐万分地说道。
冯唐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就这点小事，值得你打人？现在有凉国特使在场呢！”
“爹……”冯构一副不服气的模样，站起身来拂袖离去。
冯唐瞪了婢女一眼，说道：“你下去吧！”
“是……”婢女答应一声，收拾起来地上的托盘和器皿，战战兢兢地下去了。
冯唐转头看着岳密和赵野，干笑一声，说道：“我儿年轻不懂事，让二位特使见笑了！”
“没事！没事！”岳密说道。
赵野心中暗笑，他隐约感觉到，似乎是双手剑孔维舞剑，刺激到了只剩下一只手的冯构，冯构才做出这种不可理喻的事的。
“好了！冯大人，咱们还是喝酒吧！不用舞剑了！”赵野说道。
“好！咱们喝酒！”冯唐说道。
经过冯构这么一闹，大家似乎都没了什么性质，喝了一会儿之后，岳密和赵野便托辞离开了。
赵野和岳密离开之后，冯唐心情也不太好，本来打算借酒宴从赵野和岳密口中套出来一些情报。结果，不但什么都打问出来，反倒被岳密和赵野看了他们的笑话。
时间就像一个怀春少女，当你像挽留她一会儿的时候，她却害羞地一溜烟跑个没影。
又是一天过去了，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无所事事的赵野和韩冲两个人又溜达出来，他俩本想去监牢再次探望王小二。可不巧的是，今天京城守备巡查，狱卒不敢放赵野和韩冲进去。赵野和韩冲无奈，只好悻悻离去。
赵野和韩冲找了一个酒馆子吃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正在此时，旁边桌上一位酒客走过来，坐到赵野他们桌前，说道：“二位兄弟，刚才听你们说到凉国，莫非二位也是凉国人？”
赵野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只见这个人四十来岁，一头蓬乱的头，留着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像蒙尘一般模糊不清。
“是啊！我们刚从凉国都城天云城过来！”赵野说道。
络腮胡子的眼睛一亮，说道：“二位是从天云城来的吗？不瞒你们说，我家也在天云城。不过，我已经快一年没有回家了！”
“为什么不回家呢？”赵野问道。
“哎……”络腮胡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家不能养家糊口，养家糊口的地方没有家。家乡留不住肉体，他乡留不下灵魂。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漂泊。在漂泊的期间，乡愁和对亲人的思念是最煎熬的！”
赵野听了络腮胡子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络腮胡子的一番话，道出了背井离乡四处漂泊的游子的心酸。只是，让赵野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大老粗一个的络腮胡子，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文艺的话来。
“兄台现在做什么差事呢？”赵野问道。
“我在威加城外给一个马场老板当马夫养马！”络腮胡子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把亲人接过来呢？”赵野又问。
络腮胡子脸色黯淡下来，沉默一会儿，说道：“我父母年事已高，不想出远门，老婆在家照顾父母和两个孩子。我每年能回家一两次，回家看看他们，把挣的钱交给家里！”
“这样啊！”赵野心里对这个被生活所迫来到异国他乡漂泊的汉子充满了同情。
“兄台，你说你是给马场养马的？你们马场可有好马？”韩冲突然插了一句。
赵野听到韩冲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韩冲也是爱马之人，他组建的那支强匪就叫“鬼面铁骑”。现在，听到有人说养马，就跟酒鬼碰到一个酿酒老板一样，一不可收拾了。
“好马倒是有几匹，兄台有兴趣看看？”络腮胡子说道。
“好啊！咱们现在就去吧！”韩冲兴奋地说道。
“掌柜，结账！”韩冲等掌柜的过来，说道：“这个兄台这桌一块儿接了！”
络腮胡子推辞不过，只好任由韩冲结账了。
络腮胡子老板的马场不算太远，出了天云城就是。在来马场的路上，和络腮胡子闲聊中得知，络腮胡子名叫邱越，他在这个马场干活四年多了。邱越今天进城联系一个买主完毕，在酒馆小酌几杯，恰巧碰到了赵野和韩冲。
“邱兄，这就是你所说的马场吗？”韩冲望着眼前一块占地面积很大的庄园问道。
“是啊！咱们进去看看吧！”邱越说道。
到了马场之后，赵野和韩冲看到里面到处都是马。有的在马厩，有的被人骑着在空旷的地方奔跑，马嘶之声不绝于耳。韩冲在马场的人缘还不错，谁看到也和他热情地打招呼。
赵野和韩冲跟着邱越在马场转了一圈，看了不少马，虽然有些马儿不错的，但没有看到特别出色的。不过，作为一般士兵的战马倒是绰绰有余了。韩冲按照赵野的吩咐，准备壮大鬼面铁骑，当然，壮大鬼面铁骑是需要战马的。现在遇到这个邱越，说不定到时候用的上。
“怎么样？二位兄弟有看得上的吗？”邱越问道。
“马儿是不错……”韩冲问道：“邱兄，有没有千里神驹什么的啊？”
赵野闻言，苦笑一声，如果马场有什么神驹的话，早被那些大将军之类的抢走了。
“嗨！”邱越说道：“千里神驹倒是真有一匹，不过……”邱越说道这里，顿了下来。
“不过什么？”韩冲听到神驹来了兴趣。
“不过……”邱越说道：“这马儿性子太烈，马场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驯服不了他，甚至没人敢靠近他。我们老板说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卖不出去，就准备杀了卖肉了！”
韩冲大惊道：“那不是暴殄天物嘛！邱兄快带我们去看看！”
“好的！你们跟我来！”
赵野和韩冲跟着邱越来到一个单独的马厩，赵野向里面一望，当他看到一匹白色马儿的时候，不由得惊喜地睁大了双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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