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幕间

“如果将世界上一切都看为一种资讯的话。那么记忆这种作为概念存在的东西应该算是什么呢？资讯本身么？又或者是一种资讯的储存方式？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系统收取自己的记忆，作为交换魔法的支付方式是否是为了获得自己记忆中的某些信息呢？”

        雪飞想通了这一切之后，顿时就下定了决心。

        说实话，他宁愿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那种记忆什么的，忘掉就好，自己之后，只要为了复仇而活就好。只不过，记忆这种东西，比雪飞想的要复杂了太多了。

        系统收取的，并非示单一事件或者一段时间内的记忆。而是将这一个记忆这一部分的概念完全抽走。

        将记忆比喻成一棵大树，那么对于一般人来说，自我的概念，将成为大树的主干，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事件就成为了大树上的枝干，将树叶比作这个事件上的各种信息，世间、人物、温度之类。而当记忆的主干被抽走了之后，记忆结构突然崩溃，树上所有的一切都会掉落在地上，留下的只有在泥土中的习惯和那些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只有当捡起地上这些树枝树干慢慢观看的时候，才会回忆起相关的记忆。

        也就是说，只有亲眼见到跟记忆相关的信息，才能回忆起和这些信息相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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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发现一名平民，对方身上有枪伤，请求支援。”

        “这名平民体内有一发子弹，另外腹部有贯穿伤，必须立即开始手术。”

        “求你，快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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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飞觉得自己如同天上的一朵云，时而缓缓飘荡，时而又被狂风撕扯，时而又和其他的水雾、云彩撞击在一起，只不过，如果周围不是那么黑暗的话，或许还会有那么点真实感。

        黑暗中的前行，并没有持续多久，雪飞的意识渐渐回归。只不过同腿部和腹部传来的痛处和有些瘙痒感实在是挥之不去。

        身边仪器传来的滴滴声响，和脸上感知到的某些罩住自己口鼻的东西，让雪飞明白自己现在应该是躺在一个医院里面。他努力地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但是却发现自己却根本使不出一丝力量。

        狠狠呼吸了一小会后，雪飞才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

        “对了，自己之前好像在和什么人战斗，而且还把对方杀掉了。但是为什么要战斗呢？明明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哦，自己之前好像还想要用魔法毁灭世界的，对了，这个世界似乎挺讨厌的呢，那么就”只不过，雪飞那有些厌世的思绪却在这时被打断。

        他的手突然被什么人握住了。有些冰凉的小手，紧紧握住了自己几根手指，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拽动，接着，自己的手背似乎贴在一个光滑的皮肤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原本有些焦躁的，甚至是想要毁灭世界的心情，突然变得平静下来。明明眼睛紧闭，却似乎能看到白色亮光，明明空气有些清凉，却让他感觉到温暖。

        手背，似乎感觉到了一些水渍？是眼泪？

        平静的海洋，瞬间化为狂涛，天空中柔软的云朵，突然汇聚形成了乌云。

        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他想现在就睁开眼睛看一眼，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眼皮轻抬，睫毛微微抖动，冲破了无力感的束缚，涣散的瞳孔渐渐变得凝实，而眼前模糊的画面，突然变得有些清晰了。

        两道泪痕，扎起的头发，以及一双露出惊喜之色的眼睛。

        这就是这一天，雪飞能够回忆起来的全部事情了。

        ——————

        此时，p国某处的一栋建筑内部。

        宽大的房间里面显得十分简洁，除了一张稍大的桌子，和上面的电脑外，就只有三名站着的男人了。当然，简洁，也只是在忽视掉地面上散落的文件的前提下。

        “ss级人员的安全，你们就是这样处理的？”身穿衬衫的老者1开口训斥道。

        “我们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动手。而且，我们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没有放弃对‘霜雪’的想法。”一名身穿军服的中年人2回答道。

        “混账玩意，这事情也就我们内部人员才知道，根本就没有对外宣布过。既然他们不知道，那就肯定还会有想法。”那名老者一拳砸在桌子上面。

        “我们原本以为之前传递的消息对方已经知道了，可哪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相信。”另外一人开口争辩道，“但是至少，我们通过这件事情揪出了几名内鬼。”

        “你脑子进水了么？”老者的直接上前一拳将那名争辩的人打到在地，“你觉得用两名ss级人员的生命换几个内鬼值么？”

        那名被打翻在地的人顿时无话可说。

        “可是，‘霜雪’已经死了。”最后站着的那名中年人这时候才开口说道，“这两名ss级别的真实重要级别应该在a级，所以负责保护他们的人才会有所疏忽。”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老者转过了身体，盯着那名中年人说道，“是谁之前下令，让那几名安全人员减少联络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动作么？你的派去的那几人，在这一次事件中，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而且，”老者伸手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上的灰尘，“他们受的那些伤，只能算是轻伤而已。”

        中年人的冷汗瞬间遍布额头。

        “我知道，你是害怕对方查到当年事情的真相。而且，你派去的也不是什么安全部队，”老者说道，“让那些处刑人员回来吧，你这一次做的太过火了。”

        老者又伸手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你应该知道，当安全级别达到s级的时候，就已经是终生制的了。把这件事情处理完，我调你去苍山的魔导部队吧，三年后，我再让你回来。”

        “爸！你怎么能这样！”中年人终于大喊出声。

        “你不会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吧？”老者眉毛微微一挑，“k国反魔导部队在三叶市大开杀戒，损失了接近20名魔法师，同时有接近两百名刚刚获得魔导资格的学生遭到催眠，需要进行长达1个月的精神愈合治疗，ss级别人员重伤濒死，而你们安全部门却故意装伤怯战。”

        看着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老者叹了口气，“还需要我多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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