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收获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高余提醒道。
“要回去你们两个男生回去！两位女生我就留下了！”银霞拉住邵微和叶青。
“也好！这么晚了，叶青你老爸老妈早就睡下了！这么晚再去打搅也不合适！”高余说。
“只是叶青你不跟你爸妈说一声，你爸妈会不会担心？”冷锋担忧道。
“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在银霞家过夜！我不回去他们肯定知道我又在银霞家过夜！”叶青倒不担心。
“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高余拉起冷锋的手。
待到了高家村，高余带着冷锋来到了村办公室。高余坐到办公桌前，在一张《证明》上写下：
兹证明冷锋系本村村民，其一切商务活动，均代表本村。
特此声明
证明人高余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印章，在印章正面哈了一口气，然后在纸上重重一摁，一个鲜红的印章就出现在纸上。
“喏！拿去吧！”高余把《证明》递给冷锋。
“证明给你开了！但你还是要低调行事！”高余告诫冷锋。
“嗯！这个我知道！”冷锋答应一声。
“看来今晚无眠了！”
高余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发了一声感叹。
“都凌晨三点了！”
冷锋睁大眼，愣了一会。
“你熬得消吗？”高余戳了冷锋一下。
“这有什么熬不消的？又不是没熬过！读书的时候也有挑灯夜战的时候！”
冷锋自信满满。
“熬得消就好！”高余拍拍他的肩。
“我们先回去吧！”高余说完，就要关灯。
冷锋见状，赶紧往外走。
“等等！”高余忽然想起了什么，抽回要去关灯的手。
冷锋停住脚步。
“怎么了？”
“你把那张契约给我看！”
高余接过契约，仔细看了看。
“我把你那些‘客户’所在村的具体方位画给你！”高余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他顺手拿过放在桌上的一张白纸，在纸上认真画了起来。好一会，一张简易的地图终于画成。
“你过来看！”高余招呼冷锋。
“你看，这是我们高家村！”高余指着图中的居中位置。
“沿着这条河往南就是康家村，康家村往左我把那些你要经过的村庄都画出来了，不需要经过的我暂时不画，以后再补上。你也可以自己补上。”高余又详细讲解了一番。
讲解完以后，高余伸了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好困！要不我们在这儿打会盹?”
“我还是回去吧！我还要准备准备！”
“随你！记得把门带上。”高余也不去拦他。
冷锋回到高余家，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书包，把里面的书拿出来，反复来回地用手摩挲着书皮，良久。才把书塞到行李箱底下，又用手按了按。
“再见了！”冷锋自言自语。
然后关上行李箱，重又把行李箱推到床底下。打开书包，把契约和地图仔细地放进书包。
一切收拾停当，冷锋准备锁门。
“现在就走？”高余低沉在背后响起。
“嗯！锅里还有一些剩饭，我已经吃过了！”
“你出去的时候尽量不要发出声响！”高余低声嘱咐。
“嗯！”
冷锋凭着脑中的记忆，一路小心翼翼驾船往王家湾方向赶，他出发的时候天还没放亮，再说，以那个年代的经济条件，河边是不可能有路灯。只能靠着天上微弱的月光来照明，冷锋到王家湾的时候，天才开始放亮。河埠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妇女在洗衣服了。此起彼伏的捶衣声带着回声，和她们的嬉笑打闹声，给寂静的清晨增添了一份热闹的气氛。
王国安早已在岸边等候了。
“安叔！挺早啊！”冷锋打了一声招呼。
“你不也挺早的！”王国安回了句。
“早期的鸟儿有虫吃！”冷锋嘿嘿笑道。
“国安哥！又要去赚外快了？”河埠头的妇女们开始发问。
王国安只是笑笑，并不作答。
“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你是不是又换了一家？”
“没有啊！只是换了人！”
王国安不想如实回答。
“这位小兄弟是哪儿人？”妇女们又把目标转向冷锋。
“我是高家村的。”
冷锋隐瞒了自己的知青身份，他觉得这些妇女有些饶舌，如果自己如实回答，恐怕又要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记得上次那家是唐家村的。”
王国安只是笑笑。
“冷锋！你去船上给我搭把手。”
王国安不再理那些妇女。
“好。”
冷锋铺好跳板，站在船舱里。王国安早已把酒搬到岸边，十几个酒瓮一字型排开，翁口已经用稀泥封住。王国安把酒瓮放倒，小心翼翼地滚到跳板边，又把它立起来，放到跳板上，由于河岸和船之间有个落差，跳板自然就形成斜坡，酒瓮就自动沿着跳板缓慢地向着船舱移动。就在酒瓮快要落到船舱的时候，冷锋一把接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船舱的一边。
“好香！”冷锋闻了闻酒瓮口。
虽然瓮口用稀泥封住了，但酒分子还是会不安分地跑出来。
“那是！他酿的酒可是远近闻名，不然乡里的供销社也不会要他的酒！”其中一个妇女接口道。
王国安得意地笑笑。
待冷锋把最后一坛酒放好，王国安轻轻一跃，人已在船上了。他麻利地收起跳板，解开船缆。
“开船吧！”王国安对冷锋说。
“哎呀！不好意思！这本来是我要做的事，您却替我做了！”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王国安笑笑。
“你是知青吧？”待船行驶出一段路，王国安问。
冷锋只是笑笑。
“你怎么会想到干这个？”
“干这个不好吗?”冷锋反问。
“好是好，只是有风险！”王国安看着冷锋。
“那您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没有风险？”
“当然有！”王国安没有想到冷锋会抛出这个话题。
“有风险那人家也照样吃了！而且还吃到了美味！”
“所以说，机会和风险是并存的！”
王国安一时无语。
他不得不佩服冷锋的勇气和辩解能力。
待把酒全部搬到供销社的仓库，王国安和冷锋回到船上。王国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钞票。他从里面抽出几张，递到冷锋面前。
“这是今天的运费！”
冷锋接过，直接放进口袋。
“你不数啊！”王国安看了他一眼。
“不用数！这还信不过？”冷锋说得轻描淡写。
心想，就这点钱还数？
“国安叔！回去了吗？我载你！”冷锋客气道。
“不用！我还有点事！”
“那我先走了！”冷锋也不客气。
他动手去解船缆，忽然又停住了。
“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你要买什么？我叫李掌柜送你些！”王国安站在岸上客套着。
“不用！不用！”冷锋忙摆摆手。
心想，我跟你又不熟，怎么会欠你的人情？
“那我先走了！”王国安也不客气。
说完自顾自走了。
冷锋走进供销社，里面也没几个人，他们也就东看看，西瞧瞧的闲逛，样子还流里流气的，其中一个还有一搭没一搭跟女售货员搭讪，女孩子脸色明显的嫌弃，却也只好忍着。另外一个却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你好！我买支钢笔和一瓶墨水，还有一本笔记本。”
冷锋对女孩子打了一声招呼。
“我去帮你拿！”女孩子如获大赦一般走开了。
没想到那个跟女孩子搭讪的年轻人却不高兴了。
“你怎么回事？没见人家正在说话吗？”说完还推了冷锋一把。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好的的买东西，碍着你什么事？”
冷锋退后几步，皱了皱眉头。
“你知不知道打断人家的谈话是很不礼貌的！”那个年轻人却不依不饶。
“你跟他道歉！”另外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
冷锋一见这阵势，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他悄悄地退到墙角。
“凭什么要给他道歉？”冷锋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却也不惧。再说他们手上没刀，不像上次那样凶险。
“那你是不道歉喽？”带头的那个用一种凶狠的眼光看着他。
冷锋迎着他的目光，却不说话。他知道对方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柜台里的女孩子，只是淡定地看着他们，这样的阵势她应该见过几回。她只是为冷锋捏了把汗。
冷锋故意往上翻了个白眼。
对方以为有机可乘，突然一记勾拳袭向冷锋的脸颊。冷锋不慌不忙地闪了一下身体，人已到他背后，然后顺势在他背上推了一下，带头的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向墙上倒去。他忙用手撑在墙上，想借力站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冷锋用脚尖在他的膝盖处踢了一脚，只听得“扑通”一声，带头的就跪地上了。
“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跪地上了？”冷锋调侃道。
一边用手扶起。
带头的满脸通红，却不敢再动手。他心里清楚，今天是碰到了对手。
他对着手下挥了挥手，一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身手！”背后有人喝彩。
冷锋扭头一看，是王国安和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冷锋认得他是这个供销社的经理，王国安私底下称呼他为李掌柜。
“谢谢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李掌柜热情地握着冷锋的手。
“我没有帮你什么啊？”冷锋不明所以。
“是这样的！那些人是这附近村庄的流氓！经常来这儿滋事！先前也有人看不惯，说了他们几句，结果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这些人也就更加蛮横了！今天你把他们教训了一顿！他们应该会消停几天！”王国安在旁边解释道。
“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还不知道怎么谢你呢？”
“嗨！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冷锋谦虚道。
“小锋1你刚才想买什么？”
王国安明着是在问冷锋，其实他是在提醒李掌柜。
“买了一支钢笔，一瓶墨水和一本笔记本。”冷锋如实回答。
“钱还没付吧？”李掌柜问。
“还没呢！我刚去拿东西他们就打了起来！”女孩子在旁边解释道。
“小敏！你把东西给我吧！”李掌柜对女孩子说。
小敏把冷锋要买的东西递给李掌柜。李掌柜转手把它们递到冷锋手上。
“这些就送你了！”
“这可不行！事情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我帮你的忙，而白拿你的东西！”冷锋断然拒绝。
“这可难了！我这个人最不愿欠人家！”李掌柜搔了搔头皮。
“那我们交个朋友吧！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李掌柜想了想说。
“这个倒可以接受！”冷锋笑笑。
李掌柜拿起笔在冷锋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串数字和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冷锋。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几笔生意。”
“好啊！我给你佣金！”
“佣金就不要了吧！”
“那可不行！”冷锋坚持。
“好好！那咱们互惠互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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