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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少年梁翊-番外1(某位读者写的)


(评论区某位读者写的番外,看着挺有趣的,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有一只用木头做的小箱子,虽然现在用它来装一些让人成长的书籍,但那是我求学时期的书包。在我年少时,几乎每个上私塾都用它,后来,由于女学生用它的更多,男学生为了表示自己潇洒豪迈,又嫌这种箱子多少有点娘娘腔,所以都弃而不用了。

        我一直保留著这只小木箱,箱中放满了别人看来一点用处也没有,对我来说却都有一定意义的东西,每一件都可以引起一段回忆,和有一个故事。

        那天,我又打开了这小木箱,顺手拈起了一张小纸片,小纸片上写着“蛇骨冷心”。在这个四个字的旁边,有个对号,还有一行娟秀的字体:“茕茕白宙,西分东合。欢入佛门,一如此生。”

        这小纸片,勾起了我遥远的回忆。

        我叫梁翊,字辅明,浦州富川人士。这只是我现在用的名字,我还记得我原来的名字叫做金世安,字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事知,又好像是适之,这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的父亲,母亲,哥哥,我整个家族都是朝廷的逆贼,十岁的时候我被人从死牢里面换了出来,从那之后世上就没了金世安,就只有梁翊了。

        虽然我现在的养父母很疼爱我,而且把我当做他们真正的儿子来养育,把我送到富川最有名,也是最大的私塾里,但是儿时的重大变故还是让我改变了许多。让曾经调皮捣蛋的我变得努力刻苦了许多,勤奋的习武练骑射,这使我在同龄人中变得赫赫有名。或许,也可以夸张点说,在富川,也略有名气,别人都会说,老梁家的儿子生了一场大病后变得有出息了许多。古往今来的私塾都一样,私塾的后辈要在前辈中也薄有微名,不是容易的事,必须有相当突出之处。我那时年龄虽不大,只有十三四岁,可是已经十分惹人注目了。

        事情生的那天,我走进私塾,刚好看到那一幕的全部过程。

        先是一阵大笑声,一个又高又胖的同学,用树枝挟住了一只手掌大的癞虾蟆,灰白色,皮肤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疙瘩,丑恶之极。我认识这种癞蛤蟆,这种癞虾蟆又叫“甘蔗”,有极强的毒,毒液能令人的皮肤又红又肿,沾上了眼睛,会引致盲目,入口活着见血的话可能会直接伤人性命!

        这又高又胖同学的外号叫“大白鲨”,大白鲨不但身体壮健之极,而且家中有财有势,是富川的富家白卦匹的大儿子。大白鲨仗势欺人,行为十分可恶,且又有一批不争气的同学聚在他的周围生事,和我以及我的几个好朋友,明里暗里,也起过许多次冲突,要不是父亲一直告诫我,不要再私塾里生事,我一定我的箭教教他“贱”到底有几划。

        这时我一看他挟住了癞虾蟆,就知道他一定要捉弄别人。

        大白鲨抬头看到我进来,挑战似地瞪了我一眼,走向前排的课桌,在一张课桌前站定,伸手按在放在桌上的一只绣着梅花的小木箱之上。

        一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禁勃然大怒︰这课桌是一个女同学的,她的名字是张茕茕,瘦弱文静,是一个极乖,从来不惹是非的少女,文弱得叫人怜爱,而大白鲨竟想把那么丑恶又有毒的东西,放到她的书箱去!

        我当时控制不住,我自己便踏前一步,对着大白鲨大喝︰“住手!”

        大白鲨像是早料到我会阻止,所以他为了向我挑衅,把癞虾蟆高高提起,跟著他的一些小跟班,也向我出呼叫声。我正想更进一步的行动,忽然觉得有人扯了我的衣角一下。我回头去看,正是张茕茕,她的脸虽然瘦削,可是她却有一双极美丽灵活的大眼睛。我一接触到她的眼光,就明白了“眼睛会说话”是甚么意思,她虽然一声不出,但是她分明在告诉我︰“由他去,别拦阻他!”

        我从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之中,读出来了一种自信,也就在这时候,大白鲨的手,已揭开了小木箱,刹那之间,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大白鲨面上的肌肉,簌簌抖,惊怖莫名人人都看到,木箱一打开,一条有着金色花纹的白蛇,本来是盘在木箱里的,霍然把头抬了起来。那白蛇不大,只有不到半米长,可是那气势,就像是一头猛兽,形状凶恶之至。白蛇忽然上身一挺猝然出击,直接袭向大白鲨手中的“甘蔗”!

        大白鲨终于有了反应,他出了一下惊呼声,身子后退,撞倒了几个人和一张课桌,他手中的癞虾蟆已经被白蛇吞下,白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深紫色的双眼盯着大白鲨,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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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鲨忽然现他的手有些麻,手背上被蛇牙扫到的伤口开始紫,显然白蛇是有剧毒,他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他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一股股尿臊气就在教室里传播开来。

        私塾中忽然极静,张茕茕这时候,向前走去,来到了课桌之前,竟然伸出她的手来,在那条剧毒无比的白蛇背上,轻拍了一下,那白蛇立时又伏了下来,游回小木箱盘了起来,她从木箱中取出了一包药扔给大白鲨的跟班:“每天外敷三次,一个月内不能饮酒,不能进女色,否则就给他收尸吧。”之后便合上了木箱,坐了下来。

        所有的男女同学,都像是泥塑木雕一样,站在一边,连我也不能例外。绝想不到,文静的张茕茕,竟然会有这样惊人的本领!我看到拿着药的大白鲨跟班还是呆呆的盯着那个木箱,还是怕那条蛇从箱子再爬出来一样,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不快去给大白鲨上药!再过一会他就要变成死白鲨了。”

        大白鲨虽然整个胳膊都没有了知觉,他声音有点颤︰“谢谢,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只是想开个玩笑,别见怪!别见怪!”

        张茕茕没有说甚么,大白鲨在他跟班们的搀扶下狼狈的出了私塾,我带头鼓起掌来,在掌声之中,张茕茕用很平静的语气道︰“我家里是开药铺的,从小就喜欢养些毒蛇蜈蚣蝎子蜘蛛之类的,各位同学别见笑!”

        大家当然不会笑她,只是七嘴八舌问她天天跟这些毒虫在一起,怕不拍一个不小心就被咬了白白送命的事,张茕茕仍然不当一回事︰“从小看大人们养着习惯了,用心跟它们沟通就好!”

        扰攘之间,教书先生进来了,自然一切归于平淡。

        那一天上课,到了将近放学时,张茕茕忽然举手︰“教书先生,我感到不舒服,是不是可以早退?”

        教书先生点头︰“可以,你自己能回家?是不是要人陪你回去?”

        张茕茕听了,竟然回头向我望了一眼,我也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我陪她!

        我心中是挺愿意的,可是我拉不下那个脸,另外还想着一会儿雪影姐可能回来私塾给我送饭,所以我心跳如打鼓,也知道一定面红心热,立时避开了她的目光,这才听得她低声道︰“不用了!”

        我偷偷的看着她提着书箱,出了私塾,我心仍咚咚跳,彷彿全课室都在盯著我看。当然,我也不禁好奇︰明明她是装病,为甚么要我陪她回家呢?难不成我那一声:“住手”深深的吸引了她?

        张茕茕走了之后,我心思完全不在课堂之上,教书先生讲得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只在想著她“临别秋波那一转”是甚么意思,更何况最近师兄风遥神神秘秘地塞给我几本成长书籍,我越想越是面红耳赤,越是躁动不安。

        直到先生用戒尺狠狠的敲在了我的头上,才让我的注意力回到课堂之上。在接下来的时间之中,虽然我还是偶尔走神,但还是听进去了先生说的实情。先生在说的是,本县和邻近的几个县,近年来,出现了一个“宙合门”,最近打着锄强扶弱的口号掠夺钱财,另外吸引一些无知的人入门,然后用药物控制他们。因为他们的门主和少门主武功虽杂,却也很是高强,官府派去捉拿他们的人大都悻悻而归。还好他们不敢跟官府正面做对,没有伤官兵的性命,平时也很少出现命案,官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本来是很刺激的一件事,也是当时的大新闻和谈话的资料,可是我却为张茕茕忽然装病离去而神思恍惚,所以没有特别留意。

        教书先生虽然是一介文弱书生,身为当朝宰相蔡赟的门生,批判起官府来还是毫不含糊。见解也深刻,他又解释,说宙合门的这种所为,官府雷声大雨点小,肯定是跟朝廷里建立了联系,不知道是抱上哪一棵大树,他定要写信给老师,让他查明朝堂之上的丑恶现象。

        在先生讲到这里时,我有了决定,我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忍住了呼吸,直到忍无可忍时,脸已涨得通红。那时,陡然站起,把桌子凳子,弄得出很大的声响,然后一手高举,一手捂著肚子,脚步踉跄,目望先生,人却向私塾之外冲去,半句话也不必说,只消在喉际出一阵怪声即可。这是在上课中途要离开的上佳办法,不过不能经常使用,心肠好的老师,还会为你急急打开私塾的门,因为这种身体语言,人人一看就可以明白,我虽然多年未曾使用这种“屎遁大法”,这时候却也是信手拈来。

        奔出了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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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看到前面,一个瘦削苗条的身形,正在缓慢地向前挪,那正是张茕茕!她走得那么慢,当然是在等我!必然是在等我!

        可是我一看到了她,却陡然站定了身子,心中矛盾之极极想追上去,出现在她的身边,甚至,盼望可以握住她的手,可是又不知为甚么,一双脚竟然不听大脑的指挥,牢牢地钉在地上,不能移动!

        我傻傻的站在原定,盯着张茕茕的背影一动也动不了。张茕茕在前面,已经转了一个弯,看不见了,我这才又恢复了活动能力,急急地追了上去。

        我一直追到了一个广场上,那里全是各色人等,卖瓜的,卖药的,算命的,打酱油的满大街都是人。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找不到张茕茕的身影,明明刚才还看到张茕茕细巧的背影在人丛中左穿右插的,这忽然一下子就不见了她的踪影。我不禁大是焦急,忙登上了一块大石,极目张望,可是大街上人头攒动,谁知道她上哪里去了。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张茕茕之后,在那块大石上连连顿足,懊丧之极。

        我不知在那块大石上站了多久,忽然听到了一阵喧哗声,传了过来,循声看去,只见在一条巷子中,奔出一个瘦子来,一边奔跑着,一边叫︰“求求你们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下次一定偷出来!”

        瘦子一面奔,一面用力扯自己的衣服,上身衣服全都扯破,露出瘦骨嶙峋的肋骨,肋骨上都是一个个深紫色的小孔,从里面留着紫色的脓血,他的神情惊怖万分,面部扭曲,叫声愈来愈是凄厉,奔到了大街中央仰天躺倒,浑身抽搐,可怕之极。

        他仍然在叫著,叫的是︰“张天一,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鬼!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然后面部抽搐了一会儿,又叫道:“张门主,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把神脉经偷出来,请你放了我,放了我老婆吧!”

        所有投向瘦子的目光,由骇然变成了怜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我跟雪影姐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包上双手刚想上去查看,瘦子陡然出了一下尖锐之极的惨叫声,身体忽然鼓胀了起来,数息之间鼓胀到他的三四倍大小,忽然炸裂开来,内脏血肉飞的到处都是。算命先生因为是瞎子,没看到鼓胀起来的瘦子,被瘦子爆裂鲜血溅了半身,忽然惨叫起来,不一会也倒毙而亡。

        还好大多数人们在他鼓胀时便远远的逃开,没有人被血肉喷到。人丛中许多人叫︰“张天一是宙合门的门主!宙合门!宙合门当街杀人啦!”

        我也立刻明白,那是宙合门处决了一个不听控制,活着没完成任务的门生。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看到算命先生的身子在迅地青,他的肌肤更极快地变成了深紫色!

        陡然,我想起了大白鲨那只一下子被白蛇擦到的手臂,正常的肌肤数息之间变成了深紫色的情景。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私塾一切正常,我几次望向张茕茕,她都避开我的眼光。我一直心神不定。私塾先生一进来,就指著我︰“辅明昨天目睹了宙合门当街杀人的行为,请辅明向同学们说说经过吧,让同学们也了解宙合门的可恶之处!”

        我站了起来,把那瘦子和算命先生临死的情形讲了一遍,全班人都听得十分入神。我在说到他们的肌肤都变成深紫色之时,一直留意张茕茕,只见她垂著眼,长睫毛在抖动,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但是看得出她是在压抑著自己。

        我最后的一句话是︰“宙合门果然是用毒物来杀人的。”

        我在掌声之中,鞠躬下台,在经过张茕茕身边的时候,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小纸片偷偷交给了她,纸片上,就写著“蛇骨冷心”这个字。

        午饭过后,我在自己的木箱下面,又看到了这纸片,上面多了一个对号,还有一行字:&ot;茕茕白宙,西分东合。欢入佛门,一如此生。&ot;。

        我在目睹宙合门劣行的这天,跑到了雪影姐那里软磨硬泡的才问出了这种毒药的名字——蛇骨冷心!

        我写下了这个字,表示我已明白了她的秘密,张茕茕的回答是我对了。而且,她也承认了她是宙合门生!

        我的视线从纸片上抬起来,恰好遇上张茕茕明澈深邃的大眼睛,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竟然是宙合门的人!竟然做出这样的惨绝人寰的事情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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