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虞嗣源开始思考未来，虞绍深则被围困在汉州，而汉州城没有防御用的壕沟，只是树立起一些木头作为栅垒。

        三月初九，任焕进攻这些栅垒，并放火烧掉，李虞琛率兵出来在金雁桥迎战任焕，虞绍琛被打败，他和十余个骑兵逃奔到绵竹，任焕乘胜追击，抓获虞绍琛。

        王元仁亲自到汉州慰劳军队，他和任焕、董章大摆宴席，把虞绍琛的槛车拉到宴席的座位中间，王元仁用大杯子自酌自饮，对虞绍琛说：“你已经拿着皇上给你的符节，又有平定蜀国的功劳，为什么还忧患你富贵不了，而寻求坐这种槛车呢？”

        虞绍琛说：“侍中郭韬辅佐皇帝功劳第一，没有经过战争而夺取东川、西川，突然无罪被灭族，象我虞绍琛怎么能保全自己的脑袋呢？因此不敢回到朝廷。”

        魏王虞继岌已经知道抓获了虞绍琛，于是率兵日夜兼程向东进军。

        王元仁抓获了陕虢都指挥使汝阴人李兆、河中都指挥使千乘人侯实，然后任李兆为牙内马步都指挥使，侯实为牙内马步都指挥副使。

        此时蜀中各地的盗贼还未平息，于是王元仁选择廉洁官吏治理各州县，免除了那些依仗权势随便增加的赋税，安置召集流散人员，颁布一些大的政策，让百姓重新安居乐业。

        同时王元仁又派遣左厢都指挥使赵隐、右厢都指挥使张業率军分别去讨伐盗贼，最后将这些盗贼全部消灭。此时的王元仁也知道中原的情况，他当日是被迫无奈，投靠中原，如今回到蜀地，他要再建蜀国。

        而在河北的虞嗣源被乱兵逼迫的时候，虞绍荣有一万士卒驻扎在邺都城南，虞嗣源派遣牙将张钊、高周等七人相继通知他，想和他联合起来消灭乱兵。虞绍荣怀疑虞嗣源有诈，于是把使者扣留下来，关起军营大门拒不响应。

        等到虞嗣源进入邺都，他率兵离开这里。虞嗣源在魏县时，士卒不到一百人，又没有武器。虞绍真所率领的镇州五千士卒，听说李嗣源出来，一起归附了他，因此虞嗣源的军队渐渐振兴起来。虞嗣源边哭边对诸将说：“我明天就回藩镇去，上奏皇上请求治罪，听从皇上的裁决。”

        虞绍真和中门使安诲说：“这种策略不大适当。您身为元帅，不幸被乱兵劫持。虞绍荣不战而退，回到朝廷后一定会以您为借口。如果您回到藩镇，那就是占据地盘来胁迫君主，正足以证实那些谗言了。不如日夜兼程回到朝廷，面见天子，这样方可不讲自明。”

        虞嗣源说：“很好！”

        三月十一日，虞嗣源从魏县出向南直奔相州，遇到了马坊使康有福，得到了几千匹马，才组成军队。

        平卢节度使付习此时也率军攻打邺都，听说虞嗣源的军队被打败，就率兵回去了。到了淄州，监军使杨望派兵迎面攻打他们，付习害怕，又率军向西进。青州指挥使王俨向杨望进攻，并杀死了他，因此占据其城。

        当时虞昌勖认命左右和宦官担任诸道监军，他们都依仗虞昌勖的恩宠和节度使们争权，等到邺都的军队生叛变时，凡仍在任监军的宦官多数被杀死。安义监军杨源阴谋杀害节度使，结果被节度使先引诱而后就杀死了他。

        武宁监军认为虞绍真跟随着虞嗣源，阴谋杀害原来跟从虞绍真的将士，占据彭城来抗拒虞绍真。权知留后淳于安率领诸位将领先杀了监军。

        三月十二日，因军粮不足，虞昌勖下令河南尹先预征收夏秋赋税，结果搞得民不聊生，进一步丧失民心。

        忠武节度使、尚书令齐王张全宗听说虞嗣源进入邺都，又忧愁又害怕，连饭都吃不下去。三月十五日，在洛阳去世。

        租庸使孔潜因仓库储备不足，极力压缩削减军粮，军士的流言就更加厉害。宰相感到害怕，就带领百官上奏虞昌勖说：“现在收上来的租税已经用完，内库还有剩余，各军的家室都不能相保，如果不赶快赈救，怕有离心。等到过了灾年，钱财又会收集上来。”

        虞昌勖打算听从他们的意见，刘皇后说：“我们夫妇以君主身份面临万国，虽然借助了武力的功劳，也是由天命安排。命运既然由天掌握，人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宰相又在帝王休息的殿堂里议论这件事，皇后把耳朵贴在屏风的后面偷听，不一会儿，她把梳妆用具、三个银盆以及皇帝三个幼小的儿子抱到外面说：“人们都说宫中的积蓄多，但四面八方来的贡献随时都赏赐下去，所剩下的只有这些了，请把这些东西卖掉来赡养军队。”宰相听后十分害怕地退出宫殿

        虞绍荣从邺都退到卫州坚守，上奏虞昌勖说虞嗣源己经叛变，与乱兵合谋。虞嗣源派出使者给虞昌勖送自己解释的奏章，一天之内就有好几个人来送。

        虞嗣源的长子虞从审为金枪指挥使，虞昌勖对李虞审说：“我深知你父亲的忠厚，你回去告诉他我的意思，不要使他自疑。”

        虞从审到了卫州，虞绍荣把他抓了起来，想杀掉他。虞从审说：“你们既不相信我的父亲，我又不回到我父亲的住地，那么请求再把我放还禁卫军去。”于是虞绍荣才放了他。

        虞昌勖很怜爱虞从审，待他就像待儿子一样。此后虞嗣源的所有奏书，都被虞绍荣拦挡，不得通达。虞嗣源也因此而疑惧。他手下大将石瑭说：“什么事情都是由于果断而取得成功，犹豫而招致失败，哪里有上将和叛进入贼城而他日又安然无恙呢？大梁是天下的要害地方，我希望借三百骑兵先夺取大梁。如果侥幸攻取了大梁，您就率领大军赶快前进，只有这样才可保全自己。”

        突骑指挥使康诚说：“主上没有德政，军民们又怨恨又愤怒，您要顺从大家就会活下来，如果坚守节操就会死去。”于是虞嗣源下令安诲出檄文集中部队。

        当时齐州防御使虞绍虔、泰宁节度使虞绍钦、贝州刺史虞绍英驻扎在瓦桥，北京右厢马军都指挥使安通驻扎在奉化军，虞嗣源都派遣使者去召集他们。

        虞嗣源的义子虞从珂从横水率部队从盂县日夜兼程地奔赴虞嗣源的所在之地。虞嗣源因为虞绍荣在卫州，所以谋划从白皋渡过黄河，分出三百名骑兵让石塘率领作为前头部队，虞从珂跟在军队的最后面，于是军势大盛。

        虞嗣源的侄儿虞从璋从镇州率领部队向南进军，经过邢州时，邢州人推崇他为邢州留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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