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并肩（11）
最后，是以乔珥昏厥告终的。而前半场处于被动方后半场夺回主动权的归戟，此时也累的不轻。好歹是他年轻，体力充沛，虽然是第一次，但除去一开始的秒/射，后面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归戟将昏厥过去的乔珥抱起来走进浴室，温柔细致的替她清洗了全身，才稳稳当当将她抱回去放到床上。其实他现在心里是担忧的，不为别的，就是怕毒/品在她身上留下些什么不好的症状。他亲身经历，亲身感受，这副作用堪比虎狼之药，方才在浴室也见到了乔珥下面的惨状，还有她满身的斑驳，恐怕要修养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归戟枕着右臂侧身细细看。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乔珥，如今的她，和当年那个圆脸蛋的小娃娃已经完全对不上了，是时光让圆脸小娃娃变成如今这个脸颊瘦削意志□□的成熟女人。
他无比荣幸也庆幸乔珥能及时拉近二人的距离，而不是任由俩人相敬如冰如同陌路。现在想一想，如果不是乔珥的主动示好，他们恐怕会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他更不会像现在这般温香软玉在侧，不再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不再仇恨那些人的毫无人性......他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东西，还有母亲，还有乔姨，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好好的，好好地将父亲和乔叔的那份活出来。
如今这件事情差不多要结束了，更多的，就需要区叔和那些在职领导们操心了。之后，他想辞职离开这个地方，和乔珥一起，去瑞士和母亲们一起生活。当然，这也要乔珥同意，不过他想乔珥会愿意的。
想了挺多，最后想的，还是他们俩人未来的生活，彼此拥有对方的生活。不过没想多久，他就沉沉睡去了。昨天一夜未睡，四处撒人找寻乔珥的踪迹，一大早又被区叔叫过去，坐四五个小时的车去救乔珥......好在，现在这个姑娘已经在他的怀里，其他的，通通比不上这个重要。
乔珥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睡了足足二十个小时，可见她身体精神双向消耗有多大。她醒来时，归戟正在她身边抱着电脑敲键盘，手很快，看得她眼花缭乱。
但她也没看几秒，就被脑中浓重的倦怠感打败，全身好像被抽干，一点劲都使不上的感觉。乔珥咬唇暗恨，好久没有体会到的感觉如今重现真的让她很憋气，这一憋气，气息难免暴露几分，归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右手托住她摇摇欲坠的头颅，归戟放下电脑，温声问道：“有什么明显的不适感吗？身体有哪些不舒服吗？”
乔珥摇头，又点头，状似无奈“也没什么，就是神经性毒/品的后遗症，过两天就好了。”
“头疼吗？还是哪里不舒服？等一会儿吃了饭再去医院看看吧，区叔定的医生，在这方面是专家。”说到这，归戟的表情有些微别扭。他应该安慰自己乔珥遇到危险先通知区仁浩是明智之举，但是，他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他知道乔珥并没有很喜欢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无奈又气自己。
左手按上太阳穴，乔珥面容依旧苍白如纸：“嗯，头疼，很无力的感觉，不过没什么太大关系，只是头一次，影响并不是很大，也不用去医院了，应该有药吧，我喝点药就行。”
归戟躺下，将乔珥的头托到自己的肚皮上，双手附到她的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就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我也有责任要替你分担的。难受了想脾气了随时找我，打我骂我都成，我是你的老公，不只是名义上的，你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参与。我不想做你生命中的过客，不论花多长时间，我都会尽力走进你的世界，不要排斥我好吗？”
听了这样一席话的乔珥心中又酸又涩。自从她被救出，系统就提示她任务完成，可以留在这个世界直到这具身体死亡。任务完成意味着两件事，其一原主父亲的死因已经揭晓，其二归戟爱上了她，并且完完全全忠于她。忠诚于爱情，永远不背叛是驯夫系统的宗旨，这也是她才明白的。
说实话，她不懂爱情。生来孤独，又在商场上沉浮了数年，直到被陷害入狱，从身体到精神上的打击遭受了无数。当初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和这个所谓的系统达成合作，来到这个世界，说起来并非她本愿。而意外收获了归戟的爱，也是她想不到的。过程中，她没少潜移默化的撩拨他，但是因为心思并不单纯，也并没有放多少真心进去。
都说以真心换真心，可是她凭借一颗并不纯正的心换取了一颗真心，她心里是惭愧的。乔珥长这么大，已经全然忘却了心思纯净时的她是什么时候了，有时候她也在怀疑，或许她生来心思就重。
而归戟，是她碰见的唯一一个让她动了恻隐之心的人。可心动是心动，现实却是，她不会爱，不知道怎么去爱，更不敢尝试爱。现在隔在二人面前最大的障碍就是，她以后还会有至少数百年的时光，而归戟，只是她旅途中的短短数十年。一旦她付出了感情，而这个世界结束之后，留给她的只有道不尽的心酸和回忆。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这样亏本的买卖，她是不会去尝试的。一直只有她报复别人让他人去痛的时候，怎么会主动承受不可承受之重呢？
说她冷血也好，说她残忍也罢，她与归戟的感情，只能止步于此。她会陪着他度过剩下的时光，但是更多的感情，她实在不能给。
“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好吗？不要再前进了，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之后的岁月里，安安稳稳，不也很好吗？”
归戟揉动的手指顿了顿，又继续了动作，“好，我听你的，只要我们在一起。”你说什么都好，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感情，是要相处的，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是时光总会加深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赌注，乔珥可能是赢了，也可能没有。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在一起，且一直在一起才是重点。
***
修养了半个月，乔珥的身体和精神才算是恢复正常。而此时的归戟，上钢板的小腿也能小幅度活动活动，平时用上轮椅，倒也不耽误出门。就在这时候区仁浩给俩人分别打了电话，作为当事人的家属，他们有权利知道五年前那件事的细节和缘由，而远在瑞士的乔母和归母也在当天搭乘回国的飞机回到这片既让她们痛苦又让她们流连的土地。
约定的时间是在两天后，而这两天，是给两位母亲休整的时间。乔母和归母虽然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国内，但是并不耽误她们知道很多国内的事情，这其中也包括俩人的关系。
这里面最开心的莫过于归母了。当初和乔母左瑕商量定下小儿女的婚事，也是迫不得已之下考量了许多才做下的决定，当时乔珥反应十分强烈，而归母这个被乔珥言语波及的人心中也是极为不好受的。
好在如今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两个小儿女也能和谐相处下去，作为母亲，她们万分欣慰。
左瑕和霍唯烟回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孩子们一起去了墓园。之前为了掩人耳目，乔子严和归文枢的墓地并不在一处，一南一北，距离很远。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也不需要继续伪装，但是俩人想着不要影响了两位的安宁，没有挪墓地，就这样先去乔子严这边，再一齐去归文枢那边。
原主因为不愿面对最敬爱的父亲死去这个现实，这五年除了乔子严刚下葬时来过，就再也没有来墓园看看。乔子严是军人，本身又算是殉职，所葬之处自是烈士陵园。陵园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就连墓碑有有人定时擦拭。
归戟一个人提了几袋子，有水果，有肉食，还有好酒。乔母最先提过去拿出小盘子来一一摆好，将袋子中的食品分别摆放到几个盘子里，乔珥在一边帮忙。
归戟手空了之后去一边拿了扫把认真的清扫了这一大片地，因为本身就很干净，最后只扫出来一小堆灰尘，被他倒到了垃圾桶。回来之时，乔珥和乔母已经跪在地上，归母在一边微低着头表情肃穆的站着。
乔母说了很多话，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又说到了孩子，说他们的小珥如今长大了，也懂事了，还有了一个好丈夫，俩人关系很好等等。乔母说完，轮到乔珥，乔珥虽然不是原主，但是原主记忆中对于这个父亲的感情她都知道，所以她也说了很多，将原主心中一直想对父亲说的话一一道出。
归戟在一边听着也跪了下来，面前的是他的岳父，他用生命担保，会用一生去爱护小耳朵，永不离弃。
离开陵园，归戟驾车驶向了另一方向，归文枢的墓园。说起来，归文枢的死在当时算是畏罪自杀，名头不好，待遇也糟糕。好在归母用了人脉，才保得归文枢死后安宁。
为二人扫完墓，压在乔母和归母心中的巨石才被放下。之后，就是为归文枢沉冤昭雪、为乔子严找回真凶结束当年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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