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两只鬼
既然不是人力所为，那没有解释便就是解释。
我们三个人往回走，由钱茜带路，我这才现其实离墓园不远处有一条石阶，沿着石阶而下不出五分钟就可以到马路上，我当时因为不熟路加上石阶都隐蔽在草下所以走了相反的一条路，结果越走越远。实际上钱家墓园就在马路的上面不远，不止如此，一路上都有小径通向马路，都被我忽略了，只知道沿着一条小道走到底，所以七七才会那么快出现在我面前，按七七的话说这叫：“蠢不带，只晓得低着头冲，不晓得转放子。”（蠢出水平，不知道灵活变通）
回到钱宅我和钱茜已经累趴，加上我折腾一夜，肚子早已经前胸贴后背，饿到不行，方便面实在不解馋。华子和小把戏回来的时候特意带了几只野兔，麻利着的把皮一剥，血一放就拿到厨房去烤，一时间香气四溢，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大家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的收拾下肚，感觉舒服极了，除了华子大家年龄也都相仿，青春洋溢，加上这两日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都熟识了很多。
饭后大家在一起扯谈，说到鬼上去了，小把戏胆子小但又好这一口就先扯起来：“双姐，我这次来真的相信原来世界上有鬼这回事，以往只是听说。”
我笑他：“你这回不也没有见到嘛？”
他讪笑了几声说：“以前我们村里出了个怪事，说是有家夫妻结婚好多年都没有孩子，人到中年的时候终于喜得贵子，两口子乐得合不拢嘴，在村里给孩子大办满月宴，这家男人还特意买了个摄像机给孩子录像，这摄像机多贵呀，农村人大半年的吃食呢，可真舍得，满月那天，这家男的举着摄像机给孩子录像，这家女的本来抱着孩子好好的，突然脸色大变，凶恶无比，狠狠的把孩子往地上一摔，把孩子给摔死了。后来我听村里人说………”小把戏压低声音，把头凑了过来：“说有人看了那个录像机，闪过孩子妈抱着孩子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老婆婆，她从背后抓着这个女人的手把孩子摔死的，这个老婆婆就是孩子的奶奶，她因为没有孙子送终，临死都没有闭眼，我们村的人都说是这个奶奶想孙子下去陪她呢！”
钱茜听着吓得不得了，左瞧右瞧的问：“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这对夫妻后来就一直没有孩子，出去打工去了。”
“啧啧，这鬼怎么这么凶恶呢？自己的孙子也害得下手。”钱茜摇着头说：“说起鬼，郁七七，你还记得吗，我们读书的时候有间寝室也闹鬼，三更半夜的还听得到哭声，有人还说偶尔还可以看见一个长头的女人在走来走去的。你们不知道，那寝室很邪门的，住进去的女生都会生病，有些还梦游，你猜最后谁把这事处理了？”
“谁？他？”我用手一直七七。
“对，就是七七，他有次放寒假，约着我们提早两天到学校，在那个寝室门口摆上祭品，然后拿出三根香，在一个小瓶子里蘸上血，点燃，又念了几句话，神得很，居然从那以后没有任何动静了。所以我说他水平高嘛。”
我一听，回头对着七七眼睛一瞪，难怪有天去上海上学前硬要了我几滴血，原来是给自己长脸去了。
七七看我瞪眼，蹭到我身边，嬉皮笑脸的在我头上摸了摸道：“乖，我也是为民除害嘛！”
“看来这鬼凶起来真是好可怕啊，自己的亲人也害，无辜的人也害。”
“这也不奇怪，鬼本来生前就是人，有句老话不叫死性难改吗？生前为人如何死后就如何，生前自私自利的人也别指望它死了以后能无私奉献，生前杀人不眨眼的人死后你也别想它能从善积德，鬼同样也是也三六九等的。”我说道。
七七在一旁也开腔回应：“的确如此，我觉得有本书就把人性和鬼性甚至神性描绘得很到位，这书你们都看过就是《西游记》，你们看啊，孙悟空打怪有几次是打了大boss的，唯一打了一次如来佛还输了，他打的所有怪不是太上老君身边的童子就是某某某的坐骑，这些个小神哪个不是有七情六欲，不想到人间来作威作福，这就说明，神也好鬼也好和人都一样，都有贪嗔痴狂的个性，你们再看那些大神，如来佛使了计才压住孙悟空，观音下了套才让他带上紧箍咒，玉皇大帝更好，听上去老大一个官，自己管不住孙悟空，还得在背后耍心眼让如来佛帮忙，这么看，大神最擅长撒谎，小神小怪不可怕，就怕大神有文化。实际上神也和人一样会害怕会嫉妒会耍心眼。”
“这么说来，其实鬼也不可怕，你看聊斋里的鬼不也挺可爱的吗？”钱茜说。
“鬼本来就不可怕，只是因为人对它的未知性让人恐惧，人杀了人警察可以管，鬼杀了人警察管不了呀，因为无法控制才觉得它可怕。实际上鬼和人一样，恶鬼只是极少数，坏人也一样。”
“不知道我二伯父是好鬼还是坏鬼。”钱茜自言自语。
我和七七对视了一眼没有做声，钱家二伯这个事有点复杂。
“双姐，你这眼睛能看到鬼，你不怕吗？”小把戏凑过来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也盯着他：“你说呢？说不定你也有机会看见呢，到时候你也知道怕不怕了。”
七七一把把小把戏拎着坐好：“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胆子小啊！”
“少帮主，你怎么看不到呢？我听说郁家不是和成家一样的吗？”小把戏问。
听小把戏这么一说，我们大家包括华子都看向七七，的确，我和陌上都可以看到，但七七从小就看不到，我从没有细细想过这个问题，还总嫉妒七七看不到鬼。
“都看着我干嘛，也许郁家也和成家一样传男不传女呢？我爹不也看不到吗？再说，我虽然看不到，但是理论知识扎实得很，如果抓鬼可以笔试我肯定是第一的。”
“我还听说童男童女晚上有时候可以看到鬼，我害怕得很，生怕晚上看见鬼，少帮主你也是童男，你不怕吗？”小把戏一本正经的说。
我一听，笑得差点憋出内伤，尤其是最后那句问句问出来时，七七脸皮都要掉了。
果然，七七满脸通红：“你听说你听说，你哪里听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这么大的男人还像你一样？”说着，就抡起椅子吓唬小把戏。
就在嬉戏的时候突然电断了，屋里一片漆黑，大家一下子都噤声屏气，华子机警的拔出自己的短刀靠向了我们这边。我们的位置是二楼的左边偏房，几个人悄悄的往走廊摸过去，华子第一，我断后。时间大概才八点左右，在夏末的时分天色也不算太晚，加上又是十五的月亮，月色清亮，院子里的一切还是看得个大概。
整个房子黑影如绰除了我们五个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有人！！”华子大喝一声，我们看见一楼门厅的柱子后面闪过一个白衣人影，那人影见到我们并没有逃跑，反而从柱子后探出半个头对着我们冷笑。
“是二伯！！”钱茜尖叫到，声音因为紧张都在颤抖。
华子一听，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往白影跑去。
我们四个也很急切，往楼下奔去，就在我下楼的这一刻，身后凉风一嗖，回过头我看见钱家二伯居然站在右楼的栏杆边向我招手，然后朝房间走去，消失了。
我想喊住七七，可他们就在我一回头的瞬间已经下了楼，我咬咬牙，一个人就一个人，这只鬼我也不是没有会过。
我小心翼翼的沿着走廊朝右边的房间走过去，来到了钱二伯消失的地方，原来就是那扇铁门前。
我用力扯了扯门，这次门居然轻松的被打开了，我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那扇木门。
“吱呀”一声，门出了刺耳的响声，在一片漆黑里还是有点让人害怕。里面黑洞洞的，我不敢贸然行动，只打开手电向里面照去，手机的光十分有限，我在门口一点点的地方寻找着，现房间不大，里面摆满了字画和放古董的架廊，但是没有看到一个人，连半只鬼也没有看见。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灯突然亮了，听见七七在下面喊我，我退出房间答应着，喊他们上来。
华子没有抓到那只鬼，他从二楼跃下时，鬼跑进了一楼大堂然后无影无踪了，大家把大堂搜了个遍也没有看见，后来华子检查了电线现是主线路跳闸了，所以才停电。
“难怪我们找不到它，原来它跑到二楼来了。”小把戏说。
“我二伯究竟要干什么呀！”钱茜惊魂未定：“这房间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几个走进房间，里面确实堆满了几缸字画，有几排廊架上什么也没有，有一个上摆着几个花瓶和小物件，旁边的书架上摆着书，我们几个在里面细细看着，我拿着架上的花瓶把玩了一会儿，又仔细鉴别这墙上的画。
有一幅画很特别，画的远处是一片群山，以淡墨布景，空灵有致，尤其是那山雾缭绕的气质，气韵灵动，近处画着一棵大松，松下醉卧着一位老人，身旁有几颗松子，老人气定神闲，拿着酒瓶半卧着望着远方，身边还躺着一只白狐狸，狐狸十分娇嗔可爱。看画风很有石涛的画骨，用笔冷静详尽，皴染秀润，布局也十分大气。
这并不是谁的名篇佳作，落款为“御庭”这应该是钱家二伯的佳作。
不止是这一幅，挂在墙上的每一幅都是他画的。
我心里十分纳闷，这间房子有一些让我不理解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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