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李尔睁开双眼

大海，是生命的摇篮，水，是生命之源。无论是土火水气，还是金木水火土，超凡之力的体系里，大都离不开水。

        万丈高楼平地起，一心一意筑地基。李尔现在做的，就是规划好自己未来成长过程中，跟水有关的天赋升级路线。

        按照水系亲和—海洋之心—水之领悟—水之法则—水之本源—水系神灵的顺序，李尔借助美人鱼公主的东风，凭着自己上一世的底蕴，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初步勾勒出海洋之心的基本框架，剩下的功夫就是细水长流、慢慢积累了。

        以李尔的视角来看，只有光明与黑暗、生命与死亡、秩序与混乱这些高维度的力量，才值得自己认真对待，而区区一个包含在元素系里的水系天赋，在李尔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这只是自己重返人生巅峰，迈出的第一步而已。

        活动了一下身体，李尔惬意得长出一口气，拥有初级的海洋之心之后，待在水里可比之前舒服自在多了。他继续紧闭双眼，转过身，面对水晶球窥视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快看，他活过来了，公主，公主啊，那臭小子动了，还冲着我们笑呢。”

        一个色彩发蓝，气度不凡的螳螂虾侍卫对李尔很是不屑：“他那是做梦翻身呢，哼，居然还在傻笑，看他那副傻样。”

        旁边那个红的发紫、钳力最强的君王蟹侍卫也深表赞同：“一只毛都没长齐的陆上旱鸭子，怎么能察觉水晶球的位置，他是蒙的，瞎猫碰上死耗子。”

        侍卫长是一个浓眉大眼、一身宝甲的玳瑁海龟，他冷哼了一声，让手下们全都知趣得闭上了嘴，“没脑子的蠢货，我们最美丽最智慧的公主殿下的眼光，怎么能是你们这群虾兵蟹将能理解的？你们还没资格议论殿下的抉择。”

        随后，他话题一转，“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想到，一直都那么睿智的公主，居然会看上这样的小鳖蛋，哎，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侍卫们纷纷点头，交口称赞：“对，比起英明神武的玳瑁队长，他可不就是一小鳖蛋嘛，还是那种土里土气，土的不能再土的从池塘里爬出来的小鳖蛋。”

        玳瑁队长不屑得扫视了一圈，“哼，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焉知福祸之真谛？殿下经历完这次事情之后，就再也不会无聊得看那些地上人类的三流小说和拙劣的诗作了。“

        ”今天的这次小小的失败，却让殿下看清了人类的真面目，从此成为真正的海洋之女，假以时日，公主殿下必然成为有史以来，领悟海洋之心的最年轻的王女。”

        这番目光长远、高瞻远瞩的话语，不仅仅让那些侍卫们点头称是，就连那群侍女们也纷纷向玳瑁队长展颜微笑、频送秋波，甚至平时眼高于顶、对侍卫们从来不加颜色的侍女长康斯坦斯·嘉布瑞拉，也送给玳瑁队长一个飞吻，并冲他眨了眨眼睛。

        已经单身了几十年的玳瑁队长幸福得都要晕过去了，他内心热血沸腾，脸上容光焕发，挺直了小身板，三生有幸得向康斯坦斯鞠躬致意，觉得自己的春天就要到了。

        李尔沉浸在这种千里海域，尽在自己感知之内的与大海融为一体的顿悟中，他的注意力略过了躲在一边的侍卫和侍女，在嘟着嘴生闷气的公主伊莉莎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在她若有察觉的时候，又悄然离去，把自己的精神力尽力扩散到海洋深处。

        一瞬万年，李尔凝神静气，睁开了双眼，原本金色的眼睛，现在却闪着碧蓝的光芒，在他睁眼的这一刻，海面上波澜不兴、风平浪静，海面下洋流凝固，时间静止，这片海域的所有生物全部都画面径直、纹丝不动，定格了一秒钟。

        一个恒古存在、不朽伟大的意志发出了一声叹息，所有的传奇以上的生物，脑海里都响起了一个声音——李尔……

        无尽之海，一条王者大白鲨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脑海里突然响出了一个声音，丽儿！咦，我怎么突然想起那条母鲨鱼的名字了？那就去找她撩撩吧。

        幽暗海沟，一只远古海怪疑惑得睁开了眼睛，梨儿？海里哪有什么梨？它摇晃了一下脑袋，吐出一串泡泡，又继续打瞌睡去了。

        一头半神蓝鲸正在跃出海面，整个尾巴还留在海里，这时他惊怒得发现，自己的尾巴被莫名的伟力禁锢住了，在这次被强制中断的鱼跃中，他的下半身被拉扯得抽筋骨裂，痛的他龇牙咧嘴。

        一秒钟之后，它怦然倒下，砸进了海里，激起好大的波浪。蓝鲸半神变成了人身，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后面，心中大骂不已：嘛卖匹！哪个无聊的海神在玩弄自己？刚才他的脑袋离开了水面，停在半空中，没听见李尔的名字。

        可惜美丽的伊莉莎公主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没有听到这个声音，而美人鱼王国的王宫里却热闹非凡、乱作一团，各大祭司、神谕者、预言家都围绕着这个声音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讨论。

        众多的智者们轮番上场，各抒己见，掀起了一场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头脑风暴，直到若干年之后，也没得出一个公认的结论。理儿？什么理呢。

        李尔的眼睛又恢复成了原本的金色，时间继续流淌，周围的生命又继续了自由的运动。侍女们和侍卫们以为自己只是失了神，伊莉莎却皱起眉头，感觉有些奇怪。

        然而她对着自己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劲，最终只能放弃，重新思考要怎么处理李尔这件事上，她可不想等上几个小时，看着李尔挺尸。

        李尔自然也没听到这声叹息，虽说他是这次事件的主角，但毕竟自身实力不够，何况，作为曾经最强大的星界法神，他的名字早已响彻了诸多的晶壁系，被自己出身的位面某个大神念叨一句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没想到，我觉醒的第一个天赋技能居然是这个。”李尔摇了摇头，“算了，勉强可以接受，先来试试效果——以李尔·格兰特之名，命令尔等，响应我的召唤，出来吧，我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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