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无尽的虚界漂流
慕白立即循着歌声回想起了苏梦蝶曾经给自己唱歌的场景，眨眼间，慕白就断定了，这就是苏梦蝶的歌声！
想通了这点后，慕白又猛然想起，眼前这副俯瞰魔都夜景的画面，不正是自己用风轨喷射送苏梦蝶那天晚上看到的么？不，准确来说，这并是慕白看到的，而是苏梦蝶看到的，可为什么苏梦蝶的记忆会变成此刻摆在眼前的幻象呢？
慕白苦思冥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搞懂这副幻象从何而来，不过得知了自己陷入了幻象中，慕白自然就想到了破解之法，自己之所以产生了看到了幻象，那是因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引起自己产生幻觉的应该是刚刚那股忽然弥散了整个机舱又忽然消失不见的彩色迷雾。
更准确地说，那股忽如其来的彩色迷雾并没有真正地消失，而是被自己此刻眼前的幻象所遮掩掉了，自己的身体还处在那股让自己产生幻觉的彩色迷雾中，也正正是因为吸入了那股彩色迷雾，才导致了自己身陷幻境中。
既然知道了幻觉是因为那股彩色迷雾引发的，所以想要破解幻境自然就得想办法将自己的身体从彩色迷雾中隔绝开来，而这一点，自己身体里的风之魔力正好能做到。
如此想来，慕白当即流转体内的风之魔力从身体表面喷薄出来，并形成一个风之屏障将自己的身体包裹起来，通过风之屏障，慕白的身体与彩色迷雾隔绝了开来，而慕白的意识也从彩色迷雾引发的幻境中抽身而出。
当眼前的幻象消失后，慕白当即惊愕地发现，充斥满整个机舱的彩色迷雾，其源头竟然是苏梦蝶！
苏梦蝶的身体正源源不断地喷出彩色迷雾，虽然她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此刻看去却显得双目无神，显然她这个彩色迷雾的始俑者也陷入了那股彩色迷雾制造的幻境中。
而苏梦蝶的身旁的江楚瑶，她身上爆发出来的鲜艳血光形成了一个球状的能量护盾把她的身体从彩色迷雾中隔绝开来，显然江楚瑶这位广闻博见的魃族女王比自己先一步想到了彩色迷雾的破解之法。
而江楚瑶身旁的明月琉花却还置身在彩色迷雾制造的环境中，不过明月琉花的身体表面却跳动着一丝丝青雷，虽然明月琉花没想到彩色迷雾幻境的破解之法，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展开了青雷保护自己。
慕白当即快步走到明月琉花身旁，而后一抬手，从掌间喷出缕缕白风将明月琉花的身体包裹起来，当明月琉花的身体被风之屏障从彩色迷雾中隔绝开来后，明月琉花也立即从幻境中醒来，而后露出惊愕地表情望着面前的苏梦蝶发了一会愣，随即又把疑惑地目光分别投向了慕白与江楚瑶。
慕白和江楚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梦蝶，随即慕白回过神来，把目光定格在江楚瑶身上，开口问道：
“瑶瑶，小蝶这是怎么回事？”
江楚瑶微微皱了皱秀眉，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看样子，她觉醒了玄虚神女的血脉。”
“玄虚神女的血脉？”
慕白和明月琉花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顿时一脸懵逼，随即慕白接着开口问道：“玄虚神女的血脉又是什么玩意？”
“在神族的信仰中存在着玄虚主宰，我们地球所处的宇宙便是总玄宇宙极其渺小的一部分，而总玄宇宙又被称为玄界，总玄宇宙外便是无尽虚空，又被称之为虚界，玄虚主宰之所以被称作主宰，便是因为他是玄界与虚界真正的主宰者。”
“也就是说……这位玄虚主宰是一个统治世界的先天生灵咯？”慕白随口问道。
“不，并非如此。”江楚瑶摇了摇头，接着缓缓解释道：
“玄虚主宰并非是生灵，在神族的传说中，世界意志一共有四位化身，分别是殉道者、孕育者、秩序者与启灵者，其中秩序者是世界秩序的化身及代言人，正正因为秩序者代表并支配着世界的秩序，所以秩序者又被称为玄虚主宰。”
“不过这四位世界意志的化身都存在于虚界，只有秩序者会将临玄界，当秩序者降临玄界的时候，它就会选择合适的生灵附体，而凡是能被秩序者降临的生灵，都必须满足一个极为苛刻的条件。”
“那这条件是什么？”慕白饶有兴趣地问道。
“每个生灵的本质都是虚力与玄力结合体，而凡是能量就会有相应的波频和波段，每个生灵的玄力与虚力的波频和波段都是不同的，当一个生灵玄力与虚力的波频与波段完全一致时，便会被秩序者降临并觉醒为玄虚主宰。”
“但整个玄界中，也很难出现一个玄力与虚力的波频波段完全相同的生灵，但为了维持世界秩序，秩序者就必须在玄界秩序遭到破坏的时候降临玄界，所以那些玄力与虚力的波频波段相似的生灵就会成为秩序者暂时降临并附体的对象，而这一类生灵就被称为玄虚神。”
“灵力运用原理的本质是虚力在玄位面按照玄力的规则运行，所以灵力不单能转变成玄位面任意形态的能量，还能在玄位面产生物质并改变物质的形态，而玄虚神因为其玄力与虚力的波频波段类似，所以在灵力的应用也远胜于一般生灵，甚至可以说，玄虚神是已知生灵中最强的生灵。”
“曾经造访盘古星的圣星主人则是一位玄虚神，所以异世界入侵者才如此畏惧他，圣星主人在造访地球的时候爱上了一位地球的人族女性，与其交合后产下了一子一女，圣星主人留在地球的子女都继承了他作为玄虚神的血脉。”
“圣星主人之子便是数万个太阳纪以来一直守护着盘古星的圣域之主，圣星主人之女则是在上一次盘古星与异世界入侵者大战中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的玄虚神女。”
“也就是说……”慕白顿时把目光重新定格在被彩色迷雾缭绕的苏梦蝶身上，惊得目瞪口呆，“小蝶是玄虚神女的后裔？”
“正是如此。”江楚瑶郑重地点了点头，看向苏梦蝶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意。
“可你刚刚说……玄虚神女曾凭一己之力便扭转了异世界入侵者与盘古星大战的局势，可小蝶的能力不是制造幻觉么？为什么凭着一个鸡肋能力就可以扭转了战争的局势？说不通啊！这幻觉连我都能破解掉！”
慕白实在想不明白，连他都能破掉这彩色迷雾的幻觉，覆灭了神妖二族并吊打了盘古星数万太阳纪的异世界入侵者不应该在这种鸡肋的幻觉能力上吃瘪，所以慕白才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异世界入侵者都是傻的么?
听到慕白的质疑后，江楚瑶当即向慕白投来了看着智障儿童的嫌弃眼神，而后才开口解释道：
“制造幻觉只是玄虚神女神通最基本的运用，玄虚神女真正的神通是逆转虚实，在上一次大战中，异世界入侵者曾三次向盘古星发动了行星毁灭级的武器，不过统统都被玄虚神女用神通化作虚无了，所以盘古星最终才扭转了战局并付出惨重的代价扳回了一局。”
“逆转虚实？”慕白深吸了一大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瞪着江楚瑶问道：“那小蝶岂不是很牛逼？”
“同时也极其危险。”江楚瑶的眉头顿时攥在了一起，“逆转虚实这种神通违背了位面规则，每一次施展都必然会引发位面制裁，而且这种神通极难控制。”
“上次大战玄虚神女第一次施展逆转虚实神通的时候，就因为失控蒸发掉了在前线奋战的魔族大军，连当时最强大的魔君也因此陨落，使得魔族损失惨重，迫不得已退回了地底魔界。”
“而在玄虚神女第二次施展逆转虚实神通的时候，更是引发了位面制裁，因为引发的位面制裁太强，盘古星根本承受不住，所以玄虚神女又一次施展了逆转虚实的神通，也引发了第二次位面制裁。”
“好在第三次逆转虚实的神通将两次位面制裁叠加的大部分威力牵引至了当时停靠在盘古星大气层上空的月球，所以月球替盘古星挡住了那一次位面制裁大部分的威力，使得其上的异世界入侵者大军损失惨重，最终导致他们全线退兵。”
“不过那一次位面制裁盘古星这边的损失也相当惨重，圣域为了挡住位面制裁余下的冲击展开行星壁垒而耗尽了能量，以至于异世界入侵者接下来用伪造的金乌弓报复所发动的攻击，盘古星根本无力抵挡。”
“最终玄虚神女选择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才使得圣域恢复了一些能量并展开了行星壁垒挡住了伪造金乌弓大部分的威力，不过剩余的冲击波却直接让盘古星原本的大陆沉入滔天洪水中，致使盘古星上的璀璨的文明覆灭以及生灵涂炭。”
听到这，慕白顿时愕然地问道：“那玄虚神女岂不是相当于你们史前文明毁灭的罪魁祸首？”
“不”江楚瑶果断地摇了摇头，“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月球上的异世界入侵者。”
“女王陛下，我记得你之前曾提到过，圣域主人是拯救你的族人与文明最后的希望与救世主。”慕白停下了思索了一会，接着问道：“是因为圣域主人跟他的妹妹玄虚神女一样，拥有逆转虚实的能力么？”
江楚瑶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施展逆转虚实虽然可以复活曾经的文明，不过代价太大，所引发的位面制裁足以将地球轰成粉尘，而圣人所拥有的神通虽然没有逆转虚实那么强大，不过却不会引发位面制裁，也不会有任何不良后果。”
“那圣人的能力是……”慕白越发好奇了。
江楚瑶的红唇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重置时间。”
这四个字，立即将慕白震住了，像雕像一样僵在了原地，重置时间虽然没有逆转虚实那样霸道，毕竟时间可是历史创造者的同时更是历史的毁灭者。
慕白却越发纳闷了，苦思冥想了一会后，慕白忽然看向江楚瑶，脱口而出问道：“重置时间这种违背天理的能力，真的没有任何副作用么？”
“应该没有。”江楚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不会引发位面制裁。”
“真的不会引发位面制裁么？”慕白又带着不解的眼神重复问了一句，接着揣测道：“或许位面制裁已经发生了，只不过不是像毁灭一颗行星那样的直接制裁罢了。”
“小白，为什么这么说？”江楚瑶立即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时间或许已经被重置过无数次了，想想那个预见了未来的人族先知诺亚，他真的是遇见了未来么？”
被慕白这么一问，江楚瑶立即惊得合不拢嘴，不可思议地问道：“小白，你的意思是……”
“如果时间被重置过，那么谁会记得未来发生的事情？”慕白的嘴角忽然微微翘了起来，“圣域的主人，另一半的血统可是人类，某种程度上来说，圣域的主人也是人类，这就有意思了，为什么那场灭世洪水中，偏偏人类活了下来？”
“可……”江楚瑶瞪大了眼睛，吸了一大口亮起平复心情后，才厉声问道：“圣人为何要抛弃我们？！”
“或许并非是圣域的主人抛弃了你们。”慕白耸了耸肩。
“那这又是为什么？”
慕白凝视着江楚瑶愣了好一会儿，最终无法抗拒江楚瑶那双渴望答案且不甘的眼神，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后，才淡淡地开口说道：“因为重置时间引发了位面制裁，不是你们崇拜的圣人抛弃了你们，而是这个世界抛弃了你们。”
此话一出，江楚瑶，或者说，魃族女王，当即仰天长啸，发出了一阵鬼哭神号的咆哮：
“天若亡我族，我又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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